就连有过一段暗黑不堪过往的邢何川,也不禁心突突跳,天知道,他在那件事之后,连续百日都无法睡上安稳觉,每每闭上眼,眼前皆是死于他刀下的亡魂,凄厉哀嚎向他声声质问。
惊讶归惊讶,也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例如贝尔,心心念着的妻儿所在的沙中城,才是他关心的侧重点,“可是,你说的这些都是波罗塞城的事,与沙中城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奥沽丁毫无形象得再次翻白眼,“还不是刚才有人打岔,我才拐这么多的弯,浪费那么多口水,真是渴死我了。”
从牧歌给的纳戒中,取出一坛果酒,咕咚咕咚喝尽,咂咂嘴,奥沽丁满足得打了个酒嗝,心中的不满也跟着驱除不少。
“噢…”贝尔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面上欢快不少,“那你们住在哪里?我把家安在城中心地段,可是花了我一年的积蓄啊,不过,为了小鑫和婉如生活方便,花再多也值了。”
牧歌却在听见那句“城中心地段”,心咯噔一下,坏了…
看着那张慈爱和想念的脸,牧歌有些不忍,若真如她所猜想那般,得知真相的贝尔,满心只有妻儿的他,能承受的住这样毁灭性的打击吗?
“在城中心地段?”奥沽丁的脸色有些古怪。
“对啊,难道你们也住在那里?”
“嗯。”奥沽丁的脸色越发古怪,连带着艾琳,巴特,凯宾和欧克曼,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偏偏,满心只念着妻儿的贝尔,丝毫没有察觉,“说不定我们还是邻居呢,你们在那条街?等这次回去,都来我家串门,我让婉如给你们备上一桌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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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ざ阿飞ジ的打赏~其实,我的生日在昨天,哈哈哈~·
第十三章 以讹传讹
被牧歌的话点醒,贝尔羞愧地低下头,无地自容。
“这一路上,我们遇上了多少次大危机!哪一次,不是在我们团结一心下共渡难关?九死一生都让我们挺过来了,你们期待的自由就在眼前,难道你们就要在次止步?听见过去的辉煌都随风而逝,胆怯了,怕了?”
清冷话无情刺耳,穿透众人的耳膜,直达内心深处,引得心脏跟着有利跳动起来。
握拳,咬紧下颌,因用力过度,条条青筋在大牛的额头鼓起,“大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我才不管外面是过去了一年还是十年,就是一百年,一千年,我也照过。”
辉煌吗?邢何川轻抚怀中断了的莫雪,斩金截铁道,“我既然有办法坐上这个位置,就算重来一次,又怎样?”
“好一个,重来一次又怎样!”牧歌抚掌三声,连声道好,“我的未来我做主,既然,你们曾经能创造光辉的过去,那么,从此刻起,再亲手为鼎盛的未来,铺砖添瓦,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四个字,如魔音灌脑,打的人措手不及,激灵连连,心境在潜移默化中悄悄改变。
牧歌一眼望去,再无一人眼中留有迷茫和放弃,只剩下满满的澎湃激情,昂首挺胸,斗志昂扬。
哪怕身处无尽深海的中央,离熟悉的陆地远离十万八千里,也阻挡不住众人内心的烈火燎原。
活下去!不管时空如何变,只要他们继续大步向前,在何处落脚生根,何处都是家。
“哈哈,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个雄心壮志了,只要有块地方给我炼药,没事闲庭小憩品茶,不再被人催着赶着处理公务,就是最享受的小日子。”香满堂白色短发依旧精神抖擞,说老了,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身为某个为师不尊的家伙的徒弟,许一寒哀怨无比,“师傅…”
打着哈哈,香满堂分分钟转移话题,“不知铁会长作何打算?要不要…”说着,食指与拇指捏成环型,放在嘴边微微倾斜,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香会长的好意,铁某盛情难却啊,那就劳烦香会长选个好地方,铁某等着蹭地方逍遥自在了。”铁无涯一番不要脸的话,说得甚是坦荡荡。
赏了某人一个大大的白眼,香满堂嫌弃道,“炼器的,你不比我穷吧?”
“我就是一个,成日面对破铜,烂铁,碎石头的粗人,世人皆知最富不过药剂师,我哪能和您老比,是不是?”铁无涯继续将不要脸发扬光大。
连牧歌都不禁对铁无涯另眼相看,没想到,不修边幅,邋遢大汉的面孔下,也有这样生动的一面。
藏得有够深啊…
牧歌别有深意得打量着铁无涯,引得后者笑容破裂,半笑半尴尬得僵在脸上。
铁无涯心中那个悔啊,他的良好形象啊,就这么没了!天知道,他只有和香满堂在一起时,才会这样口无遮拦。
要怪只能怪,铁无涯和香满堂早些年的孽缘,造就了他们深厚的友谊,不是成日说说笑笑,而是很少说话的那种朋友。
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十句话,八句话是客套,另外两句,就变成了来回打口水仗。
在玲珑困镜的时候,两人没那个心情打闹,这不,刚一出来,解除了最大的危机,立刻恢复本性。
奥沽丁对两人关系的兴趣不太大,托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得四十五度仰头望天,“牧歌,你说我们回去之后,沙中城还在吗?”
正当牧歌想要夸他一句,居然有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就听见那货,低声絮絮叨叨个不停。“没了我替他们打点,也不知道无心女,李家五兄弟,杰克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还有皮尔里斯那家伙,也不知道讨到老婆没有…”
牧歌当场晕倒,她就说奥沽丁怎么可能转性了,原来,他还是成日想些有的没得,简直没救了。
还他替他们打点?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带着一帮小弟,凄惨得窝在廊坊城,连每日的伙食,都要小弟费尽心思解决,不然,连饭都吃不上。
“咦,刚才听你们提到沙中城,你们该不会也来自沙中城吧?”贝尔惊喜得出声。
“嗯,有什么问题吗?”牧歌与奥沽丁对视一眼,心想,世界没这么小吧?
“好巧啊,我也是从沙中城出来的,我的妻儿都安置在沙中城!”
果然,世界真小!牧歌和奥沽丁齐齐感叹。
“沙中城,那是什么地方?”一位佣兵茫然问道。
“哎,老刘啊,你来自南方平原,不知道沙中城也难怪。”说到沙中城,贝尔立刻来了精神,满面红光,“这沙中城地属西方,与最西方的廊坊城和波罗塞城,离得可近了!”
“噢…难怪我不知道,不过,这波罗塞城我倒是略有耳闻,在我们进玲珑困镜的时候,不是传出那么一段流言,据传,那里出了一件无价之宝,导致万人混战,当时闹得可凶了,关押的关押,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我也是听一位,从那场混战里逃出来的人亲口所说。”之前提问的老刘,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无价之宝?不对啊,我怎么的记得是神器来着?”另一个佣兵不禁嚷嚷起来,他的记忆力可是绝好的,绝对不会记错。
“我听说的是一位绝色美人,引发诸多浪荡公子当街求婚,多方参与恶战,据说,那之后,还有一个龙头家族为此消失呢。”看来,暗中注意这边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纷纷发表自己知道的“内情”。
不过,这个说法,开口和解围倒是说中了,只不过,中间那段,纯属流传之人的个人歪歪。
还当街求婚,牧歌恶寒,别说恶战,恐怕在她面前争吵不休,她还他们嫌浊了空气,直接踢飞,哪还轮得到他们大打出手。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出了一只超神兽!还是光属性的魔兽!”
“啊?我怎么听说是一匹通人性的魔驹,只不过,智慧过人,堪比人类?据说此魔驹价值连城,引得多方窥探,可惜,但凡有异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噗…银澈没忍住,直接掩面,背过身,不住偷笑。
这一声笑,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格外引人注目。
对于那些疑惑不解的目光,银澈还很好心的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噗哈哈…”太好玩了!
原来,他的主人随手拈来的一件事,到这些人嘴里,就变成了天外飞仙,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原来那些事,是那么的惊天动地啊。
“不过,我还知道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哦。”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眼冒精光,神秘得眨眨眼,只不过那张中年人的皮相下,究竟住着几百岁的灵魂,就不得而知了。
果不其然,立刻引来其他人的好奇,“喔?怎么说?快说来听听。”
“我听说啊,引发这些大事的人,皆是同一个人!”精明的小眼转动一圈,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
“啊!”抽气声连成一片,一人不敢置信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等通天本事。”
连香满堂,铁无涯和邢何川,三位见识渊博的会长,都有些色变,唯独,有几个人依旧面不改色。
这让那个精明的中年人,心中诧异不已,面上没有表露半分,依旧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还有啊,据说,引发这些事的并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胆小的人不禁大声怪叫起来。
换做平时,听见这些话,绝对在第一时间,化作无尾熊,死死挂在离得最近的那人腰上,岂料,奥沽丁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甚至,还很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话是对着贝尔说的。
被点名的贝尔,有些反应不过来,隔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奥沽丁是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是,这实在太过古怪,别人都在讨论波罗塞城的奇闻异事,怎么,奥沽丁如此无动于衷?
就算不感兴趣,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的经验来看,几乎每个人都在奥沽丁的名字上,加了一等注意事项:对灵异事情的恐惧,已达到无能能及的地步。
“你不害怕?”不是贝尔没事找事,而是,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没有人在亲身体会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忽略。
“害怕什么?”
“他们说得那些事啊…”贝尔好心提醒,又没有完全点破。
“那个啊…”奥沽丁了然的点点头,在众人近乎期待他正常反应的时候,奥沽丁挖挖耳朵,“反正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胆大的人,甚至还探了探奥沽丁的额头,触及那略微凉意的额头,不住嘀咕,“怎么会…也没发烧啊…”
完全不知道,他已沦为众人眼中的不成常人,奥沽丁一把拍掉脑门的手,怒吼,“滚蛋!你才发骚呢,你全家都发骚!”
第十二章 时空差
对于如此锲而不舍小丑鱼兽,牧歌也是醉了,只得任由它们跟着。
海那么大,她总不能限制人家的自由吧。
在与时雨汇合的空档,小丑鱼兽们也没闲着,争相好奇提问,“美人,美人,你来自哪里啊?”
“地球。”
地球?提问的小丑鱼兽滴溜溜转动眼球,最后只得放弃,除了海以外,它的见识实在太浅薄。
“美人,你的兄弟姐妹,也像你这般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牧歌难住了,如果是前世的她,孑然一身,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她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毕竟,幽米米,现在应该叫夜幽帝,不知道打哪弄来一具一模一样的身体,只是性别相反。
有一就有二,或许,还真有其他兄弟姐妹,也说不定。
她总不能一棒子打死,都给说了没吧?迟疑了好一会,牧歌才回答,“有,不过失散了。”
牧歌这么说,也不算骗人,要是真算起来,牧清儿也算是牧歌的妹妹。
这般想着,牧歌突然很无语。
为嘛她的身份听上去那么复杂?可男可女可萝莉不说,还扮得了御姐,萌得了正太。
简直了…
感受到牧歌那不正常的情感波动,银澈疑惑的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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