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看守的士兵见到我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其中一人喝道:“喂,干什么的?”
我没有答话,突然加速冲了过去,迅速拔出一名士兵的腰刀,将他砍作两截。其余士兵见状大惊,纷纷怒喝出声,拔刀冲了上来。
我没有理他们,径直冲向帐门,手起刀落,将门口的两名士兵劈倒,飞快地冲了进去。帐内的女子见到我突然冲进帐内,不由一愣,在见到我手中正泊泊滴血的钢刀时,便欲惊呼出声。此时恰有两个士兵高声大叫着冲了进来,我转过身去,一刀劈翻一个,再飞起一脚将另一个踹向帐门,恰好将几个正欲冲进来的几名士兵撞成了滚地葫芦。
那女子见状有些明白过来,神情立即镇定了不少。我冲至她的身前,轻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女子微微点头,似乎已在意料之中。
心中暗赞了一句,我将女子的手一牵,发出一股暗力,将她全身护住,‘唰’得一声冲天而起,将帐顶破开一个大洞,在众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消失于夜空之中。
将女子救出离军营数十里之外的旷野之后,我轻轻落下地面,将她放于地上。女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暗暗抚了一下胸口,显然对刚才腾云驾雾的感受心惊不已。
我见女子无事,转身便欲离去,却听到身后嘤咛一声,那女子盈盈出声:“小女子程茵,多谢恩公搭救之恩,恩公可否告知姓名,小女子日后有缘也好报答!”
“我叫断玉!”我轻声说道,我没想过要她报答我,不过告诉她名字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程茵一愣,适才我声音极低,她没有听清楚,此时听来声音轻脆娇嫩,好听之极。她显然没料到救她之人竟是一个女子,而且是声音如此好听的女子,却不知隐藏在那灰袍之下的脸,是怎样的颠倒众生。
“恩公,你真厉害,那些会武功的大侠也没有你那样在天上飞的本事呢!”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女子后,程茵的态度立即变得与我亲近了许多。
“你住哪里?”我问道。
程茵看了看空旷的寂夜,有些害怕地说道:“我是允洲城府守的女儿,允洲失守后家人都被冲散了,我一路躲藏,本想避过那些东楚士兵渡河寻亲,却不料还是被他们给抓住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耐心地问道。
程茵摇摇头,脸上的神情似乎越来越害怕,还带着些许惊惶的神色,“我不知道,我也不知该往哪里去,青江河又被东楚士兵给守住了。”我看着程茵,心中暗想,怎么她在面对于忌时没这么脆弱。
此时一阵寒流袭来,程茵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脸色略显苍白,流露出一丝楚楚可怜的神态来。
看着眼前的娇柔女子,我暗暗摇摇头:女人真是麻烦!可又不能不管她,毕竟人是我救回来的。可我现在还有事要做,该拿她怎么办?无形之中倒将自己目前的性别给忘了。
正在为难之际,远处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黑点逐渐扩大,我惊喜地发现,那人竟是消失了一天的水映天。
第二十二章
水映天远远看见我们,微微一愣,随即注目遥望过来,待发现是我时才神情一松,快速奔了过来。
“喂,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了,害我在那个军营里找了一天!”水映天飞奔过来,粗犷的声音立即响起。
见水映天来到身前,我微微一笑,随即将程茵往他怀中一推,身形飞跃而起,大声说道:“她叫程茵,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你——”水映天措不及防,满脸胀红地抱住飞向怀中的女子,神情一阵愕然。
把包袱甩给水映天后,我再次回到军营外,悄悄隐身于一棵大树之上,将思感向内探去。
此时东楚大营之中早已炸开了锅,东楚参军部的士兵正与隐逸宗的人怒目相视,他们手持兵器枪械,将隐逸宗的营地团团围住,大声喧叫着要对方将凶手交出来。
而隐逸宗所有的人也已走出帐外,神情戒备地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东楚士兵。刚才他们才外值守的几个同伴在不久前突然遭到了东楚士兵的围攻,当时就伤了两个,若不是武战宗的人个个称得上是大陆的高手,只怕乱枪之下,早已被他们分尸。
尽管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他们还是没能按捺住冷血的本性,将对方的士兵击杀了数人。这一下更激起了对方的义愤,无数的士兵冲杀上来,很快便将他们分离开来围住厮杀,其余闻讯而出的隐逸宗高手赶来救助,却碍于对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所阻,无法及时救援,而异能宗的高手因怕伤着自己人而无法使用大型魔法攻击。一场混乱下来,武战宗的黑衣人当场被击杀了七、八人,他们即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如此多的士兵围攻。若不是后来商谋与阿尔法等人同时赶至,及时喝止了两方,只怕伤亡更大。
看着地上几十具尸体,商谋脸色铁青,在询问了几名带头的士兵过后,他神色微变,不由将目光转向阿尔法。
阿尔法见状神色丝毫不变,刚才士兵的话他已听得清清楚楚,另外自己的手下他也询问过了,对此事已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
“这位朋友,你可认得出那行凶之人的模样吗?”阿尔法和颜悦色地对其中一名带头的士兵道。
那士兵见阿尔法是一个神态和谐的老头,不禁微微按捺住心中的愤意,摇摇头道:“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现场又很混乱,我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但他和你们的人穿得一模一样,武功又高,不是你们的人还会是谁。”说完狠狠瞪着一众灰衣人。
“那他到你们那里做了些什么?”阿尔法继续问道。
“他杀了我们的兄弟,又抢走了于大人的女人!”士兵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商谋微微变色,而远站在众人之外的于忌更是满头大汗,神色惶恐不安。
“这么说你们没看到他的样子,也认不出他来?”阿尔法神情微微一肃,转而向商谋道:“商大人,我想此事定是有人恶意冒充,在其中故意捣乱!”
阿尔法环顾众人,继续说道:“如果说那行凶之人穿得是黑衣我倒还有些相信,可那人穿得是灰袍,这一点便令人生疑!”
商谋闻言微微点头,听说这些灰袍人都是些善于法术的异士,并不会近战,想来该不会持刀连杀数人。虽然对这些话不能尽信,但阿尔法的手下也不至于在他东楚大军的营中杀人抢人。再说明日的大事还要这些怪人相助,断不能在此时伤了和气,这些人的本事自己已见识过了,明日成败,可能就系在他们身上了。
想到这里,商谋立即断声厉喝:“此事我自会调查,你们现在立即退回各自营帐,若再恶意殴斗,当以军法处置,立斩不赦!”回身再次喝令道:“齐将军,今日由你负责夜间治安,看谁敢不服军令。”
话音刚落,一名将军立即排众而出,大声应是。
商谋毕竟是大军主帅,其威信不容置疑,周围的士兵们虽心中忿然,却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只得悻悻散开。
“今日之事法师阁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请早些休息,我会派重兵守卫,保证诸位的安全!”商谋见众兵退去,神情顿时一松,转身歉意地向阿尔法道。
阿尔法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商谋见状这才放下心来,立令当值军官将两方尸体妥善收敛,而后温言告辞离去。
商谋走后,一个身穿黑袍的武战宗导师愤愤道:“就这么算了?我们宗里的战士就白死了吗?”
阿尔法微微一晒,摇了摇头:“大事要紧,这些小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们去看看有谁失踪了,我想那个凶手的灰袍不会自己跑来的!”
见阿尔法转身离去,几个黑袍导师虽脸有不忿,却只有无奈的依他吩咐去查看人手。
看完这一幕后,我暗暗发笑,那些东楚士兵果然上当来找隐逸宗的麻烦了。不过我对阴谋诡计还是不太在行啊,竟没注意到灰袍和黑衣的区别,不过这也够他们受得了。现在就看这些隐逸宗的人明天要闹什么古怪了,看完一出闹剧后,我静静地躺在树杆之上,只待天明。
大概是商谋的威信起了作用,加之夜间守卫的加强,东楚士兵再没来闹事。一夜无语,在无聊地渡过几个时辰后,黎明终于渐渐来临。
随着一声粗亮的号角响起,东楚大营内立即动了起来,无数的士兵冲出帐内,整衣理械,在各队军官的带领下,排成整齐的队列向位大营北面的校场集合。
无数鲜亮的铠甲汇聚于校场之上,无数高举的长矛挥于众人头上,数以万计的军队在场中集结起来,发出震天的呼声,迎接军队前方的一位将领巡视。
商谋位于将台之上,威严的眼神缓缓扫过众将士,随着一声战鼓擂响,商谋大吼一声。向几名位列于旁的将军发出数道令旗,数十声战马蹄声接连响起,令旗兵们分向各处而去,去向各处军营发出主将的帅令。
大军开始移动,他们跨着整齐的步伐,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向青江河的方向开拔而去。
商谋位于大军侧方,审视着所有路经的军队,阿尔法紧跟在他的身旁,神情凝重地注视着眼前大军开拔的景象。周围的魔法师拭目观望,纷纷被这气势如宏,巍峨浩荡的军势所震撼。
十余座军营的大军很快分向青江河汇去,犹如十余龙体型庞大的巨龙,驰骋在青江河畔广阔的原野之上。
巨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天朝军队,一份又一份的军情快速传达到了欧阳青锋的营帐中。
天朝军队方面也很快动作起来,在军官的指挥下,他们迅速进入前沿阵地,向着河对岸的东楚大军遥遥观望。
青江河畔风云色变,一阵惊天大战即将来临。
欧阳青锋站在位于青江河沿防线的将台之上,神情微显诧异。
“东楚提前了?难道商谋等不及河面结冰,又或有什么必胜之策?”
欧阳奇与慕家兄弟站在他身侧,目注河岸对面不断集结的东楚大军,心情既兴奋又忧虑。
尤其是慕家兄弟,保家卫国,沙场御敌,正是他们来此的目的与向往以久的事,但目睹眼前敌人庞大的军队,震天的气势,又不禁有一分担心。毕竟这次生死之战,不但是杀敌立攻的报国良机,也令他们负上国家危亡的重任。一旦兵败,身后千万百姓将遭屠戳,万里土地将为敌贱踏。责任之重,令兄弟俩如负千均,深感不安。
欧阳奇也是同样心情,尽管与敌多次交战,已令他成为了一个令敌人胆寒的合格军人。但从此次敌人的动向来看,其气势之盛,军队数量之多,将胜过以往任何一次。同样也证明,敌人已把这次战斗看作必胜的一战,接下来,天朝军队将面临东境战役以来规模最大,战斗最烈,伤亡也势必最为惨重的一次大战。
随着河对面的东楚大军不断集结,靠拢,青江河的岸边已密密麻麻列满了东楚大军的军队。
“没人任何船支的动向!”一名探兵匆匆来报。
“没有船支?河面只结了少许薄冰,根本不可能渡河,敌人这是想干什么?”欧阳清锋不禁满腹疑虑地忖道。
“那些人是什么人?”一直注目观望对岸动向的欧阳奇突然呼出声来。
在东楚大军的阵地,离青江河不远的地方,一群衣着奇怪的人正向河岸边奔来。
※※※
商谋看了看宽阔的河面,有些担心地向阿尔法问道:“法师阁下,你确定没问题吗?”
阿尔法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商大人,我保证大军可预期渡河!”
商谋见阿尔法一脸自信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微微放下心来。
四百个穿着灰袍的异能宗高手,在十余个魔法师的带领下,缓缓来到河边。在他们周围,约有三百个黑衣人在四处警戒,以防有任何不测。
隐逸宗的高手站定之后,默静片刻,忽然个个双手合什,向上仰起。东楚大军的军队列好阵型,纷纷拭目以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天朝的士兵们见敌人仍未有攻击的意向,而且宽达三里的河面上没有一艘船影,都不觉有些奇怪,一时之间,大战一触即发的沿河两岸显得极为安静。
古怪的絮语声渐渐响起,悠远而古老的咒语缓缓飘扬于青河之上,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原本一片晴空的天际,突然变得有些阴沉起来。随着咒声波及的范围渐渐扩大,空中缓缓飘下些许白色的物质。
“是雪!”其中一个士兵将落下的白色物体抓在手中,大声叫了出来。话音刚落,一阵迅疾的狂风刮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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