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忧从背篓里取出来一把砍刀和一把短刀,他将砍刀递给了夏日,自己握着短刀向夏日打个眼色,两人一起缓缓地向野猪逼近。
殷离忧握紧短刀对夏日道“你那边,我这边。”
夏日点头应允,举着砍刀,紧张地盯着这只偷了他吻的畜生,试探着一步步地靠近。
两人便一左一右逼近了小野猪。
小野猪惊恐地来回张望着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突然,它嚎叫一声,又一次的选择了向夏日扑去。
“嗷——”野猪嚎叫。
“啊——”夏日吓得转身便逃。
但最终夏日还是没有逃过被野猪扑到的命运,而且这次还是面朝下被扑到在地。
殷离忧抓住时机,迅速扑向野猪,扬起短刀深深地□了野猪的咽喉,快而狠地拉了一条口子。
血水伴着热气从这个血窟窿哗哗地流了出来。
“嗷——”伴随着小野猪发出的一声拔高的哀嚎,野猪即可毙了命。
殷离忧将野猪移开,拉起地上的夏日,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日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借着殷离忧的手臂才勉强站稳。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脖子开了一道狰狞口子的野兽,在转过头看着殷离忧关切的神情,虚弱地开口道“我……没事。”
听到夏日的回答,殷离忧松了口气。将他扶到一边的一颗大树下坐下道“你先休息会儿,竹楼里有水和干粮你自己拿。”说着将竹篓找了回来递给他,转身处理小野猪的尸体去了。
殷离忧将野猪拖到了一个溪涧旁,等到猪血放得差不都的时候拿出了短刀在野猪后腿的上肘处开了一个小口,将短刀伸进了这个小口在猪肉和猪皮之间捅了几个洞。殷离忧凑近了这个小口开始往口子里吹气。他吹得很费劲,但却一直没停下来。直到猪皮下因为充气而膨胀了起来时,他才停了下来,用布条将切口扎了起来。
然后,殷离忧用短刀在野猪的腹部正中划了一条口子,接着又在前腿之间和后腿之间各划了一条月牙形的口子,并割去了猪头和猪蹄。殷离忧将短刀从之前的三道道口中插入皮下,刀刃紧贴着肉向里割开,另一只手同时将猪皮向肉体方向撑开,皮和肉顿时就分离了开来。剥到背部时,殷离忧将猪体侧放,割完了一侧后,他又将猪体侧过去,开时了剥另一侧,最后剥通了脊梁。如此便将一张野猪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整个剥皮的过程熟练异常,毫不拖泥带水,可见殷离忧是深诸此道者。
最后,殷离忧将野猪开膛破肚,取出了所有内脏,又将猪肉里的骨头统统剔了出来。
殷离忧将取出的野猪内脏,剔除的骨头,剥下的猪皮,切下来的猪头、猪脚统统打包起来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虽然野猪周身都是宝,只要经过一番处理,野猪的全身都能够做成美味的佳肴,但照现在的条件来讲,也只有猪肉还能做出美味来。所以,殷离忧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那些难处理的食材,只留下野猪肉。而之所以要将那些东西统统扔进山洞,就是怕极重的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
扔完后,殷离忧再次回到溪边处理起猪肉来,将猪肉统统切成了小块浸泡在溪水里,直到除净了肉里面的血水,才将其捞起控水。等水控净后,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用油皮,将油纸包里混合好的干姜末和盐撒在肉块上,搅拌均匀,将肉块用树叶包起来捧在手上往回走去。
殷离忧故意选了一个离夏日较远的溪涧清理野猪,就是怕他看到后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影响他待会吃猪肉的心情。
其实远在它看到这只野猪的第一眼时就决定了要将其做成一道美味佳肴,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对其进行围追堵截。
殷离忧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些野猪肉一部分做成竹筒肉,作为今晚的晚餐。另一部分烤肉干,供以后在路途中食用。
趁着天还没有黑,殷离忧砍了很多树枝和竹筒,总算赶在天黑前点起了篝火。
进山寻物(下)
殷离忧正往竹筒里塞肉,这些竹筒是他在天黑前就准备好了的,去掉了两边的竹节,并且清洗得很干净。然后在接近封口处塞入事先泡好的糯米,再用泡软了的竹叶封好口,放到火上烤。而另一边,用竹签串好的野猪肉块正好可以翻个各了,他又开始了转动肉串的活计。
“呸、呸、呸……呸呸呸呸……”而就在此时,夏日却在一旁不停地吐起了口水。
殷离忧头上顿时冒起了黑线。
“你丫的够了吧!不就是被猪亲了口吗?多大点事啊!”殷离忧怒。
“可是,很臭很脏啊!我只要一想起那个场景,我就会觉得恶心。”
原来就在殷离忧处理野猪的时候,夏日喝过水,吃了些干粮垫底,渐渐恢复了些体力,也就想起了自己被野猪亲吻的这一事实,心里泛起了恶心。到现在他仍旧觉得恶心,所以才会不停地呸口水,以减轻心里的恶心感。
“臭吗?不觉得啊?”说着,殷离忧故意将考的油光晶亮的烤肉拿到面前闻了闻。
“我说的是口气,口气!”夏日恼了。
殷离忧疑惑道“口气吗?”然后转过头对夏日道“张嘴。”
夏日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张开了红润的小嘴。
殷离忧凑近夏日,耸了耸鼻子,假装在闻味道,道“不臭啊。”
夏日此时才意识到殷离忧刚才做了什么,赶紧转过头去掩饰住自己的脸红心跳。
殷离忧也不在意,继续认真地看着烤肉,把握这火候。
沉默了许久,直到竹筒肉烤好了,殷离忧用刀劈开第一个竹筒递给夏日,道“吃吧。”
夏日沉默地接过,用竹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毕竟今天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食欲反而更好。
殷离忧也劈开一个竹筒开始吃了来。俩人皆遵循着食不言的好习惯,一顿饭下来无话。
等到两人合力消灭了所有的竹筒肉,烤肉也才不多要好了。殷离忧将烤肉从火上取下来放在一边准备好的树叶上冷却。
气氛太过安静了,夏日试着找话题。
“殷离忧,我给你讲个秘密。”
殷离忧正在将肉块一个一个的从竹签上弄下来,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是关于我的来历的。”
殷离忧仍旧弄着肉,不理他。
“着次我讲的你一定要相信,因为我讲的都是真的……”
殷离忧弄完了肉,又取同背篓里找出自制的打成粉末状的香料包,趁着烤肉还有余温将其撒在上面。
夏日气恼,提高了音调大喊:“殷——离——忧!”
殷离忧有一刻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停下了手里的活,道“你丫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说不完啊?你要我说什么?难道我说我不想听你就可以停止聒噪了吗?那我的回答是不想!”
夏日气恼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指着殷离忧抖啊抖。
“你……你……”
“我,我什么我?我真怀疑那只死去的野猪附到了你的身上,不然你怎么老是发出这么令人烦躁的嚎叫!” 殷离忧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你……”
夏日炸毛了,气得窜起来,在原地直跳脚。
殷离忧纠正道“我收回刚才说你像野猪的话,因为我发现你有时更像兔子。”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夏日蹦得更高,“你凭什么也说我是兔子?我哪里像兔子了?”
殷离忧笑了,道“哦?难道还有人这么说过你?”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夏日赶紧改口“没有,绝对没有!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叫我!”
“不对!”夏日尖叫“我哪里像兔子了?我是人,我是人!”
殷离忧悠闲地道“你是人你干嘛老像兔子一样蹦呢?”
看得出夏日气得不轻,整个脸涨得通红,抓狂道“我不是不是不是兔子,我是王爷,我是绿国堂堂的六王爷!”
殷离忧白了他一眼道“又来了……”
“我真的是六王爷!”
见殷离忧不信,夏日又蹦跶起来。
殷离忧将完全冷却的烤肉用油纸包好揣进了怀里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蹦!”
夏日站住了脚,放低了声音道“我真的是王爷,你为什么不信?”
殷离忧恼了,不耐烦地道“呵呵,你真TMD逗!”转过身,倒头就睡。闭着眼,殷离忧道“别总拿你老百姓的身份给我将那些黑色会的事。”
“我没讲黑社会的事,我讲的是事实。”
“呵呵……”殷离忧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笑容里满含的嘲笑无容置疑。
无论夏日再说任何话,殷离忧都不在做回应。
只听夏日嘟囊道“什么事黑社会会啊?黑社会是个什么会啊?是不是像落花隐一样的组织?”
夜里,殷离忧和夏日都谁在了篝火旁,既暖和又能防野兽。然而,在这漫长的夜晚里,两人都是清醒着的。一个是因为身在野外保持着惯有的警惕性而没有睡眠,而另一个却是因为高床暖枕惯了,至今还无法习惯民间的生活,更别说是在如此荒凉的野外了。
第二日天一亮,两人便匆匆地吃过了早饭,便踏上了进山的路程。
这日正午,他们终于进入了“三重山“的第三段路程,也是进山三段路程中最难走的一段路程。因为这路程完全是未曾开放的原始状态。
在第三段路程的一开始便布满了荆棘,要披荆斩棘才能够通过。
殷离忧挥舞着砍刀在前面开路,夏日紧跟其后,一次次地低头弯腰从荆棘里开出的路中钻出。
行了近半个时辰,道路终于逐渐平坦起来,荆棘也少了,随之增多的还有各类植物,繁茂参天的大叔,低矮的灌木,树根下各色各样的野生菌类等等。而最让夏日惊讶的是这里竟然隐藏着许多的瀑布,因为他已经老远就听到了隆隆的水声了。但当他真正看正亲眼目睹到如此壮观的瀑布时还是免不了惊讶。
只见这些瀑布如一匹匹展开的白色绸段悬在空中,又凌空飞下,水花四溅使得整个山体都变得雾气蒸腾起来,山峰上如同被紫烟缭绕一般。水声更是犹如雷声轰鸣,使人震耳欲聋。
进了此段路程后殷离忧开始了一路的走走停停,时不时蹲下身来刨一刨树根下的野生菌,时不时蹲下要摘走一些灌木结的果子,甚至还身手矫健地爬到树上去截取树尖上的苞芽,总之,树皮、书叶、果实、花朵、树根等等,只要他看得上的无一不收入竹篓中。
如此,直到天将要黑尽了,殷离忧才停止,转而开始拾捡枯枝,点起了火堆。
天黑尽时,两人开始坐在篝火旁分食昨日剩下的猪肉干,除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外,两人连吃东西都是没有声音的。草草地吃完晚餐后,夏日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只好望着火堆发呆。显然,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他坐立不安,几次欲言欲止地想找点话题。但一想起前几次的教训,让他不敢再贸然开口。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对殷离忧道“你的食材都收集齐了吗?”
殷离忧正着埋头将一根木棍削尖,听到他的问话头也不抬的道“还没有,不过我想明天再往里面走半个时辰的路程,应该就能找到。”
“哦。”夏日道。
后来,夏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也许是这几天是在是太累了,所以连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空介意了。反正就是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当他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四下环顾,火堆早已只剩下灰烬了,没有了殷离忧的踪影。
难道他趁自己睡死过去就自己一个人跑回家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夏日的整个人完全从朦脓中清醒了过来。一骨碌地站起身,离开了空地走进树林,试图去寻找殷离忧的身影。
当他走到一处古木掩映的峡谷间时,远远便看到了一个水潭。只见此潭幽深、静谧,一道溪涧穿绕石垒而下,银色瀑布冲击着暗绿色的深潭。潭边不仅有宿鸟鸣涧,还有古道落叶。因此潭处于两山之间,终日为藤蔓庶蔽,所以即便现在已是盛夏,夏日也不免感到些许寒气,果然是一处避暑的佳处。顿时,夏日有了一种远离尘世,超凡脱俗的不真切的感受。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刚从水潭中央的岩石后转出的那个健硕的身影。不是殷离忧是谁?
显然,殷离忧也看到了他。于是,他站起身来微笑着向夏日走来。
夏日完全不知道,脱了衣服的殷离忧竟然还有这样完美而结实的身材。站在殷离忧侧面的他,贪婪地将殷离忧的身材打量了一个遍,并且还完全不自知的一步一步朝水潭中的殷离忧靠近,连已经湿了半身也毫无察觉。
殷离忧此时的湿发已全数拨到了脑后,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