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车有什么不好?别忘了,咱们还未成年,开车是违法的。”面对他的调侃,沈圻不以为意。
“我混黑道也是违法的,你怎么不去告我呀?”敢说他?他自己还不是没事就开着他的金龟车到处跑。
“在智渊我就只有你这个好朋友,你去蹲苦窑,我怎么办?”沈圻笑着伸直双脚,其实是因为他的车送修了,才会拉着死党一块坐公车。
“你大概会放鞭炮,顺便开个舞会以兹庆祝吧!”
“冤枉呀!我是这种人吗?”沈圻喊冤。
“你就是这种人!”麦耘立说得斩钉截铁。
“真是没天理,怎么别人青梅竹马都是恩恩爱爱的,我们却是怨声载道呢?”沈圻唉声叹气。
“拷!青梅竹马是这样子用的吗?”麦耘立忍不住瞪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他演戏演上了瘾。
麦耘立直翻白眼,这家伙只要心情好,就会变得很无厘头,看来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喔!他动动脖子又伸长双脚,当他瞄向窗外时,却倏地瞪大双眼。
“不会吧?”他缓缓地坐宜身子,而后脸上露出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
此时公车正好行经康纶高中附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相当亮眼的女孩非常努力地追着公车,一头粟色长发绑成两条辫子,在她的胸前晃呀晃的,偏偏她的速度慢得可以媲美四脚骨折的乌龟。
她真的很卖力的跑,但公车仍无情地扬长而去,就见那名栗发女孩站在原地挥拳怒骂,还拼命跺脚泄愤。
“哈哈哈……好可爱的女生,真该去会会她才是。”麦耘立的眼中闪动着精光,顺道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沈圻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那个追公车的人是谁。
只是,在他印象中,麦应该不曾见过她才对,难不成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出落到足以吸引众人目光的程度?还让心有所属且眼高于顶的麦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一思及此,他原本的好心情当场不翼而飞。
“你有元彬了,请节制一下。”沈圻冷冷地喝道。
“那又如何?”麦耘立揶揄地瞧着他,他倒要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总之,不许你动她!”沈圻瞪他一眼,按铃准备下车。
“咦?离你家还很远耶!”见他站起来,麦耘立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哈哈!终于也沉不住气了吧!
“啰嗦!你自己坐吧!”沈圻又瞪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到前门去,不再理他。沈圻觉得胸口闷闷的,很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冤有头,债有主,他想扁人,当然要找罪魁祸首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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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每辆公车都跟我作对?”陶明利站在站牌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决定明天去买包盐来洒洒,好去去霉运。
“陶子,哪天你要是追得上公车的话,我就请你去吃大餐。”同学甲不怕死的调侃她。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其他同学的哄堂大笑。
“哼!提款卡准备好,届时一定吃垮你!”陶明利嘟嘴瞪了很没有同胞爱的同学一眼,但下一刻,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也难怪同学们笑她了,开学至今,她还不曾追上任何一辆公车,每次都只能望着那阵恼人的黑烟兴叹。
“喂!那不是智渊的沈圻吗?”
“真的耶!”
“奇怪?又没球赛,他怎么会来呢?”
几个同学眼尖地发现他从前方走来,立刻惊呼连连。沈圻和麦耘立可是和他们学校的汤彦衡、林文浩并列高中梦中情人的四大天王呢!
难得在自家学校前见到沈大帅哥,让康纶高中所有等公车的女同学觉得好幸福,眼里全部门动着红心。
陶明利也是欣喜若狂,只是,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喔!因为他平常挂在脸上的招牌笑容不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圻郁闷的情绪原本在下车后渐渐散去,不过当他走近陶明利时,却发现她和别的男同学笑得好开心,他的怒气迅速凝聚。
他快步走近她,沉默地直接扯住她的手就往反方向离去。
拜双方父母相恋之赐,两人相识至今快一年了,如今陶明利成了汤彦衡的学妹,并和他的青梅竹马苏意文成了同班同学。
她对自己依然迷恋得很,他当然知道,因为每个星期的家庭聚会,她都会不厌其烦的提醒他,而他就这样习惯了她的迷恋。
因为习惯了,所以他对她的感觉仍然停在在意的阶段。只是打小时候就对爱情感到失望的他,并不相信有真爱的存在,因而刻意地疏远着她,却又因为知道有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而感到心安。
他就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继续漠视陶明利的痴心爱恋。
当然这样的做法也不是一直都有效,因为他们都还年轻,他会长大,而她也会,不仅是他愈长愈帅,而她也愈来愈可人,粘在她身旁的苍蝇愈来愈多,害他的心也愈来愈浮动。
“怎么了?”陶明利被他粗鲁的拉着走,这下子她确定他的确是很不高兴。
沈圻没有答话,仍然紧握她的手很快地往前走。可恶!居然把他的心情搞得这么差,他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地修理她一顿!
“到底怎么了?”陶明利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她应该没有得罪他才对呀!
沈圻侧头瞄了她两眼,才惊觉她真的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她的肌肤细致粉嫩,完全看不见毛细孔,让人很想直接咬上两口……
拷!他在想什么呀?
他居然会受她吸引?还觉得她很可口诱人?
转进路边的小公园,他转身直接面对她质问,“赶不上公车,不会坐下一班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她诧异的瞠大眼。
“就在你追的公车上看到的。”他忿忿地道。
“总要试试看才知道追不追得上呀!”这是原则问题!没试过就放弃,她会浑身不舒服耶!
“笨蛋!就凭你的脚程,追三年都追不到的!”沈圻瞪着她,没好气的吼道。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麦跃跃欲试的神情,害他心中无名火一直烧个不停。换成是别人想对她出手,他还未必会这么心烦气躁;但麦可是女性杀手,一想到这个笨蛋可能会为麦而心动,将她那白痴的痴迷目光转向麦,他就很想将她拖回家锁起来。
“我……”
“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引起众人的注目才这么做的?”他指控她,硬是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喂!追不上公车很丢脸耶!谁这么笨用这种招数来引人注目呀?又不是白痴!”陶明利一连被这么多人耻笑,也不由得生起气来了。
“不是白痴也差不多了。”他冷嗤了声。
“怪了,我追不上公车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特地下车来骂我?”她真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讨厌她,连这种小事都不放过她。
“不关我的事?”沈圻的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是不关你的事呀!”憨直的陶明利傻傻地答道。
沈圻忽然将她推向身旁的树干,而后贴近她,直接吻上她的红唇!
咦?咦??咦???
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陶明利傻不隆冬的任由他狂肆地吻着自己,只感到他的吻好狂、好狂,仿佛在宣示什么似的。
她的那句“不关你的事”引爆了他心中难以扼制的情绪,没细究为什么,总之她让他很不爽,而她得为此付出代价!所以,他吻了她……
软软的唇含在嘴里,那感觉像是电流流过般,让他流连忘返,狠狠地掠取一番,她的滋味真的太美好了。
终于在她被吻得快断气时,他恋恋不舍的移开唇,不可思议的瞧了她好一会儿,只是快断气的她正忙着吸取新鲜空气,没瞧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后别再让我听见那句话。”用手轻轻抚触着她的红唇,沈圻霸道的命令。
“哪句话?”她愣愣的问。
“笨!自己想!”
“嘎?”她哪知道他在说什么呀?嘟着嘴,陶明利一脸苦恼的望着他。
“走吧!”他突然放开她,转身就走。
“去哪?”到现在仍不明所以的陶明利茫然的问道。
“吃冰。”
“吃冰?”怎么一下子话题变了?
“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我都要快中暑了。”沈圻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陶明利快步跟了上去。
她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啦!不过,显然是好事,因为他吻了她,还要带她去吃冰,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她走得更贴近他一些,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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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在那一天后明显地转好了,沈圻不再介意她跟前跟后,只是态度仍然很冷淡,只有在瞧见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时才会突然扬起温度,而那也是陶明利最高兴的时候,因为他通常会狠狠地吻她一番。
幸好她一直没搞清楚他吻她的原因,否则肯定天天去和别的男生说笑!
他开始叫她名字了,不再是笨蛋、笨蛋的叫着,虽然他给她的名字很俗气,她觉得很难听,但至少是个名字了,对了,他叫她小明。
她曾经抗议过,觉得这样的称呼好像在叫路人甲似的。而他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还告诉她,她本来就是路人甲,叫小明刚刚好。算了,这也算是个小小的进展,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因为关系改善了,陶明利对未来更加感到乐观,她深信总有一天她的梦想会实现,她和沈拆一定会成为一对恋人的!
她没料到的是,世事无常,意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在沈圻即将毕业的前夕,麦耘立在香港失踪了,原因不明,沈圻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上课,听说他正透过各种管道在查麦耘立的下落。
“到底该不该去找他呢?”陶明利站在沈家的大厦前,犹豫不决。
听昱立说沈圻的情况不太好,似乎陷入自责的泥淖中,无法自拔。
只是,就连汤学长和林学长都无法让他振作了,她去有什么用呢?可是,她好担心!至少她要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许多重视他的人,他们可以一起努力找麦耘立呀!
于是,她鼓起勇气走进大厦,搭上电梯直奔顶楼,去见她的心上人。
可是,她在门外接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应声,她不禁愈来愈担心。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顾不得礼节,她拿出昱立给她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去。谁知道一开门就闻到一阵酒臭味,放眼所见,整个客厅里全都是啤酒罐。
她小心地踏过满地的空罐,艰辛地来到他的房间,没关的房门里也全是空罐子,而沈圻正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陶明利看了心疼极了,走近他,伸手抚了抚他憔悴的面容,轻轻拿开他仍握在手中的啤酒,并且拿了条凉被盖在他的腰间,而后动手整理满屋子的脏乱,顺手帮他把积了好几天的脏衣服也洗了。后来又想到他也许好几天没吃饭了,便动手煮了一锅咸稀饭。
当她关上瓦斯转过身来时,却吓了一大跳,因为沈圻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倚在厨房门边眯着眼望她,而他的眼中有着她不明所以的神采。
“呃……我是想你也许饿了……”陶明利不知所措地嗫嚅道。
沈圻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仍静静地望着她。
不知要说什么,陶明利干脆动手盛了一碗稀饭给他。
他默默地吃着,直到吃完第三碗后才开口道:“麦和我认识十几年了,他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比亲兄弟还亲,他这回出事,我居然连他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如今他是生是死,完全没有消息……”
陶明利望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掉下泪来,她看得出来他好自责,可是,这又怎么能怪他呢?
“从小到大,我们四个人向来是有什么困难一定一起解决,谁有能力就由谁来摆平,这回他会瞒着我们,可见他一定是遇到很大的麻烦,而他居然见外的不肯告诉我们,他也许……”沈圻将头埋在双手间,颤抖的声音听来好痛苦、好痛苦。
“不会的!你自己也说了,你们比亲兄弟还要亲不是吗?如果他真的出事了,你一定会知道的,所以他一定还活着。也许是有什么原因,让他无法和你们联络罢了,你别胡思乱想。”陶明利急急地安慰。
不仅是沈圻自责,还有苏意文——她最好的朋友此刻也不断地自责着,因为麦耘立是为了她才去香港的,为的是向她的生母要回她父亲的遗作。前阵子苏意文的生母利欲薰心,偷走了她父亲苏月的遗作想拿去卖钱,经由麦耘立和沈圻等人的帮忙,总算全都追叵来了,但麦耘立却在香港下落不明,所有的人都因此而自责不已。
“不是胡思乱想,他一定是出事了!因为我透过各种管道都找不到他。”沈圻闭着双眼,痛苦的说道。
陶明利眼见心爱的人痛苦不堪,她的心也跟着抽痛,没考虑的就走近他,温柔地用双手环抱住他,给予他最直接的支持。
在陶明利的双手搂住他时,沈圻痛哭失声,反手紧紧地回抱住她,将一个星期来压抑的情绪如洪水般直泄而出,麦是他最要好的好朋友,因为同校的关系,他跟麦比和其他两人的感情又更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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