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被叶兴达领走了,走时,叶兴达说,好好玩吧。看的出叶兴达对桔子真是很好。
桔子坐在秋千上,没有维维跟在身边,她依旧有小女孩的轻随。
“咱们在这,还是回屋。”志雍说。
“还真拿自己当主人啊,不用招呼。”末末说着,在花房的小桌子边坐下,宛尔一笑:“给我们拿点喝的吧。”又低了头抚弄了身边一株花说:“喝绿茶,就是奶奶从山里寄来的。去吧。”
志雍却站着不动。
“怎么了,不让喝呀。”末末问。
志雍仍旧不动,只是看着我,我看着志雍不解。
“行了,你们俩别在那挤眉弄眼了。”末末又说,要是平日里,玩笑惯了,也没什么,可,现在却脸刷一下红了。
“行啊,我一段时间没在,你们俩成统一战线了。”末末还说,我脸更红了。
“行了,你想喝,不会自己倒呀。你们家那位成佛回来,不是你了。”桔子在一旁说着。
“好,我自已个去,东西在那。”末末问。
“你得问漫凝,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家收拾。”我才明白,志雍为何不去拿了,我在他家的这一段时间的成果就是,把东西收拾到主人找不到。
没等末末把剩下的话说完,我转身去了屋里沏茶。
后面,就是末末的坏笑。
端了茶回花房,末末还在那拿着这事跟志雍开玩笑。见我一来,更有劲了。
“我现在也准备结婚了,这一来,就剩你和志雍了,不如,你们俩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样混开过玩笑。
“我。”志雍的话还没出口。我就断住:“末末,你别混了,我有男朋友,搞雕塑的。这些天,我不过是来志雍这里借用厨房。”末末听了倒没什么,桔子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志雍也不再说话,端了茶,也不知烫不烫,只管喝了。
“哎哟,这是你见的第几十位先生,不会,真来感觉了吧。”末末问。
当一个谎言出口,必定要再继一个更大的。我点了头。末末又问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品性如何,我混编了一阵。末末端了茶站起来说:“咱们家,要出艺术家的太太了。”志雍和桔子都不说话,就我和末末在那里一言一语的讨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搞艺术的都特浪漫,那事是不是也特浪漫啊。”末末在我耳边说:“与众不同吧?”
我却没听懂傻愣愣的问:“什么事啊。”
末末看着我跟外星人一般,志雍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去拾,手却被弄破了,血流着,一个人进屋去贴创可贴,没再出来。
我依然傻乎乎的问,末末白了我一眼,说,结了婚就知道了,我嗯的点了头,好像明白了点,又好像没明白。桔子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立地成佛二
末末不再与我说我那谎言男朋友了,而是换了话题。
“你知道吗?他没出家,这些年一直在这座城市。”末末把桔子挤了起来,坐在秋千上,桔子叹了口气,回屋去了,花房就剩我和末末俩人。
“谁没出家。”我坐在末末对面。
“那个一直追我的男人。”末末说,我想,追你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是那个呀。
“同志,追你的少说也有一个加强师,你和志雍都命犯桃花。”师又加强的没有,我不能确定。
末末,荡起秋千:“傻丫头,志雍其实没那么花,他说的那些女人,都是单恋,他连机会都不给人家。”尔后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他不是同性恋,就是情圣,若不是前者,那个女人遇见他,真是要幸福死了。当风景都看透,那还不专情死。”
我白了末末一眼,这丫头也真有想象力:“志雍有女朋友,是外地的,他跟我说的,你别乱说。”
“说你傻,你还真傻,要是真有女朋友,你见过吗?这些天,你天天在这里,见他领回来家过吗?你想想,就志雍那条件,女人还不得粘着,再一不小心,让人抢了去。再者,这段时间,他公司出事出的差点没破产,他还有心思谈恋爱。哄你,你就信。”末末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末末不是说他在末末那遇着个女的吗?:“那志雍在你那不是遇见个女的吗?”我问。
“丫头,要不是那女人出现,我还不能确定对志雍的怀疑。那女人,真没得挑了,要什么有什么,公司比志雍的还大。人家爱的死去活来。志雍跟人说,他心里有人了,这辈子不可能再爱谁了,那女的,在我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女强人,从她打娘胎里生下,哭的能数过来。这次,听说志雍出事了。”末末又非常神秘的凑在我耳边说:“其实,那个承包商赔的钱,是那女的出的,那承包商,吃喝嫖赌,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可赔。”我睁大了眼睛,侧目,看着末末,末末又说:“志雍不知道,你别跟志雍说,他要知道,那死牛脾气,肯定不要,如此一来,他就死定了。”末末见我不说话,又说:“千万不能说啊,你说了,就是毁志雍,听见没。”我点了点头。
末末又在秋千上荡着:“那女人说,只要志雍好,她怎么都行,连我,油盐不进的主都感动了,你说,志雍放着这么好的人,他爱谁呢?”
我不能确定志雍爱的人是谁?我只知道,当他遇见了难事时,我想成为超人,没能力,而他身边,竟真的有这样的女人,人都说英雄救美,在现代,美女也可以救英雄。
“女人,一旦爱了,就会变傻。”末末荡着秋千。
“她那么付出,志雍不知道,那她不是很不值。”我问。
“爱到深处,就没有自我了,只要爱的人好就好。”末末荡的越来越高。
立地成佛三
“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写给胡成兰的那句话,我一直不明白,现在倒是懂了。女人并不一定都有张的才气,但凡女人却和张一样,见了自己喜欢的人都会低到尘埃中。
“想什么呢?”末末问我。
我说,什么也没想。有好多事,却一下想通了。
正在末末要讲她的他时,桔子来了。
“咱们回去吧。”桔子对着我和末末说。
“为什么?叶兴达离了你一会就不行了。”末末玩笑着,桔子没笑。
“志雍睡了,我们回去吧。”
“他睡他的,我们说我们的,又闹不着他。”末末并未起身,秋千荡的更高了。桔子拉了我,末末追了上来。
我们三个人走在马路上,街上的女孩早已换了夏装,在寒风中冻的瑟瑟缩缩。
“你真有了男朋友?”桔子问。
我硬着头皮接着说谎道,是啊。
“他对你好吗?”我想起那个头上泛着光彩的人,还有他那顏色艳丽的衬衣,想起几米的漫画,二条平形线也有相交的一天,我们要相交,估计得到彼岸花红荼荼的开上三千年吧。开上三千年也会有交集的时候,而我和志雍会不会成曼珠、沙华呢?
终于截得一辆出租。桔子和末末挤了上去。我说要去店里,躲了她们俩个独自走了。
桔子发来短信:不如怜惜眼前人。
我看了半天,懂也非懂。店里依旧漫着香气。
玫瑰虽然当了旭静和邰斌儿子的干妈,却对孩子的父亲越发仇视了,办满月的时候没去。玫瑰说,只要旭静在他们家住,他们不给旭静身份的承认,她是不会理邰斌的。我说,你不要傻了,你只不过是个外人,一切都不在你的掌控中,何苦让旭静中间难为人。玫瑰说我没利场。玫瑰说,旭静这样的情况,是算妻还是妾,或者只是孩子的母亲呢?是过去房里的丫头吗?我接不下去,坐在自已的位子上,身份,对于一个女人是挺重要,没名没份,在男人身边算什么呢?可是有了份又能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那颗我们见不到,也摸不着的心。
末末打来电话,让我去看看她的他。我欣然应允。
晚上,依然去童话。好久没去,那里又重新装了,换了皮肤一样,显得陌生。
“没意思。”末末的第一句话。
是没意思,就我和末末,她的他还没来。
“邰斌在家看儿子呢?维维拉肚子呢?桔子出不来。志雍也不肯来,说公司忙。那一段他四面楚歌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忙。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如今,一切平定,他却忙的找不见人了。”末末开了两瓶酒,我们各拿一瓶,轻轻的碰了下,说着干杯。
“他的官司怎么样了?”我问。
“打着呗,得一段时间,听说,你们头给他找的两律师很棒,赢的可能性相当高。什么反倾销,就是贸易保护,当我们都世界财团呢?赔了本的赚哟喊,先把同行挤对死再说,我们有那么多钱吗?中国企业有那么厚的家底吗?不过没办法,人家说咱们不是市场经济,找案例时竟用新加坡的和我们算,新加坡光人工比中国高二十倍的成本,这是什么概念。“末末喝了一大口酒,头重重的靠在了沙发上。
立地成佛四
“也是志雍命好,这一次,要不是你们头和那女的这样帮他,他肯定完了,这小子,没法说,当时财务都陷入危机了,他还拨钱给山上修路。一天也没停。”桔子吞着酒,瓶子已见了底。
“山上修路?”我问着,又开了一瓶给她。
她接过:“就是我们上次迷路的村庄,志雍给他们修了条路,本身是好事,但是,人得量力而为是吧。”末末说着志雍,并没有埋怨的口气,我也知道,她不过是心痛志雍,怕他一败涂地,一无所有。我们中间,事业是志雍的命。
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不用说,是末末的他,我立刻起身坐好,刚才因为放松,正个人仰面向上,腿伸在了茶几上,姿势太过不雅。
“是你。”眼前的男人我见过,一次是在邰斌外婆去世时,一次是在老裁缝去世时,总之都不是太好的环境相遇的。
“你好。”他也记得我。末末在一边笑了:“这个城市还真是小。”
他一边介绍,一边坐下,中间隔着末末,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是漫凝对吧。”他猜测的问着。我点了头,样子很淑女。:“我在外事办工作。”他一边介绍,一边坐下,中间隔着末末,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们倒底认不认得呀。”末末在中间,看着我们俩个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过两次面,说认识也算也不算。”我说道。
“在那。不是相亲对象吧。”末末说着,她一惯玩笑惯了,我没什么,倒是那个男人急急的说,不是,不是,这些年,一直等你,从来没相过亲。你不信我,总要信你朋友吧。
末末却故意逗他:“就算相过亲也没什么,只能证明我们有缘呀。”
“别闹了,我们见面都是在葬礼上。”那个男人有点起急,不是男人的急,是小男孩的急,慌乱、张忙中不知所措。
“一次是在邰斌外婆的葬礼上,一次是在老裁缝的葬礼上。”我吞了一口酒,放松了些,本性没毕露,却也缓缓释放。
“老裁缝葬礼上。”邰斌的外婆,末末可以理解,从那里又冒出一个老裁缝,却让她无从着想。
“那个老裁缝,是旧时大户人家的佣人,喜欢上家里一个丫头,两个山盟海誓。却不料被那家少爷硬着收了房,解放前,那丫头怀了孩子,那家人往台湾逃的时候,舍不下丫头肚里,他们家的骨血,就把丫头也带走了,从此相思两茫茫,那裁缝就靠着做旗袍的手艺渡着日子,也不成亲。等到老了,那丫头生的儿子回来了,抱着丫头的骨灰,说是要跟老裁缝合葬。谁知那老裁缝知了这个信后,也不吃,也不喝了,做好你朋友托付的那两件旗袍,就去逝了,差一天,就能见着那骨灰了。最后,就照着遗愿合葬了。”末末的他说着,说到动情处,竟流了泪。
“真感人。”末末也哭了,我们不多的眼泪,总是感动着别人的爱情。
“对了,前些日子,有人联系我们外事办,我查了一下,要找的人竟是邰斌的外婆。”末末的他递了张面巾纸给末末,又转了话。
“邰斌外婆,不会吧,他们家,一家子根正苗红的,没听说有海外关系呀。”末末说。我却想,难不成,是邰斌外婆的前一任丈夫。
“我们也是考虑到邰斌外公的特殊身份,再三核实。不过,百分之九十九错不了。那个老人自称是邰斌外婆的哥哥。”
“和尚,你没搞错吧。”末末对着她的他说。
“和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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