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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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欲-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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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

    燕脂摩挲到他的脸时,发现手指在轻颤,她深深的吸
第120章
    他很快便疲软下来。

    最动情的时候手指紧紧抓住被褥;斜斜上挑的眼角妩媚的张大;柔柔的看着她。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一边喘息一边模模糊糊的想,世人只道红颜祸水,只怕男色一样也可以误国。

    即便这许多次耳鬓撕磨,她也从未见他这般风情旖旎。

    温柔、优雅、魅惑、无辜、隐忍。。。。。。这样矛盾的交织;他究竟还隐藏着多少面目她不曾知晓。

    他攥了一把她的头发合在掌心;毕竟是体力难支;眼神已是朦胧迷离,涩涩难开。额头相抵;气息暖暖交融,“太液池的芙蕖全开了。。。。。。等我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宫。。。。。。”

    燕脂合上眼睑;默然未语。

    他的手指始终紧紧的攥着她的一缕头发,呼吸已经不再粗促,变得绵长而有规律。

    燕脂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头发,望了半晌,探手从床头前拿过小银剪,直接将之绞断。

    丝履踏在楠木地板,悄然无声。

    她往香炉里添了安息香,透了袅袅的香雾,打量床上熟睡的男人。

    一场欢爱,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酣睡一如婴孩。

    是真的累了,还是撤了防备;放下了心事?

    嘴唇扬起的弧度,几分自嘲。

    情与欲,未必便牢不可分。

    翩然转身,窗外有桂树婆娑的影。月儿弯弯,像离人寂寞的眼。

    皇甫觉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期间发过一次低烧,退得很快。四肢有些酸软,紧一紧手中的发,他五官异常柔和,闭着眼含笑道:“。。。。。。燕脂。。。。。。好饿。。。。。。”

    “皇上,”海桂欢喜的压着嗓子,“奴才这就传膳。”

    皇甫觉猛地睁开眼,看见手中的断发时,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他慢慢转头望向海桂,凤眸之中冰冷一片,“为什么是你?”

    海桂连忙跪下,向着帘外做了个手势,低声说:“皇后娘娘和韩御医在明堂。”

    “。。。。。。他若郁气内结,头痛会经常发作,针灸之外可配手法,揉肝俞、阳陵泉、太冲、行间,每穴十息,推桥弓三十次,周天反复。。。。。。。”

    她侧对着他,黑发只用玉环束起,神情恬淡平和。韩澜坐在她的对面,望着插满银针的假头颅皱眉苦思。

    皇甫觉忽的将珠帘一摔。

    韩澜连忙跪地请安,他也不睬,只绕到燕脂身后,揽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背,闷闷说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燕脂慢慢将他的手指掰开,转身望着他,“醒了?”

    她这样近距离的望着他,眼底一片平静,淡然说道:“脉象已趋于平稳,小心调理,不会有大碍。”

    他近乎固执的望着她,眼底有执拗的光,“有你在我身边,我自然什么都好。”皱起眉,拉住她的手,低低抱怨,“浑身黏兮兮的,想洗澡。肚子也好饿。”

    燕脂静静的听他说,唇边有清浅的笑,笑意却像水边的薄雾,飘忽不定。

    “你从四岁就开始面对兄长的欺凌,经历暗杀无数。无靠山,无母族,凭一己之力,登上大宝。何时需要依靠别人?何曾将性命完全托付他人之手?”

    “皇甫觉,”她的声音里仿佛蕴了叹息,低柔的像绕过曲曲回廊的夜风,“有些事强求是无用的。既是无碍,回宫去吧。”

    皇甫觉紧抿着唇,脸色一分分苍白,十指却与她紧紧相扣,不肯松开,凤眸中幽黑渐渐浮现,侧着头望着她,轻轻开口,“我不放手,死也不放。你不想回宫,我便不回。我不管你的身份,我不介意。你是我的燕脂,以前是,以后也是。生也是,死也是。”

    墨色越来越重,满是伤心不解,“燕脂,你若是不肯原谅我。。。。。。昨晚是梦吗。。。。。。”

    “便当是梦吧,”燕脂飞快的说道,神色不再平静,淡淡烦躁,“或许缘起缘灭,都是一场梦。我不想再去猜测,哪是真,哪是假。”她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很累。”

    皇甫觉的身躯微不可觉的晃了晃,眼中神色惊愕痛苦交织变换,半晌之后才涩然开口,“。。。。。。等我一下,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他的手握得很紧,指尖异常冰凉。深深望她一眼,松手退后,大步而出。

    燕脂悄悄松开袖中紧攥的左手,发现自己已不由自主的屏气良久。

    皇甫觉一进浴室,便挥开身旁服侍的侍女,手掌禁锢住头部,嘴唇瞬间变得青紫,冷汗涔涔而下。

    韩澜急匆匆的赶来,神情肃穆的在他头部下了几针。等他喘息初定,方正色道:“皇上,您要养气静神,若宿疾一成,终生纠缠。”

    皇甫觉闭着眼,冷冷低斥,“退下。”

    将头潜进水下,睁大眼望着水面。头部万虫噬咬的疼痛还未完全过去,却远远抵不过他方才心中的惊恐仓皇。

    她知道了吗?她必然是见过段开阳的,他会告诉她多少?不,不可能,她若是全都知晓,又怎肯还站在这里?

    他细细思忖着,眸中神色阴沉一片。

    即便做了,便不能后悔。

    她对他始终都是心软的。他一定可以重新挽回。

    沐浴之后的皇甫觉神色依旧苍白,眉宇恹恹。燕脂知他必是发作了一次头痛,没有开口,只在他束发后,来到他身后,按摩脑后的穴道。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慢慢开口问道:“怜惜,还是同情?”

    燕脂一怔,轻道:“医者的本心。”

    皇甫觉一扬唇角,几许苦涩。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前,眸色认真,“我把我隐瞒的,都告诉你。听完之后,任凭你给我下罪名,只是,想离开我,却是万万不能。”

    “燕脂,你的身份我早已有疑惑。西巡时,你听到笛声神色异常,我便派人去追查。那个男人应该是叶家的继承人,雪山的三弟子。你被皇甫放掳走时,我都尚无头绪,你自己却逃脱出来。你虽然语焉不详,我却在附近发现了雪域门人的踪迹。我猜测,你应该与雪域关系匪浅。”

    “我第一次承认自己有嫉妒的感觉,在见到那个叫叶紫的年轻人后。你进了宫,却始终不曾忘记他。而他,竟然为你进了宫。”
第121章
    “我第一次承认自己有嫉妒的感觉;在见到那个叫叶紫的年轻人后。你进了宫;却始终不曾忘记他。而他,竟然为你进了宫。”他望着她惊愕的眼神,垂下了眼睑,语气淡淡;“上苑中能瞒过我的事;很少。”

    “我将他调到御前;时刻关注着他,让他出宫办事。我甚至常常想;什么时候让他彻底消失。却还是留着他,想知道他身上哪一点;值得你喜欢。我研究他,也痛恨他。使了手段,换了海南叶家的家主,断了他的根。”

    “我庆幸,我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在清平府中救了你。你怨着我,多半也是为了他的死,对不对?”长长的睫毛抬起,又飞快落下,神色自嘲落寞。

    没有看她,他又自顾往下说,“你病的那样重,群医束手无策。我恨自己,也恨你,你若是想随他而去,我绝不会允许。王临波拿先帝遗诏迫我,她是个傻女人,一心一意要跟着我。燕家也逼我,我设局杀了她,接你回宫。我那时已经想好了,生也好,死也好,你都别想躲了我。没想到,你回宫之后,身子竟然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这世上终究还有人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雪域尊主白自在,也终究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他要带你走,否则便要追究叶紫的死。我拒绝了他。”

    他微微扬起嘴角,有几分漫不经意,“拒绝传说中的神仙人物,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是不是?”

    他拉过她的手,眸光认真,神情坦荡,“燕脂,我们都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便当以前的我死了,重来一次,好不好?”

    对着他的目光,燕脂只觉心事如麻。一时间,情绪纷沓而来,竟是张口无言。

    皇甫觉望着她,目光渐渐放柔,低声说道:“燕脂,我只有你。”

    他只有她。

    他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后宫美眷,满殿文武,他却只能对着她说,他只有她。

    四肢恹恹,神情倦倦,身边的动静清清楚楚都进了耳朵,心神却仿佛飘在极远的地方。

    她终究无法对着他的眼说不。

    他的话似乎极对,很圆满很合理的解释,却无法完全释怀。

    或许是伤得狠了,无法再全身心的信赖。

    朦朦胧胧的睡,朦朦胧胧的想,车轮声响起的时候,心中低低叹息,一切似乎都要回到原点。

    燕脂未进皇宫。

    她站在玄武门口,身后是整排肃跪的宫人,对着皇甫觉说:“我要回侯府。”

    皇甫觉无可奈何的笑,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侯爷和止殇现在都在宫中,他们也都很担心你。你若是想家,等我几日,我陪你一同回去。”

    燕脂皱起眉,魏巍宫门便是禁锢的屏障,若有可能,她一步也不想踏入。

    皇甫觉笑着一使眼色,玲珑和移月都上来行礼,都有既惊且喜的语气,“娘娘。”

    皇甫觉笑道:“你不怕我惦记,也该想想她们,你离宫这几日,她们恐怕是夜不寝日不食。”

    燕脂瞧见两人都红了眼圈,下巴尖尖的,心知自己这一走,确是无辜拖累了她们。当下默然不语。

    皇甫觉直接带人奔了无极殿,他当日离京时,时局未稳,只留了亲信内臣帮着皇甫钰在他母族与群臣之间周旋。

    海桂将燕脂带到了九州清晏殿,燕脂面有不虞。

    他连连作揖,“皇后娘娘,您的一应起居什物都在这儿呢,犯不着再折腾,况且,皇上那儿还得您盯着不是?奴才那几日膈应您了,您打骂便是。”

    只这几日,九州清晏殿上下一新。

    里面的东三间换了整套的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的家具,七屏卷书式扶手椅,海棠式香几,山水青的围屏,汉白玉的雕花马,张子嵋的仕女图。

    天子寝殿已变成淑女闺房。

    这布置自然不是一日而就,燕脂沉着脸,海桂又笑嘻嘻的将她素日身边得力的人全都送过来,连同双鲤在内,一个都不缺。

    她冷眼看着,只等着见到皇甫觉发作。

    这一等便从日当正午等到月上柳梢。

    皇甫觉面有倦色,见到她时眼里便含了笑,走过来摸摸她的腹部,柔声道:“赶了这么久的路,怎么不早点休息?孩子乖吗,有没有闹你?”

    燕脂淡着神色,不发一言。

    皇甫觉瞅着她的脸色,忽的一笑。自去换了衣服,与她坐在一块,慢吞吞的开口,“心里不痛快?”

    他凑过来的身上有些许燥热,燕脂的脸色多了几分恼意,“我爹呢?”

    皇甫觉笑道:“岳母大人与岳父怄气,去了银川你娘舅家,岳父与我碰了面,便去千里追妻了。”

    他笑语晏晏,神色中有几分促狭,倒像是深有同感。

    燕脂甩开手,皱皱眉,“止殇呢?”

    娘亲心中牵挂与她,若无要紧事,绝不会轻易离家。她急着见家人,便是想知道娘亲的去向。

    皇甫觉伸展开腿,头靠向她的肩膀,低声说:“。。。。。。止殇?嗯。。。。。。他去蒋家接娘子了。看来。。。。。。今夜该合家团圆。。。。。。”

    燕脂颓然的闭上眼。

    他的声音已是含糊不清。一天朝堂,必定是勾心斗角,耗尽心神,汤药未进,滴水未沾,她只觉心中又气又苦,待要不理,却又狠不下心肠。

    猛然摇摇他,对着他半张半合的凤眼,咬牙道:“皇甫觉,明天,我一定要见到我的爹娘。”

    他对她安抚一笑,抬手轻刮一下她的鼻尖,又安然的闭上了眼,“交给为夫便是。”

    给皇甫觉灌完汤药,燕脂已是累得狠了。玲珑心疼她,忙催着她在东暖阁睡了。

    竟是一夜好眠。

    隐约有些梦境,不成片段,浮光掠影,依稀是没有声音的画面。

    醒来时,面前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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