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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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欲-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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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是君山老眉,盏是象牙玉兰。皇甫觉重缎玄衣,净手熏香,开炉煮茶。

    空中似有大鸟展翅滑过,月色一暗。

    皇甫觉唇角一勾,将杯子平推对面,朗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半空中似有一声轻笑。一溜风刮进亭内,打得檐上金铃叮当乱响。

    铃声未歇,皇甫觉对面已多了一人。

    眉眼温润,笑意盈盈,却是云无常。甫一坐下来便端起茶杯深深一嗅,赞道:“好茶,好水。一别经年,王兄依旧风流。”

    皇甫觉待他喝毕,持壶又满一杯。含笑说道:“白日见了无常,自然有所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飞快在空中击了一掌。

    皇甫觉笑道:“昔日金陵,王石曾与无常兄手谈一局,未分胜负。今日已将残局摆出,无常兄可有雅兴?”

    云无常大笑一声,“既相请,不敢辞。只是当日彩头是秦淮河方晓晓的一夜**,不知今日王兄筹码为何。”,

    皇甫觉含笑,衣袂处有梅寥落的香,“无常兄既然到了这儿,心中定有疑问。我们就赌一个答案,如何?”

    云无常望着他,笑容渐渐隐去,眼中光芒一绽。复又挑眉一笑,“好!王兄若赢,我回王兄一个问题;无常若赢,便问一个问题。”

    黑子首尾呼应,渐成大龙之势。白子困守一方,却能绝处逢生。

    “你输了。”皇甫觉挟着黑子一落,大龙势已成,中盘白子清空一片。

    “未必。”云无常一笑,一枚棋子射向棋盘西北角。闲散的断点顿时有了明眼,失了中盘,反而全盘皆活。

    皇甫觉失笑。

    一盘点,皇甫觉反而输了一子。

    棋子是用南山温玉所制,轻敲起来,有空灵悦耳之音。云无常慢慢开口,“我师父有一件很珍爱的宝贝,珍逾生命。却因我之故,不慎被人偷走。世上人大多见猎心喜,不知是否能真爱它一生一世。”

    皇甫觉一笑,手指摩挲着一枚黑子,“世人固然汲汲名利,却也逃不开一个情字。无常兄大可放心。”

    云无常兀的抬眸望向他,眸光雪亮,犹如剑光破空。皇甫觉微笑相对。两人视线相交,隐隐火花四射。

    云无常慢慢开口,“王兄的答案甚慰吾心。若有一日,这宝伤之损之,我门中人再来讨回公道便是。”

    他挥袖起身,意态潇洒,“王兄,昔日你被困极乐宫,无常□不得,曾遣人前去。王兄可曾见过我那师兄妹?”

    皇甫觉一笑,微微颔首,“无常兄的援手王石铭记于心。”

    云无常想一想,又笑道:“王兄已是世间至尊,再也没有烦恼之事。我那师弟,却是个可怜之人,若有机会,王兄便提点一二。”

    皇甫觉应道:“王兄的师弟自然便同我的兄弟一般。”

    云无常望着他,目光奇异。叹一口气,“只盼你能记得今日之话。王兄……后会有期。”

    他后退两步,身形冉冉离地而起,在亭檐一点,空中美妙折身,如风筝一般,向西方飘去。

    离地之时,他淡淡望了皇甫觉一眼。眸中似有万千星辰起落,俱化无尽剑意。

    “啪!”皇甫觉面前的清茶冒出一股青烟,象牙玉兰盏寸寸破裂。茶水溅到衣服上,马上便是齐齐整整的小洞。

    “啊,脾气真坏!”皇甫觉一声惊呼,眼里却是施施然的笑意。袍袖一卷,望了高空一眼,笑意更深,负手走下琼花台。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自是不会小气到与吃亏之人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伤不起啊伤不起。

    亲们,你们的热情哪里去了?

    看文不留爪印者,画个圈圈诅咒你!
58恶魔
    “啪!”皇甫觉面前的清茶冒出一股青烟;象牙玉兰盏寸寸破裂。茶水溅到衣服上;马上便是齐齐整整的小洞。

    “啊,脾气真坏!”皇甫觉一声惊呼,眼里却是施施然的笑意。袍袖一卷;望了高空一眼,笑意更深,负手走下琼花台。

    终究是意难平,他愉快的想。

    那年,阳光白的耀眼,少年衣袂翩翩,伸出的手干净的就像冬天的初雪。目光淡漠;瞧他不过路旁的草芥,“解你身上的余毒。离开翠微山;不要再见燕脂。”

    斗转星移,秦淮再见。云无常已忘了浣花溪畔的惨绿少年,他却从未忘却。

    那时候,他刚刚经历了一次暗杀。忽然想念起那双晶亮晶亮的眸子,甜糯糯不住唤的“阿绿”。

    不着痕迹的接近,用了一点儿从小就擅长的伪装。买醉、狎妓、射奕……像自负清高,目下无尘的世家子弟。

    他成功的接近了云无常。只是,依然得不到半点她的消息。

    他已经失望了,在被囚极乐宫之后。形形□的女人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如跗骨之俎。她们玩弄他的**,他拿捏她们的灵魂。他什么都想,唯独不会再想起她。发丝到指尖,无不淌着最□腐臭的血,他离干净已太远。

    直到他挑起了极乐宫的内乱,直到他在极乐之后杀了尚秋香,石门霍然中开……

    他便再也不想放手。

    他不惧云无常知道真相。

    云无常自负聪明又生性高傲,吃了这个哑巴亏,定会烂到肚里,绝不会喧嚷的人尽皆知。

    棘手的另有其人。

    阶前霜华月色,梅影斑驳。

    皇甫觉静静的行在孤月霜天中,宽大的袍裾滑过地面,簌簌作响,像指间流过的沙。

    海桂垂眉敛目,缩手袖中,只在身后慢慢跟着。

    他停在一株绿萼前,手抚过娇艳的金线黄惢,突然开口,“海桂,女人最喜欢什么。”

    海桂飞快的抬头,觑她一眼,见皇甫觉眉眼沉沉,小心的赔笑一声,“皇上,奴才现在还是个童子儿,这女人的心思可说不准。不过,后宫里的娘娘最喜欢的便是皇上和龙子了。”

    后宫之中有了皇上的宠爱和后嗣,那便是拥有了所有的金钱与权势。只是,集萃堂的主儿显然不同于后宫其他妃嫔,今天晚上,堂堂皇皇就请皇上吃了闭门羹。

    皇甫觉心中恼怒,面上便如古井一般,不露端倪。

    今日军中升帐,燕晏紫强撑病体,亲自坐堂,将燕止殇鞭刑五十。军中行刑,受刑之人须散了内力,只凭身子硬挨。五十鞭一过,燕止殇已成了血人一个。燕晏紫马上就派人将他送回北疆,竟是片刻未停。

    这自然有故作姿态的成分,只是,却让燕脂撞上了燕止殇临上车的一幕。

    乖乖宝怒了,正式和他冷战一天。

    恩宠,孩子……无来由心中便烦躁起来,袍袖一挥,落梅如雪,纷纷扬扬,砌了一身。他眉眼冷凝,“夜枭有消息吗?”

    海桂刚要开口,一个人缓缓从花廊后走出来,沙哑的声音有奇异的磁性,“夜枭请主子安。”

    很美的女人,劲衣裹着美好的**,丰满的双胸欲弹跳而出。脸部轮廓很深,大鼻翼厚嘴唇,原始野性的美,像夏季草原上突然刮过的**辣的风,见了便口干舌燥。

    这是这美却有了一份残缺,左袖之中空荡荡,竟是齐肩而断。

    皇甫觉眼角一挑,“出了什么事?”

    夜枭单膝跪地,静静开口,“云无常已经回了雪域,叶紫依旧滞留颍州,有叶家的高手陆续赶了过来。亥时一刻,老城里官帽胡同的暗堂被挑了,三死两伤,失踪一人。”

    皇甫觉手下影卫分为洪、荒、明、暗四部,分管训练、潜伏、暗杀、情报。夜枭现在就是暗部之主,手下之人皆精通易容,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平时皆散于市井。

    皇甫觉眼眸一暗,“失踪的是谁?”

    “花陵容。”

    “啪!”皇甫觉突然出手,一掌带起层层虚影,拍在夜枭右肩。她直直后退数步,跌落泥土,又咳嗽着爬起,重新跪好,一抿唇角血迹,眼中神情凶狠野性,却是一言未发。

    花陵容是极乐宫的旧人,唯一干净的女人。跟了皇甫觉,死心塌地的背叛了她的亲娘。

    皇甫觉灭了极乐宫后,将残余势力都收入自己麾下。这些年慢慢更换新血,极乐宫的旧人已经不多了。

    对上雪域时,他分外谨慎,不愿因极乐宫的敏感身份牵扯出陈年旧事,除了夜枭外,暗部出动的都是新手。没有料到,一直呆在歌舞坊的花陵容会跑到暗堂,恰巧到就像故意赶着出事。

    皇甫觉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波颈上慢慢摩挲,斜长的凤眸暗光流动,“夜枭,动气的人总会办愚蠢的事,你真的让我失望,要接受惩罚。”手指顺着脖颈滑下,在山峦顶处重重一掐,“今晚到我房里。”

    极细极细的腰肢,似乎狠狠一握,便能掐断。再往下,突然夸张的外扩。修长圆润的腿,闪着蜜糖一般的光,屈辱的曲在身下,被大力的压着,似是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

    男人站在身后,猛烈的撞击。

    汗珠从额头滴落,落进丰厚的双唇,双眼已满是疯狂迷乱。单臂死命抠着床栏,大口大口的喘息。

    长达一个时辰的征伐,体力强健如她,也要溃不成军。她□着,断断续续的笑,“……主子……你的猫满足不了你……啊……你这般狠……会弄死人的……嗯——”短促的鼻音,像被人突然被人扼断了喉咙。

    一条腿猛地被抬高,火热的欲/望贯穿到最深处,又狠又快。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滑溜的身子像砧板上的鱼。

    腰肢被狠狠压下,脸贴在了大腿内侧,胸前的丰盈疯狂的弹跳,大掌肆意揉捏。他反反复复,猛烈的攻击那最柔嫩的一点。

    她终于撑不住了,柔媚的□,“……主子……你轻些……寅时明部设伏叶紫……我会出不了任务……主子……啊啊……”

    她从床上下来时,双腿微一踉跄,就这样袒露身子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又爱又恨。

    轻侯死了,铁柱死了……她熟悉的同袍一个个离去。她恨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可是,当他这样把她践踏到脚底,她却只想尖叫哭泣。

    纤纤玉指抚上他的胸膛,红唇微微开合,“……恶魔……”

    皇甫觉一勾唇角。欢爱过后他总有一段时间心情会很好。揉捏着她的耳垂,她身上每一寸都是原始的张力,只有耳垂,却是精巧细致,懒懒开口,“把你的忠心献给恶魔吧。”

    九月十七日。

    幽云重镇燕都传来信函,恭王皇甫放偕同淮北道三州刺史前来颍州面圣。

    消息一出,无数老臣背地松了一口气,死沉的脸上开始露出笑颜。开始上书奏表,痛斥一番恭王的荒诞无状,便开始明里暗里规劝皇甫觉息事宁人。

    皇上是天子,恭王是先皇最钟爱的皇子,这兄弟阅墙,反目成仇,生灵涂炭,伤及无辜不说,难免会青史留名,遗臭万年。

    清流,最爱重的便该是名声。

    这奏折雪花般飞来,皇甫觉看也未看,直接打包成捆,送去集萃堂,生炉取引。

    燕止殇的信鸽也姗姗而来,燕脂终于重露笑脸。

    当天晚上,颍州太守府外兽头飞檐下挂了一具女尸。浑身无伤,只在喉咙处一点殷红,仍不失倾城绝色。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天没有肉肉了,都快忘了觉爷无肉不欢。

    下一场该是谁呢?燕脂好不好?都快六十章了,女主还没滚过床单呢。
59寻欢
    颍州太守府外兽头飞檐下挂的女尸。浑身无伤;只在喉咙处一点殷红;却是倾城绝色。

    自古美人如名将,人间不许见白头。

    皇甫觉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用晚膳。面色丝毫未变;指着翡翠玉瓜对海桂说:“这道菜不错,给皇后娘娘送去。”

    海桂喏了一声,弯着身子没有动地儿,轻声问道:“皇上,你看那太守府要不要打声招呼?”

    皇甫觉将筷子一放,淡淡说道:“死的是极乐宫的人,自然有以前极乐宫的规矩;事事都来问我,要你们作甚!

    皇甫觉冷笑。

    屏退了屋里的人;坐在雕花楼空圈椅里,双目半阖。

    已是过了许久,蕊白拿了一件狐皮轻裘,低低唤了一句,“皇上?”他没应,蕊白便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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