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头痛
了。”
特蕾娅看着幽冥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笑着。她了解幽冥。她太了解幽冥,所以她知道,他并没有反这个放在心上。
“更何况,银尘不仅仅是上一代大天使路西法,而且也是这一代的七度王爵,更何况,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一度王
爵】了。你也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概念,除了修川地藏能直接和他对抗之外,别的人,他连眼皮都不用抬吧?”
特蕾娅依然微笑地看着幽冥,她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她清楚幽冥的实力。
“哦,忘记了呢,最重要的一点,”幽冥的笑一点一点的收敛起来,最后化成他眉门笼罩眼眶的浓郁黑暗,“【红讯】同时也针对漆拉,对二他,你不
头痛,我不头痛呢。当年他和吉尔伽美什打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我们两个,应该连第一只魂兽都还没捉过吧。”
幽冥看着特蕾娅渐渐苍白起来的脸,轻蔑地一笑:“你自己想办法吧。”
临界纪年爵迹第八回 侵蚀者
相关搜索: 侵蚀; 临界; 纪年
【十二年前】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溱黑的夜空里,漫天魄宝石般的星辰。整个住宿被秋天略带寒意的风吹得又高又空旷,整个宇宙浩渺无垠。
星辰与满月,投射下的洁白光芒,把深渊回廊笼罩在一片迷幻的气息里。
夜幕上万簌俱寂,只是偶尔有“刷、刷”短促而又迅疾的划破空气的气流声,轻轻地擦过耳际。瞳孔的视线中,是黑暗树丛里,仿佛闪电般交错的金色光影。
面前一片巨大而茂密的荆棘丛里,是无数伺机而动的【电狐】。
鹿觉像一匹年轻而矫健的黑色猎豹一样蹲在黑夜里,他的五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地面上,仿佛男子抚摸年轻女子的肌肤一般温柔而多情。
鹿觉的眼睑低垂着,浓密而柔软的睫毛覆盖着他蓝色海洋一般的瞳孔,他的嘴角因为紧张而轻轻地向下抿起。周围是无数短促的金色闪电,在黏稠的黑暗里面闪即逝。他突然抬起眼睛,修长而有力的五根手指上突然缠绕起几根银白色的电流,然后飞快地沿着他的手指蹿进泥土里,仿佛细小的魄闪电劈进大地。
“嗡——”
一声巨大的弦音撕破风声,地面上突然旋转着扩大出一个银色发亮的【阵】,无数气旋从地面上翻涌着上蹿,把鹿觉漆黑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而下一个瞬间,空气里无数的啸叫突然消失了,一切都像是被淹没进了深海里一样,没有声响,甚至连树木被风吹动摇曳的动作,都缓慢起来,像是在海底的水草般缓慢浮动……尖锐的树木枝丫间,无数金黄色的【电狐】,全部显现出了它们的真实形态,刚刚那些快若闪电的黄金光影,此刻放慢了速度,在空气里仿佛滑翔般的穿行着……它们圆润的琥珀色眼睛、顺滑的魄柔软皮毛、小而锋利的爪子、一尺来长的毛茸茸的蓬松尾巴,以及浑身包裹着的噼啪作响的金色闪电……
“开始【吞噬】吧……”鹿觉背后的黑暗里,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音。
鹿觉定了定神,然后站起来,弯起后背,浑身的黄金色刻纹突然放射出剧烈的光芒,把他雕刻得像是一个镂空的瓷器。空气里一声爆炸的声响,一团混合着光影的银白色雾气像是一个鬼魅般从鹿觉宽阔而结实的后背挣扎而出,然后一瞬间分裂成无数股细小的银白色的气流,朝每一个【电狐】席卷过去,像是海蜇一样紧紧地裹着它们……
鹿觉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正当他想要进行最后的【吞噬】时,却突然感觉一阵触电般的麻痹感自脚下的地面传递而来。鹿觉低下头,看见脚下的【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很多处断裂开来,残缺不全。紧接着,那些速度放慢、仿佛浮游般的【电狐】,却挣扎着,一只,两只……一连串的“噼啪”电流声响,迅速地,数百只黑暗里潜伏的【电狐】挣扎开白色气流的包裹,它们恢复了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已经僵硬而不能动弹的鹿觉疯狂地穿刺过来。从骨髓里爆炸而出的尖锐刺痛,一瞬间撕碎了鹿觉的所有知觉,他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朝自己蜂拥而来的金色闪电。
鹿觉恢复知觉和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地上是凝结的露水,在深秋里透着刺骨的寒冷,身体各个部位的知觉,也在这锋利的寒冷里迅速地恢复过来。鹿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羽袍。漆拉坐在他的身边,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天空是已经快要破晓的墨蓝色,无数光线蚕食着这片巨大的黑暗,天幕渐渐透出光来。残留的星光零碎地落在漆拉的俊美的脸上,漆拉的脸在这样的光线里,显出一种仿佛神迹般的美。不过在鹿觉心里,漆拉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对鹿觉来说,从来就不觉得漆拉像是活在人间的凡人。十二岁那年在荒漠里被漆拉寻找到的进修,当时还是一个少年宫的鹿觉,衣衫褴褛,倒在沙漠里,挣扎在垂死的边缘,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尘不染俊美飘逸的漆拉,仿佛海市蜃楼般瑰丽。
此刻,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着的黄金色巨阵,在这个阵的范围里,空气里凝固悬浮着数百只纯白皮毛的【电狐】,它们仿佛处于一个时间停止流动的区域里,包括空气里飘浮的尘埃和树叶,都像是宇宙里悬停的星河一样,一动不支。巨大的【阵】从地面反射出来的黄金色光芒,把漆拉衬托得像一个神。
鹿觉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把自己身上黑色的镶嵌着凤凰羽毛的长袍取下来,轻轻地披到漆拉身上,然后恭敬地低着头,跪在漆拉面前。“刚刚【电狐】差点儿就可以把你的魂魄撕碎,你知道么?”漆拉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却仿佛浸泡在冰冷的露水,带着让人恐惧的寒意。他的嘴唇像是粉红色的柔软花瓣。
“对不起,我太大意了。”鹿觉跪在地上。他的肩膀上、脸上,刚刚被那些金黄色闪电撕开的细小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每一个魂术师在捕捉魂兽的时候,秉承的原则都是必须等到魂兽自己已经濒临死亡、身受重创、它们的魂力处于最低水平的时候,才会释放出自己的魂魄,将魂兽吞噬。因为【吞噬】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作为一个使徒,你怎么会自负到这种地步,在完全没有估量好魂兽的魂力水平的前提下,就轻率的释放自己的魂魄呢?”
“是我的错。不过,漆拉王爵,我能问一个问题么?”鹿觉深邃的眼神,从夜色里望向漆拉,在看到漆拉点了点头之后,鹿觉说,“为什么您想要我来捕获【电狐】这种魂兽呢?亚斯蓝领域上,特别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深渊回廊里,有无数高等级的魂兽,为什么不支捕捉它们呢?”
漆拉回过头来,看着面前年轻而英俊的鹿觉,不知不觉间,好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鹿觉也已经从当初自己在沙漠里找到的那个充满着野性气息的少年,变成了现在高大英俊的、被无数少女喜欢的使徒。甚至在女性魂术师里成,私下都悄悄地称呼他为亚斯蓝最英俊的使徒。他宽阔而结实的身体里,包裹着闪电般的力量和气息,星辰般的五官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雕刻下,呈现出一种帝王般的侵略性。漆拉伸过手,摸了摸他浓密的鬓角,说:“鹿觉,魂术师的能力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魂术师自己的魂力,另一个则是魂兽的能力。但是这两个部分并不是独立的,而是彼此渗透、交错影响的。你的灵魂回路决定了你的天赋就是对时间和空间的控制,而【电狐】这种魂兽,虽然魂力并不像怪物般惊人,但它们同样具有凌驾于大多数魂兽之上的速度,这和你的天赋以及你的【阵】的特性,是最为吻合的。而且,【电狐】是亚斯蓝领域上,少数几种以‘群’为单位的魂兽,你如果捕捉到它们作为魂兽的话,那么你的魂兽就不会是一只,而是一群,并且,它们的繁衍再生能力非常惊人,只要还剩下最后一只没有被摧毁,那么,它们都能迅速繁殖复刻,恢复到一群的战斗实力。”漆拉的手指滑过鹿觉浓密的眉毛,说,“这就是我希望你捕捉它们,成为你的【第二魂兽】的原因。”
鹿觉点点头:“对不起,王爵,让您失望了。”
“没关系。【电狐】可以下次再来捕捉。而且这一群【电狐】数量还不是最多的。深渊回廊深处,有更大量的【电狐】聚集生存。”
漆拉站起来,将黑色长袍披在身上,抬起头,望了望墨蓝色的天幕。
地平线上几颗明亮的星辰,一瞬间像是被黏稠的墨汁淹没了一般,消失在蓝天上。
“它醒了……我们出发吧……”漆拉的脸隐没在黑暗里,剩下立体的轮廓边缘。
“什么东西……醒了?”鹿觉站起来,望着漆拉问。
“【铜雀】,那是我要你捕捉的【第一魂兽】。走吧。”漆拉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轻地放在身边一棵树的树干上,无数银白色的丝线像是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包裹缠绕着树干,交错编织成一张发亮的网,片刻之后,一枚【棋子】就诞生了。
鹿觉走过去,在伸手触摸【棋子】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漆拉说:“王爵,这些天我都没看见【束海】与【藏海】两兄弟,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两个前几天出发去雷恩海域了,【天格】传递来的消息,说是第六王爵西流尔在雷恩海域失踪了,所以,束海与藏河两兄弟,出发去雷恩海域寻找西流尔。”
鹿觉点点头,“西流尔号称【永生王爵】,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漆拉半眯眼睛,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看着鹿觉说:“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作为一代使徒里最高位置的【天之使徒】,你现在对魂力的控制还远远不够,别说和我比了,就连【地使】藏河和【海使】束海,都比你的魂力控制得好。至少,你要对得起天地海三使里地位最高的【天使】这个称号吧。”
鹿觉跪下来,“使徒谨记在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希望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像漆拉您一样,凌驾众生之上的第一王爵。”
漆拉低下头,看着面前英俊却谦卑的鹿觉,用低沉的声音说:“不是希望,而是,你一定可以成为超越我的第一王爵,亚斯蓝亲的魂术巅峰。”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北之森】
放眼望去,巨大的森林全部笼罩在沉甸甸的积雪里。
一片茂密无边的针叶林,每一根树叶,都被冰雪包裹志了一根刺,天地间耸立着无数巨大的雪柱。风雪卷动着,在参天的巨大树干间来回呼啸,鹅毛般的大雪;把视线吹得一片苍茫。
巨大的寒冷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除了尖锐的仿佛厉鬼般时有时无的风声啸叫。
地面上是一片巨大的死寂。无边无际的积雪仿佛来自天界的云,把大地包裹起来。
一阵快速的脚步步声越来越响。
从脚步上听起来,是两个人。步伐轻盈而快速,仿佛飞掠般的前进速度。
“这里已经快要到深渊回廊的边界了,你确定是这里么?【铜雀】这么高等级的魂兽,应该是出现在深渊回廊的中心比较合理吧?万籁俱寂里,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跟我走就行了。你连我的判断都不相信么,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嘻嘻。“一个少女的声音,仿佛丝绸般在空气里滑动。
晨光初现的白色森林里,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飞快地朝这片积雪森林的尽头掠去。
“漆拉王爵,这里已经快要接近深渊回廊的北边边境了,【铜雀】真的会在这么边缘的地方么?”鹿觉站在巨大的冰雪森林入口处,看着风雪汹涌的尽头,眯着眼睛问。他的眉毛上落满了零星的碎雪,看起来像是被冰雪装点成的轩昂神像。
“这里是北之森,虽然是深渊回廊的最北边,但在整个亚斯蓝的领域里,这里并不是最北方的土地。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长年不化的大雪以及持续的暴烈大雪天气,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
【铜雀】的居住地。【铜雀】是亚斯蓝非常稀有的魂兽,它能够在大面积范围内制造风雪。对于以水元素战斗的亚斯蓝领域的魂术师来说,是不可多得的魂兽。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能迅速制造了【阵】来。”
“可是,我们的天赋不是可以随时能在各种地方做出【阵】来么?这种魂兽对我们来说,似乎没有意义吧?”
“【铜雀】作为魂兽的意义,并不是要你对战我们亚斯蓝领域上的王爵,它的意义并不是让你更容易地制作出【阵】来,而是为了阻止【风爵】和【地爵】们在空气里和泥土上任意地制造出来【阵】。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水爵】绝对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
“我明白了……”鹿觉望着漆拉被冰雪装点的脸,瞳孔里是纷飞的雪片的倒影。
“而且,这只是【铜雀】的其中一种能力,你知道【铜雀】的鸣叫声又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