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知道,你再对她有任何不敬!”
说完,抬手拍了拍顾律川的肩膀,再狠狠地将他推开。
顾律川不知道盛世给他来这一招,重心不稳地直往后退,满地是东倒西歪的东西,一个不留神,便踉跄着往后倒了过去。
可怜的顾律川,不仅被女人给抛弃在了宴会现场,再活生生挨了自家兄弟的两个狼拳,最后再以华丽丽狗吃屎的姿势结尾,简直Low爆了!
盛世无暇顾及顾律川的感受,转身,迈开修长优雅的步子,直直的往沙发的位置走去。
顾南溪坐在沙发里,大抵是方才讽刺顾律川讽刺得太过心力,加上酒精得麻醉,她现下倒是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懒懒的窝在沙发里,柔软又虚弱。
盛世看着面前有些慵懒,蹙着眉毛,表情难受至极的女人,顿时面色暗沉。
上前,一把攫住顾南溪的下巴,盛世盯着她有些红润的脸颊,心底一沉,开口,语调里
带着蛊惑与邪魅,说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在我的视线范围外喝酒,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听话!?”
顾南溪醉得不轻,或许是难受,她禁不住皱了皱眉,闭着眼,咬着下唇,一个劲往沙发里缩,用手挥了挥盛世的手,鼻息间散发着轻轻浅浅的酒味醇香,嘟哝着说道:“嗯,别闹!我难受!……”
或许是她这迷迷糊糊,小脸微皱,语气软软糯糯的样子成功取悦盛世,顿时将他方才在宴会前争吵带来的不爽快一扫而空。
盛世看着面前真实情绪的顾南溪,指间残留这一点余温,顺着肌肤暗底的血液,统统汇集在胸口。
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知足,大抵是因为,她的这场迷醉,娇憨柔软的样子,将由他一人独享的快感。
莫名的,嘴角微微上挑,擎着一抹温软的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拍了拍顾南溪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听话,我们回家!”
睡得迷迷糊糊的顾南溪,听到这句话,突然变得异常的温顺。
可是,谁也不明白,如浮萍般浮游飘荡的那几年,她等候这句话,等候了有多久。
她等了又等,背负着血海深仇,困禁于爱恨交织,冰与火的双重炽炼,让她痛不欲生。
她已经被步步紧逼,退至风口浪尖,她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将要闭眼跨出自毁的那一步时,他确凭空出现,说出了那句她等候几年的话。
顾南溪的心,现在五谷杂陈,泛着浓浓的酸楚。
女人的心,到底是这般复杂难辨。
明明知道,他的甜言蜜语不过是男人善用的欺骗技巧,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从始至终,他都有一个叫维乙安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
她原本以为,五年清新寡淡的岁月已经磨平了燥郁不安的内心,可是最后,却还是败给了这个精于捕获的猎人之手。
她恨盛世当年的欺骗,让自己成为众人口中最不耻的感情插——入者;但更怨恨自己的毫不坚定,轻易被人蛊惑。
越想越是难受,顾南溪皱了皱眉,趁着酒劲,往盛世的怀疑缩了缩,眼角滑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很快便被西装的外套吸收得一干二净。
顾南溪不经意的动作,成功取悦了盛世。
怀里抱着烂醉如泥的女人,盛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原本俊冷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印着他唇角那抹不经意的微笑,整个人连眉眼都在舒展。
盛世的脚步沉稳,在经过顾律川的身边时,略微地顿了顿,居高临下的看着,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冷冷地说道:“你建议你去造访一下你的情敌,陆西顾或许在那里!”
说完,不再看顾律川的反应,抱着怀里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往楼下走去。
摔了个狗吃屎的顾律川,趴在地上,被盛世这冷言冷语的羞辱后,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盛世那句话,绝对是赤果果的讽刺!
自己的女人,醉酒后不依赖自己,反倒是不顾他的感受,投了情敌怀抱。
可怜他还在这里演痴情,慌里慌张的找踪迹。
当下李家灯火通明,私人别苑又房间众多,那女人又喝了个酩酊大醉,谁知道会不会中途擦枪走火,在房间烧得如火如荼。
一想到李家的私人别苑,某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屋里,会出现两具交颈缠绵的身子,顾律川的心里就开始烦躁,一把抓起手边的花瓶,对着沙发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花瓶应声碎裂,变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顾律川不解气,捏着拳头,愤怒地对着地面,抡过去几圈,如鹰隼般的双眼盯着李家别苑,咬着后槽牙,低吼道:“陆西顾,你最好祈祷不会被我抓个正着!!!”
骨节分明的指尖,被粗糙的地面磨,有些皮开肉绽。
顾律川立刻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酒瓶,泄愤似地抬脚一个猛踢,然后迈步往李家私人别苑跑去。
身后的黑衣人被他的震怒吓得不敢噤声,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即使没有他我也不想要你
黑曜一边命人将昏迷的维乙安送出去,一边还得费尽心机支开盛老安插的眼线。
幸好,盛老是与飞尘一并离开,否则面对飞尘这样强劲的洞察高手,想要做到滴水不漏根本不可能,那时就只能为盛世和顾南溪念阿弥陀佛了。
那个带着眼镜,表面儒雅,实则诡计多端的人,连盛世都忌惮三分,更何况疲于应付的黑曜。
黑曜开始与盛老安排的眼线周旋,将整个氛围烘托得极其紧张,制造混乱。
盛老安排的眼线被面前混乱的场面弄得有些懵,在黑曜火速的命令支配下,摸不着头脑,只得迅速加入将昏迷的维乙安送出“寒碧山庄”的工作。
慌乱中,盛世趁其不备,抱着醉得满嘴胡话的顾南溪迅速闪身离开鲫。
顾南溪伏在盛世的怀里,醉得有些头脑不清……
双手搂着盛世的脖子,加上路途中轻微的颠簸,让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胃跟着难受起来。
着实忍受不了这份折磨,顾南溪伏在盛世的肩头,发出急促的声音,“呕!”
盛世本就气得想要灭人九族,但是顾南溪这声干呕却仿佛针刺一般扎着他的胸口。
他皱了皱眉,停住,抬手抚了抚顾南溪的背,企图让她得到缓解。
脆弱的胃,在酒精的撩拨下,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顾南溪翻过身,从盛世的怀里滚了下来。
盛世搂抱着她的时候倒是格外小心,却着实没料到她会醉酒后上演这出“三百六十度后空翻”。
当盛世回国神来时,顾南溪已四仰八叉毫无想象地趴在了草地上。
身体与草地的碰撞时,那只原本伤痕累累的右手也并无幸免,那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顾南溪忍不住直抽冷气,“嘶!”
盛世盯着从自己怀里扑腾出去的女人,眼里顿时怒火燃烧,她就这么不愿意与自己靠近?!
以致于不顾摔伤,也要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
越这样想,盛世的火气更大,他立刻上前,狠狠地将顾南溪拽起来,冲着她大吼道:“是不是要我打断你的腿,你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怎么写!”
顾南溪被他吼得耳朵直犯疼,加上他的摇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起来,她皱着眉,面色一片苍白。
泛着淡淡光晕的草坪里,顾南溪皱着眉眼的样子,加上那双天生勾人魂魄的明亮双眸,此时泛着些微水润的光泽,简直是柔弱得让人心生爱怜。
盛世的心当下便柔软了起来,嘴角禁不住爬上一丝莫名的笑意。
唇角的弧度才上挑半分,瞬间被一记搜肠刮肚的呕吐声冷凝。
冬日的冷风从背脊刮来,顾南溪终于忍不住,对着盛世的前襟,酣畅淋漓地吐出了出来,“呕”!
胃里的秽物,带着胃酸与酒精的气息,冲撞着盛世的前襟,稀里哗啦的淌了一身。
“呕!”顾南溪反手抓着盛世的手臂,倾身向前,佝偻着身子,起伏着身子。
向来有洁癖的盛世,在听到这声抑扬顿挫、声调婉转的呕吐声,加上稀里哗啦的水声时,感到天都要塌了!
双手垂在两侧给顾南溪借力,盛世绷紧神经,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成拳,深邃的双眸盯着佝偻着身子的顾南溪顿时如寒月般冰凉,这个该死的女人!
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啊!……他真是要疯狂了!……
今日宴会的客人,几个小时的狂欢交涉,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疲累,这边三三两两结伴,到这阳台或是花园走一走。
原本不过是想透透气,却不想看到草坪里有两个黑影,男的身材颀长、西装笔挺,他的前面,有个女人伏在他的腰腹,动作起起伏伏。
如此诡谲的姿势,让这些向来游戏人间花丛的人瞬间明白过来,挑了挑眉,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行径大胆到,在“寒碧山庄”上演这样的活春宫。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大胆。
个别好事者伸长脖子,想选取最佳角度,看看这放浪形骸,浪荡不羁的女子的真面目,却不想女子的容貌却被男子全部给挡住了。
黑暗里,看不清男女的具体模样,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凡是今日受邀前来“寒碧山庄”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时候,最好保持缄默,并且要识趣的将平台留给别人尽情发挥。
想到这里,几位好事者便耸了耸肩,绕道,折回大厅里去。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顾南溪的呕吐频率也逐渐的减弱许多。
如此反复的折腾,顾南溪的精力被消耗得很快,不多时整个人便没了力气,虚脱得直往地上倒去。
生怕她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盛世眼疾手快,迅速搂住她的腰,转身,将她带离那摊脏乱的地方。
如此反复的折腾,顾南溪头上原本盘得精致美丽的
头发全部散了下来,伴着旋转的姿势,发梢划着极其美妙的弧度,最后稳稳地贴在她的腰背。
盛世的裤子和鞋子,用惨绝人寰已经无法形容它们的壮烈。
盛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扣住顾南溪的腰,让她面向着自己,暴怒道:“你给我站好!再给我乱动,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盛世有些怒气的吼声,带着响亮的音色,吓得醉酒的顾南溪顿时愣住。
她虚晃着步子,“嗝……”地一声酒嗝,顾南溪晃了晃身,“噢”了一声,漂亮的双眼怔怔地看着盛世。
她的双颊有些微微的红润,加上方才的折腾,额角里沁出细密的汗珠,些微柔软的发丝贴合着肌肤,如此这般光景,看得盛世心里直痒痒。
紧蹙的双眉跟着舒展开来,抬手,准备将她拥入怀中。
手刚抬在半空,却被顾南溪的手一把推开。
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加上醉酒后肆无忌惮的撒泼,再次点燃盛世心中的怒火。
盛世咬了咬牙,声音低沉地怒吼,“你再闹一次试试看!”
盛世的吼声,带着些隐忍的情绪,却被醉酒敏感的顾南溪轻易察觉。
顾南溪打了个酒嗝,虚晃着身子,用手指极具挑衅地戳了戳盛世的胸膛,说道:“我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除了在chuang上变着花样的折磨我,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要丢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哈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晨光哥的女伴,不论如何,他们也不会不管我!所以盛总,收起你的多管闲事和大发善心!”
盛世被顾南溪的三言两语挑衅得内心怒火滔滔,咬着后槽牙,真是想立刻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盛世阴沉着脸,他向来喜欢抹灭别人的希望,湮灭别人的妄想,而所有他认为不该有的东西,都应该被掐死在摇篮里。
想到这里,盛世的嘴角立刻挑起一丝晦暗不明的微笑,手臂扣住顾南溪的腰际,将她一把拥在自己怀里,抬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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