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希顺着她的脊背描摹,然后把手从后面探过去抚摸他曾到访过的幽密深处,湿润而紧…窒,他清楚地记得那天鹅绒一般柔滑的触感。
“啊……”夏流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酥…麻引得颤声惊叫出来,却带着不可抹杀的撒娇意味,在这样的情境下徒增淫…靡暧昧。
沈浩希的眸底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冷静自持地在她耳边缓缓厮磨:“放松点,我教你。”尾音未落便掬起胸前的柔软双…峰,时重时轻地挤压揉捏,密集的吻开始临摹锁骨的线条。他技巧娴熟,每一个举动都是从未有过非常小心,悉心体察她的反应,他知道她怕疼,他舍不得。
但即使做足了前…戏,他进入的时刻她还是疼得皱起眉,他咬着牙缓缓地动着,俯身轻叫她的名字:“流年……”暗哑而性感,极度地魅惑,绵软的丰盈紧贴着滚烫坚硬的胸膛,夏流年渐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轻盈柔软的云朵,没有重量地漂浮。
华丽而色调冰冷的房间开始蒙上暖色,娇柔的呻…吟和凌乱的喘息交错传出。
沈浩希几尽痴迷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她迷离沉醉的双眸水光潋滟,仿佛水晶粉碎的瞬间,所有光线全部折射于一个点,清澈纯净的妖娆,淡薄的樱色双唇微微张开,不时有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传出,软弱无骨的身子生涩地迎合着他,让人想起舒展流畅的一场华美的华尔兹,若连绵不断的波涛般起伏的动作,倾斜,摆荡,旋转,轻盈优雅,飘逸欲仙。
仿佛坠入静谧的海洋深处,于是万物失去了声音,呼吸格外真实,一切在澄澈的黛蓝色海水中都开始变得模糊荡漾,温暖而猛烈的海潮由远及近,宛若天籁的声音,柔软光滑的海藻缓缓缠绕身体,越绞越紧,苍穹近在咫尺,时间停滞不前,大片大片蓝色珊瑚相映攒蔟,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婴儿的唇吻住,吸吮,挽留,有流光溢彩的深海鱼呼啦啦地游过,颤…栗持久而绵长……
“流年……”他反复低念这个名字,呓语一般。
一切犹如梦境一般亦虚亦幻,似是建筑在一个巨大的臆想之上。
她在那样一个如火如荼的夏天末尾带着惊慌失措出现在他的面前,绝美而疯狂。
一个把爱情当作信仰,一个把感情视为工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最普通的偶遇,却紧紧羁绊了之后的生活。
他不由得想起Stephane Mallarme诗中像玻璃一样纯真且易碎的水样女妖,暑气氤氲的郁热午后,牧神午睡方醒,女妖玫瑰色的肌肤仿佛在他眼前飘动,凭着感觉追溯幻境,看到女妖若隐若现,无所谓地心不在焉,牧神觉得手中的猎物四肢无力却不易抓住,“竟然不知陶醉地欢喜欲泪”。最后猎物逃脱,牧神却浮现拥抱美神维纳斯的幻影,身心疲惫下来,伏倒在热沙土上,再次要瞌睡。
“再见了,绝世美人,我望着你那移动的身影。”
再见了。
沈浩希从梦境中遽然惊醒,阳光透过薄薄的白纱窗映入,周围是浅浅淡淡的薰衣草香气缭绕,于是他知道,她在。
她丝绸般的长发凌乱披散着,让她整个身体都欲盖弥彰地若隐若现,沈浩希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顺着那连绵起伏的线条用手指轻划,白皙的皮肤上装饰着妖艳而性感的吻痕,撩人心魄的诱…惑。
夏流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触碰,雾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沈浩希不带掩饰的炽烈目光,脸顿时烧的通红,扯过被子死死裹着身体。沈浩希看着女人如此的举动不由失笑,手臂在她身下轻轻一拉,便把她揽入怀里:“早啊。”
“嗯……”
“我饿了,你饿不饿?”
“唔……”
沈浩希看她再次睡过去,想着昨晚大概真的累坏她了,无奈地起身,难得有心情亲自做早餐。
…
…
让美和我们轻信的歌互相躲闪;
让曲调悠扬如同歌唱爱情一般,
从惯常的梦中,那纯洁的腰和背
我闭着双眼,眼神却把它紧紧追随
让那条响亮、虚幻、单调的线就此消逝。
………………………………………Stephane Mallarme 牧神的午后
13
13、铃兰【修】 。。。
作者有话要说:醒醒一直觉得铃兰很好看的说(>﹏<)
沈浩希一边浏览文件一边听着电话,不时地挥笔行云流水般签下自己的名字。
说是听电话,是因为手机彼端并没有声音。
长久的沉默,然后会有下面的对话。
“喂……”
“嗯……”
沈浩希不喜欢太聒噪的女人,也不喜欢太沉闷的女人,但夏流年刚刚好。
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觉得她刚刚好。
他只是觉得她沉默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气氛尴尬,滔滔不绝起来又会让人兴趣盎然。
无论是在哪里,他习惯了接她的电话,尽管大部分她只是说“喂,你在哪?”或者“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
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他有时候也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回答“嗯。”
他的生活无法分享给她,因为他不是游夜。
他想或许他是不是游夜不重要,那些都是过去,跟她坦白不好吗。
“流年,嗯……我……”
“嗯?”
每次想要说明,都会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想好的解释全部想不起来,心里想得全是,如果她并不接受怎么办,如果她因此讨厌我怎么办,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面对女人会有如此忐忑的时刻。
其实夏流年的状况已经好多了,她没有再继续那样滔滔不绝地沉浸在过去,她开始记得他的喜好习惯。
她的生活有了新的开始,宁静而美好,他不忍打破。
“流年,你吃过饭了吗?”
他常常想,或许这件事情可以永远成为秘密,他开始不再介意游夜,那只是她的过去,他会变成她的未来。
或许,他已经死了。
或许夏流年每天晚上的梦都是真的,他死了,三年前死了。
“流年,今天可能会降温,出门的话多加衣服。”
这种猜测并不是不可能,沈浩希如此认为,被流年如此爱着的男人,除非死了,否则无法离开。
“流年,我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耳坠,我觉得很适合你……”
时间长了,除了电话费成倍地增长,最大的成果就是夏流年一切行为趋于正常,这大大减轻了尹清的负担。
“游夜,我今天买了一盆花来养,是铃兰。”
其实沈浩希觉得夏流年就适合铃兰这种花,悬垂若铃串的乳白色花朵盈盈浮动,清丽优雅,如她那般莹洁高贵,精雅绝伦,以及如她那般幽沁陶醉的馥郁。
“不过要等明年春天才开花,好久……”
沈浩希听着她缓缓流淌的声音,想象她照料花朵的样子,想象她把头发随便夹在脑后,右手拿着花洒,轻轻向左侧着身体,绸缎般的长发就滑到左肩,她眼光流转处温婉柔情,百花盛放都不如她半分的美。
“还记得那个时候在巴黎经常会见到这种花,见多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养,现在见不到了,反而有了买一盆来的念头。”
她的话渐渐变得多起来,沈浩希安静聆听,这些对他毫无价值的话并没有让他不耐,反而在他烦躁的时候,能让他平静下来。
“书上说,这种花喜欢凉爽半阴的环境,还真是淡漠的花。”
她用淡漠来形容一朵花,他觉得没有再适合的词。
“关于铃兰的诞生有很多很忧伤的传说。铃兰的幸福会来的格外艰难,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宿命的忧伤。铃兰的守候是风中星星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只有用心才能感应;铃兰的气质如同风中女子坚贞温婉的爱的信仰一般纯粹剔透,只有凝神才能浅尝。如果一个人不能从夜风中捕捉轻如星星叹息的铃兰幽香,就无法循香而至来到铃兰绽放的山谷,只有倾心守护才能在铃兰时光走到它的身边。铃兰的守候只为最有心的人,铃兰随风轻扣的乐声只有最爱它的人才能听见。为了获得真爱,铃兰在寂寞山谷等待自己春天的到来,铃兰花只伴随着五月的春风开放。是不是很美?”
嗯,很美。
沈浩希对着电脑,忍不住在搜索栏敲下“铃兰”两个字,回车。
铃兰的花语,是 Return of Happiness。
Return of Happiness,沈浩希右手撑着下颌,对着这三个单词失神。
Return of Happiness,幸福再来。
“我有跟尹清在学做饭了。”
沈浩希一愣,旋即问出:“学做饭干什么?”
“你做出的饭色香味俱全,让我觉得很溃败,你什么时候对做饭这么在行的呀,我记得以前你做出的饭都乱七八糟……”
沈浩希低笑出来,带着隐约的怅然,他一直是一个人,自己做饭让他觉得一切抹上一丝温馨的味道,渐渐做饭变成了一种享受,而他是一个对自己十分苛求的完美主义者,不知不觉就做得很好。
后来,他喜欢跟尹卓之分享他的成果,他总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表情严肃地像做广告般说:“有了沈浩希,全世界的餐厅浓缩进家里。”一次沈浩希看着毫不客气地在他身边享受美食的尹卓之故意想气他:“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以凝对你总是提不起兴趣。”“为什么?”提到沈以凝,尹卓之对美味的兴趣全部转移。“因为你没我这么好的厨艺。”沈浩希的语气煞有介事。尹卓之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吃饭,半晌,吃完了,抛出一句:“没有女人知道你是会做饭的吧,为什么她们还是前赴后继地往你那里扑。”沈浩希轻咳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努力吧同志,以凝不是一般女人,或许会看上你这样的。”尹卓之本来觉得这句话是安慰,越想越觉得更像讽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沈浩希人影。
想到这里,沈浩希忍不住轻抿薄唇,浮出一丝淡笑。尹卓之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比亲兄弟不知亲多少倍,其实他什么都好,就是为人过于严肃严谨,每天像个工作狂一般埋头工作,毫无娱乐可言,所以才容易让女人觉得无趣,但他也对其他女人并无兴趣,他是那种一旦爱了就不会再改变的人,于是在他见到沈以凝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非她不可。
他喜欢沈以凝喜欢了很多年,但以凝一直把他归为跟沈浩希一样的哥哥类别,这让他很郁闷。
沈浩希很想帮他,他觉得尹卓之是一个十分可靠的男人,这年头可靠的男人已经是稀有物种,而且他是希卓的副总裁,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简直是结婚的完美人选。
直到在这件事上努力了很多年,沈浩希终于明白他无能为力,沈以凝的确不是一般女人,她拒绝过的人可以排队绕整个T市一圈,22岁毫无恋爱经历,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埋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里,陷进里面直到干涸为止,仿若被人夹进书本中的蝴蝶标本,时间凝固着美丽而无法触及的灵魂。
他曾用各种方法旁敲侧击以凝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沈以凝要么敷衍地回答说要三哥这样的,要么连敷衍都懒得只回答一句有感觉的。
沈浩希也曾用各种借口赖在沈以凝的闺房探查,看看是不是她有什么秘密男友,然后唯一的收获就是,除了什么艰深的巨著,她整整齐齐地收集一摞日本原装唱片,瞄了一眼,生冷的黑色调唱片上全部有着同一个名字,Adrian。
Adrian,黑色。
沈以凝看他凝神看她摆在书橱里的唱片,淡淡地说:“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么?”
“以凝,你不会喜欢他吧。”沈浩希以为她又在借口推脱,随口问着。
“是啊。一直喜欢。”沈以凝耸耸肩,认真而轻描淡写。
沈浩希盯着她的面部表情,凭他对女人的了解,他知道她并没有在开玩笑,半晌,沈浩希才回过神,“喜欢一个歌星?!”沈浩希带着巨大的不可思议扬声问道。
“是啊。”沈以凝继续作无所谓状。
“你别那么幼稚了好不好,这是明星,包装出来的,希卓旗下有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我再了解不过。”沈浩希几乎觉得可笑至极,“卓之那种男人才是真正的事业有成可以托付的人。”
“他不一样。”沈以凝对哥哥的讥讽毫不动摇,反倒更让沈浩希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
“以凝,我知道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漂亮至极的男人,但是这种人只适合被远远欣赏。”沈浩希放软了口气,循循善诱地教导着妹妹。
“哥,我知道,但他的确让人着迷,”沈以凝随手从书中抽出一张折叠好的海报,“看,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忧郁和伤痛,但他的笑并不刻意,真正有故事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神态,他并没有故作姿态,这让他整个人就像酒心巧克力一般,初品尝时是很浅的甜美,深入体会则是酒的深重甘醇,回味无穷。”
沈浩希抱着臂倚在书桌沿上,久久凝视海报上华丽冷冽的绝美男人继续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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