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力充沛也表明他有能力控制手中的大权,他二十四岁登基,掌控这个庞大的帝国已近三十年,他不是一个昏庸的君主,相反,他精明有力,将这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同时也牢牢控制着皇权。
皇甫玄德最得意的一笔就是扶植丰家,并将申沁玉扶上了皇后之位,这固然是他对这个贵妃宠爱之极,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给太子培养了一个敌人,在杨皇后权冠后宫时,杨家一家独大,政事堂七相中,东宫派系就占据了三个位置,杨皇后之父杨晟、他的族弟杨冕、太子妃之父周谨。
自从十年前申家出头后,杨家的位子便渐渐开始动摇,尤其国舅申溱手段毒辣,不负他的重望,与兵部尚书张中群联手,先后将杨晟和杨冕兄弟挤出政事堂,杨晟升为太傅,杨冕则为尚书左仆射,官职虽然都不低,却没有了实权。
现在申氏为皇后,楚王开府,这对太子就形成了巨大的威胁,太子的注意力就只能放在如果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上,而无暇考虑怎样才能登上皇位,这样一来,他皇甫玄德的皇位也就稳若磐石了。
在朝廷方面,东宫系和楚王系两雄争斗,再加上以右相张中群为首的从龙派左右周全,这样,无论是皇权还是朝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皇甫玄德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高明的帝王权术。
“今天皇后身体感觉如何?”,
皇甫玄德笑眯眯走进内室,今天他准备好好陪一陪自己的皇后,不料,他刚走进内室,便看见了神情有些紧张的申如意,皇甫玄德的眼睛顿时一亮,暗暗喝彩:美哉!简直是天生尤物。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申如意,申如意那骨子里透出的妖媚给他一种惊艳的感叹,这个美貌的女子是谁?
申沁玉太了解皇帝了,她见皇甫玄德看如意的那种目光,就像当年第一次看自己一样,她不由暗暗骂了一声:“老sè鬼!”,
她笑靥如huā,上前盈盈施一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甫玄德微微一笑,“梓童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既有身孕,我们一切从简。”,
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申如意,便问申沁玉,“这位是……”,
丰沁玉只得笑着给他介绍,“这是臣妾的小侄女如意,西京留守申济之女,臣妾身体不适,她来陪伴臣妾。”,
她又给申如意使了一个眼sè,申如意连忙上前施礼,“臣女如意,参见皇帝陛下,祝陛下龙体康健,福盛永寿!”,
这些话都是申国舅事先教她,她声音非常交嗲,仿佛挠到了皇甫玄德的心窝里,让他心痒难耐,掩饰不住眼中的热度,他又眯着眼问她:“原来是如意姑娘,不知芳龄几何?可许配人家?”,
按理,他是申如意的姑父,应该称如意为侄女,但他却丝毫不向那个方向考虑,称她为如意始娘,很显然,他对申如意动心了。
申沁玉刚要说话,申如意却俏脸羞红,交声回答:“臣女今年十八岁,尚未许人。”,
申沁玉呆了一下,她没想到如意竟是如此直接,既不称姑父,也不知含蓄,让她心中着实有些不悦,便沉下脸道:“如意,你先回去吧!
我要的东西,记着明天给我带来。”
申如意感受到了姑母的不快,她心中黯然,只得回答一声,“是!”,
她又给皇帝施一礼,“臣女告退!”,
申如意慢慢退出了内室,皇甫玄德却一直注视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离去,申沁玉心中更加不悦,便重重咳嗽一声,“陛下!”,
皇甫玄德这才醒悟,他干笑两声,“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意,让朕想到了梓童年轻时候。”申沁玉简直要气疯了,她拼命克制自己的怒火,淡淡一笑:“陛下,臣妾很老了吗?”,
“哪里!哪里!”,
皇甫玄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笑呵呵搂住申沁玉,在她耳边低声道:“朕想听听梓童腹中孩儿的心跳。”,
申沁玉心中明白皇上的意思,现在天还数有黑啊!他就要……
而且太医再三嘱咐过,她身孕未满三月,千万不能房事,申沁玉有过教训,五年前她怀孕两月,就是房事过度而不幸流产,五年前的教玉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决不能重蹈覆辙。
……,@。
………【第三十三章 市井流言】………
申沁玉吸取了五年前的教训,一定要保住腹中胎儿,她便伏在皇甫玄德怀中,委屈地说:“陛下一点都不怜惜人家。”
皇甫玄德抬起她的下巴,他就喜欢申沁玉、这种交态,一时间,他忘记了刚才的申如意,他微微笑道:“联哪里不怜惜你了?”
“陛下明知道臣妾一心想给陛下再生个小龙子,还要……”
皇甫玄德呵呵大笑起来,“梓童真是联肚子里的蛔虫,竟然知道联的心思,哈哈!”
“陛下坏死了,什么叫蛔虫?臣妾不依!”
申沁玉举起小粉拳,敲打着皇甫玄德的xiōng脯,她心中暗喜,她听出了皇上的口气,并没有生她的气。
皇甫玄德今天心情不错,他刚刚接到张崇俊八百里加急快报,酒泉郡的党项人叛乱已经被镇压,首领拓跋阿古牙被活捉,准备押解进京,一个月前,酒泉郡党项人和汉人因争夺水源发生了冲突,当地驻军制止冲突,却被党项人认为是偏袒汉人,遂爆发了大规模叛乱,近万名党项牧民在首领拓跋阿古牙带领下占领了酒泉城,大肆烧杀劫掠,数百驻军士兵和上千汉民被杀。
河陇节度使张崇俊率五万大军前去镇压,不到一个月,叛乱被被镇压,杀死叛乱者数千人,活捉首领拓跋阿古牙,这让皇甫玄德感到心情十分愉快,尽管申沁玉没有从他意,他也不生气。
皇甫玄德笑呵呵坐了下来,申沁玉连忙给他倒了一杯酸梅汁,又在紫玉杯中加了两块冰,放在他面前,抿嘴一笑道:“陛下好像心情不错!”
皇甫玄德端起酸梅汁喝看一口,笑道:“联刚刚接到消息,酒泉郡党项人叛乱已经平息,所以心情不错。”
“是那个张崇俊吧!”申沁玉小心翼翼问,申如意给她带来了兄长的短信让她试探一下皇上对张崇俊的态度,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开口,正好就说到了酒泉郡。
“就是他,他很能干联算过,路上行军时间就要二十天,再加上报信人路上时间七天,等于张崇俊只用三天便平息了叛乱,给联省了很多军费钱粮,不错!非常不错!”
皇甫玄德连声夸赞,他又看了一眼申沁玉,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笑了笑问:“爱妃想说什么?”
申沁玉连忙摇头笑道:“刚才如意给我说起一些市井流言好像就提到了这个张崇俊不过都是些无聊的话题,女人嘛!总是喜欢听听这些无聊的小道消息,没什么?”
皇甫玄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又喝了一口酸梅汁,淡淡问:“什么市井流言?给联”
申沁玉偷偷看了一眼皇甫玄德,见他已经没有网才那种开玩笑的心态了,便知道自己说的‘张崇俊,引起了他的注意,申沁玉便装作不在意地样子笑道:“真的没有什么意思,都是一些没有根据的流言,我们女人说着玩的皇上就不要听了吧!”
“不!你给联说一说,联整天呆在宫中,对这种市井流言也很感兴趣,偶然听听无妨。”
“那是陛下自己想听的哦!假如坏了陛下的心情,可不关臣妾的事。”
“你说吧!联听着呢。”
申沁玉想了想便笑道:“市井传言,丁尚书因秦shì郎弹劾他大女婿,一怒之下取消了两家的婚约,还有今年进士科举,传说有两万人要进京赶考,据说吏部要放大进士科名额……”
皇甫玄德一摆手打断了她,“说说张崇俊的流言。”
“这个如意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什么张崇俊什么旧虎符失窃,闹得沸沸扬扬,臣妾也不懂这些官场上的事,怎么虎符还有新旧之分?”
皇甫玄德的脸yīn沉下来,他当然明白申沁玉在说什么,旧虎符指的是晋安皇帝的虎符,当时不光河陇节度使有,所有七大节度使都有,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十年,晋安之变都已经不再成为朝廷的禁忌了,怎么会有这种流言。
皇甫玄德瞥了一眼申沁玉,见她虽然还在笑,但她的笑容里明显有一丝不自然,皇甫玄德便立刻明白了,这是申国舅在打河陇节度使的主意。
皇甫玄德心丰微微有些不快,他也不回答,便慢慢将杯中的酸梅汁喝完,淡淡一笑道:“梓童好好保养身子,给联再生一个小龙子。”
说完,他站起身令道:“起驾!”
申沁玉大惊,“陛下,今晚不睡在臣妾这里吗?”
“不了,联快两个月没看见华妃了,心中有些愧疚,去看看吧!
说完,他转身便向外走去,“去甘lù殿!
申沁玉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走远,她忽然有一种对自己命运无能为力的感觉,皇上去赵华妃那里去了,赵华妃是鲁王的母亲,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曾经被皇上一度宠爱,但因其父卖官一案失宠,皇上今晚要去她哪里?难道她又要得宠了吗?
申沁玉心中一阵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该提张崇俊之事,他刚刚打了胜仗,皇上对他正信任,自己说得不是时候,哎!大哥真会给自己找事。
晚上,申国舅得到了申皇后从宫里送来的消息,在一明一暗的烛光下,申国舅的脸也显得有些yīn晴不定,申皇后的只让心腹太监带来一句口信,皇上没有表态,这让他一时看不透皇上的心思。
“国舅爷…”
旁边的幕僚曹建国小心地说:“不是说张崇俊从酒泉郡传来加急捷报吗?或许是我们时机不对,皇上正好对张崇俊有嘉奖之时,他不想听到对张崇俊不利的消息。”
“不!不是这个意思。”
申国舅否定了曹建国的推测,他脸上lù出了一种仿佛在他意料之中的表情,他放佛知道皇甫玄德会这样不表态。
“这就是我的想要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他明白这是我在托皇后带话。”
“可是皇上并没有表态,这又是什么意思?”
“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吗?不表态其实就是一种表态。
申国舅见曹建国还是有点糊涂,便摇摇头笑道:“先生想一想,如果是我立了大功有人说我的坏话,皇上会怎么样?”
“皇上一定会勃然大怒……,我明白了!”
曹建国恍然大悟,“皇上的意思是等待证据。”
申国舅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他在说,我听着呢!你申国舅继续讲,他在等我把故事继续讲下去,是的!证据,他不想听传言,他要证据。”
说到这,申国舅决然对曹建国道:“我很担心包鸿武那个蠢货把事情办砸,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先生不妨去帮他一把这样把握就能更大一点。”
曹建国起身长施一礼“卑职遵命!”
曹建国走了,申国舅有些疲惫了,他起身准备回房,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三子的声音,“父亲,孩儿可以进来吗?”
“进来!”
申国舅有六个儿子,其中前三个是已故的老妻所生长子申祁云,进士出身,现任吏部考功郎中;次子申祁远明经科出身,现任江淮盐铁盐支使:三子申祁武,去年考中洛京的贡举士,准备今年参加进士科举。
门开了,申祁武走了进来,申祁武今年二十二岁,长得酷似其父,也是一般的高高胖胖,而且精明能干,老成稳重,在家协助父亲做事情,深得申国舅喜爱。
他上前施一礼,“孩儿参见父亲!”
申国舅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总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情景,他点点头,和蔼地笑道:“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科举了,你恩师怎么说?”
申祁武的恩师是翰林大学士赵行之,他虽然是国舅之子,但勤学好问,颇得赵行之器重,称他是自己最好的三个学生之一,当然,这里面带有一点拍申国舅马屁的意思。
申祁武恭恭敬敬答道:“回禀父亲,恩师说,孩儿现在的水平相当于去年进士科三十名左右。
“如果真是这样,为父就放心了。”
申国舅笑着给他解释:“今年由于准许明经士参考,所以人数比去年增加一倍,已经有超过两万名士子进京备考了,所以吏部也请示了皇上,准备将录取名额从三十名扩大到六十名,只要你发挥正常,应该没有问题。”
申祁武犹豫一下,“可是,孩儿想进甲榜,这样就有进前三的机会,孩儿想为申家争得荣耀。”
进士科的录取分为甲乙两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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