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念念有词,眉头打结,一时想不通,疑惑的盯着书虫。
书虫也跟着皱眉:“你说的细胞之类听不懂,还有更年期是什么?不过一般的病痛都是体内平衡被破坏,说难却又极易,比如风寒,风寒分很多种,但只要增加体质,病痛就无法入侵体内,治标也治本,大多数的病痛都是如此。”
“增强体质就是增加免疫力,这个几乎人人都知道,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老师有没有针对性一些的药方,比如专门针对风寒,专门针对头痛……”
书虫点头:“有,那些很低级,只要取液调配就好,对修行全无作用,你应该练习更高级些,比如修行时提高灵力,越阶进稳定修为之类的。”
“这个还早,我应该打好基础,熟能生巧,多做些凡药也不是没好处。”林安笑了,很开心的笑:“老师知识渊博,凡人的常用药物自然难不倒您,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些疑难杂症想相询老师。”
“你说。”书虫触角翘起来,林安的奉承非常对它的胃口,也就不在意林安的不求上进了。
林安笑弯了眉眼,急切的说:“主要是凡人暂时无法解决的病痛,比如说癌症,癌症有很多种,一般到了晚期就治不好了;还有艾滋病,就是病毒引起的免疫功能丧失;白血病,虽然白血病能治疗,但要是不用手术能用药物就好了……嗯,还有中风偏瘫,常见的抑郁症之火龙……”一通话说完,期待的望着书虫。
“凡人的身体就是脆弱。”书上皱了眉,“你详细解说一下,我怎么没听懂,区区百年命数的凡人还有如此多疑难杂症?你炼成了脱胎换骨药,一滴下去,还不是百病全消,延年益寿。”
林安肩膀垮下来:“那些药太珍惜,我希望能用常见草药就能炼出的常用药,具体的病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学过医,等我去网上查查,再详细解释?”代沟啊代沟,现在的病症名称跟以前的肯定不一样,也难怪书虫听不懂。
“上网?你学蜘蛛做什么?”书虫更不解了,林安解释一通,终于让它明白上网不是‘上网’,是上虚拟网络查询知识,还顺便教会了书虫怎么用电脑,让书虫啧啧有声的看稀奇。“这个有趣,仿佛通过玉令进出天道幻界,你忙去吧,我去里面看看。”
“老师,这里面是数字,还有你怎么进去啊?”林安见书虫有了电脑忘了她,顿时急了。
“我是灵体,本为虚幻,为何不能进去,至于语言不通,我自有办法让它变得能看懂。”书虫开始沿着网线跟橡皮泥般接长身子往里爬。
林安一把捏住书虫:“老师,教学生要有始有终,先教我常用药的药方再说。”
“好像是急了点。”书虫把脑袋缩回来,动了动触角,钻进灵心镯里,半晌后拉出几个玉简,往林安跟前一丢,“好了,你需要的都在里边,一些凡药,无需我指点也应能做好,你乖乖练习,我去去就回。”这回窜进网线的速度堪比飞剑,林安还没回过神来,它已经消失不见。
林安拿起玉简,笑得眉眼弯弯,合上电脑,回到工作台,没有书虫,她的任务依旧重大,可得抓紧时间,眼看着噬骨草快要成熟了,也许中秋节以前就能让林峰站起来,抓紧时间,多炼些给家人的礼物。
“你的字真丑。”
林安趴在桌前写标签,对批评的书虫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的继续下下去,药丸练了不少,各种都有,所以订了好几打三寸高的玻璃瓶,用来装药,不过标签不想拿去印刷,只好自己写。
“不见飘逸,也没一点风骨。”书虫继续批评。
字字方正,笔画分明,很有风骨。林安心中暗道,学了不少年的美术,别的不行,书法倒还上得了台面,硬笔的自然也不错,而且标签当然要一笔一划的写得清晰,要是用行书草书,有几个能看懂。
“你就算不写小篆,也得是簪花小楷,这么一笔字,真真丢人。”书虫不甘寂寞,再次开口。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千年以前。林安放下签字笔,撕下标签一个个贴到瓶子上,感冒药、止痛药、消炎药、胃药、养身药、保健药、静心药、补血药……,没什么五花八门的名字,很好很一目了然。数数,还差……
“你应该用玉瓶装,否则不出十来年,这些药会发酵变质。”
“十年的保质期已经很长了,我现在很穷,买不起玉瓶,如果是仙丹神丹,别说玉瓶,玉盒子我也要用。”林安将书虫拎到兰花发簪上,眼不见为净。
书虫见林安终于开始搭理它,起了兴头:“不用玉瓶也有办法,主要是你字丑,我教你画符,用符控制瓶内的时间,千年可能有难度,百年却是轻而易举。”
林安笑了笑:“我对鬼画符感兴趣,不过现在没时间,等闲了,老师你再教我吧,黄纸丹砂也不好找啊。”把所有瓶子往清心镯内一塞,伸了个懒腰,往外走。
告一段落,暂时就这样吧。
一出门,正面撞上皱眉站在门外某人,林安挑眉,捂嘴打哈欠:“苏舜钦?有事吗?”
“嗯……”苏舜钦难得的犹豫。
林安放下手,正色的看他:“有事就说,要没事的话,我想回一次家,送点东西。”
苏舜钦听到她说回家,面上犹豫神色一退,眼神犀利:“一定要回去?不能换个时间?我是说你不用亲自回去,让人给你送去就好。”
林安听出了问题,忙问:“我家出了事?”
“也不是。”苏舜钦摇头,想了想,还是说,“有人在找你,想买你一样东西,江局是中间人,他们去你家了。”
林安听说家里没事,松了口气,又听到有人去她家了,脸上顿时一黑。
“找我?买东西?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去我家干嘛,白白吓倒我爸妈,让他们换个地方,只要我有的,很好商量。”
“买家姓徐,是徐晓雯的姑姑,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到了。”
一听苏舜钦这话,林安的脸色顿时黑得不能再黑,忍不住咒骂:“蛇鼠一窝。”烦躁的抓抓头发,想了想,脚一跺,决定了:“回去,我倒想看看他们要什么东西?还找上我爸妈了,偏不给她又能怎么样!”
48、夜明珠事件(上)
江局有些苦恼,这是三天内第三次到林安家了,看情况,可能还得持续下去。一个是徐家的姑奶奶,一个苏家大少,让他这孤家寡人夹在中间和稀泥,就算他愿意,也要看稀泥们愿不愿意。
苏家大少藏了人,护得跟什么拟的,徐家姑奶奶从不知知难而退,见天的守在人大门口,美名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天不见就守一天,天亮而来,天黑而归,比上班都准时。
徐家姑奶奶果然是大家出身,明明是有求于人,还横挑眉毛竖挑眼,一脸谁都欠了她八百万的神情。入座,椅子太矮,上面有黑乎乎的未知物质;喝茶,茶叶老了,水有土腥叶;吃饭,碗筷没消毒,砧板荤素不分……电扇没清洗,吹出来的风有灰尘;桌上没抹干净,油乎乎的怀疑沾了菜汤;门边的老狗从不洗澡,臭烘烘一堆;院子还有鸡鸭,落脚都得掂量掂量……
总之,这个农家小院,徐家姑奶奶是见一处脸黑一层。她在有江局打圆场,她的家教也不至于让她开口挑剔讽刺,只能不吃不喝不坐,用鼻孔喷气。
这两人心里不痛快,林安父母同样不痛快,这田里双抢完没多久,水稻正是除稗子的时候,加上最近老不下雨,水田有些干,要看水,虽然林富民当了村长,但种田的老本行可不能丢,靠晚稻吃饭啊。还有地里,正是采暑茶的时候,凉薯也要打苗,还有那个大棚,既然已经建好,林安不在,也不能就这么白放着,正想种点草莓西瓜之类冬天吃,这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来了不走,只差没住下来,田地里的活都停了几天,杨淑慧满心的不高兴,还不好表现在脸上,只敢半夜跟林富民抱怨。
城里的大官得罪不起,但就这么招待着停了农活也不是回事,两夫妻聊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赶着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两夫妻就出门干活,留了林峰林培两人在家,只说不管谁来了,都回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说来好笑,在农村来说,来客是好事,像他们这般躲客的,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
第四天,江局笑眯眯的拎着电脑包,带着文件夹,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一手鼠标,一手电话的办公,徐弱水站着当门神,谁也没有怪主人家招待不周,江局还不是反客为主的剥个橘子给林峰,唠嗑唠嗑。
林峰对徐弱水倒是有些好奇,总想问问徐晓雯的过去,他长这么大,只是晓雯那么温柔的在乎过他,一想起,心里就纠疼的厉害,可惜徐弱水太冷淡,他不好意思搭话。
至于林培,她才懒得待客,除了吃饭时间,一般躲在屋里上网码字,难得几天清闲不用被念也不用相亲,恨不得两人天天来报到。
林安一路绷着脸,直到进了自家院子,吊着的眉梢都没有放下来。
车子的声音不小,屋内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徐弱水就站在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了率先下车的林安,不知道抱着什么想法,下巴抬得高高,嘴角僵硬的扯出微笑,伸手:“林安,久仰大名。”
声音阴阳怪气,林安心内更加不喜,什么眼神,跟在鄙视人似的。这么想着,脸上也拿不出礼貌友好的微笑,只是扯了扯嘴角,抱着玲珑果,当作没看到她伸出的手,“你就是徐晓雯她姑?失敬失敬。”
说完也不理会徐弱水突变的脸色,大步走进屋里,大声叫嚷:“我回来了!爸!妈!林峰,爸妈人呢?”看到客厅的江局,翻了个白眼,跑到楼梯间大喊:“林培,你是个千金小姐啊?!快点下来!”
“叫什么呢!又没到吃饭时间。”林培懒洋洋的走下楼,凑到林安耳边低声说:“冲你来的,那女人不好惹,小心些。”
林安点头:“我知道,她可是徐晓雯她姑呢,你带林峰出去叫爸妈回来,可以慢些。”
林大姐耸耸肩,提起林峰,很不屑的说:“别理他,晾晾就好了。”又悄声说:“据说是那大妈看上你的某样东西,你掂量着些,给她颜色看看。”
“我知道怎么做。”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林培以家长回来的借口,带着林峰出去了,林安深呼吸,大马金刀的坐到江局对面,想想,这个姿势实在不雅,还是撇撇嘴,并拢膝盖,挺直背,朝江局皮笑肉不笑。
“江局长最近可好?嗯,红光满面想来是很好,又是找我去见哪位神仙?说实话,我挺乐意的,您私下提一声就好,怎么一声不吭的家访了,我爸妈当了一辈子农民,您这样的大官天天来报到,虽然和气亲切,但到底是气势十足,还不吓得他们夜里都睡不安稳……哎哟,怎么让您老亲自剥桔子啊,我来就好,我来就好,您贵手签个字就十几条人命的事,怎么能做这等小事,我看这橘子挺酸,您开口爱国闭口政治的,酸倒牙了可不好,我帮您吃掉算了,浪费不好嘛……”
林安夹枪带棍的说了一遍,江局一直没能插上口,瞧她身后的苏舜钦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我就是保镖,我不参与你们的谈话,顿时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却也无法跟林安撒气,国宝级人士除了哄着连重话都不能说,只能尴尬的摸摸电脑边角,赔笑。
“林安同志,您这可是错怪我了,别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就是当了政协委员,我也还是孤家寡人,背后没得个支撑,哪敢自作主张啊。这不,我也很为难,只是徐晓雯的事,是组织让你受苦了,这是徐晓雯她姑姑,知道这事,觉得很对不起你,一定要跟你道歉,我也是无法啊。”
“哼!”林安瞄了眼徐弱水,对那灭绝师太般的棺材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转眼再看江局时,觉得他好上不少,也不好迁怒他人,于是冷哼一声,开门见山的说:“行了,道歉什么,我不需要,别打什么官腔,直接说吧。”
“林小姐,”徐弱水插嘴,上前生硬死板的说:“晓雯的事很抱歉,不过她如今被徐家除名,世上再没她这个人,希望这个结果能让您满意,毕竟您现在非常健康。”
“哦。”林安抬起下巴,靠在椅背上,左腿搭右腿,手指轻敲着手臂,似笑非笑的说:“难道这还能怪我?为了她,我去了半条命,更是欠下神仙一个人情,没找你们算帐,已经是看在她曾入我家人眼的份上。”说着,忽然面色一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还有,给我把晃晃荡荡的精神力收敛紧了,别刺来刺去,否则徐晓雯的情况就是你的下场。”
徐弱水猛地的一滞,面色惨白,额际直冒冷汗,匆忙的收敛一直试探性绕在林安周身的精神力,却也来不及,精神力已经被林安截断一缕,不由得心中慌乱,还以为这个林安只是走了狗屎运,得了宝物,没想到真的有些能力,真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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