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转过头,犹豫一会儿,才缓缓地问道:“曦儿,张先生和你。。。。。。”
曦儿的心一紧,不知道张闽澜那个家伙怎么和爸爸说的?刚才张闽澜亲昵的样子,像是做给爸爸看的?曦儿脸色绯红,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说,是说真话呢,还是撒谎呢?
“爸爸,不要管那么多,等明天手术以后再说吧。”曦儿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爸爸的脸色灰暗下来,他的心里充满疑虑。
爸爸抓住曦儿的手,急促地问道:“曦儿,那可不行啊!他说【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他说你们明年要结婚了?】鉴于你们这种关系,我和你妈才同意来上海治病的。”
曦儿那张鸭蛋脸,腾得染上朵朵红云,心里咒骂道:“好一个张闽澜,你竟敢污蔑我的清白,哼,我王曦儿又不是。。。。。。”她刚想反驳,但爸爸那期盼的双眸,让曦儿抬起的手,缓缓地放下来了。
唉,就当是真的吧?不就是一个谎言吗?如果否定这一切,父母是不会同意明天手术的。哼,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挣钱还给那个恶魔就是了。
“爸,就算是吧,您别问那么多了。”曦儿像是不好意思,转过头去,爸爸没有看见曦儿眼中的泪水。是啊,张闽澜说得有道理,你长大了,应该为父母做点什么了,即使牺牲你自己,又何妨呢?只要父母活着,你才活得开心。
爸爸扳过曦儿的身体,他直盯着曦儿的脸,急促地解释道:“曦儿,那可不行啊?你不知道,我们来上海这几天,我们已经花去多少钱了吗?在这里住一天,就二百多了,再加上检查的费用、手术前的治疗,大概已经花去了五六万元了,如果再加手术费用,那就需要十几万元啊?手术以后化疗,那总共费用就是二十几万元,那还只是预计的费用啊!”
曦儿拽过爸爸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安慰道:“爸爸,我来了,你不要管那么多了,先治病要紧啊!
爸爸犀利的眸光在曦儿的脸上,扫来扫去,好像要在曦儿的表情中,寻找真相,但曦儿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她为自己大气,一定不要父母看出破绽,过了明天,一切就不一样了,也许病理切片做出来,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呢。
爸爸靠在墙上,眼睛除了悲伤,就是无奈。是啊,突如其来的变故,爸爸将近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消瘦的缘故,显得很高。双眸塌陷,黑眼圈,睡眠严重不足,精神高度紧张,让爸爸苍老了许多。
爸爸低声解释着:“曦儿,你不懂啊,我和妈妈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负太重的担子啊!我们不想成为你的包袱啊!”
曦儿的双眸隐现出泪水,她挥挥手,低声质问着爸爸:“爸爸,别说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失去妈妈,你失去妻子吗?你们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女儿啊,你不懂啊,你,千万不能为了父母,丢掉你自己啊!”爸爸躲过女儿直视的眸光,他不想失去爱人,也不想失去女儿的幸福啊!
几个月不见,爸爸变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如果。。。。。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曦儿挽住爸爸的胳膊,娇声道:“爸爸,你和妈妈还不到五十岁呢,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说悲伤的话。我有这个能力保护你们。”
“可是,你和他不般配啊!”爸爸为女儿缕缕散落发梢,双眸之中充满了慈爱。
曦儿打起精神,强作欢笑,娇嗔道:“爸爸,怎么不般配啊?”
“曦儿,你别不高兴啊,爸爸说得是实话啊!你们个头还行,可是我们家怎么能攀得上高枝呢?”爸爸为此担忧,不无道理啊!要是他们知道张闽澜的劣迹,他们绝不会住在这里,更不会用张闽澜的钱治病的。
曦儿握紧拳头,脸上露出微笑,搂住爸爸的脖颈,撒娇道:“爸,我才不管呢,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爸爸,拥有现在,把握今天。爸,年轻人的事情,你不懂,你也不了解的,我们两个人相爱,才会在一起的。”
相爱?才在一起的!唉,曦儿说完以后,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为了消除父亲的疑云,曦儿从凉台回到室内,曦儿径自走到沙发前,她索性就坐到沙发扶手,几乎要靠在张闽澜的身上了,张闽澜顺势搂住曦儿。
曦儿低声说:“爸爸,有他在,你们还担心什么呢?是不是阿澜?”女儿的话,就像强心剂,爸爸脸上疑云渐渐散去了。
唉,谎言,真具有魅力啊!善意的谎言,老天不会怪罪你的。为了妈妈,有什么事情不能掩饰呢?为了妈妈,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呢?
曦儿的娇柔声音,张闽澜怔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恍然,樱兰又回来了!声音太像了?张闽澜低下头,审视怀里的娇人,难道她真是樱兰的替身吗?他紧紧地抓住曦儿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上,尽显浓浓爱意。
张闽澜附和道:“是啊,王叔,你们就安心吧,早点休息吧。”两个人的神态,亲昵的动作,暧昧的语气,让曦儿的父亲,长舒一口气。他的脸上挂上久违的笑容,张闽澜和曦儿眸光碰撞那一刻,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只是两个人的笑意,是有质的差别。
曦儿感觉,她心中流淌的不再是爱的小溪了,为了妈妈健康,她背负沉重的包袱了,唉,也许甩也甩不掉了!而张闽澜呢,感觉他离曦儿越来越近了。
“曦儿,来了?”妈妈虚弱的声音,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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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妈妈的嘱托
在爸爸的搀扶下,妈妈坐起来了,靠在床头,刚才房间只点着床灯,幽暗的光线下,曦儿只看到妈妈躺在床上的背影,感觉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坐在床前,仔细端详妈妈,半年多不见,妈妈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圆脸已经消瘦得变成瓜子脸了,眼角周围出现了鱼尾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塌陷下去了,失去了光泽。
妈妈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双大眼睛直盯盯地打量着女儿,眸光中参杂着欣喜呢?悲伤呢?第一次面对癌症病人,张闽澜读不懂那复杂的眼神。
她拉过女儿,曦儿乖巧地弯下身体,头枕在妈妈的腿上,享受着妈妈的抚摸,她轻柔着女儿满头秀发,双眼之中,是恋恋不舍吗?
“又长一岁了?曦儿长大了,我的公主真要飞翔了。”她柔弱的声音里,有缓缓地喘息声,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女儿听的,曦儿的爸爸在一旁偷偷地抹着眼泪。
曦儿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泪水就如瀑布一般涌出来了,低声啜泣。妈妈真有病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妈妈身体一直很好,平时,都很少感冒的,怎么有病就是癌症呢?老天太不公平了,妈妈善良,从来没听说妈妈和谁吵过架,也没听说妈妈说过别人一句坏话,更没有抱怨什么,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呢?
“呜呜”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张闽澜走过来,站在曦儿的身边,拿出一条白色丝质的手绢,仍然是绣着三朵樱花,他碰碰曦儿,递给曦儿,示意擦擦眼泪,他低声劝慰一句:“曦儿,不就是一个手术吗?没什么事?你激动什么啊?”
曦儿转过头来,唉,张闽澜摇摇头,望着曦儿那张花里胡哨的脸,都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鼻涕了。唉,二十多岁,就要失去母爱了,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过,也不至于哭成这样不堪啊!
曦儿擦擦眼泪,镇定一下悲伤的情绪,转过头去,冲妈妈嫣然一笑,“妈,半年多,没见到你,我太想你了,没想到,见到你,你竟然病了!”
她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为女儿擦着泪痕,强壮欢颜,惨淡地笑道:“曦儿,没事,妈妈的腿上长了一个瘤,手术以后就没事了。如果不是小张,我真不想来上海,来了,竟给小张添麻烦了。”
曦儿的心一紧,妈妈在试探她呢,她拽过张闽澜,低声解释着:“妈妈,你说什么呢?他又不是外人。”
她的眸光在曦儿和张闽澜的脸上来回扫着,好像要寻到端倪,曦儿紧紧地握住张闽澜的手。
她的眸光最后停留在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了,也许是她找到了答案?她长舒一口气,低声说:“小张,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曦儿单独说说。”
爸爸和妈妈的目光相互交流一下,爸爸先出去了,张闽澜冲曦儿的妈妈微微点头,然后他用力掐曦儿胳膊一下,曦儿回头望着他,他闪烁的眼神,曦儿会意地笑笑,张闽澜才慢慢地踱步走出去。
连曦儿自己都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她和张闽澜变得默契起来了?她愣神了,妈妈缓缓地喘息声,让她面对残酷的现实,哪有时间去考虑儿女私情呢?
曦儿转过头来,妈妈牵住女儿的手,柔声地解释着:“曦儿,唉,我不应该来,其实我的病,唉,我心里有数了,你姥爷就是这个病去世的。”
曦儿颤声地安慰着妈妈:“妈,张闽澜说,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你心里不要负担太重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还没有醒过神了,她还不能适应,她还不懂怎么去面对癌症病人呢?何况她还是妈妈,她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呢?如果她真要撒手人寰,你怎么办呢?剩下爸爸一个人,怎么办呢?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妈妈在张罗着,没有妈妈,这个家不就散了吗?
“曦儿,我是为了你爸爸,才答应来的。唉,我不想让他失望,唉,其实白花钱啊!他不懂啊!你爸爸挺可怜的。”妈妈的眼睛里,显出对爸爸的眷恋?夹杂着悲伤?曦儿看不懂妈妈复杂的眼神。爸爸可怜什么呢?妈妈不是一直陪着妈妈吗?
“妈妈,你。。。。。。”曦儿低下头,不敢和妈妈对视,妈妈的眼神直勾勾地,目光飘来飘去,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也不懂妈妈话里隐含着什么意思。
妈妈拍拍曦儿的手,突然反问,让曦儿身体僵直,有些紧张。“别哭,傻孩子,我见你,就想问问,你和小张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
“妈妈,我们。。。。。。”曦儿低下头,不敢说什么,到什么程度,她怎么会知道呢?她对张闽澜到底有多少爱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啊!
妈妈摇摇头,唉声叹气道:“唉,曦儿,竟然你们已经这样了,我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原以为他只是一般的生意人,没想到,他。。。。。。”
嗯?妈妈知道了张闽澜的真实身份?她一定是害怕了,她怕他把女儿甩掉了,她不愿意女儿和张闽澜有染?
果真如此,妈妈淡淡地劝着:“曦儿,你们不相配啊!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怎么能高攀上显赫家世的张。。。。。。”
“妈,你还知道什么?”曦儿心里明白知道妈妈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妈妈长叹一口气,擦拭眼角中的泪水,一语双关道:“唉,我们知道得太晚了,否则我不会同意来上海的。昨天我才听护士说,他是钻石王老五,好像和清风不相上下啊!”
曦儿坐在床上,拥住妈妈,拍拍妈妈的后背,安慰道:“妈,我的事,您不要操心了,安心治病吧!”
“曦儿,他不是你能驾驭了的,他。。。。。。”妈妈欲言又止,曦儿不知道妈妈还想说什么?妈妈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着急见女儿吧?她一定还有事要告诉女儿的。
“妈,你还有什么事情?”曦儿不愿意再和妈妈探讨这个敏感的问题,这件事就像地雷,说不好就会露馅的,地雷炸开的结果,就是妈妈拒绝手术,不手术的结果,就是放弃生的希望了,现在就让曦儿接受要失去母亲的事实,一时她很难接受得了,即使面对憔悴的妈妈,被病魔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妈妈,她也不愿意相信妈妈得到是癌症。怎么能相信呢?她宁愿那是误诊了。
妈妈和爸爸对她和张闽澜的关系,他们都非常敏感,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谎言的魅力能够持续多久呢?曦儿心里也没有数啊!再说,她对张闽澜的情感也没有什么信心。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吸食罂粟一样,对张闽澜的吻,对张闽澜怀抱,她特别期待,她有了感觉?那是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一生当中第一次遇到的,不是说,先有爱,才会有亲昵的欲望吗?
“曦儿,竟然你已经有人了,说不说,都没什么了。”嗯?曦儿抬起头,妈妈马上避过女儿探寻的目光。
曦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是说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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