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你师父是谁”?他口中不停,脚下用力倒斜着拿盾牌击向于仁之。于仁之变掌为拳,抵在胸前,盾牌与铁拳接触,白夜行全身如遭电击,如鬼魅般出现在不可思议的位置,对暮云又是一盾牌。暮云惊出一身冷汗,双袖舞动,似一朵云彩将盾牌罩住。盾牌里面的倒刺飞速旋转,暮云的袖子如蝴蝶般四散开来。暮云俏脸一红道:“你也是成名的前辈,怎的如此不检点”?她本来想说如此不要脸,但囿于女儿身份,还是委婉的说了出来。
白夜行:“你听说够那个偷儿还怜香惜玉的”?他冲于仁之又是一盾牌。暮云冲门外喊道:“冯相,还不奏曲”?琴弦嘴角流血,续上琴弦,一声充满悲愤的琴音响起,似有问责白夜行之意。白夜行道:“来得好,省得再出手一次”。琴声更响,暮云依曲而舞。月光仿佛被暮云所感,尽数照耀在屋子内,顷刻间亮如白昼。于仁之嘴角鲜血暴流,月光将他的脸色映衬的更加憔悴。此时,他已连续硬挡了白夜行六次盾牌的攻击,真元仿佛有耗尽之意。白夜行道:“真乃第一硬汉”!暮云身形加快,曲声越来越悠扬。
俗话说关心则乱,她上次舞此曲是因为她明白于仁之虽然重伤未痊愈,但仍有再战之力。这次有白夜行拖延时间,于仁之三伤叠加,再这么打下去不用等到唐州来,也被累死了。她急切想让白夜行因舞姿和曲音所乱,可每次施展一半,都被白夜行从不同角度拦截。白夜行避开暮云的舞步,劲力全部爆发,向于仁之飞来。暮云想要挡住白夜行,可白夜行将盾牌舞的密不透风,无法靠近。暮云心头微酸,一滴清凉的泪水,夺眶而出。于仁之也闭上双眼,心道:“可怜我范兄弟和眼前的暮云妹子”。
冯相的琴弹奏出最后一个音符,暮云心头荡漾,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下一刻,她飞了起来,似凌波仙子,寒意袭人。此景此景正和归风送远之意,在间不容发之际,暮云的金钗刺入白夜行拿盾牌的手腕。白夜行劲力未消,将暮云震倒在于仁之的床上。白夜行看着流血的手腕吃惊的张口说:“怎么可能,你究竟是谁”?于仁之扶着暮云也说不出话来。白夜行将盾牌放入怀内,他不理手腕上的金钗说:“我还有一只手,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刺伤了”。说完,他向前跨了一步,举起拳头向二人头顶落下。就在这时,床前灰影一闪,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站在白夜面前,白夜行的拳头落在老者右肩,如中败絮。暮云喜出望外说:“安师父,您来的太是时候了”!那老者真气不散,右手中指一点,白夜行全臂一麻,垂落而下。白夜行向后激射,站在门口。老者脸显怒气说:“白仲玉侠骨英风,怎么生出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白夜行:“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你是何方神圣”?暮云:“我师父有个绰号叫‘千里独酌’”。于仁之暗自震惊说:“原来是安自在前辈到了,重伤在身,不能施礼,还望海涵”。安自在胡子一动,并不说话。白夜行天资聪颖,二十三岁时便将赢水白家的祖传《电光穿行术》修至第九重。白仲玉只此一子,夫人对他更是溺爱,白夜行从小便养成乖张的秉性,他家财万贯,却喜欢四处偷盗。因一身轻功来去无踪,江湖罕有敌手,便更加肆无忌惮,二十五岁时便撇去父母独自流浪人间。去年,他只身潜入十常侍之一封胥的府中,偷取玄武古玉,被唐州派去暗中保护封胥的十八金卫所擒,打入封胥的密牢。唐州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对白夜行都无用处,唐州告诉他,如果不为他效力,便将他失手被擒之事公布江湖。白夜行最爱名声,毕竟年轻心高气傲,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穿云燕失手,比杀了他还难受,才甘心替唐州做事。
他看着安自在说:“怪不得如此了得,连爹爹也对您礼让三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告辞”。他突然消失,眼前一阵青烟弥漫。暮云说:“安师父?”安自在说:“这孩子还有救,你还不下来”?暮云才想起自己坐在于仁之的身边,脸色一红,离开于仁之。于仁之刚要开口,安自在说:“周身真气,存于丹田”。于仁之挤出一丝真气汇聚丹田一处。安自在撩开灰袍坐于床上,抵住于仁之后背,双掌发力。于仁之头但觉如炙的纯阳之力涌入全身,说不出的舒服。约莫一刻钟,于仁之脸色红润,头顶冒出丝丝白气。
庄园外,唐州领着众弟子和官差站在门外。唐州眼神似喷出火来,他大手一挥,十名乌衣弟子飞上屋顶,三十余名官差将门撞开,手持单刀围在院里,冯相手持古琴坐在门外。唐州进园,打了个响指,六名官差冲向冯相,十名乌衣弟子落屋,击向安自在和于仁之。安自在见弟子过来,略显生气道:“打扰老头子运功,云儿,坐过来,为师再教你几招”。暮云乖乖的坐在于仁之身前。那十人更是大怒,一人说:“哪里来的老匹夫,恁地目中无人”。另一人运起铁剑向安自在斩去,铁剑碰到安自在的双掌三寸前,似被一股大力吸住,难以落下分毫。安自在呼出一口气,铁剑应声而飞!其余弟子大骇纷纷叫到:“这老头,会用妖法”。安自在说:“井底之物,不见泰山”。五名弟子同上,安自在双掌按住于仁之后背,一个翻转,掌心向下身子凌空,伸出双脚,一股罡风飘过,五名弟子撤剑,震飞屋外。五名弟子又出,同样被震到屋外。
十名弟子被震到屋外的同时,六名官差撒刀推诿在地,冯相潇洒的仍是抚琴。唐州道:“精彩,精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他站立一旁,所有官击向冯相。冯相曲意被破,二十多柄刀冲入眼前。这时,忽听得屋内一声暴呵,似晴天中打了一个霹雳。一个玄影落在冯相身前,一炳单刀被折断,官差的身体被打穿。紧接着清脆的单刀断裂响声不停,官差们接连倒地。于仁之虬髯皆动,似门神般矗立当场。
唐州退至圈外,受伤的弟子将唐州挡在身后。唐州刀疤脸牵动说:“你可真是命大啊”于仁之:“上天眷顾,每次都得高人相助”。唐州:“你运气极好”。于仁之:“不知道今天你的运气有没有那么好”?唐州:“我向来运气不太差”。于仁之:“是吗”?唐州:“你今天杀不了我”。于仁之:“那么自信”。唐州:“我要是有什么不测,那十二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可能要香消玉殒了,范退思也好不到哪去”。原来白夜行来拖住于仁之时,十二姊妹被掳,冯相早已受伤。于仁之心头微动说:“你要是敢对范兄弟和那些姑娘有一点不敬,于某十倍偿还”。唐州:“我要是再过半个时辰不回去,恐怕你会空留余恨”。于仁之:“好个阴险的唐州”。唐州:“谁让他手握重典,阻我升官发财”?于仁之:“多行不义必自毙”。唐州不以为然的笑笑。
暮云和安自在从屋内走出望向于仁之,于仁之道:“今天放你回去,好好准备,于某自当亲自拜访”。唐州:“但愿你下次还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扭过头,受伤的弟子跟随他身后走出。于仁之望向他们的背影暗自发呆。
;。。。 ; ;
第十五章:激流暗涌
暮云见于仁之暗自发呆,也不好意思打扰。过了一会儿,暮云对于仁之说到:“大哥,为今之计怎么办”?于仁之说:“现在范大哥和十二位妹子不知道遭遇如何,看唐州走时一副请君入瓮的神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今日,先疗好伤势,明晚我去探查”。安自在道:“你伤势未愈,明天还是我去吧”。于仁之:“今天唐州说的没错,我三次陷入危机,而大难不死,多亏暮云姑娘和老前辈救命之恩,”说完他义无反顾的跪倒在地。暮云想要阻止,哪及得上于仁之的速度和力道,于仁之膝盖响亮的碰触地面。
安自在最不喜欢这一套,可是他看于仁之至诚感谢也只好作罢。于仁之站起身来说:“前辈神功已臻化境,我三次受伤似有油尽灯枯之兆,于某何德何能得前辈渡真气垂爱?安自在:“我最爱慷慨英烈的壮士,大丈夫纵横世间,遇不平事挺身而出,才活得痛快。”于仁之显得高兴异常,终于遇到与自己性子极为相似的人,怎能不高兴?于仁之:“听说前辈爱酒,晚辈斗胆想邀请您喝上几杯”。安自在精神一震:“好是好,只可惜这庄园内没有上好的厨子和佳酿啊”。暮云微笑:“安师父,你又逗人嘞,这庄子虽豪,那个能比得上你葫芦里的酒好”?安自在一笑道:“你这小丫头,还是那么机灵”。暮云:“师父教的好嘛,您也好久没尝尝云儿的手艺了,估计早馋坏了吧”?安自在:“还是没大没小,去准备吧,折腾了半天也饿了”。安自在施展妙手,把冯相的内伤根治,外伤包扎好。暮云像蜜蜂般把烧好的小炒端上,三人边喝边聊。
于仁之:“暮云妹子缘何会拜前辈为师”?安自在放下酒杯说:“五年前,我初到帝都,听到百姓们纷纷议论一事;东宫太监十常侍之首张让把持朝政,祸乱朝堂,灵帝又对他言听计从,常称“张常侍为我父”。张让便更加肆无忌惮骄纵贪婪,自“党锢之祸”以来,张让的门徒曹节、王甫专权,更有太尉段颍与其同流合污。王甫的父兄子弟纷纷出任卿、校、牧、守、令、长等官,贪残害民,众多亲戚中,以王甫的养子王吉最为残暴。他在官五年,杀人万余。明官阳球出任司隶校尉后,立即惩治宦官。恰逢杨彪奏发王甫门生贪赃财物七千余万,时王甫正好出宫休假,段颍也因日食自劾不在朝中。阳球便乘机劾奏王甫、段颍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等人罪恶,于是王甫、段颍、王吉等人皆被收入狱。也是阳球对这帮阉人恨之入骨。他亲自拷问,王甫、王吉父子遂被拷打而死,段颍畏罪自杀。阳球又将王甫家产没收充公,段颍妻、子徙居边地。宦官曹节苦求张让,张让进献谗言说阳球是酷吏,灵帝将阳球下狱,阳球被张让毒打致死,阳氏一门难逃尽屠的厄运。当时恰巧官差抄家,阳球的独女阳雪被官差欺凌。我将官差大半杀死,救下可怜的名门孤女。”
于任之叫了一声‘好’,连干三杯。于仁之:“好可怜的身世,那为何又化身舞姬成了清舞乐坊的领舞呢”?于仁之:“去年,她轻功未成,便急于报仇,我让我的小弟子冯相跟随她。他两个配合,一般的高手也奈何不了他(她)们”。于仁之:“原来如此”,暮云在厨房忙碌着,三人推杯换盏畅聊江湖轶事。
衡水河畔的山外山,太平教总坛,张宝的阁内,二兄弟也在喝酒。张角已出关七日,修为又更进一筹。酒酣耳热后,张角说:“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以取天下,诚为可惜”。张宝:“大哥,我等你这句话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该怎么做?”张角:“首先是造声势,我已派人发书九州,命三十六子传教时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教众各以白土私自写“甲子”立于门上,日夜吟诵。”“其二,三十六子各立渠帅,私造黄旗,暗中操练兵马。”“约甲子年三月三日起兵,以黄巾为信号,到时神州大地肯定望风而动,一呼百应”。张宝听后激动的双泪纵横说:“我们张家终于要名震寰宇,只是,如何说服三弟呢?”张角:“不用说服,他最听我的话,做兄长的都这么做了,他能怎样”?张宝:“那母亲怎么办”?张角:“送往会稽山”。张宝:“范退思和小二代大哥出巡两年,听说他没有用过一次杖刑”。张角:“这就是我让他出去的目的,要不然我教中威望会越来越高”?张宝:“不明白”。张角:“他宅心仁厚,即使看见触犯教规的弟子也不会用刑,更别说是三十六子了,这样我太平教才以宽宏大量吸引那么多教众来投”。张宝:“还是大哥深谋远虑,那此人以后怎么办?”。张角:“天书三卷最后三篇始终参悟不透,还要仰赖此人”。张宝:“召他回来”?张角:“我派去的最后传书人,也快到帝都了”。
范退思和小二慌忙走进马元义的府邸,回到卧房后,二人坐下来喝茶缓神。小二:“大哥,我们为什么大厅到老于的线索而不继续”?范退思:“首先我两都不会武功,第二,如果跟着出城,唐州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杀了咱们。”小二:“那小子,究竟想要怎样”?范退思:“我从第一眼看到他时,便觉得此人极重权财,所以,我对他很反感。我仔细推敲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已经知道大概”。小二:“说来听听”。范退思:“唐州忌惮我的法杖威力,便想要处心积虑的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