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您尽速,修改了行程的那名贵客应该马上就到了。”
两名沈家弟子再次作了一揖,二人回过身来,转变成一副充满嫌恶之色的眼角打量了一眼沈清宇和简陋的木屋环境后便径直离去了。
起身拍了拍沈清宇的肩膀,傅老沉声道:“记住,能否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与能否武修没有任何关系,在别的领域登上巅峰,其价值完全不弱于一个将斗气修炼到极致的强者!”
随后傅老又叮嘱了沈清宇几句,便也匆匆离去了。
站在院口处恭送完傅老后,沈清宇这才缓缓的揉捏着肩膀,以减缓着疼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要比同龄人更懂事,他不愿让傅老知道,更不愿让傅老为了自己去责骂、交恶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虽然他知道傅老在堡内身处高位,哪怕仅仅只是关系到傅老在堡内的口碑,他也不想连累他人。
虽已是初冬之季,但位于大陆最南方的翡玉王国却不算太寒冷,平日里依然是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只是日落山头,到了夜晚之后,南方特有的湿寒之气骤然袭来,冻骨的湿寒之气很容易让衣着不当、体质不好的寻常人家染上风寒,从而落下病根。
看了看院内正光着膀子,正汗流浃背劈砍柴火的壮汉,沈清宇乖巧的沏了杯茶端过去,笑吟吟的劝道:“李大叔,您歇会儿吧,我来!”
说完,沈清宇便在堆砌好的大堆木柴旁捡起一把略小一点儿的柴斧,很是吃力的提了过来。
端起茶水刚喝了两口的李大叔怔怔地摇摇头,举起手比划着自己那结实的肌肉,笑道:“好了好了,就你那二两力气……哈哈,赶紧回屋读书去吧。”
面色赧然的沈清宇刚欲争辩几句,院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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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镇北异事
不用看,闻其声就知道是牛五那小子。
果然,只见门口闪进一个颇为衣着褴褛、瘦骨嶙峋的少年背着个药匣子兴冲冲地跑过了来。
“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还在磨蹭!咱今天还要送药呢!”那少年嘻嘻哈哈地向李大叔打完招呼后对沈清宇嚷道。
“哎呀,我这记性!”
原来,出身贫寒的两人结识于沈家堡外围东面集市里的一家医馆中,同为学徒又年纪相仿,便很快打成一片。
牛五的父亲刚病逝不久,母亲又因为隐疾常卧于床,生存的担子压在了他这双稚嫩的肩膀上,所以他求入了医馆,既能学到养身治病的本事又能增添些许家用。
沈清宇自幼无父母,虽说有个待他如子的傅老及亲如一家人的院内邻居,可内心敏感又善良的他非常享受助人为乐的感觉;堡外村镇上的居民憨厚而朴实,每次帮助别人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令他非常珍惜的情绪:感激、快乐、欣赏……还有那一丝丝散发出来的“爱”……所以他也在医馆找了份差事,以便接触、帮助更多的人。
沈清宇冲进屋内一把抄起药匣,携着牛五头也不回的向李大叔摆摆手招呼一声便夺门而去。
“真是个能干又懂事的孩子!”李大叔笑眯眯的咕哝着。
奔跑在乡间小路上,感受着胸口挂着的璞玉传来的阵阵清凉,迎面而来的微风环绕着,他甚至感受到了微风里传来无数似有似无的淡淡善意,有些欢欣,有些孺慕……
“看!前面好多人。”
正沉醉于感受这些微妙时,沈清宇突然被牛五的惊疑声打断了。
“咦?好华丽的马车……”顺眼看去,沈清宇有些惊奇道。
镇上集市的路口前,只见十数个身着一套银白软甲,半覆面头盔直到项上,盔顶一束蓝白色翎羽随风飘逸,腰间配着五尺余长的宽刃大剑,面色森然的九尺大汉策着金戈铁马,井然有序的拱卫着队伍中间那辆豪华庄严的马车缓缓行驶。
眼看着凑热闹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沈清宇拉了拉也想要凑过去的牛五,不禁气结道:“快走吧,一会儿巷口就要堵死啦!”
沈清宇说完便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奔了出去。
“唉,难得碰上个热闹事儿也不让多看一下。”牛五虽然嘴上嘀咕着,但身体依然不情不愿的跟着往集市里挤了过去。
宽大豪华的车厢内,一名身着墨绿轻纱,天蓝色长发瀑布般倾下,生得肌理细腻,端得俏丽可爱的少女正伸出玉指素臂,乐呵呵地逗弄着鸟笼里的一只金丝云雀。
而少女身旁则坐着一名身穿朴素布袍,脸上挂着几道岁月的褶皱,双目开阖间却微露精芒的老者;他斜靠在豪华舒适的躺椅上,和蔼地微笑着看少女嬉耍。
“嗯?”
老者突然轻疑一声,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看去。
他惊讶的发现,周围密集的人群中,一名背着个药匣子的少年,瘦弱的他如泥鳅般在人群里不断地穿梭着,只见被他贴身的堵堵人墙都被一股若不可查的自然力量微微分化开来。
他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缓慢,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发觉这种异状!
“停车!”蓦然间老者对车夫吩咐道。
“爷爷,怎么啦?”一阵悦耳动听声响起,妙龄少女一脸好奇的娇声问道。
“呵呵,爷爷发现了一位对魔法有不错亲和力的可造之材。”
拍了拍少女额头,在少女可爱的对自己扮着鬼脸下,老者打开了车门眺望着。
“哪儿呢?我也瞧瞧!”好奇心大起的少女扯着老者衣角一并跟了出来,举起纤纤玉臂,并踮起脚尖夸张的眺望着。
“哗……马车停下来了!”
“看,有人出来了!”
“哇,好秀气的姑娘!”
“是啊,相比起来,镇上最漂亮的翠儿都要失色三分呀!”
少女一出车厢就明显引发了围观群众热烈的关注议论,而少女一眼便瞅见了那名她爷爷所说背着药匣的少年。
“让让,麻烦让让哈!哎哟~谁撞我……”
只见艰难前行着的牛五随着人群涌动被挤得东倒西歪,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咯咯咯……爷爷您的眼光真‘不错’!”玉臂轻遮樱桃小嘴,美眸弯成月牙儿的少女嫣然打趣道。
老者窘迫得面色有些发黑,方才车内看见的少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就算他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分辨不出那丝气息!
“罢了,有缘自会再见。”感慨一声,老者拉着少女回到车内,停下的队伍便继续缓缓前行。
“天呐,终于……”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的牛五累得双手撑着膝盖喘气道。
忽然一个水囊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牛五抬头一看,见沈清宇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算你,还有……点良心”大口灌着水的牛五口齿不清地咕哝着。
一路前行,此时街道很是空旷,就连路边摆着摊位做生意的小档口老板也都全跑去凑热闹了。
就在牛五喋喋不休那马车有多华丽,出来的少女有多靓丽时;前方一处散发着阵阵药香味的门店映入眼帘。
二人快速步入店内,只见空荡荡的大厅里蹲着一位二八少女正摇扇煎着药;她一头乌黑秀发此时有些遭乱,原本白皙的鹅蛋脸也被柴火熏得黑迹斑斑,一袭明黄淡雅长裙下初具规模的酥‘胸正不断起伏着。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感到似有动静,少女回头一望,见是他们便娓娓问道。
眼睛正死死盯着人家丰满臀股的牛五赶紧擦了擦嘴角垂涎,很没责任的谄媚道:“哎哟,月儿姐我们冤呐!是镇上来了群来历不明的人,人家冠冕堂皇的门面惹得镇上大伙儿全去围观了,我们是费了三牛二虎的劲才花了好长时间挤过来的呀~”
“怎么没见老大夫和大伙儿?”将药匣子放在角落,沏了壶茶喝的沈清宇缓缓道。
“别提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听到此话后少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正猥琐摸过去准备献殷勤的牛五吓一大跳。
“他之前见着那队伍的时候还一脸道貌岸然、安之若素的样子,方才听说车厢内出来了个美人后就一溜烟带着大伙全跑去凑热闹了!”
看着少女披头散发的样子和被烟熏得道道黑痕的脸,再加上这一股散发出来的怨气,此时俩人感觉屋内很是有些阴森恐怖……
“呵呵……那个,桌上这几包就是今日要送往病患家的药物吧?天色不早,我先去送药了。”干笑一声,沈清宇打了个哈哈便脚下抹油——溜了!
“等等我——”只见屋内怪叫一声,牛五也飞一般仓皇而逃……
两人依着名单,挨家挨户地将药送了出去;天色渐渐昏暗,药匣也近乎见底,就只差最后一户人家的药未送到了。
正抱怨着腰酸腿疼肚子饿的牛五瞅了瞅名单上剩下的最后一处地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苍白。
“至于吗,就最后一户了还装肚子疼?”沈清宇翻了翻白眼道。
不料牛五却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道:“镇北外最近流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件,你不知道?”
“哦?啥事?”每天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沈清宇还真没听说过。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牛五怪声怪气道:“前阵子镇北的存尸馆里来了个奇怪的老太婆,她既不是某遗者的家属却在馆内的公用厢房里长住着……”顿了顿,脸色发青的牛五继续说到:“那种地方寻常人避之不及,无事谁会去那儿落脚啊?可就在前几天,住那附近的一户猎人壮汉外出捕猎时失足坠落山崖死了。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猎人妻子在存尸馆里对着尸体掩面痛哭时,却听见老太婆在旁边厢房里哼着曲儿;随即她就冲进去对着老太婆叫骂一番解恨,不料猎人妻子回家后第二天便重病不起。
这药,便是送往那户重病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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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南柯一梦
不明所以的沈清宇奇怪道:“生病乃是常态,未必就跟那老婆婆有关。何况她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可能是悲怮之下发病而已。”
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清宇从兜里掏出了十几个铜板塞入牛五手中:“天色不早了,送药我一人去便可,快回去照顾你娘亲吧。”
望了望手中铜币,牛五没有拒绝,只是眼角有些湿。
“好……”
紧了紧背上空空如也的药匣,牛五头也不回的转瞬消失在巷子中,然而没有路人会注意到衣衫褴褛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他明白手中这些钱可以让母亲饱餐几顿,亦或者多抓两服药,所以他没有拒绝,只是将恩情记在心底。
自从牛五父亲去世,母亲又一病不起后……他求过人,也偷过东西,甚至乞讨过……那段时间里望着一张张冷漠、嫌恶、可怜的面容早已将他麻木,忍辱负重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里还有希望。
直至后来母亲得知他的事情后加重了病情,从而被医士断诊命不久矣,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砸得牛五脑中一片空白,希望也濒临破碎了。可重病如斯的母亲却依然慈爱地将他揽入怀中,安抚并循循教导着他做人的道理。所以他选择了用自力更生来陪伴她剩余的日子,孝者,莫不如斯。
为了报恩医士所以他进了医馆打杂,以最廉价的待遇感恩医士默许他用将来的工钱预支当下药费。可自从相识了沈清宇,这个无偿助人的少年……
镇北外,踱步在一片泥泞小道上的沈清宇怎知此时已经有人甘愿将性命为报?
天色已黑,丝丝淡银色的月光供他艰难地辨识着道路。步履蹒跚地穿过一片爬藤灌木,远处忽见些许稀拉光点,目的地就快到了。
更近了些,清晰可见的白纸灯笼散发出阵阵光晕,将简陋的墙院映射得斑驳点点。感受着一阵令他不太舒服的压抑气息行过门口,不自觉地偏头乜了一眼院内牌匾——“存尸馆”!
博学的沈清宇并不太畏惧神鬼之说,毕竟古往今来统御天下的都是凡人。可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无来由的衍生出一些毛骨悚然,甚至感受到身边风元素都饱含肃穆。
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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