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烤兔腿我也想吃的,啧啧……
'那只:我记得有个成语叫画饼充饥,就是你这个情况吧?'
'狐狸:= =|||'
渊源
幻火的怒意清晰地染在眼睛里,他咬牙,道:“好!今日你我就决了胜负,分个高低!”
绛云也不示弱,上前道:“来呀,怕你不成!”
幻火也不客气,周身火焰一旋,卷向了绛云。绛云提劲,想要跃起,可她妖力全失,不过蹦了三尺来高。她心中郁闷,只得看着那火焰迫近。
这时,池玄纵身过来,挡在了绛云身前。他将手上残余的水滴,轻轻往前一洒。瞬间,水滴变为水柱,熄灭了奔涌而来的火焰。
“池玄师兄……”幻火怯怯收了火焰,皱眉道,“她伤了你,你还护着她?”
池玄上前一步,“她无心之过。”
见他上前,幻火退了几步,面露惧色。幻火看看绛云,又看看池玄,道:“……那、那算了……”
绛云闻言,满脸疑惑地从池玄身后探出脑袋来,道:“圈圈,你在害怕啊?”
幻火一皱眉,怒道:“笨狗!你胡说什么,我……”他看看池玄,“我不是怕,我是敬畏师兄!”
池玄开口,道:“世人大凡惧怕我的护身罡气,你无需找借口掩饰。”
“就是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我也怕,不过现在不怕了。”绛云道,“如若抗拒,便生畏惧。一旦接受,则会沉迷……”绛云说着,笑望了池玄一眼,“对吧?”
池玄点点头,平淡地应了一声,“对。”
幻火的神色尴尬,也不知如何应对。正在这时,树丛之中又窜出几条山犬,众人微惊之时,就见褚闰生跑了出来。
看到池玄和绛云,褚闰生本来绷紧的脸色瞬时有了笑意。
“师兄!”他笑着唤了一声,几步跑到池玄身边。看到池玄那身染满血迹的湿衣,他急切道,“师兄,你的伤……”
“没事了。”池玄回答,继而转身,看了身后的绛云一眼。
褚闰生抬眸,目光触及绛云的时候,笑意不自然地收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绛云看到他,直觉想跑,她还没迈出步子,就被池玄抓住了手腕。
“你没有话要说么?”池玄微微用力,将绛云拉倒了褚闰生面前。
绛云尴尬万分,她压低脑袋,低声道:“呃……我……我先前不是故意冲撞你……你原谅吧,主人……”
褚闰生闻言。心头又生了阴郁,先前在何彩绫宅中她说过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在她心里,始终把他当作“主人”。直到今日,她对他,也只是主仆之情么?他想到这里,轻轻一笑,道:“我不是你主人。”
绛云听到这句,抬起头来,怯怯地望着褚闰生。没错,如果池玄不是广昭,那么褚闰生也不是她主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不可混淆。于是,她认认真真地说道:“对不起,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下次不会叫错了。”
对褚闰生来说,这句话就是他要的答案。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愈发失落。
忽然,不知何处绽出光芒来,将周遭照得如同白昼。
众人转身,就见方才的浅潭中,出现了千百条模样奇怪的鱼来。那鱼儿身如黄蛇,却生鱼鳍,通体闪闪发亮,那光芒就是由此而来。
“好漂亮,是什么?”绛云立刻把所有事情甩到了脑后,她趴在潭边,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怪鱼。
“条庸?”池玄微惊,他蹲身细看,就觉得一股热气从潭中冒起。方才还冰冷的潭水,如今竟灼热得有如沸腾一般。
“终于出来了,不枉我等了三个月。”这时,有人开口,如此说道。
“哟,才一会儿的功夫,来了那么多人哪……”来者,正是先前到狼穴中避雨的猎户。他满脸笑意地走到潭边,看着那无数怪鱼悠游,欣慰道:“满月之日,正是它们交合繁衍之时。怕是受了罡气吸引,才来了这么多吧……呵呵,小兄弟,你的罡气用处还蛮多的嘛。”
池玄沉默,并不理会。
那男子也不再开口,他敛了戏谑之色,从怀中取出一物,托在掌心。但见那是个两寸高,一寸宽的线轴。通体透明,盈盈生辉,也不知是以何物所制。那男子闭目,低吟几句,喝道:“网!”
瞬间,那线轴绽出丝丝光芒,细看时,那光芒竟是无数根细小透明的丝线。丝线飞舞缠绕,竟结成了一张大网,罩上了那方浅潭。
那男子一收网,用劲一提,只见丝网出水,潭中条庸尽数被捉。夜色之中,鱼身光辉愈盛,耀目无比。
“你捉它们做什么?”绛云惊道。
那男子笑望着网中条庸,道:“此物性灼烈,晒干研粉,配以草药,能治一切寒症。”
“这是杀生。”绛云道。
“我连麒麟都敢杀,何况这小小条庸。”那男子看了绛云一眼,“天犬若是有药效,我照杀不误。”
这般理直气壮的回答,倒叫绛云无法应对了。
徐秀白看着她,又道:“妖兽天犬,能引动万物杀念,挑起兵戈。竟然跟我谈不杀生?真讽刺……”
绛云想起自己先前妖性全开的情形,更是无法反驳。
褚闰生见状,笑道:“这位大哥,你要捉鱼炼药,的确与我们无关,不过,一次捉尽,未免有些不厚道。”
徐秀白不以为然,道:“条庸虽是奇兽,但这沔水之中也不只这几条,算不上捉尽。” 他顿了顿,道,“我奉劝各位一句,世间众生,弱肉强食,生杀有道。你们也只是凡人,自律就算了,无权律人。”
他说完,正要收起巨网。忽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雷光,巨网丝线崩裂,那无数条庸破网而出,落入水中。刹那之间,光芒消失,水中再无它们的身影。
徐秀白并未惊讶,只是冷声喊道:“商千华!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少女从夜色中出现。她不过十二三的年纪,周身华光隐隐,神色泰然沉静,自有一番威严。
“商千华,你要阻我几次才甘心?”徐秀白开口,语带轻蔑。
“天道贵生。你杀生虽是为了救人,但功过不抵,他日承负,你万劫不复。”商千华开口。
“这些话我听腻了。”徐秀白冷声道,“便让我万劫不复,与你何干?”
商千华沉默,不再开口。
“商千华,你即是雷部之人,就好好去降妖伏魔,别多管闲事。”徐秀白说完,看了那浅潭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商千华上前几步,终是欲言又止。她静静目送徐秀白离开,这才转身,望向了褚闰生一行。
“诸位可是他的朋友?”商千华开口,问道。
褚闰生立刻摆手,“不是,不认识。”
“他救了我。”池玄开口,说道。
商千华看着池玄,眼神中有了笑意,“那就好。”她微微颔首,道,“我乃北斗征伐司雷将,商千华。方才惊扰诸位,还请包涵。我就此告辞。”
她说完,正要离开,却又注意到了那四人身旁的山犬。山犬对上她的目光,低吼几声,纷纷逃离。
“使符……”商千华皱眉,“你们与地仙何彩琳有渊源?”
渊源?说是孽缘才对。褚闰生心想。不过,听段无错和何彩绫说话,应该也算是有渊源吧。他正斟酌着要如何回答,却听幻火和绛云同时怒道:
“谁跟那个恶仙有渊源!”
商千华见状,微微惊讶,“既无渊源,你们何以能差遣她的使符?”
褚闰生叹口气,上前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等是上清派的弟子,与她的确没什么关系。”
“原来是上清派的弟子。”商千华点点头,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们,何彩绫与‘太上圣盟’合作,搜集《道藏》。《上清真经》亦在其内。我听说你们上清派也派出弟子寻找经文,日后难免与她交手……”她抬手,光芒在她掌中汇集,化作了四枚金铃,“你们道行低微,还不是她的对手。我追缉她多年,却因她手中‘弥天伞’之故,遍寻不着。这铃你们收在身上,若再见她,震响此铃,我必然现身相助。”
褚闰生听完,笑意顿生。他上前,拿起那些金铃,笑道:“多谢仙子。”
商千华含笑,“职责所在,不必客气。”她又看了绛云一眼,道,“天犬,你虽是妖兽,却有好生之德,实在令人欣慰。”
绛云听到她这么说,大惊失色,她看了褚闰生一眼,不满地对商千华道:“什么妖兽!你说谁是妖兽!我是个姑娘,你别乱讲啊!”
商千华闻言,淡淡一笑,“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她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天宇。
“喂喂喂,你别走,把话说清楚啊!我才不是妖兽!”绛云跺脚,怒道。
褚闰生看看绛云,不禁笑了出来。“好了,姑娘,你不是妖兽。”
绛云立刻点头,“是啊是啊,我不是妖兽,真的!”
“嗯。”褚闰生笑着应了一声,又望向了池玄。只见,池玄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方才商千华消失的方向。褚闰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师兄,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池玄收回目光,道,“没什么,好奇罢了。”
“好奇?”褚闰生惊讶不已。他这个师兄,还会好奇?
“我们回去吧。”池玄开口,淡然地说了一句。
“哦,好啊。”褚闰生点头,又望向了绛云,“姑娘,你要是没有可去的地方,就跟我们走吧。
绛云闻言,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
众人走出山岭,赶了半日的路,直到翌日中午,才到了一处市镇。先前段无错动用天干玄兵,耗了气力,早在镇内的客栈里歇下,并未随同寻找。待众人找到他落脚的客栈时,他早已在栈内叫了一桌酒菜,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哇,师傅,你是不是算到我们会平安回来啊?”褚闰生见状,笑着说了一句,继而便在桌边坐下,不客气地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
“呵呵,那是,有什么是为师算不到的?”段无错摸摸胡子,笑得欢快。他看了一眼池玄,又道,“为师还能算到,你因祸得福,遇到高人相助,伤势已无大碍,对吧?”
池玄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好了,来,坐下吃东西。”段无错起身,招呼道。他看到绛云,更是满脸堆笑,道:“梁高功,你的移魂咒法好生厉害,不过,你挑谁不好,挑她,岂不让我徒儿尴尬?”
褚闰生顿时被呛到,不停地咳嗽起来。
幻火紧张不已,忙道:“师兄,你没事吧?”
绛云被那句话骇在了原地。一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早就被看穿了。
段无错笑得戏谑,道:“好了好了,大家吃饭。”
待众人坐定,褚闰生的咳嗽才勉强停了下来。他抬眸,不满地看了段无错一眼,继而他想到什么,道:“师傅,现在我们安然脱险,我一事不明,能否请教?”
段无错斯条慢理地吃口菜,道:“说。”
“你与那地仙何彩绫颇有渊源啊,也不知是敌是友,不如跟我们说说?他日再见她,我们下手也好有个分寸。”褚闰生放下筷子,笑道。
段无错笑望着他,“哟,这是想揭你师傅我的底了?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说给你听听!”他稍作停顿,道,“我手中的‘天干十玄兵’与她手中的‘地支十二使符’乃是成对之物。互为阴阳,相生相克。曾有人断言,‘地支使符’将败于‘天干玄兵’之下。她的脾气你也见识了,这样的事,岂是她能容忍的。于是,她便来找我做个了断。那时,我虽拜入上清派修道,可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黄毛小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倒也有耐心,每过一年,就来找我一次。不知不觉之间,已过十载。人非草木,这些日子下来,了解渐深。即便我初时有打败她的念头,到了后来,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段无错轻轻一笑,又道:“我无心与她再战,便将心意告知。此后,她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听他轻描淡写地说完,褚闰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池玄忽然开口,道:“数月之前,她为夺真经,闯过上清派。你身为高功,却不出战,也是惦念昔日的情分?”
段无错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段无错虽是满脸笑意,但褚闰生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想了想,出声道:“师傅!你太过分了!”
段无错微惊,“啊?”
“就是那天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惨!”褚闰生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