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炭火正旺,两女穿的都不多,一番折腾之下,两人鬓发歪斜脸色娇红,衣衫翻卷着露出雪白的半个胸肌,看的韩暮心头大跳;两女见他神色,生怕惹了这位小霸王,大白天的他若发起狂来要办事,那可羞死人了,当下赶紧将衣衫整理好,穿戴整齐起来
韩暮定定神,知道白日宣。淫颇为不妥,下午还有要事要办,于是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儿女听;张彤云沉吟道:“是该去了,今日是大年初三,按照中原习俗,一般死去之人在家中停放三日接受吊唁之后,明日上午便要下葬了,不知道梁山伯安排的怎么样”
韩暮道:“我就是不放心才这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别搞得最后时刻功亏一篑,可就不好了,我前日派人去梁庄协助梁山伯做好准备之事的亲卫回来后,说的倒是丝毫不差,但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
苏红菱道:“那么下午我们陪你去一趟就是,这一次也是救人性命,成就姻缘,也是积德行善之举呢”
韩暮点头道:“我自己去就好,人多目标大,泄露了消息反倒不好,吃过午饭后小彤彤帮我准备一套寻常生的衣衫,我穿了冒充梁山伯的同窗好友前去吊唁,顺便细细安排一下”
张彤云撅着嘴道:“那我们呢?你又不带我们去”
韩暮搂住她的细腰道:“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救他们的,你跟着去我不反对,但若是事情没办好,泄露了消息,到时候你别怨我”
苏红菱咯咯笑道:“那日可是下了身子品箫,郎君一高兴才答应的,万一又弄砸了,岂不是‘半管箫声赋予清风’了么?”
张彤云再次抓狂,这一次韩暮也帮着张彤云抓住苏红菱,促狭的扒开她的下裳,让张彤云在她那满月一般雪白的臀上拍了几巴掌,这才罢休
午饭后稍事小憩,韩暮换上青衫一袭,外边罩着淡青色文士大氅,头戴方巾悄悄的溜出门去;到了街上重金租了一辆马车便赶往梁庄;梁庄距汝阳城十余里,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村口;韩暮打发那马车车夫在村口等候自己,便下了车,拿了一副香烛纸钱,走进村内
只见村里的庄户人家,个个门前挂着红布,门口的地上还用白粉泥撒成古怪的符号,想来定是辟邪驱鬼之意;行不几步,正欲寻人问路之际,一位老丈正拉着一头牛出村,冬季之时并无田可耕,想来是去帮牛饮水
韩暮上前询问道:“敢问老丈,这里有一家叫梁山伯的,住在何处?”
那老丈听闻诧异道:“梁山伯?山伯已经过世三日了,你寻他也寻不着了”
韩暮扬了扬手中香烛黄纸脸上无比的哀伤,低声道:“在下和山伯兄是同窗好友,得知他死讯便是来吊唁的”
“哦哦原来如此,哎山伯是个好娃儿啊,只可惜脑筋转不过弯来,为了祝家庄祝小姐便伤心而死,实在可惜呀;山伯平日可是对我老丈颇为尊敬,他这一去我倒是颇为伤心”说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哀伤的神色,眼眶里也溢满浑浊的老泪
韩暮心道:梁山伯看来平日颇有人缘但见那老丈落泪,也陪着叹了几声气道:“但不知他家在何处呢?”
那老丈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老记性,刚在这絮絮叨叨,倒耽误了小公子的吊唁大事,我带你去,他住在村子最南头,门前一棵大槐树便是”
韩暮忙道:“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不必劳烦老丈了,我这就去见他最后一面”说罢伸手掏出十几文钱交予老丈道:“多谢老丈了,这点钱拿去给家里添几件棉衣”
那老丈执意不收,道:“些许小事怎好收人钱财,再说你是山伯的同窗好友,我老汉要是收了你这钱,没得叫庄子里的人骂死”
韩暮见他执意不收,只得作罢;心中颇为感慨:还是庄户人家敦厚实在,若是在城里,找个小混混问个路笃定要伸手讨钱,若是不给的话,他会指错方向,叫你腿肚子跑的转筋也找不到地方;便是自己来的二十一世纪,这样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韩暮拜别老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南而来,穿过几条巷弄,隐隐便听到有哭声阵阵而来,韩暮忙疾行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到了梁庄的最南边的边缘了;哭声从左首传来,韩暮扭头一看,几间房子孤零零矗立在一块空地上,前后无着落,只有一颗高大的槐树举着光秃秃的树枝丫杈立在那里;这便是梁山伯的家了
韩暮走上前去,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是三间两进青石建起的房子,看起来比庄内其他人家的土坯房舍要高大气派的多,看来梁家亦是小富之家,这倒也不难猜出,能够请得起童,供得起儿子读的家庭,必然不会是做仆役或佃户
大门廊上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一眼可以望见门内厅堂上挂着丧帐,摆着一副棺木;棺木的尽头两只鸡蛋上戳着两根筷子放在碗中;几碗菜肴和一只退了毛的生鸡摆在棺木前面的小几上,小几下边一个火盆里正燃着纸钱,一名白发女子正不断的望火盆里丢纸钱,一边哀哀的哭泣
韩暮心中大乐,这小子安排的倒是有模有样,一丝不差;韩暮眼珠转了转,忽然大放悲声冲了进去,嘴里干嚎着道:“山伯兄你怎么就去了啊,我陈铨来看你来了,我滴个天呐……”
………【第二六十四章 殿斗(上)】………
苻坚今日特意穿戴起了日常不穿的明晃晃的云锦龙袍,头上也带上了玄色卷云通天冠,冕旒以珠玉串成,泼拉拉垂在前后,串接成冕旒的珠宝绿的碧翠红了鲜红,显然是最好的质地;自打秦国建国以来,几代皇帝都致力于和汉人搞好关系,并学习汉人的服饰礼仪,所以连苻坚的朝服也和中原汉人皇帝一般无二了
太极殿内,文武百官摆列两旁,文在左,武在右,一个个穿戴的簇齐整;文官们官袍洁净朝珠鲜亮,连手中的玉笏都重擦拭一番,光可鉴人;武官们则齐刷刷的将最漂亮的盔甲穿戴在身上,腰间虽不能佩戴刀剑,但是聪明秦国武官有办法,有的将剑鞘配上半截剑柄悬在腰间,有的则佩戴者玉制的长剑,如此一来倒也显得威武大方;需知武官不穿盔甲不带刀剑,那边如没穿衣服一般,怎么站怎么别扭
文官之首自然以王猛为主,他的身后是一长溜胖瘦不一的汉人或氐族官儿,凉州刺史梁熙、幽州刺史苻洛、平州刺史苻冲、益州刺史王统,苻坚庶出长子雍州刺史苻丕,阳平公苻融等众多大名鼎鼎的人物
武官一溜儿排开的是镇南将军杨安,镇军将军邓羌,前禁将军张眊,右禁将军郭庆,前将军朱玥有骁骑将军吕光、左禁将军毛当,以及苟苌、姚苌、彭越等众多战功赫赫的将领
这一次苻坚几乎把能来京城的,或者就在京城的全部家底都亮了出来,就凭这一点立威之心昭然若揭,倒不是为了显得礼节隆重而如此了
早朝已毕,众人翘首以盼的便是这位晋国名不见经传,但是却像流星一般窜起闪烁于天际的韩暮韩大将军、钦差大臣、晋国的内卫府统领;对于此人的情报少的可怜,只是知道此人前年由上品一等入仕,被谢安收为义子,只是担任了禁卫军的一名副统领而已;后来不知如何又赶巧杀了一名在皇宫内妖言惑众的道士,最后居然做了内卫府统领这个要职,至于为何又受封大将军,还受命出使秦国便不得而知了
秦国君臣早就针对晋国此举做了讨论,讨论来讨论去也看不出这韩暮有何过人的军功和人的政绩;至于为何派他来出使秦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么是晋国皇帝昏了头,要么是其他人不愿意跑这趟苦差,需知两国在寿春可是在开战的,来了极有可能回不去了
王猛虽从不小看别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也认为晋国过于儿戏了,派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此若能谈出个七七八八来,那也当真是天下奇闻;王猛私下里认为晋朝皇帝委以从二品的大将军之职,其实就是为了提高这韩暮出使的规格,对于他此行生还的可能已经不抱希望,这小子看来是个不识时务之人,给了个大官就屁颠屁颠乐的不行,巴巴的赶到秦国来出使,秦人可不和汉人一般的讲究来使不斩的客套,苻坚王猛之流从不按照套路出牌,否则在洛川之战中王猛也不会兵行诡道诱骗燕兵渡河,结果半途击之,将燕兵三十万将士全部坑在了洛川之中
内卫不断来报:“晋国使臣已过灞水桥……”
“晋国使臣已过东校场……”
“晋国使臣已入通化门……”
“晋国使臣已被引入朱雀门……”
堂上文武均议论纷纷起来,文官们个个准备了一肚子的怪问题准备好好损一损这晋国来的使臣,武官们也手按佩剑将脸部表情做的为峥嵘可怖,要吓得这娃娃尿了裤子,总之君臣上下今天早朝的最后一个节目便是要看这个晋国来的使臣的笑话
只是这笑话好笑到何种程度还未可知,一切还需这位晋国来的演员来配合表演;百官中甚至都有人有些可怜起这位素未谋面的使臣了
韩暮在朱雀门外便被姜文请下了豪华的马车,抬头看时,高逾数丈的朱雀门数个巨大的门洞便在眼前,城墙之上密密匝匝的站着一排排守卫的禁军,门洞内亦是两排数十名士兵挺胸叠肚的站在两旁,个个鼻子朝天,眼神狰狞;
韩暮等人跨进门内,两边的士兵忽然齐声大喝,将手中长枪齐刷刷高举,相互击打,‘咔咔’作响
韩暮暗自好笑,这一幕他在桓温营中曾有领教,想不到这个朝代的人都喜欢来这么一招,连苻坚大帝也未能免俗;立威么?显摆么?吓吓未见世面的平民百姓还可以,在韩暮面前玩这个,只是让韩暮提前察觉秦国上下对他前来出使的态度而已
沿着可容二十匹车马并行的宽的出奇的朱雀门内御道往前行去,两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显得威严而紧张,每隔几步便有头戴乌冠面白无须的内侍站立道旁,韩暮经过第一个内侍身边时,那瘦小小白生生的内侍忽然扯着嗓子高喊道:“晋国使臣前来觐见吾皇”
韩暮下了一跳,此人声音洪亮,便如钟鼓敲鸣之声震得韩暮耳朵嗡嗡的响,和这内侍瘦小的身形极不相称,韩暮翻翻白眼心道:“你也是早生了两千年,迟生个两千年怎么也要混个几大男高音当当,那风光可比你割了胯下的鸟儿来这里做内侍强了万倍”
这内侍喊罢,后面站立的内侍一个接一个的接力喊道:“晋国使臣前来觐见吾皇”
“晋国使臣前来觐见吾皇……”
“晋国……”
声音个个洪亮悦耳,直传进承天门内的太极殿中
苻坚面色不变,手掌轻轻抚摸着龙座扶手上的明珠,声音柔和的道:“宣”
“宣晋国使臣进殿觐见……”站在太极殿外的内侍得到旨意大声喊道
顿时这声音便如平静湖面上的涟漪,先是荡到岸边,碰到岸边之后又反弹回来,一圈圈的往回荡漾;众内侍接力棒一般将这句话送入韩暮耳边
姜文和韩暮加快脚步,穿过承天门又过了一小段花团锦簇的彩砖石磨的小广场来到殿前
姜文率先整理衣冠趋前小步跨入殿内,一路来到苻坚的宝座之下的台阶前叩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姜文奉命接引晋使前来,祈请圣意”
“晋使何在?”苻坚道
“在殿外等候……”
“宣他进来,姜大人辛苦了,起来归班”
“谢陛下”姜文站起身来,俯首退后进入左手文官人群中立定
在内侍的引导下,韩暮大摇大摆的迈步进入太极殿中,他游目四顾,但见百官云集个个锦衣蟒带仪表不凡,但与之形成反差的却是面孔上的讥讽和不屑之色,很显然没人把他这个晋使当回事
众人见韩暮左顾右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全无高官该有的气度和庄严,这等形象坐实了他们之前的判断,这个使臣就是个毛未长齐的愣头青,同时他们心中最后一丝矜持也被扯了下来,晋国此举分明是在侮辱大秦,派这么个人前来出使,可说是毫无诚意
虽然秦国对这次晋国使臣的到来也只是礼节上的接待,在谈判的话题上半点诚意也欠奉,但别人也这样做,却又叫他们受不了了
韩暮来到殿前,抬头看去,一名身材高大,长相阴柔的白面男子端坐在龙座上,想必此人便是苻坚了;韩暮心头一阵失望,这和他心目中的苻坚简直极不相符,这么个雄才伟略的一代明君,怎么长了这么个女人相,若不是他下颌的几缕祝约褐荒馨阉背墒侵心旮九�
韩暮抱拳朗声道:“外臣韩暮拜见大秦皇帝,祝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官忽然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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