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敏敏说，你第一次做模特？”说话间，一双冰清的眸子已经上下的打量过她了，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卫子衿抓了抓长发，“我什么都不懂，会不会？”
“没事，只要你身材够好，在模特这一行你就能混出头来！”肖玲带着她进入到电梯里面，“你身材很好，不比那些模特差。”
“是吗？”后者说话的声音略微的带着不自信。
肖玲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一路上去，跟想象中又有所不同。
公司很整齐，外面一片是工作桌，许多人都在埋头工作，往里面走，可以看得见摄影棚，里面似乎有人在拍照。
肖玲解释说，“我们公司不仅是设计，还要将设计出来的产品推销出去，那些女模特穿的衣服就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
闪光灯下的女模特自信的摆着各种姿势，那身上的衣服也确实很好看。
换了她，可能她就没有那个自信了。
肖玲带卫子衿见了人事经理，她立刻就紧张起来，原以为人事经理会问上那么一两句。
结果人事经理只是百忙之中从文件中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说，“行了，就你吧！”
就这样出乎意料的定了下来。
先有三天的试用期，去上班的第一天，跟公司里其他模特一样换了衣服，在一个商厦里面站了将近一个上午。
一个上午，站的她腰酸腿痛。
领了午餐，在休息室里坐下来，默默的吃着饭。
看到其他女孩子面色正常，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工作。
她低头搅动着饭盒里的菜，浑然没有胃口。
果然三百块钱不是白领的，这样站着真的好累。
中午就休息了一个小时，紧接着负责她们的经理又让她们换了一套新衣服，继续在商厦里站着。
换好衣服，从厕所里面出来，旁边一个穿着成熟的人看着她说，“你的脸色很苍白，没事吧？”
那人也只是出于关心的问了一句，她勉强的笑了笑，“没事。”
“你是模特吗？”那女人继续打量着她的衣着，只觉得她这身上的衣服异常的眼熟。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说不上是模特，反而更加像是迎宾小姐。
“你的身材很好。”
“谢谢。”
低声的道谢，擦干手，继续往外面走。
……
三百块的工资是每天现结的，从经理那里领完钱之后，浑浊的吐出一口气。
这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工作了三天，也咬牙忍了三天，两条腿几乎已经麻木了，所以也就感觉不到什么异样的情况，很快的就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轻松起来。
肖玲抽了个空问她情况怎么样，她笑着说，很好啊。
确实很好，只需要站着，就可以赚到三百块钱，应该没有其他的工作比这个还要赚钱了吧。
一个星期下来，她已经能完全适应这份工作了，认识了不少的朋友。
肖玲所在的公司不禁设计衣服产品，还跟其他模特公司做调动。
如果其他公司模特不够，就会向他们公司借人。
一般借出去的模特，每天的工资几乎都在五百块钱往上。
卫子衿当时一听，就主动提出要去。
多赚一分，是一分。
当时的她是这样想的，然而在之后，她就不这样想了，甚至无比的后悔。
天阳模特公司前来需要一大批的模特过去站台，卫子衿也就成为其中之一了。
天阳模特公司在青城市中心的一个商厦里面举办了一场珠宝活动，卫子衿她们一过去，就立马换上了衣服。
天阳公司的负责人田总监拖着下巴看着她们，伸手点到，“你，你，你，你们都出来！”
她也被点了出来。
起初还有些迷茫，后来田总监看着站出来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跟着她走。”
旁边站着一个金色卷发的女人，面带微笑的说道，“跟我来这边吧！”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分开走？”幸好同行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她急忙上前问道。
“看情况，可能是其他任务！”
女人带着她们进入到更衣室里面，“你们换上这套衣服吧，动作快点。”
话落下，十来个人就走到衣架子面前，拿取适合自己的衣服。
卫子衿也跟着晕晕乎乎的拿了衣服换上。
出来后，大家穿的是统一的大红色的旗袍，红色的高跟鞋，就好像是要去结婚一样，心里莫名的抗拒。
她极其不习惯的拉了下裙子，这旗袍开衩很大，直接开到了大。腿根部，稍有不慎就会走。光。
“好了，你们跟她们刚才的那批人不一样，你们待会儿要负责拿公司的珠宝上台展示，所以你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底下的人瞬间来了精神，“那是不是我们的钱要比她们拿的多啊？”
一听到钱，卫子衿两眼就发光起来。
她今天就是冲着钱来的。
那女人给了她们肯定的答案，“她们一天五百块，你们一天一千块，到时候会有领导下来巡视，你们都放机灵点，知道吗！”
一千块，翻了两倍，大家都乐翻了，各个欣喜的答应。
卫子衿心里也是十分雀跃的，三百块，原本是她三天的工资呢。
……
悠扬的音乐在整个大厦之间盘旋着，卫子衿手中拿着珠宝盒，跟着队伍往前面走。
站在舞台前方，她的心脏普通鼓跳的厉害，这也应该算是走秀了吧！
深呼吸一口气，田总监使了个眼色，大厦中央搭起的一个小舞台上，灯光立即闪烁起来。
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热情洋溢的介绍着。
说了一大堆话，她因为紧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轮到她们上场了。
之前在后台已经训练过好几遍了，但是走在台上的时候仍旧担心自己会出错误。
眼睛的焦距一直盯在前面一个人的后背上，提心吊胆的不敢有一分的一动，直到站立在原地之后，绷紧的心弦才松了一点点。
不可置闻的呼出一口气，挺直了背脊端着珠宝盒。
此时，犹豫主持人的热情演讲，台下拥挤了越来越多的客人，这其中也包括了刚才那个女负责人说的领导。
领导来查看，本来是没什么的，偏偏这领导里面，居然有一个是左应城！
对于左应城，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自从大年初一到现在，算算时间已经相隔五个月了，再一次见到，恍如隔世。
若是被左应城给看到自己竟然站在这里，那她岂不就完了！
下意识的要离开，但是又碍于工作的原因，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够隐形。
左应城一身黑色的西装，走在前面，旁边跟着的是田总监，看他指手画脚的，应该是在跟左应城解说。
他们从侧面过去，走到正前方，然后立在原地看着。
卫子衿急了一头的汗，又不能摔东西走人，只好拼命的向老天祈求左应城别看出她来。
这一大群人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很容易眼睛就看花的，他应该看不到自己吧！
存有侥幸心理的想着，轻微的往里面挪动了下。身子，尽量的低下头，期冀着左应城看不见她。
左应城起先确实没注意到卫子衿的存在，他对珠宝这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瞥了一眼就打算要走人。
例行视察而已，晚上还有一个饭局要去。
好不容来了青城，顺便去瞧瞧搁置了小半年的人。
然而，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台上排的整齐的一条线的队伍有了偏差，站在队伍后面的身凸出来小半个身子。
就因为这么一个偏差，他停顿住脚步，定睛看了一会儿。
工作上面，他从来不允许有差错，哪怕是这种细小的差错也不可以。
立马要让身边的人过去，然而主持人一句话，台上的模特立刻形成一个环状的走动起来。
卫子衿完全忘了还有后面的，直到后面的人小声的催促她，她才不甘不愿的跟上前面的步伐。
本来躲在这里，借着这里的形式还可以让她避一避的，结果又要走一圈。
撇出小半个头来，清澈的瞳眸满含焦急的往前面看着，见到左应城岿然不动。
怎么还不走呢！
她又看了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发现左应城的目光似乎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心里一颤，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就被她给否定了。
说不定他只是往这一点看呢，而自己只是恰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越想越是害怕，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往前面走着。
左应城看到她撇出来的半张脸，就以为是卫子衿，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是正在家里的么。
以为是眼睛出了差错，结果她又正好撇出来看了自己一眼，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
这一回，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卫子衿，你真是好样儿的！
目光不由得凌厉了几分，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立刻让身侧人感到不对劲。
尤其是身边的田总监，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侵袭着他。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总裁又发怒起来了呢！
莫非是这场珠宝展览令总裁不满意？
这样一想，他满头是汗，今天这一出可是策划了好久的，关系到他的饭碗，可不能就这样毁了。
刚想说一些话来补救，结果左应城抿着唇，阴冷着一张谁看了都直到在生气的脸往大厦外面走去。
“总、总裁……”田总监望着左应城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
薛红跟在左应城的身后，她没有看到卫子衿，也捉摸不透左应城的心情是怎么突然间就变差了。
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田总监说道，“总裁，田总监在后面，似乎有话要跟您说。”
电梯前，左应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田总监。
一双犀利阴狠的眸子打量在他的身上，田总监立刻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总裁，是不是这珠宝展示不合您的意？”
害怕归害怕，问题还是要问的，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没了工作。
“跟我到办公室来！”
“是！”
阴冷的声音如寒冬三月里刮的冷风一样，在这三伏天里，田总监被左应城的一句话吓得冒了冷汗。
……
这栋大厦是应丰在半年前花了大笔的资金购买下来的，大厦顶楼是他的专属办公室。
硕大的办公室内，左应城脱了西装外套，背对着田总监站在窗户面前。
目光向远处看去，青城是个小城市，从这里可以将整个青城都放在他的眼底里。
气氛沉默严肃，左应城没说话，田总监也不敢吭声。
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左应城的背影，忍不住的发抖，都把他给喊道办公室里来了，事情肯定非常严重。
完了完了，这回说不定连工作都不保了！
沉默良久后的左应城转过身来，沉声说道，“这场珠宝展览是你亲自负责的？”
太过害怕了，左应城说了很久，田总监才反应过来。
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着左应城，对上他阴冷的黑眸，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是、是的！”
“哼！”从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田总监吓得身子犹如筛子一样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总裁，哪里做的不对，我马上就去改！”
跟着左应城上来的这一段时间，田总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想过了，事情他做的有条不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自是第一个发现的。
可是他对举办的展览很满意啊，没有什么问题啊！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君只看了一眼，他的半条命就要被吓没了。
“那些女模特呢，都是由谁负责把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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