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了几秒钟,那边才淡淡的有了回复:“别在说这种小孩子话,好好养病,成熟一些,等过段时日,我会去看你。”
“我不想见你。”
“你已经二十了,别再任性。”
林易辰还想说话,电话那端便是忙绿的嘟音,他抬起手来,赫然将手机甩在地面,胸口上下起伏,将护士的手用力的打掉。
护士吓了一跳:“先生,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完。”
“滚,滚出去!!!”
病人情绪激动,护士不得不退出病房,保镖将砸的四分五裂的手机零件一一捡起来:“少爷,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永远都是这样,所有人对他都是冷冰冰的,就连保镖也是一副永不改变的冷面孔。
唯独林暮雪,那个夺取了他所有人生的女人。
也就在这时,枕头下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浮躁的想要连同自己的手机也丢掉,可鬼使神差的接起,他的嗓音冷如冰锥,只吐出一个字:“谁?”
“易辰,你怎么样?”
看吧,永远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才会焦虑的问她怎么样?
父亲唱黑脸,这个女人唱白脸,真是父女情深。
“关你什么事?”
“易辰,我很担心你,我现在在船上,没办法过去看望你,你别再做让姐担心的事,行吗?”
永远只有这一个女人才会说这样的话,他的父亲甚至从未问过他过的好不好,就连这一次,没有训斥,只是冷冰冰的问他的情况,没有焦虑,没有指着,没有一点亲人之间的关怀。
“你做戏给谁看?我好着呢,你担心什么?”
“辰易,你已经不小了,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爸有自己的苦衷,你想让他关注你,就做出成绩来,不是颓废的伤害自己,就可以得到他的疼惜和关怀,姐永远是占在你那边的,你是林氏企业的接班人,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如何继承?”
“呵~”林易辰忽然笑了,讽刺至极:“你是在编故事给我听?有你在,我哪来的接班人?何况我也不稀罕。”
林易辰没再给林暮雪说话的机会,便切断了电话。
骗子……都是骗子……。
……
林暮雪目光失落,垂下眼帘,她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假了,林夜云有苦衷,自己说出来,都想吐。
可是林易辰毕竟才二十岁,还只是一个孩子,无论林夜云做过什么,他都是林易辰的父亲,孩子渴望得到父亲的重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她只是不想让林易辰活在仇恨中。
可是林夜云对他太冷了,是愧疚不敢面对,还是他的心真的已经铁石心肠了?
心痛的无以加复……
青阳林啸站在卧室门外,声音被门隔离,这女人打电话也要回避,始终还是没把他当做自己人。
该死,他怎么如此失败!
林暮雪打开门,就对上了青阳林啸的眼,手机递给他:“谢谢你。”
他一动不动,也不去接手机,幽暗的目光溢满了不爽:“刚刚在浴室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她。
“没什么。”
她总不至于告诉他,一只鬼告诉她自己的儿子住院了吧。
“为什么你非要将我隔离在外?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青阳林啸从未表现的如此挫败和对她的指责控诉,他的眼里仿佛有什么失落的物质在流窜。
林暮雪咽了咽唾液,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说出去,别人还会误以为是她自己神经出现了问题,她不想被人用不正常的眼光看待。
“林啸,我的事,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管不了?”他忽然执拗的就像一个孩子。
“我们的世界不同。”
一句话让青阳林啸语塞,他英俊的五官又立即变得臭臭的,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在门上,从高处看着她,他的拳头咯咯作响,林暮雪以为他会出手揍自己,但他只是赫然间转身,消失在了大门口。
林暮雪深吸一口气,她偶然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的感情,是真是假?
……
夜深人静,一个美国女子,尖尖的下巴,五官妖娆,金色卷发披在两侧,低胸露背装,细致的高跟鞋鞋跟磕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喝了一些酒,走路有些打偏。
林易辰从身后忽然抱住她,这个怀抱带着眷恋和不舍,一口标准的英文:“lily,我很想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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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林易辰被打成重伤
一点也不像在岛上时的样子,可比起她自己现在的样子来,却显得狼狈了不少,衣衫被树枝划破,头发蓬乱,就像一个真正的野人。
林暮雪站在烈阳下,一直盯着他的眼,这么多天,他一直不说回国的事,其实他早就有安排。
他冷冰冰的望着她,她读不懂他生气的缘由。
万冷研靠在游船的入口处,身子倚靠着,双手怀胸,他噙着笑意,撅嘴用口哨哼着模糊不清的歌,慵懒而随意,但林暮雪看懂了他幸灾乐祸的神情。
若是可以,她真想上前抽他一个大嘴巴。
这样想着,青阳林啸已站在她的前方,挡住了她与万冷研的视线,她抬头看着他,一时之间内心动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忽然有了一个奇异的念头,想要拥抱他,但她脏兮兮的身子,又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青阳林啸也是保持着沉默,注视着她,似乎再等待着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直到林暮雪的肌肤快被阳光烤焦,她才忽然笑了笑:“谢谢你林啸。”她会一直记得她的人生里,多出的这个男人,他虽然桀骜,却对她是真正的好,至少目前还是。
青阳林啸没给任何回应,冷冷的目光也未曾改变,只是伸出一只手,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转身,以往常的姿态,他在前,她在后,一路无言。
这样的姿态,就宛如他在她的前方替她护航。
林暮雪跟着他的脚步,踩着斜板上了船,万冷研侧了侧身子,替两人让道。
他依旧在哼歌,只是与林暮雪擦肩而过时,歌声停止:“大嫂。”
那一声大嫂叫的随意而慵懒,叫的青阳林啸心里美滋滋的,可随后,他脸色忽然一变,蓦然转身,一只手抵住了万冷研的胸口,将他的身子狠狠的抵在墙壁上,那神色之中,全然是严厉的警告。
这动作太快了,林暮雪身体一怔,不明白这忽然之间的对峙,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万冷研的手是抬在空中的,就在自己肩上几厘米的位子,她立即明白,他想搭她的肩,难怪林啸会动怒,他占有欲这么强,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与万冷研有生死之斗了。
万冷研闷哼一声,那只抬起的手又返回绕了绕自己的头:“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头痒。”
“钟桐呢?”青阳林啸冷厉的瞪着他。
万冷研继续饶头,将一头好看的黑发饶的像鸡窝,半边脸微皱,仿佛头真的其痒无比,漫不经心的回复道:“他很辛苦,我让他在日本先好好休息了。”
青阳林啸在他的胸口处用力一推,这才放开他。
万冷研弯腰按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直不起来,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太痛了。
……
青阳林啸领着林暮雪进了一间房,房间清新,还有淡淡的花香从窗台飘了进来,这里的装潢简单,和一般家庭一样,两居室,沙发电视,饭桌。
青阳林啸拉她进屋,手便自然而然的松开,他背对着她,直径走向浴室。
浴室和洗手间共用,挨着厨房。
林暮雪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衣裳,想要洗澡,可青阳林啸去了浴室,她也不想和他去抢。
她随意选了一间靠右边的房,里面是一张一米八的床,一个衣橱,还有一张书桌,并不大。
衣橱里,都是女人的衣裙,商标还挂着。
全是露肩的晚礼服。
她挑选了一件,露胸,再选了一件,露背,再选一件,露大腿的,超级性感,但又不得不说,这些衣服的款式都很不错。
她并不是没穿过,只是她不想在青阳林啸面前穿的太露,那只大色狼,随时随地都会发/情。
最后她拿了一件挂脖长裙,虽然露出一些背和两个膀子,但比其他只到胸口就没的要好,不然那色狼轻轻一扯,就掉了。
只是她不明白,船上放这么多女士晚礼服做什么?
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青阳林啸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在抽烟,他眉峰皱着,显然是不高兴。
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林暮雪进了浴室,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的,是他刚刚放好的?
房门上了锁,怕他会进来,可她预料错了,从她穿上衣服之后,都始终没听见男人的脚步声。
绿色的服装裹住她亭亭玉立的身子,腰身收紧的恰到好处,不松不紧,就像是替她量身打造的。
好久没穿这样的衣服,林暮雪忍不住在镜前多欣赏了一翻。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阴雪稚嫩而阴冷的嗓音从背后响起,随后她的身子飘散了出来,盯着镜中的她。
林暮雪没理会,拿起一旁的吹风筒,打开冷风,试图用嗡嗡嗡的风声掩盖阴雪的声音,谁知吹风筒刚打开,又忽然停止了,阴雪呵呵的笑着,诡异而冷然。
“林辰易被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大打出手。那女人是酒吧里的舞女,平日里喜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和她混在一起的。”
阴雪的嗓音轻轻的,却带着浓烈的深寒,她见林暮雪身型微顿,双目圆睁,深白的面孔拉开更深的笑意:“你猜最后那女人怎么选择?”
一瓶沐浴露飞了出去,穿过阴雪的身体砸中了对面的墙壁上。
“女人说,他太没用了,还当着其他男人的面羞辱他,一只脚踩在他的大腿处,险些断了根,最后跟着几个男人一起走了。”阴雪的笑声犹如放了扩音器,在浴室的每个角落里扩散,整耳欲聋。
洗发露也被林暮雪扬起,明知道打不中她,还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里的苦。
“给我闭嘴!!!”她竭斯底里的咆哮。
林辰易永远是她最大的弱点,阴雪知道,所以才会拿她的弱点来击垮她。
浴室的门忽然被拉开,男人的身影投射在她的眼前,她一怔,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
她的眼角氤氲着水光,青阳林啸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他泛红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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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是我想要的
过去的感情告诉她,时间和空间都会让她一直深信不疑的情发生巨变,褪色,变质,腐烂,直到连腐烂的残渣也会被空气带走,消失的一干二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岛上的生活无趣至极,可青阳林啸恰恰相反,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没有别人打扰,只有两人朝夕相处。
所有的食物和水源通通交给了青阳林啸,只要他出马,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得心应手的令她膛目咂舌,就连水源,他也能找到道具,用蒸馏的方式找出水源。
他总是以她为首,虽然总是慵慵懒懒、无关紧要的姿态,但林暮雪看的出来,他是在将最好的,留给她。海里有鱼,岛上有生物,吃不再愁,可是这种如野人般的生活,让林暮雪渐渐失去了兴趣。
随着时间越久,林暮雪的心便开始逐渐浮躁,心情也随之变得郁郁寡欢。
十四天之后,接近半个月之久。
这一天,圆月挂在苍穹之上,四周是璀璨动人的星辰,微风依旧不断。
林暮雪坐在海边,凝视着远方看不到的尽头,支着下巴,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是期待还有寥寂及无措。
青阳林啸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似乎都未能察觉,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像一尊雕塑。
黑色的无袖背心勾勒出他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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