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爱,最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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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最后的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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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情?”
  他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时间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还是如记忆里一般细致光嫩,他的手,他的唇依稀记得那触感,软若无骨。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她,生过孩子的人竟然还是如此年轻,从外形上看不出一丝半点。或许正因为如此,柏天才会蠢蠢欲动。
  心头又开始烦躁起来了,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猛地转过身,不想再让她干扰他的情绪。待稍稍平静,又冷淡地道:“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她的神色才继续道:“你父亲的贷款!”果不其然,她的脸似乎黯淡了一点。
  “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多少了解一点你父亲目前所处的状况。以他现在的规模和担保,根本无法向银行筹到那么大一笔资金。就算留在上海,再继续与各个银行套交情,得到的回复还是一样的。生意人做生意,并不只是套交情这么简单!”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完。既然他了解得这么详细,现在又把她叫来,想必他有什么目的,而并非是想看她对此事的反应这么简单吧?她嘴角扯了扯,这么几年不见,他果然已经是个在商言商之人了,活脱脱的商场新贵。不错,真的很不错,她应该为他鼓掌的!
  但她只是抬头,与他对视:“你的意思是——”他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她,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她当年熟悉的东西:“我可以贷款给你父亲!”她心头微微震了震,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他的家族集团中诚经营很多生意,银行只是其中一种,另外包括石油、电子等。而他确实是全权负责银行金融这一块。相信父亲的那点数目对他而言只是小case而已。
  但他不可能会帮她的。从再次相遇到现在,他几乎对她熟视无睹,冷言冷语,甚至连一句最基本的问候“你最近过得如何”也没有!他早已经帮她当成陌生人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或许他这些年有过太多女朋友了,像她这种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的,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留给他太多美好记忆的人,他没有忘记她已经是她的福气。
  她知道他可以帮助她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情,请他帮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她没有任何资本、任何理由请他帮忙。也绝不会开口求他帮忙,永远都不会。她浅浅地开口,道:“我不想求你帮忙!”如果这辈子注定他欠她的,她就要让他一辈子欠她,永远欠着她的!
  他亦笑了出来,带着些许的冷:“求我帮忙?我也未必会帮忙。今日我是看在我表弟的分上,帮你这一次。但有个条件——”他说着违心的话,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他在这几天甚至想过无数次,她如果开口求他,他会怎么样?但最后他都无法得出什么结论,他隐约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抗拒不了她的请求——就算她再对不起他,他却还是无法忍心去拒绝她的。
  但是她没有。是的,她和他一样,有一样的傲气与倔强。当年她爱他,所以会才会求他原谅,与他复合。后来她不爱了,所以就选择了离开……
  她低下了头,垂着眼帘:“什么条件?”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仿佛两把精致的小扇子般在微微抖动。他心里微微一颤,仿佛当年他帮她带上戒指的时候,她也是如此,睫毛如同飞舞的蝶翼,不停地颤抖。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就堵在了喉咙,无法流畅地继续说下去。
  她的心底深处一片冰冷,他说就算她求他,他也未必帮忙。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但他说出来了,那话却比预期的还要伤人。在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受伤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心很痛,很痛。
  他不说话。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她还是预料错了,他今日是来看她笑话的,是让她知道他今日是如何如何成功的吗?还是让她后悔当年轻易地与他分手?
  他猛地向前几步,一把拖住了她,细弱的手臂上除了骨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不听我说完条件吗?”她不想示弱,也不能示弱,倔强地抬起头:“放开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他熟悉而魅惑的气息,吸了一口气,才道:“什么条件?你说!”
  他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淡淡地道:“不要招惹我表弟!从此以后,不要跟他单独见面,更不要有任何发展。”慢慢地抬起头看她,冷冷地笑了出来:“这条件应该对你来说不是很难。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就算你跟我弟弟有任何发展,也不可能进我舅舅家的门。且不说我舅舅家对女方有什么高的要求,但仅身家清白一点,你就不够格。换句话来说,就算你跟我表弟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就此放手!答应我的条件,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仿佛有把刀□了体内,不停地在滴血,她只觉得全身都在痛,一块连着一块,一片连着一片,痛得几乎麻木了。但人却笑了出来,在言柏尧眼里却显得妩媚异常。她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了,走近了一步,冷冷地看着他:“言柏尧,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记了,毁我清白的是你。”
  他没有说话,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她继续在笑:“我以为你有什么条件?你无非是怕你弟弟知道你跟我的过去,而与你翻脸。”她挑衅似地抬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言柏尧!我就是要跟你弟弟交往,你又能怎么样?”
  他又被她挑起怒火了,就同当年一模一样。铁青着脸,冷酷地不择手段地回击道:“你以为你在国外生过孩子的事情,在国内就没有人知道吗?你不会以为我弟弟会大方到接手别人不要的拖油瓶吧?”
  她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瞬间如死般灰白,整个人猛地一颤,摇摇欲坠,缓缓地倒退了几步,一直退,一直退,直到碰到了沙发,靠着沙发背,这才有了一丝支撑,低沉而微弱地喃喃道:“拖油瓶……拖油瓶……”
  他与她每次吵架,总是天翻地覆的。他爱她,却总是会被她挑起怒火。她呢?永远不甘示弱,两人针锋相对,结局是两败俱伤。但这次很奇怪,她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无力反驳了。他应该得意,应该高兴的,但是他没有——他几乎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两人只是静默,连空气都似乎没有再流动。她用手指掐着手心,感受着微微的刺痛,这才有一点点能力平复自己。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了说话的力气,极低、极轻地道:“好!言柏尧!我同意你的条件。”慢慢地走出门,这一次没有再回头。她很清楚,也很明白,更加确定,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
  门缓缓地关上,他懊恼地在沙发上打了一拳。为什么一碰到她,他就好像回到以前似的,冲动得不由自已?他今日不是要跟她好好沟通,放下心结,好聚好散的吗?
  她麻木地走出酒店,随手拦了一辆的士。一上车,司机问道:“请问去哪里?”没有人回答。司机一回头,只见后面的乘客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随便!”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离得远远地……

  【vol。2】

  他在指示好分行经理有关她父亲的贷款申请后,很快回到了北京总部。他在沪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原定的假期,连父亲也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他的确应该离开那里了。在那天决定帮她父亲搞定款子的晚上,他甚至曾经不止一次地兴起一个念头,如果他回头,她是否愿意再与他复合呢?但那念头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他可笑地摇头否决了。按他的性格与高傲的脾气,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接受她曾经为别人生过孩子的事实——那会再三地提醒他,很长一段时间她让别人拥有过。这就是每个男人的劣根性,他们自己可以拥有全世界的女人,而绝不能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一丝的背叛,连精神上也不允许。而他正好就是这种男人的其中之一,甚至他的占有欲只有更强。
  既然如此,那么他与她之间已经断了所有复合的可能性了。虽然他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柔软的地方,藏着她的音容笑貌,藏着与她所有的过往。可是,两人却终究是陌路了——事到如今,他不放手也得放手了。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倔强和要面子、那么自以为是,早点回头去找她,跟她say sorry。或许事情早已经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但那时候的他与她,就像生活在同一个洞穴中的刺猬,想相互取暖,却总是不经意间被彼此扎伤——是啊,太年轻了!年轻的时候,又怎么懂得如何去迁让,如何去包容。年轻的时候又怎么明白,感情就是在一重一重的磨砺中的,守住了便天长地久。
  他站在二十八层的高度,倚着明净的玻璃墙,遥望着下面,车如流水。桌上的内线电话,滴滴的响。他回过头,神情已没有了刚刚的迷茫。利落地按下接听键,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总经理,预约的客人来了。”
  他坐了下来,意大利进口的顶级定制沙发,俨然奢华尊贵的象征,冰冷地提醒着他的身份,瞬间收拾好所有的心情,公事公办地吩咐道:“请他们进来!”结束了通话,已经又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生意人了。
  要回到没有再相遇之前也很容易,三天两头的应酬足以忙得让人忘记一些事情,特别是在一个人刻意准备要忘记的时候。
  倒是在星期天早上,碰到了也从沪返京的于柏天。他并不惊讶,他知道她会信守承诺的,毕竟现阶段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会拿出如此大的手笔来帮她父亲。预料不错的话,她不会再跟柏天见面了。
  每两个星期的星期天是传统的家族聚会日,惯常舅舅与舅母会到他们家来,大家闲聊家常。父亲与舅舅会对近来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发表看法,交流一下各自的意见。而母亲与舅母则会谈谈聚会上或者慈善方面的事情。但最近她们似乎迷上了一件事,就是帮人牵线搭桥,而重点牵线的对象就是他!
  就像现在舅母正与母亲一搭一唱:“前些日子,卢家摆了满月酒,那卢家的孙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真是可爱。”言母连连点头:“那卢易恒跟我们柏尧还是同年出生的呢,想当年还是一起上的幼儿园、小学。只不过啊,人家后来去了英国留学。我以前就跟老言说,跟卢家一样,把儿子送英国去好。英国人作风绅士正派,不像美国。这倒好,真被我说中了,卢家现在已经抱孙子了,再看我们家这个……”一边说一边叹气,还哀怨地瞅了儿子几眼。
  言柏尧恍若未闻,专注地切着厨房刚送上的牛肝菌红酒肋眼扒,正打算好好享受难得休闲的一天。言母转头朝言父微微嗔道:“你看你儿子,一说到这个事情,就当做没有听到。跟你一个样!”言父正在喝酒,赶忙放下杯子,笑着回道:“这怎么又扯上我了啊?儿子的事情不是向来由你做主吗?”言母道:“要不是你当初一定要送他去美国,和卢家一起不是很好嘛。你看人家都抱孙子了,卢桂枝那天就抱着她那个八斤多重的孙子在我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你没有瞧见她那样子,简直——”简直在跟她示威一般。
  言父素来知道言母的心思,她与卢桂枝是大学同学,想当年彼此的美貌、智慧都不相上下。所以养成了向来事事都要比较的毛病。以前儿子读书的时候,就比成绩。出国了,又要比学校、比文凭。现在卢桂枝的儿子成家生子,她活脱脱就像输了人家一条街似的。那是心结。他唯有笑了笑,不再搭话,以免受牵连。
  倒是于母接了下去:“我说柏尧啊,你不要嫌舅妈和你妈妈烦,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回来该玩的也玩够了,按说该收收心,正正经经谈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了。”说罢,回头看了于柏天一眼:“也好啊,给柏天做做榜样!”
  于柏天正埋头大吃,听到母亲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忙抬头:“妈,我还小。你什么跟什么啊?好好的又扯到我头上。”于母板着脸教训道:“你小什么小啊?什么时候给我回自家的企业上班。这一点啊,你比你哥差远了。好歹你哥一回国就帮你姑父了,这几年也已经独当一面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于父也插了嘴进来:“下半年开始进公司来帮忙吧!成天弄什么游戏!”
  于柏天忙求救似的看着大哥,希望他帮忙救火。要知道自己这个妈一说起自己的种种不是,简直可以说几天几夜。言柏尧给了他一个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微笑,保持中立。于柏天挑了挑眉毛,用眼神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帮我,可不要怪我哦?”
  言柏尧正要阻止,这小子已经开了口,速度快得可以与光速相媲美了:“舅妈,说起大哥的女朋友哦。我前几天在上海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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