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今日圣上的眼睛一直盯在云弱水那个小践人的身上,连正眼瞧都没瞧我一眼,若是三月圣上下旨广纳后宫,一旦云弱水被选入宫,那还有我什么事啊。”方氏的房中,云琳琅大发脾气道。
方氏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你还敢说,你挑唆你欣表妹对付云弱水就罢了,不弄清来人是谁就对昭阳王发难,竟然敢说圣上是小倌,若非圣上不计较,你的命都不在了,还进哪门子的宫!”
云琳琅委屈的道:“这话不是我先说的,是欣表妹先说的。”
“你还敢犟嘴,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同我这个做阿母的先商量。”方氏说着一叹气,“若是你二姊的身子,哎……”
云琳琅一听方氏提起云璇玑,再不开口了。
方氏见了,道:“不过是去参加赛马,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马术是你外祖父亲手教导出来的,等那ri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定要挽回圣上的心,知道不知道?”
云琳琅一听这个,立即道:“阿母,我听说,当初圣上对皇后一见倾心,正是皇后在马上红衣飘逸,对圣上回眸一笑,阿母,我穿红色好不好?”
方氏立即问道:“你从何处听说的?”
云琳琅得意的一笑,“是韩易告诉云弱水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而且老夫人给云弱水做骑服,云弱水选的就是红色料子。”
方氏听了恶狠狠的道:“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想出这样的风头,我定要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阿母有什么好办法?”云琳琅问道。
方氏咬牙道:“周婆子,前几ri你说罗氏的婢女来报,说她有一个半月没有换洗了是不是?”
周婆子赶忙上前回道:“确实如此,阿郎好像已经知晓罗氏有了。”
方氏听了一笑,“寻个机灵的,去告诉云弱水,当初是罗氏指认石氏偷人的。”
方氏顿了顿,又道:“再将这串珠子送去给罗氏,顺便同她说……”
时间一晃过去几日,冥漠雪正倚在榻上看书,就见月芽端着一罐酱菜走了进来,“娘子,这是罗娘子差人送来了,说是她娘家人送来的,每院都送了些呢。”
月芽说着,又四下看了看,这才轻声对冥漠雪道:“娘子,罗娘子说当年石娘子的死另有玄机,还事关娘子,让娘子过去走一趟。”
“罗氏?就是我娘进府后,同我娘在一个院子里相互交好的罗氏?”冥漠雪蹙眉道。
月芽点了点头。
冥漠雪犹豫了一下,道:“端上祖母刚赏的柿饼,同我去一趟罗庶母那里。”
“是,娘子。”
罗氏虽然同阮氏都是云达赋的妾,不过罗氏所住的院子却偏了一些。
冥漠雪同月芽来到罗氏的院子的时候,院中一个人也没有。
罗氏的房门半掩着,里面发出幽幽的光来。
冥漠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想到罗氏并不怎么受*,也就没太在意,径自带了月芽走了过去。
“罗庶母可在房里?”冥漠雪问道。
里面并无半点声音,可屋内燃着蜡烛,必定是有人在的,况且这么晚了,罗氏不在房里又会在什么地方。
冥漠雪想着,刚要伸手推门,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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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为了证明臣女当日所说的办法可行,臣女先要寻几人来试验。”冥漠雪道。
虞非豫自然清楚,冥漠雪便求云老夫人,派常妈妈找了府中的几对父母子女来。
按照冥漠雪所说的方法,果然验证了合血法可行。
“云四娘果真聪慧,这样的办法你也是如何得知的?”虞非豫赞赏的问道。
冥漠雪这合血法认亲的方法得到了证明,让众人都目瞪口呆,虞非豫也不例外,只有虞非离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睛就一错不错的落在冥漠雪的身上,只让冥漠雪有些恼怒。
冥漠雪瞥了虞非离一眼,上前对虞非豫答道:“圣上,是臣女的生母告诉臣女的,臣女的生母是胡人,这是胡人那边的方法。”
虞非豫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云卿,为了云四娘的清白,洗去有人存心对她的诋毁,也为了你不被人污蔑,就取你一滴血吧。”
云达赋哪敢说不,赶忙道:“是,臣遵旨。”
云达赋说完,赶忙起身取过银针,毫不吝啬的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针,滴了滴血往一碗盛放清水的碗里。
“云四娘,你也去吧。”
冥漠雪听了,叉手一福身,这才走了过去,从容的取过一根银针。
没人注意,就在冥漠雪适才给虞非豫行礼的时候,她的指甲里就多了一些白色粉末。
众人的目光全都死死的盯着冥漠雪,就在冥漠雪要将血滴入清水中时,虞非离突然叫了一声,“呀!”
众人纷纷向虞非离看了过去,冥漠雪一边将指甲中的白色粉末弹入了碗中,一边抬头看向了虞非离。
就见虞非离笑意盈盈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似是不经意想起来了什么道:“皇兄,过几日又要到赛马的日子了呢。”
韩易听了立即叫道:“姊夫,阿易也要去,也让阿姊一起去,好不好!”
虞非豫看向冥漠雪唇角微勾,而后对韩易道:“这件事一会儿再说。”
虞非豫的话刚刚落音,就听梁欣叫道:“这血,这血真的融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涌了上去,而此时冥漠雪早就退到了一边。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碗融合的血水中,只有冥漠雪看向了虞非离,虞非离见冥漠雪看着自己,便一笑,也不出声,只动了动嘴道:“你怎么谢我?”
冥漠雪心里一突,迅速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敢看向虞非离。
他明知自己做了手脚,可非但不拆穿,还帮了自己,为什么?冥漠雪心里暗道。
“既然已经得到了证实,孤不希望日后再有那些传闻。”虞非豫顿了顿,又道:“过几日的赛马,云四娘你一起来。”
虞非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冥漠雪听了这话,用眼尾扫了云琳琅一眼,应了个是。
云琳琅你几次害我,如今到了我讨回来的时候了。 云琳琅这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挨在了脸上,云琳琅几乎要发狂了,抬眼一眼这次打她的却是云达赋。
“阿爷!”云琳琅尖叫道。
方氏见了上前一把将云琳琅搂在怀里,“云郎,你这是做什么,作甚打我女儿!”
云达赋指着云琳琅道:“孽障,还不跪下求圣上饶恕你!”
云琳琅听了这话,惊讶的长着大嘴看向虞非豫,“圣,圣上?”
方氏同武平侯夫人也愣住了,满屋子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若非孤亲眼所见,孤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大家闺秀的口中,竟会说出这般污秽之语,云卿,你身朝廷大臣,竟连区区家事都处理不好,孤如何能放心将国家大事交给于你?”
虞非豫说着,不等云达赋回答, ; ;又上前一步,一手扶起了云老夫人,虞非离眼看虞非豫要伸手再扶冥漠雪,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倒是韩易也要将冥漠雪拉起来,看的虞非离一笑。
“阿姊也起来,阿姊也没错。”韩易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虞非豫道:“姊夫,某说的对不对?”
一声姊夫,让虞非豫僵了僵,而后又对云达赋道:“亏着云四娘为了你的声誉着想,去求孤为她证明,她的确是你亲生,如此人品难能可贵,然而孤却没想到,这样的女儿却在府中却被姊妹如此羞辱。”
云达赋听了这话,吃惊的看向冥漠雪。
冥漠雪也不看云达赋,只对云老夫人道:“祖母,之前弱水不肯说出昨日之事,正是因为涉及圣上行踪,实在不能说,还请祖母原谅。”
云老夫人看这形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道:“好孩子,是祖母错怪你了。”
这时虞非离突然上前几步,站到梁欣跟前,指着冥漠雪对梁欣道:“适才,是你说她*本王,本王才打了你阿兄?”
梁欣跪在虞非离脚下,仰头看着离她如此近的虞非离,半晌没说出话来。
虞非离见梁欣一副花痴的模样,不屑的对武平侯夫人问道:“你女儿是聋子还是傻子,本王问话为何不答。”
武平侯夫人一把掐在梁欣的腰间,梁欣这才反应过来,结巴的道:“是、是儿所说。”
虞非离邪魅的一笑,“我看他不顺眼,打了他又如何?你若不服,让皇兄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好?”
武平侯夫人赶忙道:“昭阳王恕罪,是小儿糊涂,惹怒了王爷。”
虞非离瞥了她一眼,也不开口,虞非豫则理也不理他们,只看着冥漠雪温柔的笑道:“上次你说的那个方法,今日正好可以一试,孤就在这里,孤为你做主。”
看着虞非豫这么温柔的对待冥漠雪,方氏和云琳琅两人几乎咬碎了牙。
然而冥漠雪却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虞非豫这是将她当做了已故的皇后的影子了吗?
冥漠雪一蹙眉,生疏的道:“圣上圣明。” 梁欣听了不等云琳琅开口,立即反驳道:“怎么不敢说,明明是你*昭阳王,鼓动昭阳王打了我表兄,我们亲眼看到你同昭阳王和一个小白脸在雅阁中的,你们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说。”
梁欣一冲动,将云琳琅刻意诱导云老夫人的话就给说了出来,脸色就不大好,好在云老夫人听了昭阳王三个字,立即转移了重点,倒是被梁欣误打误着了。
云老夫人有些不快的对冥漠雪问道:“弱水,你怎么会同昭阳王在雅阁,昨日回来你为何不说?”
虞非离虽然贵为亲王,但是名声到底差了一些,加上近日里传言昭阳王好男1色,梁欣一句还有一个小白脸,云老夫人自然想到是虞非离带了象姑馆的小倌去酒肆,那样的场面,哪能是云弱水这样未出阁的小娘子能见的,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云家的声誉何在。
冥漠雪也不急急解释,脸色平静淡然的道:“祖母,实在是弱水奉了昭阳王的令,暂时不能将雅阁内的事说出来,昭阳王吩咐的时候,六妹妹和欣表妹也都听见了的。”
冥漠雪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欣表妹,昨日我就提醒过融表兄,小心祸从口出,融表兄自己惹怒了昭阳王,怎么会是我挑唆的。”
“小践人,若不是你*昭阳王,昭阳王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打我阿兄。”梁欣尖声叫道。
梁欣这话一出口,冥漠雪就笑了,梁欣性子急躁,只要一激怒她,她必定口不择言,这正是冥漠雪要的。
然而没等冥漠雪期盼着云老夫人发怒,倒是听到抚掌和男子讥讽的笑言:“真是一出好戏,若是错过了,本王岂不要抱憾终身。”
这声音一响起,屋内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就见身着银色蟒纹罩淡紫纱阔袖锦服的虞非离,正抚掌轻笑着。
他的身边还有三人,除去被梁欣称为小白脸的虞非豫和韩易外,还有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云达赋。
云琳琅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不过云琳琅看到虞非豫,竟自作聪明的怒道:“昭阳王,你虽贵为亲王,然而也不能将象姑馆的小倌带进我云府,践踏我云府的清誉!”
屋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韩易却对牵着他的虞非豫问道:“姊夫,象姑馆是什么地方,好玩吗,小倌是掌柜吗?”
虞非豫没有回答韩易的话,而是面带冷意的看向云达赋,云达赋早就傻住了,竟然一时没回过魂来。
韩易见虞非豫不理他,便挣开虞非豫的手,笑着扑到冥漠雪的跟前道:“阿姊,姊夫不告诉某,阿姊告诉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