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听了就是一乐,“还是你这老货了解我。”
常妈妈也是一乐,倒是让冥漠雪看不懂了,这些东西都是油腻的,往日云老夫人是一样都不肯碰的,今日怎还一点就点了五样。
一旁的云琳琅看出冥漠雪诧异的模样,一边笑一边晃着脖子,小声的对冥漠雪道:“别以为这些日子,祖母对你好一些,赏你些衣裳和首饰,就以为祖母就有多疼你了,我告诉你吧,这些东西都是我阿兄喜欢吃的,祖母最疼我阿兄了,等我阿兄回来,呵呵……”
云琳琅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将话说完,不过冥漠雪明白云琳琅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等到云晟毅回来,她定会同云晟毅告状罢了。
冥漠雪听了云琳琅的话,淡淡一笑,道:“阿兄在外游学极是辛苦,祖母疼爱阿兄更是应当的,六妹妹,我是不会吃醋的,祖母更不是那等重男轻女,有了孙子就不要孙儿之辈,六妹妹这般说,祖母听到可定是要心痛的,这话六妹妹日后可不要再说了。”
冥漠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云老夫人听到。
冥漠雪这话还没落音,就见云老夫人绷了脸,道:“我往日可亏待了你们哪一个?弱水进府晚,我多赏了些东西给她,这嫉妒成了这样,你们算算原先我给你们的,是不是给弱水的,就真的就比给你们的多了。”
云老夫人这话一落因,云琳琅难看着一张脸,立即不说话了,方氏更是恨不得将冥漠雪的嘴巴给缝起来,省的她不知一会儿再说了什么,将云琳琅给饶坑里去了。
“阿家别生气,大嫂那里的好东西,多的把我的加在一起,再多出三倍来都不够瞧的,琳琅可是大嫂的掌上明珠,哪里会因为阿家多赏了弱水几件东西,就嫉妒了的。”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冥漠雪古怪的笑着,似乎看出冥漠雪是故意给云琳琅下了套,让云琳琅傻了吧唧的冲进去似的。
云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气的一拍桌子,气哼哼的道:“是啊,我当年带着达赋和达亭艰难度日,穷的连衣裳都破的补了再补,哪里像方家一般出手阔绰,给女儿的嫁妆都能赶上宫里的公主出嫁了,我这点子老旧的东西,怎么能入得了眼。”
方氏适才见张氏一开口,就知道不好,这会儿听了云老夫人的话,更是像一整个的炸糕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想要开口解释,又怕说错了什么让云老夫人更生气。
方氏恨冥漠雪给云琳琅挖坑,恨张氏不但推了她一把,还落井下石,更是气云琳琅不长脑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家抓住了小辫子。
“阿家,琳琅一向心直口快,她没有这个意思的。”方氏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再提什么看得上眼看不上眼的话。
云老夫人却不吃方氏这套,只道:“我也乏了,你们回吧,常妈妈,扶我回屋。”
说着,便起身走了。
冥漠雪见了心里不住的冷笑,方氏“噌”的起身,目光在冥漠雪和张氏的身上扫视了几遍,这才哼了一声带着云琳琅走了。
冥漠雪见了,不急不忙的起身,向方氏的背影福了福身道:“阿母慢走。”
云老夫人同方氏都走了,冥漠雪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呆着,便给张氏行了个礼,想要回东偏院。
谁知张氏见了,突然开口道:“四娘子就这么走了,也不谢谢我这个做二婶子的,帮你解围啊。”
冥漠雪心里暗道:“解围?你是在帮我解围呢,还是在帮我火上浇油呢?”
不过这话冥漠雪却没说出来,只道:“弱水多谢二婶婶出手相助。”
张氏听了,握在手里的帕子一挥,道:“谢什么,你也是我的侄女,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是不是啊四侄女。”
冥漠雪听了张氏这话,立即反应过来,张氏想要说的,终于忍不住要说出口了。
“弱水是个蠢笨的,二婶婶有什么吩咐,不如直接吩咐便是,要是弱水能帮的上忙的,弱水自然会尽力而为。”冥漠雪道。
冥漠雪这话的意思,说的也很是明白,我能帮的了你的,我还会考虑你考虑帮帮你,若是什么难事办不成的事,你可别惦记我挖空心思帮你。
张氏听了冥漠雪的话,眼珠就是咕噜一转,立即明白过来冥漠雪的意思了,只笑道:“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等日后弱水你认了韩夫人做干娘,等去韩府的时候,也将你三姊和五妹带上,你也知道,这两个孩子不爱见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好好的嫡出的小娘子,还不如个庶出的……”
张氏的话说到这里,咯噔一声止住了,而后赶忙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又道:“还不如你们大房的七娘子和八娘子,若是你能带上她们两个,也让她们见见世面不是。”
张氏一边说着,冥漠雪一边看着她笑,笑的张氏都有些发毛,后面的话,说的也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张氏暗恨自己这张嘴,竟然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竟忘了云弱水就是庶出的,这不是在揭云弱水的短吗。
“二婶婶这话说的也太早了一些,今日六妹妹的话说的也不错,我是恶日生的,韩夫人若是要认我做干女儿,自然要看我的生辰八字,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的传出去,韩夫人还能不能认我都是两说,只怕弱水就是想帮三姊和五妹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冥漠雪淡淡回道。
张氏见冥漠雪这不冷不热的模样,就知道定然是刚才自己那话惹恼了她,想着反正来日方长,这会儿就是将云弱水逼紧了,也没什么作用,便道:“哎,也是我这个当娘的太着急了,四侄女说的对,出来了这么久,我也得回了。”
张氏说完,便匆匆走了。
等张氏离开,冥漠雪不由得失笑。
张氏心里是个什么打算的,冥漠雪还是猜得出来的。
张日早就看出虞非豫对她感兴趣,再加上她长了一副同已故去的韩皇后如此相似的脸,虞非豫只要还念旧情,就必然会将她带进宫去。
若是这会儿,张氏就让云钟灵和云毓秀同她搞好关系,只要她们天天同她能一起去韩府,就总有能碰上虞非豫的时候,万一谁跟谁的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那张氏不但能狠狠的压方氏一头,还能给她两个嫡出的女儿找到了好归宿。
不过既然想要好处,不出出血又怎么行,张氏想要借她的力,那压制留言这差事,冥漠雪就顺手交给了张氏。
想到这儿,冥漠雪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也离开了同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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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方氏房里的婢子们都被赶了出去,方氏的房门关的严严的,里面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不时响起,还伴随着几声方氏的怒吼,和云琳琅的不认同的反驳。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长长脑子,那样的话是该在你祖母面前能说的吗,这不是扎了满脑袋的小辫子,还给人家递到了手边上,云琳琅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蠢笨的!”方氏说着,将手往桌面上一划拉,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适才她已经将茶盏什么都给扔了出去。
“当年都是因为你,这才使得你二姊败坏了身子,否则若是今ri你二姊在的话,我岂能落得个这样的没脸,我掰开揉碎这么教你,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方氏越说越不解气,更是恨恨的又道:“你是什么身份,那云弱水又是个什么身份,你做什么自贬身份同她计较,她就是一个破瓦罐子,你可是我和你阿爷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瓷器!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有人用精美的瓷器,要撞碎破瓦罐子去的。”
“告诉你告诉你的,不用你同云弱水较真,硬碰硬,等哪日我随便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自然让她去做你的垫脚石,你哄她两句,让她帮衬着你又有什么不好?你倒好,怎么蠢怎么来,你若是有你二姊一点的心眼儿,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方氏一口气说完,一屁1股坐在榻上喘粗气。
云琳琅一向都是被寵着的,自从云弱水搭上了云老夫人这个靠山以来,这些日子,她不是被云老夫人责骂,就是被方氏数落,还被自己亲生的阿爷冷落。
方氏适才这一句蠢笨的,让云琳琅心里的怒意和委屈,一股脑的全都窜到了头顶,顿时叫道:“二姊二姊,又是拿二姊说事,二姊都没有怪我,阿母你何苦总拿这件事数落我,我就是看云弱水不顺眼,就是不想在云府,在我的跟前看见云弱水这个小践人,是她害的我被祖母责骂,她害的阿爷冷落我,她害得我在圣上面前出了丑,还因为她阿母整日的骂我,我向她死,向她永远滚出我的视线,有什么不对!”
“是,我没有大姊乖巧,懂得讨阿母欢心,没有二姊聪明,能给阿母出谋献策,阿母何苦总拿二姊的事情来数落我,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出事的是我,阿母说,我如何能赔给二姊一副好身子,我去做就是了!”
云琳琅这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巨响,将云琳琅唬的顿时呆在了原地。
“你胡说个什么,这些年来,我是养了头养不熟的狼吗,亏得你还是我亲生的,竟然还埋怨起我来了,你是我生的,为了你我差点没了命,别说骂你,就是打你这不孝的也是应该的!”方氏怒道。
好半晌,云琳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打。
云琳琅往日对她这张脸保护的有多么仔细,方氏对她这张脸有多么的在意,而今日方氏竟然出手打了她,可见她有多么生气。
云琳琅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被亲母打的高高肿起的脸蛋,而后哭着吼道:“阿母,你打我,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打我!”
云琳琅说完,捂着脸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去,带倒了桌子,刮破了裙子都不知道。
云琳琅才刚跑到院门口,只听“哐”的一声,云琳琅“哎呦”一声,便被撞的摔倒在地。
若是往日云琳琅定然要破口大骂,可今日她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还用因为摔在地上弄的都是的灰的手,抹花了脸,就这么爬起来就哭着跑走了。
迎面而来的两个男子,看着散了一地的匣子,再看云琳琅跌跌撞撞哭着离开的模样,顿时都愣住了。
而将云琳琅撞倒在地的男子,更是不但觉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还一脸的尴尬。
到人家的府上做客,竟然撞上人家府上出了事,任是谁都会尴尬。
“这……某好像觉得,某来的不是时候。”
ps:中午12点之前还有一章 “你好大的胆!”章仇擎苍想也不想,就给了阿扎提一掌。
阿扎提虽然会功夫,可都是外家功夫,哪受得住章仇擎苍的一掌,当即就被拍了出去,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做什么,竟出手伤人!”乌齐坤大叫着抽出弯刀,一边将晕死过去的阿扎提向他身后拉,一边戒备着章仇擎苍。
章仇擎苍周身的气息冷的好似已经结了冰,拽下自己的外衣给冥漠雪披上,对乌齐坤道:“你应该问问他想要做什么,我主子好心助你们,他却对我主子意图不轨,我不杀了他就是仁慈的。”
当然,章仇擎苍之所以没有下杀手,是因为冥漠雪的夜行衣下,还完整的穿着衣裳,所以阿扎提虽然撕扯了冥漠雪的衣裳,可却什么都没看到。
“阿扎提不是那样的人。”乌齐坤急急吼道。
乌齐坤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却胀红了脸,因为他是亲眼看到,阿扎提突然冲上前去,撕扯冥漠雪的衣裳。
章仇擎苍的目光阴冷的扫视着乌齐坤,和晕死过去的阿扎提,“不是?你我亲眼所见,如何能否认的了。”
阿扎提一向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乌齐坤实在不知阿扎提怎么突然像发狂了一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乌齐坤是个豪爽的汉子,虽然做错事的不是他,但是他同阿扎提都是可汗派到大兴来的。
听了章仇擎苍这话,乌齐坤歉疚的说道:“这件事等阿扎提醒来,定会给小娘子一个交代,只是如今小娘子突然晕倒,某这里有大夫,某将大夫寻来,给小娘子诊治诊治如何?”
章仇擎苍本来是不愿的,可是这个时辰,他也不好带着冥漠雪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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