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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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天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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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在这呆会,马上就走。”

  “哦,这样啊。”她走了几步,可又停止将头转过来,“我看你根本就是骗人!你在我们深山里,现在即使再动身也找不到一家旅店。你真打算就这样露宿一夜?这里夜晚非常不安分的,一到深夜时就有豹子野兽,更可怕的是,这里夜晚经常出没些夜叉吊鬼,你当真不怕?!”

  她打了噤手的姿势,脸上扮作严肃状。我一脸淡然,对她的作风实在不甚了解。

  见我始终如一幅静然的表情,她有点生气:“我说你不怕吗?就不会配合一下吗?!真没幽默感!”她撅起下巴,一连沉思状,“走。我收留你。”说完便朝前走去。

  见我还没有动便又停下了,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回头,只是略带气色道:“我说你真是木头吗?!怎么还愣在那?”

  “哦,是要我跟你走吗?”这次她干脆不说话了,以沉默来代替她的心声。

  我跟着她在竹林里走着,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她穿一袭青蓝色的布褂,下面罩着同样颜色的布裙。我说不清这种着装,中原地带绝没有这种风格的着装,这种着装尽现异地风情,也蛮好看的。她手腕上戴着银色铜手镯,手镯上的铜铃在风中轻灵地响着。头发刚经泉水泡过,现在还是湿润的,长发随意地飘散在两肩,一直拂到背后。她在前面走着,步伐轻婉,像这竹林中的精灵,一颦一笑都显得动人,可又叫人不敢亵渎。

  先是穿过了竹林,来到一片遍是参天大树的森林,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出了参天的森林,来到了一处寨子中。

  寨子入口前高高地耸立着一块木牌坊,上书斗大的四个字“鹄忽严村”,这四个奇怪的浮墨大字在即将步入傍晚的黄昏前显得神秘感十足。我兀自望得起劲,她将我重新拉了回来:“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带劲,不就是几个字吗?!有什么奇怪的?!”

  我仿佛回过神的“哦”了一声:“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敢问……”

  她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别在来那套了,我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书生,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邋遢的书生。我叫范宛苑,叫我宛苑就行了。”

  “诶!你的名字不奇怪嘛!”

  “是啊!我的名字是一名外面的老先生取的。我出生的那天刚好逢着老先生来我们村,所以爹爹恳请他赐教个名姓。说是讨个吉利。老先生为难了一番,最后还是答应了。他问父姓什么,爹爹摸了摸脑门,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没有姓氏,子女都承着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然后再加上一两个字。要不然这样,您就依着你们那的名姓随便给取个吧!老先生说这样也好,随即便给我戴了个范姓,取名宛苑。我爹爹一听果然是个好听的名字,当即便传开到全寨了。以后全寨的人也就慢慢流行像我家一样给自家扣姓,而且叫上了中原味十足的名姓。”

  我像听故事似的久久沉缅其中,宛苑突然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并说:“走吧!我们进寨。”

  我随着她进入到寨子中,寨子中屋脊一个挨着一个,还算紧密。不过是那种高脚的木房,房屋都离地一两尺,下面长着杂草,可以容小孩钻入。方方正正的木房旁边都种有芭蕉状叶子的树,不知是不是就是芭蕉树。寨里很是宽敞开阔,隔不到几丈路就有一方圆形的广地,时不时地有一群孩子在那戏耍。他们的服饰也与宛苑的相差无几,只是所绘的花纹有所不同而已,颜色倒都是那种青蓝相间的古朴颜色,这点都大出一辙。有的广地上却见到三三两两的大屏孔雀,这点才是让我感到惊奇的地方,原来孔雀可以当作鸡来养。

  又走了一小会,曲曲折折地穿过了许多家吊脚人家,这才看着宛苑停下了身子。

  “到了,这就是我家了。……哥哥!爹爹!有客人来了!”

  “哦!”吊脚楼里传来一阵宏亮的回应。 。 想看书来

流离(6)
不一会儿从吊脚楼里走出两个高个子男人,前面的男人面部黝黑,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隐隐已现出些皱纹。一看便知是历经过沧桑的人。后面跟着一个身高差不多,挺拔英姿,非常憨厚的青年男子。

  “远方的客人远道来此,请屋里坐。大牛,去!去杀一只鸡来,要嫩肥嫩肥的。一定不能怠慢了客人!”吩咐完后被称作大牛的男子立马进到后院里去了。

  “这是我的父亲。”宛苑指着刀疤脸的男子,“进入的那位是我的兄长。”

  我忙点头示意清楚了。

  刀疤男又走近了一步,也就是宛苑的父亲:“请问客人高名大姓?”

  “是啊!我也忘记问公子名姓了。”宛苑这时也望着我。

  “哦。真是失礼,我竟然忘了自通名姓了,刚才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小生姓朴,名彦昌。叫我彦昌就好了。”

  “彦昌……好名字,我们这落后了,就宛苑的名字取的好。”说着意味深长地向里屋去了。

  我看向宛苑,宛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弯下了腰。

  “你们太能逗了,讲话用得着这么严肃,这么斯斯文文的吗?!真是笑死我了……”

  我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然地进到里屋去了。宛苑还不时掩嘴偷笑,我更加地莫名其妙了,不就是几句客套话嘛!至于她笑成这样吗?不过斜眼看着她笑的样子还挺享受的,净如清潭的眼眸现在神采奕奕,眉黛展开,月牙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就差眼泪没能笑出来了。

  “宛苑!不得对客人这样无礼,快给客人敬茶!”坐于棕木大椅上的宛苑父亲一脸严肃地吩咐女儿道。

  说完正对着我致歉道:“小女在山中野惯了,作父亲的平常也管教不了,刚才如有冒犯请别放在心上。”

  我倒是非常喜欢直言率真,性情自然的人,所以便连忙回道:“呵!不会,这样很好啊!”

  宛苑父亲可能是没能会意我的意思,只得打圆场似的:“诶?……啊……哈哈,是啊是啊!”

  “公子,请用茶。”宛苑亲自将茶敬到我手上,令我受宠若惊。我接过茶满意地细啜起来。茶是很好的茶,色泽为淡红色,却清明的很,没有丝毫的杂质,入口醇香溢口,像一倒清流直扑肺腑,顿觉神清气爽。

  “好茶!好茶!”我不经意满足地叫了出来,“请问这是什么茶?”

  “哦,这是我们这自产的一种茗茶,客人满意就行。”

  说完自己也啜了两口。过后又客套地搭话:“请问客人此去何地?”

  我当时还真懵了,我要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感到迷茫,母亲给我的伤疤基本上已经治愈。我是平生第一次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望着远天的黑色,嘴里吃吃地说:“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坐在旁边一边品茶一边倾听的男人低头“恩?”了一声。我这才了解过来我刚刚的痴语。我尴尬地重新回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刚好日落之前没个店角,所以……所以……应该不会打扰……”

  应该这样说吧!旁边坐着的男人也算经年累世的人了,他慌忙辩解道:“不会!不会!客人远道经此,鄙家那是前世修来的缘份。怎么会有打扰一说,误会了,误会了。”

  见他还要赔罪,这反而令我更加坐立不安了。眼见着他还欲起身赔罪,我直接过去将他重新按了回去:“诶!只是说说而已,客气了,客气了。”

  倒是静立一旁的宛苑不太乐意了,她蹙眉道:“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用得着这样吗?!成天一套一套的!”

  经她这一说,我和她爹两人都羞愧地低下头去了。

  这时从后院传来一阵女声:“饭都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宛苑随即打破气氛:“都愣着干嘛?!走,去吃吧。”说这句话时分明是压低声音说的,像是细细的嘱咐。

  来到后院已经是烛火满院了,天空已经彻底黑了,只留一弯浅浅的月亮守候大地。院子里一棵参天茂树树立在脚下,银色的光透过树叶在院子里投下斑驳的碎影。

  刚才叫吃饭的女人现在就坐在饭桌旁。“来,吃饭了,客人。今天有事耽搁了才做的这么晚。”

  正在盛饭的中年女人想必就是宛苑的母亲了,也是同寨同样的装扮,只是头上比宛苑多了顶青蓝色碎纹的头巾而已。

  “妈姆,腿可好了些?!”

  “没事。多谢小苑的关心了。”

  “这样就好,妈姆,吃饭。”宛苑向她娘的碗里挟着菜。

  多么温馨的一家啊!看着相亲相爱的一家,我眼底有些湿润了。

  “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需要我们的帮忙吗?”

  却不料宛苑竟然发现了我的眼睛,其实我只是眼睛有些湿润,泪水并没有流下来啊!她倒是好心,当众说了出来,虽然是好心,可令我羞愧至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那样坐着。 。。

痛彻心扉(1)
我暗中不禁深感这丫头的直率,它让我哭笑不得。

  “对啊!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宛苑的娘首先问起来。

  “哦,没什么,我只是偶然被沙吹进了眼睛。”我这样辩解道。

  原以为可以继续吃饭了,却不料宛苑又来了句:“你又骗人,现在哪里来的风,沙子怎么吹进你的眼睛?”

  这下我真是欲哭无泪了,原本忍住的泪现在也不知道哪去了。原来这丫头还记得今天下午竹林里德事情。我又骗人了?

  这时宛苑的哥哥也傻呵呵地插进来了:“是啊是啊!我们一定能帮到你的。”

  我当时无名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深心里感到的一暖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帮助我。我深深地感到欣慰,感到这世界还没到溃不成军的地步。

  我泪水终于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向一家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伯母!谢谢大牛哥!谢谢大家!”

  伯母真切地关心道:“起来!起来!直起腰板来!有什么事情是渡不过去?!不说也可以,没有人逼你!只要不再伤心就是好孩子。来,来,什么都不说了,吃饭。”

  我抹掉了眼泪,把自己的身世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也唏嘘不已,特别是伯母,她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也惹得她眼角湿润了。宛苑也侧过脸来:“原来你的遭遇这么凄惨啊。我先前还对你那样的,你不会怪我吧?”她一脸歉意地望着我。

  我连忙说道:“不怪不怪!怎么会怪罪你呢?!你是那么的。。。。。。”

  我话没有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便向宛苑及其家人打量而去。还好他们还沉浸在我的身世中,对刚才的无心之话并没有听在仔细。

  晚饭过后,他们安置好了我的住处。一间独立的挺不错的房间,桌椅床凳一应俱全,虽然简陋了些,但对于我这样居无定所,没有家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氛围。

  窗外明月当空,漫天星斗横溢。我因为太过兴奋,便出来走走,欣赏欣赏这难得的夜景。

  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晚风,枝叶轻轻摩挲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也被这阵轻柔的晚风吹得倍感舒爽。便肘着栏杆细看夜空。不多时,我便感觉正欣赏夜空的好像不止我一个人,不远处分明还有另一人均匀的呼吸声。我侧头一望,原来真的不止我一人。离我两三丈的平行地方也有一人肘着脑袋望着天空。那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巧笑嫣然的宛苑。她此时一改白天的开朗性格,她居然也呆呆地、恬静地望着与我的同一片天景。

  可能感觉到有人在望着她吧,她缓缓地将目光游离到这边,恰好两双眸子碰在一起。我首先收回了目光。她好像是发现了这里并不止她一个人,却也不说话,只是重新盯着原来的夜空位置。过了一会,还是她先开口了,不过眼神依然盯着夜空:“睡不着吗?也出来看星空。”

  我小声地应允了下,“嗯”。

  然后她又指着天空的一角:“你看,那颗怎么样?”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嗯!很高很亮的一颗啊。只是。。。。。。只是它与它遥相对应的不知道是哪一颗啊?!”

  “想看吗?我也像看。。。。。。不然。。。。。。我们去看吧!这里看不到,外面总该可以的吧!”

  说完她突然跳起来一脸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我拉到了大门的地方。

  “嘘!我们轻轻地出去,轻轻地回。你说好吗?”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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