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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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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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叫“夫人”,陪着老妈一起骗自己。居然连那个金都知道好久了自己还蒙在鼓里!想到这个他就更郁闷了。
  独孤重月,二星猎人(在遗迹、美食、赏金、幻兽方面拿三星都绰绰有余),大型念力游戏贪婪大陆的制作者之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富力士的好友(?),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著名杀手红魃,会制作各种匪夷所思的药品、因此号称“魔女”,世界上已知的唯二全系统念能力者之一,也是独孤重霜叫了十七年“妈妈”的人——真实性别,男。
  显然西索也被这个事实吓到了,他注意到重霜流露出来的一丝丝不满,于是动手把自己快掉的下巴安上去:“这么说,你上教徒岛的时候不是吃药,而是的确本身就是……”“看不出你还挺聪明。”重月的夸奖听起来不像是夸奖,西索皱了一张包子脸。金早就领教过重月的毒舌,为防炮火转移,他只能给西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对了,库洛洛,”金想起他们来这里的正事,“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听说坎特拉斐尔雪山没人能到达山顶,好奇看看。”库洛洛嘴上在回答金的问题,眼睛仍然盯着重霜。飞坦从一开始的疑惑终于压不住了,抢了一句话:“重霜!”
  “诶,你认识我?”重霜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个戴着面罩的人嘴里说出,非常惊讶。旅团众人身体巨震,面面相觑的同时再看疑惑着的人,不好的想法蹿过脑海:重霜除了开始就没注意我们,和西索说活也没有和我们说,现在还说什么认识不认识,难不成……
  “霜儿……”库洛洛走前一步,他不肯相信,重霜活着,就站在自己面前,居然会不认识自己!重月不着痕迹地挡在儿子面前,平常宛如秋水含情的凤眼里此时全是警告,语气也不太好:“库洛洛,离霜儿远点。还有,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库洛洛看着重霜,他一副搞不清状况的眼神,激动喜悦的心慢慢地凉了。人没有死,无奈对面不相识,这是惩罚吗?
  外面的风雪依然肆虐,天地混沌一片,只能看见落日迷蒙的红光。火堆又点起来了,旁边的重霜总是觉得一股视线若有似无地胶在自己身上,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那个黑发黑眼的男子。虽然自己的外貌足以引起所到之处全部人的注意,但这视线不同,似喜还悲,感情沉重,他有些不自在地朝重月身边靠了过去。
  重月察觉,一振长袖,凭空变出条华丽织锦长丝披风,衬里是细致柔滑的毛皮。他才不管原因是冻着了还是尴尬了,用披风把自己和重霜裹起来,冷空气和视线都牢牢地被隔绝在外。有人失望之余也有人嫉妒,重月毫不犹豫地一个眼刀甩过去,不客气地镇压了想说什么的金。
  正是极昼时节的末尾,早晨的标志就是天边徘徊的太阳又开始往上升。西索看着重月收了晚上的织锦披风,又不知道从哪里抖出三件相似的滚边貂裘雪斗篷时,大为眼红:同样是去遗迹,待遇怎么差这么多呢?还好自己有轻薄的假象,精致的食物、暖和的衣服应有尽有,要不是考虑到要爬山,带个KING SIZE的豪华大床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至于真的像库洛洛他们那样风餐露宿……不过话说回来,小霜霜不认识旅团的人,难道失忆了?
  “……按照计划,我们必须要在太阳直射赤道前找到传说中的坎特拉斐尔之门,要是超过这个时间,”库洛洛停顿了一下,他正在做必要的动员,“就只能等到明年春分后了。”侠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沉静地道:“我们只剩七天了。”现在还在半山腰,而他们已经踏上这片冰原十五天以上了。飞坦咬了咬下唇,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洞口附近正在系围脖的人。库洛洛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我们得快点,东西还是要找。”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而这边,重霜重月和金三人都准备好了行装。“重月,要和他们一起走吗?”金问,虽然他是很想和库洛洛叙叙旧,不过好像有重霜在库洛洛注意力完全就在他身上。之前重月说什么禁制被触动就急匆匆地跑来,结果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不过这样也不错,独孤家的遗迹诶!他虽然只进过月华沼泽一次,里面的珍奇异兽花草、海内孤本古籍、恢宏亭台楼阁,无一不引人。这里既然是独孤家禁制所下的地方,想必也有宝藏吧!会是什么呢?皇陵?古城池?就算是狂风肆虐暴雪纷飞也打压不住金的兴致勃勃。
  重月转向重霜,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重霜抬头,视线越过重月的肩,正好看见旅团四人向着入口走来。库洛洛在最前面,黑阗阗的眼神深不见底。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已经不见了,眼睛里剩下了些许凉意。这样也好,原本就不是故人。
  重霜转开眼,示意自己不介意。重月听到背后的动静,开口道:“我们也该出发了。”金默,果然不出他所料,爱子如命的重月显然不乐意。一行人走过他们身边,库洛洛目不斜视,倒是飞坦和侠客盯着重霜不放,而西索毫不掩饰他对重月重霜金三人的兴趣。他舔舔嘴唇,一个一个来,好不容易“入了”团,当然要先摘到觊觎已久的大苹果才行啊!
  山路上积雪甚厚,由于常年寒冷的天气,薄薄一层雪下是坚实的冰,稍不注意就会滑倒。也由于如此,路上有些山涧倒是轻松过去,因为上面早结出了冰桥,稳定性不成问题,只要注意平衡就好。最痛苦莫过于走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万丈峭壁的小路,往上看冰雪绝天往下看黑暗深渊,脚下还踩不到二足空地,委实叫人心惊胆战。
  但是来的两拨人都不是吃素的——旅团也不是第一次盗遗迹,除去新加入的西索外各个经验都丰富得很,而西索也不负他BT之名,适应能力那叫一个强;再说三人组,金不用说,重月和重霜都是在日暮森林里长大的,那里除了有吃人的沼泽和峭壁之外,还有高耸入云的出云峰。作为独孤家的静修地之一,除了占地面积之外,出云峰的其他条件都可以和坎特拉斐尔雪山相“媲美”。想想吧,星碎河的上游、九重流云瀑布的源头就是它,而令世人望而生畏的障云崖相对出云峰来说只是一个小平台,还不到它半山腰的一半。
  所以,重霜和重月一路上都没费什么力气。他俩就是饿着肚子也能五天内到达顶峰,更不用说准备充分的情况了。旅团花了半个月从外围的内斯冰原到腹地雪山的半山腰,其间破的障碍全是独孤家先祖的禁制,重月重霜金从收到消息、准备行囊、乘船过海到追上他们也就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全是在冰雪上省出来的。
  两天之后,他们三人已经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峰顶了,先出发的旅团早被甩在了身后。不过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一片高耸石林,估计什么人看见了都会傻眼。一根根石柱破地而出,高约十丈,十人合抱,表面挂满冰凌冰柱,隐隐透出里层的黛青色。金靠近了打量,神色很是吃惊:“这里海拔有七千多米了吧?这东西是怎么运上来的?”开什么玩笑,这石林望过去少说也有数百根,把这些柱子拖到山顶上,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石林一眼看过去杂乱无章,仔细打量又觉得参差有致,这样子显然是某种阵法。重霜随手掂起旁边散落的人形大小石块,往深暗的林中投去。片刻不到,只听见隆隆声响,几缕石末夹在寒风里吹了出来。金倒抽一口冷气,迅速离开石柱附近。
  重霜再看石林左右,光滑的冰面披挂而下,积雪丝毫不见,上面映着落日的余光。他走过去敲了敲,音色铮然,果然不是一日之功了。重月也走过去,眉头微皱:“这冰倒也结实——”抬头看了看,“要是凿冰也未免不能上去,但是……”随手放出一朵旋转的五瓣念刃,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那能削金断玉的念刃半天也只在冰上打出了个小缝。
  “这也太结实了!”金瞪圆眼睛,“只剩五天不到,石壁又这么高,照这个速度,我们根本不能在极夜前到达峰顶!”重月叹一口气,“而且就算上去了估计也进不去,机关未破。”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回阴静幽深的石林,风刮得更大了,寒气更甚。
  “看来只有破阵一途可选,”重月无奈地摇头,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嫌五行八卦麻烦而不学,家里关于此类的书可是有整整一阁楼呢!如今只会皮毛,对这大阵恐怕只能束手无策。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儿子,“霜儿……”要是他没记错,儿子的特质系能力正是这一方面的。霜儿精通建立在八卦之上的易数,肯定比自己强不少。
  “嗯。”重霜掐指,寒风中升起袅淡的雾气。和之前伊尔迷见过的地图不同,此时念力形成的全是长长短短的横条,忽而变化,分散成许多条细丝冲进石阵中。片刻之后返回,重霜伸出右手,指尖冒出的念力慢慢升腾,逐渐形成许多散开点的形状。“果然够复杂,”重月睁大凤眼,少见地头皮发麻。看见重霜已经盘腿坐下开始圈圈画画,长线短线在空中打转交汇,完全看不懂的金彻底晕头:斯伊皮尔文化果然不愧是世界上最源远流长的……
  四天之后。
  旅团也站在了巨石阵面前。“这里就是所谓的坎特拉斐尔之门了吧?”侠客看着面前高高的柱子。西索眯着眼上前,眼看就要走到柱林之内。飞坦双手抱胸,面罩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谁都不知道他正在祈祷旅团新任四号就这么走进去最好。库洛洛正要开口阻止,他却突然停住了,众人就听见嗖地破空之声划过。侠客眨了一下眼,看起来西索的确不笨嘛。不过要是现在谁能看见背对他们的西索的表情,一定会很惊讶。
  “打不断~~”西索转身,刚才难看的脸色已经被平时的嬉皮笑脸代替,“看来团长眼光的确不错~~”随着他往回走的步子,石林深处传来隐隐的声响。不是吧?连一张扑克都能引起反应?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说,坎特拉斐尔之门不好找,更不好过……
  库洛洛一声不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定在了柱顶。他在旁边石壁凸出的棱角上轻轻几点,整个人凌空而起。一上去就看见脚下石柱中央有奇异繁复的纹路,边缘二尺见方,再看周围,所有柱子顶端都有类似花纹。更加奇怪的是,天气寒冷至极,除了石柱外壁,花纹之上以及周围却一点冰雪水迹都不见。再仔细探查,有一个熟悉的残余念力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整个石林顶部……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35 迷宫×起死回生×水琉璃

  破阵后留下的念力正是重霜的。他独自一人走在整块寒冰雕刻成的路上,火光照得冰面璀璨无比,简直就像宫殿。地面平整修长,高墙上的火把在他走到百步距离的时候自动亮起或者熄灭,很是神奇。
  地方是很美轮美奂没错,要是没有那么多岔路口就更好了……重霜盯着眼前隐隐出现的熟悉十字路口,长出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进了一个阵法套阵法的遗迹了。入口处的巨石排列有序,阵法是三千多年前发明的巨门阵,以十二地支为基准。不过加上了北斗七星的星位变化和混淆视听的石柱,数量惊人,堪堪达到了二百来个,依此衍生的变化更是不计其数。好容易从石柱上雕刻的勺形花纹才发现阵眼奥妙所在,极昼状态下还要自己推演星图以确定阵柱,解阵愣是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时间。
  在花纹上按正确顺序踏八十四个石柱后,启发机关,最后一个、也就是阵眼处石柱的中心部分徐徐下降,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本来三人说好到阵眼处集合,未曾想到阵眼处有类似天平的装置,启动后没人下去就不能再次进人,结果走第一个的重霜只来得及喊话先走。于是在边缘等待的重月和金只能无可奈何地遥望他下去,很是干瞪眼一阵之后,决定绑上他俩的腿同时跳过去。还好二尺见方挤挤两个人没什么问题,这样至少能保证三人不会全散开。
  下去之后是很长一段的黑暗,只能看见头顶的方形天空越来越小。大概下去六百米左右,重霜看见脚下露出了亮光,原来是侧壁上开了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在露出整个半人高的门之后,石柱静止下来,重霜迟疑了一下,弯腰走了出去。冰寒之气迎面而来,他抖了一下,真是奇怪,在石柱中间时还很暖和的。
  触目可及的是一个不大的冰室,四角都有火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正对着的那面是一条冰道,不直,看不到头。重霜疑惑地回头打量,愕然发现自己进来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完整的石壁。真是见鬼,重霜的第一反应就是返回去敲敲,声音却很沉闷。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机关肯定是旋转的!自己还想在这里等老妈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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