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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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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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这才两日没见,您都瘦成什么样了?”



  说着拿手摸了摸她的脸。



  简四太太不自在地偏过头,强自笑道:“你又不是大夫,给你送信能如何?只会叫你白白跟着操心罢了。



  再说,我们简家还缺你送的那份药材和补品吗?”



  眼睛瞅着丫鬟上完茶点退出门去,立刻拉下脸,将她推开去。



  简莹撇了撇嘴,擦去用药汁催出来的眼泪,到另一边坐了,顺手摸起一块点心来啃。



  简四太太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济安王府短了你的糕点?”



  “没有啊。”简莹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糕点有的是,我怕胖,不爱吃而已。”



  简四太太嗤笑一声,“吃济安王府的怕胖,吃简家的倒不怕了?”



  “你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们演戏吗?



  母女俩见面肯定有一箩筐的话要说,我总不能刚进来就出去吧?



  你见了我就像在陈醋里泡了十年的老咸菜一样,一张嘴酸馊扑鼻,我实在没法子跟你愉快地聊天。干坐着又没意思,不吃东西磨牙还能干什么?”



  说着将吃了一半的点心扔回盘子里,“不就一块糕点吗?瞧你那小气吧啦的劲儿。



  我不吃了还不行?你赶紧把眼珠子收回去吧,再瞪就掉地上了。”



  简四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简直……”



  “不可理喻?”简莹替她把话说完,“你不理我,自然可喻。谁让你嘴欠,非要得空就刺我两句呢?”



  姜妈见简四太太手捂胸口,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忙拦住简莹,“六小姐快别说了,再把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您怎么给简家交代?”



  简莹也不愿再待下去了,听姜妈这么说,一面起身往外走,一面拿出浸了药汁的帕子,在眼睛上按了按,带了哭腔喊道:“娘,那我走了,您好好养病。



  等您病好了,我再来看您。”



  “滚。”简四太太压咬牙切齿地道,因不敢高声,听起来实在没什么气势。



  简莹不搭理她,泪眼迷离,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荣华院。



  除了姜妈,今天跟着来的还有雪琴、甘露、金屏和银屏四个。



  雪琴有意显摆自己对简家熟门熟路,便赶上来提议道:“六小姐,要不要回您以前住过的栖霞小筑看看?”



  简莹看了看天色,距离吃午饭还早,不耐烦陪简家那些姑娘媳妇说那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便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几天来头一回得到她的正面回应,雪琴喜不自胜,指使金屏先去报信,又吩咐银屏撑伞,自己殷勤地带路,有意将甘露晾在一旁。



  甘露浑不在意的样子,静静地跟着简莹身后。



  到了栖霞小筑没一会儿,门房的婆子就来通报,说是姑爷过来了。



  引周漱过来的是简康州,之前有长辈在场,姐弟两个没能单独说上话。小家伙缠着她问了一通济安王府的事,待她承诺日后找机会请他过去玩,才在丫鬟的催促下走了。



  周漱将雪琴等人也一并打发下去,便开口问道:“你在京城可出过什么事?”



  简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口答道:“我出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啊?”



  周漱眼波不兴地盯着她,“你和京城的简大老爷是否有过矛盾?”



  “什么矛盾?”



  “我不知道,你来告诉我。”



  对上他幽深的眼瞳,简莹止不住心头一跳,莫非这人瞧出什么破绽了?



  面上依旧闲懒,“我一天到晚都见不上大伯父一面,跟他能有什么矛盾?你没头没脑,审的什么案子?



  要么把话从头到尾说清楚,要么就闭嘴,我不爱猜谜,你别跟我玩玄玄乎乎那一套。”



  ——
第025章 果真秀色可餐!
  简家和济安王府的这门亲事,是简大老爷做主定下的,简莹又是自小养在他跟前的,跟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



  简莹成亲,简大老爷于情于理都该出现。就算他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简大太太也该代丈夫回来一趟,以示对侄女的重视,对济安王府的尊重。



  简大太太本也打算在简莹出阁之前回来露个脸儿的,却又改了主意,据说简老夫人病情加重,离不了人。



  这些情况简大老爷都写了亲笔信来跟济安王解释过,并郑重地表达了歉意。



  周漱对简家谈不上厌恶,亦没什么好感。简家人如何行事,他原本是不在意的。



  只是刚才在前厅喝茶时,随口问起简大老爷,简家另外三位老爷就神色异样,一再解释简大老爷未能参加婚礼的原因,提及简老夫人病重却不见半分忧色,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昨天晚上发觉简莹身子骨十分瘦弱,今日见识了简家几位老爷欲盖弥彰的拙劣演技,再将简莹托他藏私房钱、被他质疑身份的时,红着眼圈说“你法子让我不是,就帮帮我吧”,等等事情联系起来想一想,便怀疑她在京城的时候不得简大老爷欢心。



  简大老爷若真心待她,就不会将她许给他这不堪托付终身之人了,不是吗?



  想到这一层,他就坐不住了,寻个托词,急急忙忙赶来跟她求证。



  见她这般反应,又疑心自己想错了。说来也是,她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肯吃亏的。



  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祖母当真病得很重?”



  “大抵是。”简莹含糊其辞,“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周漱笑了笑,“就是感觉简大老爷好像有意推脱,不来喝我们的喜酒一样。”



  听完这话简莹也明白过来了,可不就是有意推脱吗?



  定是简大老爷授意简老夫人装着病重,捆住简大太太的腿脚。如此一来,便是日后她这冒牌六小姐的身份被拆穿,济安王府追究起来,他也可以坚称不知情,都是济南府简家的人自作主张干的好事,将自己摘个干净。



  真是只老狐狸!



  看了周漱一眼,心说这人当真敏锐,跟简家三位老爷聊了一会儿,就能觉察到这一点,以后跟他说话还是小心一点儿吧。



  既然他已经误会了,那就将错就错吧,免得以后还要费心演戏。



  “大伯父的一颗心都系在朝廷政务上,对旁的事鲜少关心。”她意有所指地道。



  周漱了然地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转头打量着屋子,见家具摆件无一不精致名贵,风格却中规中矩,瞧着很是无趣。



  收回视线,再度看向简莹,“你不打算带我去欣赏一下简府的风景吗?”



  简莹懒得走动,“简府的风景我也不熟,你想看叫金屏银屏带你去就是。”



  “我随你回门,却撇下你自己去看风景,别人怕是会说闲话吧?”周漱笑眯眯地望着她,“在人前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话可是你说的。”



  简莹不以为然,“非要看景才能相敬如宾吗?”



  “有人的地方才好相敬如宾。”周漱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味道,“夫君想看风景,娘子不该舍命相陪吗?”



  简莹扁了眼,“你是去看景,还是去闯刀山呢?干嘛要搭上我一条命啊?”



  “走了。”周漱伸手握住她的腕子,不由分说,拉了她出门而来。



  雪琴和甘露几人见状赶紧跟了出来。



  简府比济安王府要小一些,风景却毫不逊色,泉池假山,亭台廊榭,样样不缺。后花园中栽植了不少名贵的花木,有些连见多识广的简莹都叫不上名字。



  两人沿着青砖小径慢慢走着,耳边不时传来鸟鸣虫啾,轻风习习,掠过树梢刷刷作响,水流撞击卵石叮咚悦耳,倒也闲适。



  “昨天夜里,你为何看着我叹气?”周漱手里拈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扭头问道。



  简莹眼神茫然,“我看着你叹气了吗?”



  “是啊。”周漱抬手,将那朵小花别在她发间,左右看了看,感觉很满意,“你日后应当多簪些鲜花,比钗环更衬你。”



  简莹不置可否,只管往前走。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叹气?”周漱赶上一步追问。



  “不记得了。”简莹淡淡地答道。



  周漱还要说什么,就听前面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隔着树影,依稀露出几幅颜色鲜艳的裙摆,随着主人的脚步,朝这边移动过来,话音也渐渐清晰。



  “……长得倒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惜却是个好男风的。”



  “六姑娘也当真可怜,嫁了跟没嫁一样,看得见,吃不着,守一辈子活寡。”



  “说得是,与其跟男人争风,我倒宁愿同女人吃醋。他喜欢女人,还有争一争的机会;他喜欢男人,连争都不必争了。”



  “外头都说是四老爷玩弄女人太多,遭了现世报,报应在六姑娘身上了。”



  “这都成亲两日了,六姑娘那边想必是瞒不下去了。可我刚才瞧着六姑娘的脸色还不错,会不会是传言有误?”



  “不会不会,我家那口子亲眼瞧见的,六姑爷跟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倌儿进了望云楼,勾肩搭背,样子极其亲热。”



  “六姑娘那是强撑着装样子呢,嫁都嫁了,知道了又能怎的?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能在娘家人跟前露出来?”



  “唉,可怜……”



  简莹听得两眼放光,刚想问问周漱,那清秀的小倌儿是何许人也,就觉手腕一紧,被周漱大力握住了。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便问道:“干嘛?”



  周漱也不言语,拉着她径直来到两条路的交叉处,眼角瞟见那几幅裙摆走近,忽地低头噙住她的唇。



  简莹愣住。



  那几名女子拐了个弯,乍然瞧见此景,也都愣住了。



  四个大丫头没想到周漱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孟浪的举动,齐齐羞红了脸,飞快转过身去。



  周漱放开简莹,粲然一笑,“娘子果真秀色可餐!”



  这深情款款的赞美,惊醒了围观之人。好像做坏事的是她们一样,各个惊慌失措,拿袖子遮住头脸,逃也似的避进旁边的林子……



  ——
第026章 同性相斥
  从简府回来,简莹派人去菁莪院打声招呼,就带着姜妈和四个丫头回了采蓝院,周漱则直奔茗园。



  他喜欢茶,爱屋及乌,也喜欢茶花。收集了许多品种的植株,移栽到茗园之中。



  没成亲之前,他一直住在茗园,眼下这里是萧铮的行馆。



  萧铮正跟几名随从摔跤,见他进来,赶忙停了手,和他到亭子里落座。见他神色怏怏的,便打趣道:“怎么,岳家给你气受了?”



  “那倒不是。”周漱欲言又止。



  萧铮会意,挥手将随从遣走,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亲了她。”



  萧铮一愣,“你说谁?”



  “还能有谁?”周漱用下巴指了指采蓝院的方向。



  萧铮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她吐了。”周漱悻悻地道。



  萧铮眼睛张得更大了,“当着你的面儿?”



  周漱点头,“吐得昏天暗地。”



  “哈……”萧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开闸就止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许久收了声,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问道:“你确定是她,而不是你吐了?”



  萧铮六岁那年随先帝到泰山祭天,途经济南,下榻在济安王府。因与周漱同年,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年少的周漱有相当严重的洁癖,沾身的东西必要每日换洗,碗筷茶具得先拿了滚水烫过才用,房间里的家具物件要一天三时清理,不能瞧见丁点浮灰。



  萧铮却是个淘气的,一天到晚泥里土里打滚,每每瞧见周漱一尘不染的样子就想使坏。于是仗着皇孙的身份,狠狠地欺负了周漱几回。



  周漱既哭闹也不告状,默默地洗澡换衣服。被人问起,也只说自己不小心。



  萧铮瞧不上周漱软弱可欺的样子,做起坏事愈发肆无忌惮。



  有一天他支使随从将马桶架在房门上,周漱推门进屋的时候被从头到脚淋上污秽之物。在浴池里泡了足足四个时辰,险些将一身的皮都搓掉了。



  便是如此,先皇追问起来的时候,周漱还是没有将萧铮供出来。



  萧铮也被周漱满身血淋淋的样子吓到了,就此收手。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回京的前一天,周漱将他单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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