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切:“按照混混的一般思路,要破坏一场三天后举行的婚礼有两种办法,一是把预备新娘拐走;二是让预备新郎发生点意外。”
云步川:“我不可能就这样把云婧带走,我想她也不会这样跟我走,毕竟云书记官还没有能力去收拾那样一个残局。”
西林切:“那就用第二条,按照混混的一般思路,要让一个副蓝旗彻底失踪,混混胆子不够,可是谁也保不准哪天忽然被套个麻袋,砸块板砖什么的啊!你说咱们英俊的副蓝旗敢不敢扎一脑袋绷带跨马迎亲去?”
高高:“我精神上支持你,去吧!砸他个七荤八素的。”
西林切:“……”
正当西林切有些卖弄过头,骑虎难下的时候,门外远远的传来一个颇为豪放的声音:“云步川小兄弟可在?在下云步军事学院教员雷成,前来拜访。”
“雷成是谁?”高高疑惑的看着云步川。
“就上次在军校考试会场被我偷袭那个考官。”云步川说罢,起身向门外迎去。
“那家伙不会是报仇来了吧?小川昏头了?我们……要不要上个厕所先?”高高疑惑的看着云步川迎向门外,转头对西林切连连发问。
西林切双手环抱胸前,泰然自若的示意高高安心:“放心吧!那家伙一直把小川当恩人呢,上次回王城前还请了我们一顿。”
“那怎么没叫我?”
“我们本来打算叫的,结果到你家发现林云舞正坐你家院子里磕瓜子呢,而你正在帮她洗衣服!”
“……偶尔,偶尔。”
“没空鄙视你。”西林切不理会高高尴尬的神情,顾自说道,“不过他这回来得倒是时候啊!按照混混的一般思路,我们应该给人家一个报恩的机会的。”
正说着,云步川已经领着雷成和他的两个同伴进到屋里来。几人一番寒暄后纷纷坐定,高高原本想帮忙倒上几杯茶,却发现川步少爷家连个茶壶都没有,只好拎了几瓶酒回到众人面前。雷成等几人都是自幼练武的,如今又是军校教官,生性豪爽,当下便各执一个瓷瓶豪不忸怩的对饮起来。云步川此时心中郁闷,便也毫不推拒的瓶来酒干,只是眉头紧锁,并不多话。
“川步兄弟为何愁眉不展?是否有什么事?”雷成觉察到云步川有些异常,开口问道。
云步川只是摇头,并不答话。
西林切却是仿佛变脸一般换了一副愁苦的表情,叹一口气,道:“兄弟们无能啊!有人抢小川女人,我们却只能在这喝些闷酒,当真是窝囊死了。”西林切或许不一定会如他曾经所愿一般成为一个好厨子,但如果他有意,则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演员。这短短一句话,他却说出了郁闷、无奈、痛心疾首等诸多情绪,特别是最后一个拭泪的动作,传神至极。
“川步兄弟若不介意,不妨对老哥说说,看我是否能帮上点忙。”雷成郑重的道。
“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西林切接过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只是刻意不提邵武的姓名、身份和家世,只说是一个有点背景的登徒子。
“真是岂有此理!”雷成听完猛一拍方桌,义愤填膺的说道,“此事可有挽回的办法?”
“目前来说只能先设计拖延些时间再作打算,”西林切把三人刚刚商量的办法说了出来,最后抬头望天,语带惭愧的长叹一声道,“想我三人一直光明磊落,如今要行这偷袭之事,实在是迫不得已,让雷兄见笑了。”
雷成哪知西林切是在造作,闻言反而对三人更添好感,忙温言安慰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对待此种人,兄弟们又何必在乎手段!但不知行事时是否需要在下三人援手?”
“这……”西林切满脸激动的站起来,拉住雷成的手,一副泪之将下的表情,“雷兄如此大义,兄弟们实在是感激不尽啊!此事按说本不应牵连雷兄及二位,奈何我三人武艺低微,小川前些日又被那人挟众围殴,内伤颇重……单凭我兄弟三人,恐难成事啊!”
“川步兄弟于我有恩,不如此番便由我等出手,三位兄弟为我带路指人即可!”雷成爽快的应承下来,他身旁二人亦是连声附和。
云步川原本一直在旁静看西林切的精彩演出,并不出言说明,此时见雷成等人这般仗义,反而颇有些惭愧,害怕真的将对方三人卷入一场大麻烦,于是站起来恳切的说:“多谢雷兄仗义!不过此事牵连颇大,对头实际是林川镇守备营副蓝旗,名为邵武,据说其家世非同一般,小弟并不希望各位牵涉其中。”云步川说完觉得这样解释似乎会让雷成等人颇难下台,开口正要再做解释,却见雷成三人都是一脸亢奋的冲到了自己面前,拉手的拉手,拍肩的拍肩,不停催问道:“你说那人是叫邵武?确实邵武?”
“是啊!”云步川愣愣的点头应是。
“京城来的?他爹是不是叫邵文鼎?他爷爷是青龙军团长邵天?”三人更显急切的追问。
“什么?这小子他爷爷是青龙军团长?”西林切目瞪口呆的接话叫道。当然,他这一叫也等于变相肯定了雷成等人所想。
“果然是他,看来我老雷真是好运气啊!出趟差还能捎带着岀趟气哈!”雷成似乎兴奋过了头,并不回答西林切,反而是转身对同行二人大笑着说道。那二人也是兴奋异常。
“雷兄,”云不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忙拍醒正兴奋得不行的雷成,“这……”
“哦…哈哈!抱歉,抱歉,老哥我兴奋过头了,”雷成依然止不住满脸的笑,“总之这事无论如何你得让我们三人帮忙办啰!你老哥我等这个机会可等了好些年了!”
西林切这回也不演戏了,凑过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刚刚说他爷爷是青龙军团长吗?你还要招惹?”
雷成大气的一挥手:“哼,老子惹的就是他邵家。邵天那老奸贼勾结右相,一直与左相傅公博大人及我学院系将领为难,那个邵武更是借其荫蔽恣意妄为,为非作歹,多次到我学院滋事……若不是萧校长吩咐,我等早就宰了那小畜生了。此番天高皇帝远,正是难得的机会,我等岂能错过。”雷成说完一阵畅笑,又回头对另两人道:“这次非揍他个半死不可,……到时再回去一说,其他人一定悔青了肠子没接这趟差事。”
接着,雷成又细细的把其中原委说了个清楚。云步川对于朝中斗争一类的事也不感兴趣,倒是在听说了邵武的诸多劣迹之后更加坚定了阻止云婧落入魔爪的决心。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原先那一点惭愧,对雷成三人连声称谢。
沉默许久的高高此时倒是开口了,颇为郑重其事的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雷兄?”
“小兄弟但问无妨。”雷成接道。
“我想那邵家既然有如此家世,邵文鼎与邵武父子为何会做了这小小一个守备营的将领,邵武更为何会要娶云婧这么个小镇书记官的女儿为妻?”
“哼!邵天老贼老谋深算,岂会做亏本买卖,他这一手,无非是因为王国有意建立边境军团,他才派那白痴儿子先把这窝儿占了。”雷成愤然道,“如果真让他邵家独领两个军团,朝堂恐怕就再无宁日了,……”
雷成忿忿不平的发泄着,似乎还有大把言论要说,他身边一人无奈只好尴尬的打断他,接过话回答另一问,“那邵武哪里是要娶你那个云婧为妻啊!据我所知,他在王城早已有数房妻妾,大概故意不对女方说明吧!”
“就是,这小子光从云艳楼就买回去好些个侍妾了,连我那小桃红也……”另一人也是愤慨的接道,脸上还露出深深的遗憾,似乎对那个小桃红颇为留恋。
云步川倏然站起,怒道:“竟有这样的事,他这是骗婚。你们稍坐片刻,我马上去告诉云婧,让她通知父亲去退婚。”说罢就要往门外冲去。
“没用的,他这是刻意而为,怎肯退婚!再说,他用这一手在京城骗去的姑娘就不止一个两个了,原本就是设计好的伎俩。”那人拉住云步川道。
云步川无奈的止住脚步,略一思索,觉得确有道理,只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下。六人一边喝酒,一边商议着行事的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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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虽然已经是夜半时分,倚红楼头牌玉青青的房间里依然烛火摇曳,纱帐下传出的娇哼虽听着有些做作,却也婉转**。不一会,声音停住,邵武拍了拍青青依旧满含春情的脸颊,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下来,伸手去取塌边的衣服。
一旁的玉青青蛇一般的缠了上来,娇声说道:“邵公子又要走了吗?奴家不依啊!”心里想着:你妈的不会又是记账吧?
邵武仍顾自穿着衣服,待到穿着整齐,对着镜子细看了一番之后,才又回到塌边,一手攀上玉青青的酥胸,一边**着说道:“哈哈!是不是喜欢小爷得紧?……可惜我还有事,放心吧,明晚我会再来的。”说罢手上使劲狠拧一把,转身走去。
“咛哟!”玉青青娇哼一声,仍做满面春光的模样看着邵武,直到他关上门,立即换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低声骂道:“每次都搞不到半盏茶时间,还装什么风流,妈的又不付钱!”说完之见她从床底逃出来一个小账本,仔细的写下:邵武,第八次记账。
邵武懒洋洋的跨在军马上,摇摇晃晃的向城外军营行去。心想着这玉青青虽然妖媚,但比起王城云艳楼来还是差了不少,还好再忍两天小爷就能玩到个小美人了。正得意间,听得街边屋顶瓦片一声“咔嚓”,接着便是一个黑衣人带着破风声腾空掠来,再看他手里,居然是一个脏兮兮的麻袋。
“谁?”邵武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便感觉一只拳头砸在了自己脸上,疼得除了惨哼再喊不出任何话来。紧接着,一只带着牛粪味道的麻袋当头套了下来。
拳打,脚踢,肘击,膝撞……。邵武十分顽强的没有立即昏倒,他在思考:好像不止一个人在打我啊!……没错,这下确实是三条腿一起踢过来的,脸上一脚,腰上一脚,肚子上一脚,踹得够狠的啊!……那…我岂不是会很痛?……啊,真的好痛!……那…我会不会痛昏过去?……啊,真要昏了。
十几分钟后。
“差不多了,走吧!”雷成压低声音,对一旁还没罢手的两位一挥手,率先纵身跃上了屋顶。
“可是我还没爽够唉!”另一人紧跟着跃上来,拉住雷成笑着道。
“那就去这里的倚红楼继续爽。”最后一人也跃了上来,一边脱去夜行衣,一边笑骂道。
与此同时,林川镇的某条居民小巷里,同样是三个黑衣人,只是这三人的夜行衣基本上不能称之为衣,不过是简单的一块黑布裹在身上而已。
“注意看着点,别被夜巡队给逮啰!”云步川一手提一个小桶,另一只手拿把刷子在墙上刷着,很不放心的低声提醒着负责放风的高高(云步川的担心其实很有必要,因为每次“行动”高高都会抢着放风,但他曾经无数次放风放出去好几里地,害得川步少爷和西林切同学现在都是一**狗咬的疤)。
“没事,咱们镇的夜巡队每晚就巡逻两趟,而且是固定路线,从政务府到倚红楼,再从倚红楼到政务府。”西林且说着,从左手鼓鼓囊囊的包里抽出一张“大字报”,朝云步川刷过的墙面上贴去。
“你怎么知道?”
“额……每次到五更天他们都跟我说‘小兄弟你慢慢玩,我们先走了啊!’”
“……”
“你们说,这个真的有用吗?他死不承认不就完了。”高高走过来,看着墙上的“大字报”,怀疑的问道。
云不穿本想回一句“死马当活马医”之类的话,因为他对此也毫无信心,但却被这一计划的主谋西林切抢过话去:“这个简单,不如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前天刚劫了一个钱庄,今天忽然有一队缉捕队叫你站住,你会怎么样?”
“跑吧,跑。”高高不明白西林切打的是什么比方,喃喃的老实答道。
“那如果你根本什么事都没犯过呢?”西林切接着问道。
“那…如果是我,就站住呗!如果是小川,估计会说‘靠,看个妞也犯法啊’!”
“说的没错,那你说邵武那小贱人会怎么做?”
“他估计会恼羞成怒吧!不过我主要的目的还是促使云婧她父亲想到去调查下邵武,至于他最后会怎么选择,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云步川略显无奈的说道。
“不行再想办法吧!反正老雷他们那边肯定成功,玉青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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