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她缓缓地走着,仿佛踩在历史滚动的禅音中,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感动,眼眶竟悄然湿润了。
如此有灵性的地方,会有奇迹吗?
她捧着胸口,羽绒服内,是她昨晚挂上去的警哨,一直就没有取下来。一种强烈的欲/望促使她从领口把警哨掏了出来。
经过一夜,她的体温已将警哨捂热,握在手里,再无冰凉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便把警哨放进嘴里,站在雍和宫拥挤的人群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吹响……
尖锐清越的哨声划破梵音,在雍和宫上空回旋。
起初,只是吹了一声,而后,便无法停止,一声又一声,仿佛是借着这哨声发泄着许久以来积压的情感,发泄着那些无法说出口的想念。
不是不想,从来都不是……
电视的结局是,女主吹响警哨以后,男主就飞也似地出现在她面前,两人相拥,旋转,大团圆。
然而,那终究只是电视啊……
她吹到耗尽体力,回应她的却是,天空骤然飘起的雪花……
下雪了……
老天菩萨如来佛,这,就是你们赐给我的奇迹?
好吧,谢过了,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雪……
周围的人群欢呼鼓舞,“下雪了!下雪了……”
她仰面而笑,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落,晶莹的,美好的雪花,落在她脸上,凉透了心……
弯弯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拉着她急问,“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们了!”
她低下头来,落在她脸上的雪花已经被她的体温融化,脸上湿湿的,倒像是泪……
“没事,我累了,在这休息休息。”她笑。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呢?”弯弯的好奇心驱使她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她握紧了警哨,微笑,“就是……想在北京看一场雪……”
身边响起弯弯的惊叹,她手一松,把警哨悄悄扔了,是否,从此不信佛?
其实,佛主,我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因,所以才有这样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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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吉祥是四爷控啊啊~!大爱~亲们有木有?嘿嘿,明天见哦~!遮天
☆、第288章 玉有通灵
那样的生活,他坚持了三年啊……
而她呢,在远离家乡的北京城里,居然就胆怯并退缩了……
难道,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潜意识里,才可以更坚定?然,那是怎样的煎熬?于她,并于他……
也许,是她做错了?懒
“下雪了!念念,我们过去拍照吧!”弯弯牵着她的手,左辰远举了相机在前方。
雪下得很大,然游人太多,刚刚落在地面,就被人踩化了,这,并不是理想的拍照雪景,更何况,这人来人往的,也拍不到什么。至于她,心中有事,亦没有那样的笑容来面对镜头。
所以,笑着摇头,“不了,我有些累,你和左大哥去拍吧!”
“那好!你别乱走哦!”弯弯松开手,奔向自己的丈夫。
童一念站了一会儿,弯弯和左辰远渐渐走远,至人少处,远远的,可以看见弯弯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让左辰远捕捉每一个幸福瞬间。
天气很冷,她一直站着,站久了,脚有些冻木了,便随着人流慢慢走动。
记得进雍和宫来时,看见门口有许多的小店,卖香烛纪念品什么的,不知可否淘到什么好东西?
于是走出了雍和宫,在那一排小店流连。
小店里东西琳琅满目的,香烛为主,还有些佛珠装饰品之类的,均有着雍和宫特色。
她这个人,买东西很随性。似乎购物也讲究缘法,若一眼看中的,喜欢至极了,定会不考虑后果地买下来,倒并不在乎它的贵贱;若不喜欢,哪怕它价值连城,亦打动不了她的心。虫
所以,她在一家一家的小店里慢慢搜寻,搜寻自己的缘法。
好几家店门口,都有各色神秘高人靠近她,轻言细语的,说有话跟她说,她果真停下来,却听对方要给她算命,还请她入内一坐。
她瞥了一眼,里面黑洞洞的,便想起弯弯给她的警告,雍和宫门口骗子多……
于是笑着谢过,继续去下一家店的饰品堆里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家店里,她一眼便看中了悬挂在醒目处的一块玉。
说是一块玉,其实只是半块,通体的碧色,应是翡翠。
她喜欢玉,仅是附庸风雅地喜欢,总觉得玉这东西也是有灵性的,若有肌肤胜雪的女子,皓腕上悬一只玉镯,松松的,随着女子手腕的轻摆,玉镯发出古朴纯粹的光泽,会是一副美好的景。
然而,她却从来没有拥有过玉,也许,还是因为缘法这两字吧,没有遇到有缘的玉,唯独拥有过的,是康祺送给她的玉佩,却在某个人神经发作的时候,毁掉了……
眼前这半块玉就和康祺送给她的有点像,又不全似,通体的碧色,圆环状,雕琢成蝴蝶的图样,用一根红绳系了。
只是,这只是一个半圆,蝴蝶倒是一只整的,想来应该还有一半才是,不知另一半上是否也是一只蝴蝶?
真是可惜了……
她叹息,如果是一块完好的,她一定买了!
“姑娘,喜欢这玉?”老板操着一口正宗的京腔儿。
“是啊!可惜……”她抚摸着玉,仔细端详着,翡翠的成色看起来很好,对着光,澄净度似乎也不错,几乎成透明状,然而,她并不真正懂玉,只知好看不好看而已,真与假,优与劣,却是一点也分不清。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块翡翠的喜欢。
“姑娘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极难得的老坑玻璃种,家传的,看的人多,买的人少,瞧着姑娘就是一识货的人,也是当得起这翡翠的人,怎么样?喜欢就买下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家传?老坑玻璃种?会放在这样的小店,随意任客人乱摸乱碰?别真是一块有机玻璃吧……
童一念暗笑,可这对她来说,还真的不重要……
“可惜是破的啊……”她遗憾地表达着自己的惋惜。
“瞧瞧!瞧瞧!外行不是?什么叫破的?没错!这块翡翠原本是一块完整的,可它为什么成两半了呢?这其中可是有典故的!”
“哦?什么典故?”童一念好笑地问。店家可别真的编出一个狗血的故事来,说这玉本是一块完好的,因两家定亲,而故意分成两半,一家一半,做定情信物。
那店家便把翡翠从她手里接过来,指给她看,“看见没有,这边缘,可是碎裂开的?这么整齐,肯定是一开始就打造成这样的!我跟您说,这玉原本就是两块,每一块上都有一只蝴蝶,这块上面的是雄蝶,另一块上是雌蝶,原本是用于男女定亲时用的,男方持雌蝶,女方持雄蝶,待成亲时雌雄成双,自然就圆满了;若发生天灾**什么的,不幸两方走失,便以此为再见时的信物也是有的。”
呃……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这么说,您这玉还是古物了?”对于老板的话,不甚相信,故事很美,可若真是文物也不会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那是当然!都说了是家传的!”老板似乎很气愤她的质疑,“我跟您说姑娘,知道我祖上是谁吗?就是这雍王府里的!这玉,可真真切切是当年雍正爷当王爷那会儿赏的,赐我祖上一段姻缘时,便赏了这玉!”
得了!这牛皮越吹越大了!若真是家传宝贝,还是清初的文物,怎么会放在这里,而且,还拿出来卖?看来弯弯说得不错,这雍和宫门口,骗子还真是多……
她也不想和他计较,笑笑,准备转身走人。
那老板似乎急了,追问道,“姑娘,也不问个价就走?”
她摇摇头,“不完整,我不想要了,如果有另半块还差不多!”
“另半块?那是有的啊!刚才才被人买走!您怎么不早一点来呢!”老板见她不信的样子,再三强调,“真的!真的啊!是一个男人买走的,才走了不到两分钟!”
男人?她心里莫名一动。
“哎哟喂!这可真是!您要买一对吧,偏偏只剩一个了,有一对可以买的时候,那男人却只要一个!这算什么事儿啊!”老板痛心疾首的,似乎怕失去这笔生意。
“哦?只要一个?”童一念起了好奇心,“为什么他只要一个呢?”
“他说,既然这玉是两人分持的,他就只买雌蝶那半块,若玉有通灵,雌蝶和雄蝶一定会有重逢的时刻。”老板解释道。
童一念被这话击中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女人,天生就极具浪漫心理且极富想象力,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念在脑海里碰撞,以致,她的声音竟因了这激动而颤抖,“老板,那您说,玉,真有通灵吗?”
“这个嘛……”老板亦是老奸巨猾的家伙,知道她是动了心,便故作玄虚地指着自己的心口,“玉有无通灵,我不敢说,但人心,是有通灵的……”
“老板,买下这玉的两个人若是陌生人呢?如果通灵?这雌雄蝶又怎么重逢?”她抑制着自己的激动问。
老板估计着生意已成,微微而笑,“这我就说不好了!凡事都有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许陌生人会变成熟人,也许两位会将这玉转赠好友,赠来赠去,兜兜转转,说不定就在一起了呢?”
“好吧,我要了,多少钱!”她不再犹豫。
“姑娘,两千块怎么样?”老板试探着问。
老坑玻璃种?雍正爷赏赐的玩意儿?只卖两千块?这摆明了是讹她嘛!
“老板,贵了!欺我不识货呢!”
“那……一千块,不能再少了!姑娘,买东西,就图个喜欢不是?有钱难买心头好!这翡翠,是真翡翠!您可以拿去鉴定,若是假的,我把整家店陪给你!低于一千,我是不会卖的了!”老板开始收拾翡翠盒子。
这句话是她爱听的,有钱难免心头好!这翡翠,估计也是真的,有待考究的是究竟是否老坑玻璃种,是否真是雍正爷的物件,但是,这对她来说不是不重要吗?她喜欢的,只是关于雌蝶和雄蝶的故事,只是,玉有通灵这番意境……
于是,一千块,不再还价!
从店里出来,雪下得更大了,买到了喜欢的东西,她转身往回走,去寻找左辰远和弯弯,然而,四下里都不见他们的踪影。
之前她站立的地方,那棵老槐树下,却堆起了一个雪人,尽管人来人往,可很醒目的,可以看见雪人嘴里叼着一只闪亮的警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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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吉祥马上去写,因为明天监考,白天是没时间写的,但现在凌晨一点了,如果早上的时候没有更,就证明第二更要到晚上才有。遮天
☆、第289章 一吻,沧海桑田同寂
是他!一定是他!
她不知道该如何走上前去,心里如同有一股巨浪在汹涌澎湃,这浪如此凶猛,很快淹没堵塞了她整个的胸膛,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断的有人潮在她面前走过,不断的,把她的视线和雪人阻隔。懒
当突然之间,人多得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她才急了,扒开人群,移着臃肿的身体,挤到雪人面前。
这鹅毛大雪下了好一会儿,地面已经有了积雪,可踩在雪地上,她每一步却如此的稳重而坚决……
她分明已经站在雪人面前了呀!如果他在,一定会出来,以他死不要脸的赖皮劲,怎么会不出来见她?
可是,她再一次环顾,仍旧不见他的踪影……
她开始怀疑了,没准,这雪人也就是小孩堆的,不过凑巧捡到了她的哨子,把它装在雪人嘴里而已……
可是,那熟悉的身影,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就在这周围?
她心底,萌生出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算了!既然已经吹了第一次就不在乎再吹一次!不过,仅此一次了!
她取下雪人嘴里的警哨,再一次,吹响……
只一声,一声过后,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胳膊从身后抱住……
她急切地转过头来,手中的哨子掉落,雪花飞扬中,全世界只剩眼前这张脸。虫
眉目依旧,仿若隔了数年。
刹那间,万物无声。
喧嚣的人群,雍和宫的禅音,都消失无踪,只有雪花飘落的簌簌声,静静地,仿佛绽放,一朵,一朵。
她呼吸里尽是冰雪的气息,全身的血液仿似凝固了一般,只是呆呆地,凝视着那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他头上,双肩。
很快的,他满头的青丝被白雪所覆盖,毛茸茸的,是发如雪,抑或雪如发,她竟一时混淆了时空。
如果,这样便是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