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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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重相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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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这个社会上不容易,身边总要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哥们儿好兄弟,就像申总说的那样,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需要朋友之间相互搭把手。有五个苹果,你会怎么吃?邹裕库会一个人偷偷全吃了,所以他的朋友很少;我会自己吃一个,剩下的分给别人,所以我会有很多朋友;而李贵,他不吃,他会把五个苹果送给一个能从他那里得到五十个甚至更多苹果的人,所以他在大牛能有发展。

  我们出去吃了顿饭,开始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拼命敬酒。席间唐帅提起他儿时辛酸的往事,说他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常穿打补丁的衣服。初中正长身体时,天天吃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半年也吃不上一次肉,经常会在半夜饿醒,因为缺钙大腿抽筋,疼得他眼泪直流。高三那年,他妈给他补充营养,每天给他煮三个鸡蛋,他吃了整整一年,吃得他鼻青脸肿,上大学后才知道那是蛋白质中毒。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说我现在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我父母,找一个好老婆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但郝薇不是,她不值得我为她做一丁点儿的事。大家默默地听他不停地诉说,酒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我提起酒杯,说来来来,干一杯!“像咱们这样的好男人,一定都能找个好老婆。”大家默默地举起酒杯。

  唐帅说大学毕业之后他每天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在这个社会上,最吃亏的就是我们这种人,不苟言笑、信守原则、专心做事、不会装乖孙子,不会为了一己私利玩弄阴谋诡计,做事总是追求完美,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好做漂亮了,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有一种人,你给他一口饭,将来有机会他会回报你一个粮仓。“我在大牛药业工作了八年,把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大牛,大牛给我的工资还没有车间工人挣得多呢,不过我也算满足了。”唐帅端起酒杯,面向大牛药业,说这杯酒敬给李老板,感谢李老板感谢大牛药业给我一口饭吃,如果将来有条件有机会,我会给大牛药业四百人一人一口饭吃。我知道唐帅在大牛药业干了这么多年,如果说一点怨言也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他这么说都是谦恭的话,他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

  唐帅越说越激动,说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家聚在一起吹牛逼的时候;不会忘记晚上半宿半宿不睡觉呼天喊地地谈女人,捉摸女人的心理;不会忘记寒冬腊月顶着鹅毛大雪去黑大泡妞,晚上十点多公交车都收车了,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回来,路上王栋吟诵他的狗屁诗:“路漫漫一个人郁闷兮,找个妞爽兮。”邹裕库接过话,说不花钱。几个家伙哈哈大笑;不会忘记我们一起出去喝酒的日子,大家都喝高了,在路上大喊大叫,吓得小姑娘落荒而逃;不会忘记大家一起聚在寝室看女大学生*录像;不会忘记半夜十二点钟不睡觉,骑着自行车狂奔十几里地去郊区菜地偷茄子、土豆、辣椒、粘玉米,回来烀着吃,撑得邹裕库直放屁,恶臭恶臭的,能薰死活人;不会忘记王栋给我们进行科普式性教育,梅毒的症状及预防,艾滋病的症状及预防等等,讲到兴奋处他还会传授一些床上的性技巧,最牛逼的就属王栋说的后门别棍,听名字都会吓人一跳……这些就是我们的兄弟情啊。他眼中泛着盈盈的泪光,说别看我表面挺坚强,像个没人性的冷血动物,其实我没有那么潇洒,我也怕受伤。

  唐帅说他辞职后,打算在开发区开个小饭店。邹裕库听后,笑嘻嘻地举起酒杯套近乎,说唐哥,“将来赚大钱不用请兄弟去北京天上人间潇洒,只要给兄弟交半年房租就行。”唐帅冷冷地看他一眼,说我干嘛要给你交房租。邹裕库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要想着干点什么大家一起去赚钱。”唐帅说。

  邹裕库绷紧的肌肉立马又放松下来,笑嘻嘻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唐哥,你说咱们干什么?”

  “开个小店。”

  “开什么小店?”

  “‘鸭’店。”

  邹裕库怔了一下,傻乎乎问:“那我干什么?”

  “你当‘鸭子’。”

  “啊!那你呢?”

  “我是老板,一年至少让你赚十万,三年三十万保你买栋楼。”大家狂笑不已。

  唐帅说别他妈喝酒就是兄弟,不喝酒了就是孙子,“什么是朋友,关键的时候想着你,这就是朋友,否则就是整天围着我屁股转,唐哥长唐哥短的,我也当你是一坨狗屎。”邹裕库的脸腾地红了。

  那天我们喝到很晚,服务员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打哈欠。夜很黑,我们像瞎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回到寝室。

  第二天我去送他,他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尼龙丝袋子,我扛起来送他到公交站点,心里很难受,说好人都他妈干走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如果大牛给我的工资不涨到两千,我也不干了。”车开了,我心中一酸,眼泪一下掉了出来,红着眼睛对他说有时间就回来看看,这里有你的兄弟啊

第二章(1)
周三利通知我去产品开发部,接手唐帅的工作。走的时候刘明过来装亲热,假惺惺地对我说他已跟周总打过招呼,这次属于平级调动,薪资上要比在质量部高。我看着他一脸肥胖的笑容,心里一阵腻歪,冷笑了一声,摔门而去。

  到研发后我就开始忙,公司申报了两个品种,老付安排我和乔翠摸生产工艺,安排车间中试,安排化验室写记录,去库房查帐,去财务复印发票,然后坐在电脑前编写申报材料。这两个品种把我累惨了,整天坐在电脑前,看得我眼眶生疼。最可气的是老付经常站在我身后,两条腿像得了癫痫一样剧烈地抖动,抖得我心烦意乱,心想如果不是裤子结实,估计裤裆都他妈得被他抖开。回寝室跟王栋说这工作干得真他妈的累,老付整天就盯在你屁股后,让你感觉冷嗖嗖的,有屁都不敢放。他笑得哈哈的,说老付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有一次吃午饭,从研发调到销售后勤的齐大刚提醒我,说老付是公司里最阴险的人,你要小心点。

  除了弄这两个品种,我还要协助合作单位,祁连药物研究院的包大壮过来搬样品,我放下手中的活儿,将留样室门打开,毕恭毕敬地说包总您找人搬吧,我那边还有活。他立马阴了脸,跟我发火:这活干得真*,我是为了谁?我一下子也火了,接过话就说,“你是为了李总,为了大牛药业。”心里愤愤地想堂堂一个老板,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平!你为了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为了我,然后看见他脸色十分难看。

  接到省局核查通知,我从一大早就开始忙,金刚药物研究院的王姐跟在屁股后不停地磨叽,还给我买了一大袋水果,求我去化验室找徐平平在原始检验记录上签名。她的材料我看过,漏洞百出,像屎一样乱七八糟的,一看见我就头疼恶心。我皱着眉头看了她半天,想都他妈火烧眉毛了,还看不清形势。我跟她解释,说不是我不想帮你,“李总刚刚在例会上强调,一切按正常程序办,你还是去找刘经理吧,我就不当二传手了。”王姐脸上挂着狗屎一般的笑容,说我们的材料做的是够烂,小马你还得多费心,然后跟我讲这个品种的悲惨命运,“我们这个品种都已经报八年了,八年抗战都胜利了,我爸为这个品种都牺牲了,他死前唯一的一个遗愿就是希望把这个品种报下来,造福人类。那时我也不懂什么潜规则,资料报上去之后,工作人员问我打算怎么报。我说正常报。他立马拉下脸,冷冰冰地说你就正常报吧!你这辈子也报不上。”然后喋喋不休地向我痛诉中国政府官员的*和办事效率的低下,“我是最先报的,还跑到最后去了,而且是最严的风口浪尖上。”

  我最怕与各部门打交道了,办点事太费劲,你头两次找他们还算客气,接着再去找他们,看见你就跟看见鬼似的,避之不及,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又来了!”最可恨的是你像孙子一样求他,他理都不理你,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其实我心里明白,大家都怕担责任,都想少干活多赚钱。有一次我找李贵签名,他远远看见我手中拿着一打记录走过来,像大干部一样不停地向我摆手作势,黑着脸说赶快拿走拿走,签不了,那架势比老板都大,我当时想就是找老板签字都没这么费劲。那天我一共找了他八次,最后他才悻悻地签了名,不过签名时嘴里仍嘟嘟囔囔的,说这破名真他妈的难写,怎么不叫王一王二呢!

  金龙要去杭州,走之前我们见了一面,他现在瘦得吓人,一米七八的身高体重还不到110斤,站起来像根旗杆,四级以上的风天都不敢出家门,额头上也生出了两道深深的皱纹。08年五一,他在网上结识了个女网友,两个*男女一拍即合,约好在某酒吧见面。金龙也算是帅哥,浓眉大眼,仪表堂堂,那个姑娘一眼就看中了。那天两个人在酒吧里消费了一千来块,结帐时那姑娘抢着付钱;之后去宾馆开了间豪华客房,两个人*了一晚上,又花了一千来块,那姑娘又抢着付房费。金龙说他当时本想打一炮就跑球了,没想到一下子把他给弄不会了。金龙说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十分有心计,她当时身上只剩下两千块,全赌在我身上了。这姑娘床上的活儿十分了得,每次都弄得他欲死欲仙,后来他俩在一起同居,那女人事先声明,说她的目标是傍个大款,“跟你在一起是暂时的,我也不用你负责任,就是玩玩,如果我遇到比你好的,我就换,到时谁也别纠缠谁。”俩个人在一起同居了一年,金龙日久生情,想要跟她确定关系,被拒绝。前不久她终于如愿以偿,找了个比她大三十岁的瘸腿老头,弄得金龙心情十分沮丧,整日借酒消愁,工作也弄丢了。他现在混得比我还惨,手里一分钱也没有,我给他拿了一千块,他感动得眼泪掉了下来,说三十岁是不行了,只能赌五十岁了。我听见这话心里一酸,突然感觉在现实生活面前,我们竟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

  晚上七点钟,爸爸打来电话,一上来就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慌得拿不住电话,支吾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说你俩处了这么多年,也该结婚了,你三舅家的尔滨下个月都结婚了,你们还差什么啊,你跟她好好谈谈,等将来有条件了再慢慢改善,“谁有钱不知道往脸上贴,往屁股上擦啊。”我唯唯诺诺,爸爸最后下达死命令:“你把它当成一项任务去做,争取年底结婚。”挂掉电话后,我心中痛苦不堪,想这事是我说了算嘛。

  想起陈凤我就难过,她现在对黎明明比对我还亲。昨天下班去看她,寝室里十分热闹,几个女人仍旧在客厅里叽叽嘎嘎说笑,黎明明骑在椅子上,正在讲她表妹的故事,说她表妹读高三,有一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说姐,告诉你一件事,你别跟我妈说,我班有个男生追我。我问她,“你同意了吗?”她说我没同意,我得从多方面考虑,主要是他家条件不好。我说:“你做的对,等上大学后再处。”她说上大学我也不处,等工作之后我找个有钱的,人就得现实。看见我进来,大家一哄而散,默默地忙自己的事去了。黎明明像被霜打了一样变成了哑巴,表情有些不自在。我有点不悦,想她肯定又没说我什么好话。我看着眼前这个*一样的女人心里一阵腻歪,想女人现实没有错,但应该是有理性的现实,而不是异想天开,比如一些明星,别人请吃顿饭还要给她几百万呢。过了不一会儿,黎明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她臃肿的背影啐了一口,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贱货,我不相信你会拥有幸福,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女人啊!真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奇怪动物,总是不能摆正自己的心态,脑子里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虚荣与幻想,看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本钱,她们总是在男人面前不断整事,直到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才肯罢休。王栋说一点资本没有的,会被男人搞受伤;稍微有点资本的,会自己把自己玩受伤。前两天,猪头女人的姑娘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陈凤和黎明明洗澡归来,那个马屁拍的,说朱姨,你姑娘真漂亮,真了不起……我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想女人怎么这么虚伪。马屁拍完后,陈凤坐在凳子上发呆,心不知道飞出去多远。我借口给她们买可乐,走了出来,心想实际上绝大多数女人都没活明白,她不是死心塌地地跟你好好过日子,而是做富贵梦,其实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灰姑娘,找到一个肯与你携手一生的男人才是女人的头等大事。王栋说得没错,“对付这种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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