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该怎样解毒?”娜拉焦虑,再问。
“这个……”老大夫很是为难,“这种毒老夫实是平生从未见过,更是不知该如何解……”
某护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吼一声:“不知如何解,你还那么多废话做甚!”
七娴正吃饭吃得香,此时嘴角轻扬,她家毒娃儿身上的毒哪有那么好解?否则,那紫老头怎么就视小毒娃儿为宝了呢。
那护卫伸手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就要把这老头扔出去。
老大夫吓得额角直冒冷汗,赶忙挥手:“英雄,冷静!冷静!老夫虽然不知这毒到底该如何解,但有保命之药,管保这位公子七日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以等到各位英雄寻到解药来救这位公子。”
娜拉赶忙拍掉那护卫的手:“大夫,那你赶紧开药啊!”七日的功夫,足以赶回皇庭救治。皇庭那么多的珍药名医,还怕治不好她烬哥哥么?
老大夫抹一把额际冷汗:“哪位英雄随我去药庐一趟,前几日老夫正炼出了那药……”
不等他说完,抓他来的护卫又拎了他踏波而去。
只余老大夫“啊——”惊恐的叫声在空中渐行渐远。他的心脏啊!
七娴眸里沉了一下。七日!怕这七日会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北堂烬醒了,她要逃离自是难上加难;若然他就这么死了,那她更会被当做下毒黑手,被处了刑才是。
半日后,云凛一行三人这才风尘仆仆得赶到这边界小城。
“老爷子,请问见过画像上这女子吗?”顾清影翻身下马,拦路截住一个老人家就问。
他们一路追来,日夜不停,每到一处驿站,便换马屁,继续赶路。却是一点七娴的踪迹都没有。
云凛在第一个大城的时候就布置了战家、翊王府的眼线注意了北瀚的动向,但也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线索。
云凛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已然几天几夜未合了眼。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还未找到七娴,云凛自己就先垮了。
“啊!是她!”那老人家正抚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得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心下里一跳,以为上午那些土匪们又回来了。再仔细一看,竟是个那般客气的小伙子来打听人。
于是,细细一看画像,立时记了起来。这女子,不正是上午那群恶人中的其中一个么?
虽然,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说,只抱着孩子于桌前吃着饭。他也纳闷那女子怎能那般事不关已,但绝对是那伙人里头的。最后,不还一起上了马车么?
不错!这个老爷子正是上午替北堂烬看诊、当了好几次空中飞人的老大夫!
云凛暗沉沉的眸子瞬间一亮,立时从马上跳了下来。
凤来也赶紧跃下。
“老爷子,你真见过她?”顾清影眸里一片欣喜,若七娴真是出现了在这里,那他们追踪的方向就是不错的。也就是说,这些天没有做白工。而且,应是很快便能寻着!
“你在哪里见过她?”云凛几步跨上前来,一把揪住老大夫的衣领,冰冷冷中又带着急迫的语气。
老爷子被这突然放大到自己眼前的一张黑脸吓了一大跳。心下里直叫冤,今日里遇见的怎么都是些这般凶恶的人啊!待会回去得去庙里拜拜,转运那!再来这么几次,估计他就要直接躺到棺材里去啦!
顾清影急急拽住云凛:“冷静点!”
云凛却是没有反应,揪住老大夫的手越来越紧:“赶紧说!哪里!”
老大夫被云凛大力揪起、离了地,脚在虚离的空中使劲蹬着。他这是又得罪了那樽佛哦,难道又要做一次空中运动?
“……呕……呕……”老大夫手指抖抖,指向自己领间的手,面色赤红。遭罪哦!这人怎么比上午那群还要凶啊!这是要问他,还是要杀了他啊!
“说啊!”寒目冰颜。
“呕……”无限痛苦。
凤来皱了皱眉:“你如此勒住他的颈,叫他如何说?”
云凛大掌倏松,老大夫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狂咳不停。
顾清影无奈得摇头。云凛遇上七娴的事,那是什么冷静都没有了。只是可怜了这个老爷子,成了炮灰。
“她在哪里?说!”云凛开口,又是一句冷喝。
老大夫浑身一个激灵,一指点向不远处的酒楼,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兜了出来:“上午的时候在那家酒楼。那个女子,跟一群魁梧的大汉在一起。里头还有个公子中了剧毒,抓了老夫去解毒。可是,老夫穷极一生,从未见过那样的毒哪……”说到身无,老大夫又想大吐苦水。
“我问的是那个女子!”云凛冷冷打断,望向老大夫的目光更加得冰寒。
老大夫立时退了好几步,浑身抖啊抖:“是!那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看模样似是有些气弱不稳,但气色还算不错。后来,那些大汉抬着那位公子,急急回去,要去寻医。那女子便跟着去了。”
抬眼偷觑下云凛:“这位爷,老夫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以走了么?”
眼前这人,吓人那!那气势真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呢。他怕啊!
云凛正沉浸在这个消息之中不能自拔。七娴上午刚经过这里!也就是他快追上七娴了么?那个中毒的公子难道是北堂烬?云凛眸内寒了寒,那便直接毒死吧!那个孩子又是哪个?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顾清影看看一脸沉思中的云凛,叹了口气,转向了老大夫:“谢谢你,老爷子。你可以走了。”
老大夫赶忙摆手:“不谢不谢!”只愿别再遇上今天的这几樽恶佛了!那自己反过来谢他都成!
转身,便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向了自家的药庐飞奔而去!
“要不要去那酒楼打听打听情况?”凤来建议。
“也好。”顾清影道,“那老爷子不明的情况酒楼里应该会更清楚。我们正好也该吃点什么了。这些天连夜赶路,吃食也全是在路上解决的。这回有了确切消息,总该放下心来了。云凛,你说呢?”转眼向云凛询问。
“嗯。”云凛脑子里依旧全都是七娴,全然没有听清顾清影的问话,只讷讷答了一句。
顾清影气叹连连。这人,为了七娴完全着了魔!
云凛的冷面冷心以及对七娴的全心全意都叫凤来看在了眼里,眸中波澜翻涌。
待云凛三人进入酒楼的时候,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上午在此发生的那场闹剧。根本就不需要打听,便能听到当时精彩的情形。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菜,便听得众人细细叙述。
“唉,你们说,上午那事奇不奇?开始是那北瀚女子的衣裳突然自己滑落了,再来便是那个公子爷说倒便倒了下来。”
“就是。挺俊的一个公子爷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呢。”
“这菜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同桌那个天焰的女子一直都吃得那么欢实呢。那个公子爷到底是怎样就中了毒呢?”
天焰的女子?云凛捏紧了茶碗。这女子,该是七娴!她没中毒便好!
“这个怎么中毒的我是不知道。”谈论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那北瀚女子衣裳当众滑落一事,我可是知道这里头的内幕呢。”
“怎么说?”有人好奇追问。
“当时那北瀚的女子不是抱起了本在天焰女子怀中的小孩子么?那衣裳滑落是那小娃儿搞的鬼呢!”
“胡说!那个娃娃才多大?他干嘛要这么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人得意洋洋,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没有听那娃娃喊那公子爷为爹爹、唤那天焰女子为娘亲吗?必是那北瀚的少女要从中插上那么一脚,连小娃儿都生气了,为自家娘亲抱不平呢。这才叫那女子当众出了丑。”
“砰”一声——茶碗碎裂之声。
讨论的人回头望望,没有搭理。
“那娃娃有那么聪明吗?”
“自然是有!你们看他那眼睛啊,滴溜得可快啦!那样的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聪明着呢。”
“真的啊?”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北瀚人说是天焰女子下毒。我看那,那北瀚少女下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毕竟,哪个妻子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呢。”
“砰”一声——筷子折断之声。
讨论的人们再回头看看,皱眉,这人手劲还真是大呢。
回眼,继续说自己的。
“说的对呢。那俩人既是夫妻……”
“砰”又一声——桌角被捏碎。
人们再次回头,忍无可忍。这人有毛病么,为什么一直打断他们说话呢?
小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得走了上来:“客……客官,这些……可都是要赔钱的……”这人的脸面怎么那么黑啊,好似他再多说一句话,这男人下一个捏碎的就会是自己的脖子。
顾清影再叹气。来酒楼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酒楼里的说话该是什么都不忌讳。看看,那把七娴与北堂烬配成一对的说法把云凛气成什么样子了!连孩子都出来了,能不生气吗?
“败家子!”凤来扫向碎了一地的物什,看眼云凛,凉凉得来了一句。
“付钱!走!”云凛冷冷道。起身便向外走去。夫妻?北堂烬跟七娴是夫妻?
云凛眼里怒火燃燃!
“唉?我还没吃呢!”顾清影愕然,叫了起来。
凤来站起身来:“再吃!他就走啦!”也踏出了酒楼。
顾清影望着刚端上来的热菜,赶紧夹了几口,塞进了嘴里,眼里痛惜:真是浪费啊。
随手扔下一锭银子:“赔偿费。”然后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真是的,云凛急也就算了。那丑凤急啥?
酒楼里,没有了打扰的人,众看客又回到了激烈讨论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北瀚皇庭
北瀚皇庭,一片急乱。
金瓦大殿,太医进进出出。几人捧书苦究,几人蹙眉凝思,几人切切争执。
“怎么样?”皇帝北堂行探一眼于玉床上陷入昏迷的北堂烬,急问,“太子这毒能否解得?”
太医们停下手中的事,各个对望了一阵,终有一个中年太医走上了前来:“禀陛下,太子身上的毒由来蹊跷,必是秘藏珍毒。要解此毒,确是难事。毕竟,臣等全然不知这毒之配方。若是贸然用药,怕是……”太医没有再说了下去。
北堂行甩了袖子:“那依你们所说,该当如何?”眉间堆起高峰。
这个皇儿可是他众多皇子之中最为优秀的,也是最得他心的,肩负北瀚大任之人,怎能出事?
想两年前,北瀚与天焰关系紧张之际,烬儿带十人去天焰刺探军情,遭到天焰皇室暗卫追杀,那么艰难的情形、那般艰险的一行,烬儿都回来了。虽然那次确是叫他九死一生,但他都能挺过来。怎么会叫一个莫名其妙的毒给打倒?
“禀陛下,若能得到那珍毒,臣等便能配出解方,以保万无一失。”太医道。
北堂行眯了眯眼,眸中闪现厉光,负手走出了内殿。
外殿里,众人惶惶不安。毕竟是太子中毒,这事真是闹大了呢!
北堂烬随行侍卫首领跪于殿中,垂首领责;娜拉在一旁抽抽涕涕;惟七娴一人悠然得打量这皇庭,与天焰的正在做着比照。
天焰宫殿细腻且华丽,如大家闺秀;而北瀚皇庭则是大气而磅礴,犹豪放男子。
果真建筑设计也是与各国风情一致呢。
只听怀中小儿“唔唔”叫了两声。
七娴低头,逗弄下小爱闲的下巴,轻笑:小鬼,你也这么认为吧。
小爱闲因了七娴的抚弄叫笑得更欢,手舞足蹈得不安分起来。“唔唔”、“咯咯”之声在这肃穆沉寂的大殿之上显得格外响亮。
“谁人敢在这里放肆吵耳?”突听内室沉稳一声传出,夹杂着一丝怒气。
紧接着,由内殿跨出一着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
七娴拍拍小爱闲的脑袋,观量那人一番。这人,必是北堂烬之父,北瀚国的皇帝陛下。
面貌上与北堂烬七分相似,即便是那气质,也有几分冷峻之感。其身之上散发出来的不可侵犯的威严,确是天子之姿。
北堂行冷冷扫过七娴一眼,转向那侍卫首领:“太子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你给寡人细细说来。”
“陛下,都是属下失察。那日食中,实是不知为何,殿下便突然中了毒。请陛下罪责。”侍卫低低垂眼。关于这一点,他也是很纳闷呢。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哪有人吃饭吃着吃着就倒下的,且那饭食中是无毒的,他此生也是第一遭听说呢。
“陛下,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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