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月下美人+碧海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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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月下美人+碧海青天-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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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小七叹了一口气。「你这性子啊,要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了,那可该怎么办是好……」 
  小七抓着兰罄的手,要将他带离大街,但兰罄却是双脚定定留在原地,不肯走了。 
  「怎么?」小七问。 
  「是爹还是南先生叫你出来找我的?」兰罄玻Я瞬'眼,脸上还是怒气未消的神情。 
  「……」小七松开兰罄的手,搔了搔脑袋。想起方才同南乡的对话,他的表情还有些不自在。 
  小七说:「南先生同我说你和你爹吵了架……其实父子俩有什么好吵的呢,何必生那么大气,把门都给打破了……」 
  「何必生那么大气?」兰罄这一听,一把火全都上来了。「爹对我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小七的脸红了一下,「稍微能猜得到一些……」 
  「那你还帮爹说话,叫我回去!」兰罄眼睛瞪得很大。「莫非你是和爹站在同一边的,爹要我同你分开,你也觉得爹说得对,所以来当说客?」 
  大街上人群聚集,好些人围着兰罄与小七看。 
  兰罄是归义县里人人注目的风云人物,这回他在街上和人吵起架来,乡亲们个个是竖起了耳朵,都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在这些好奇的乡亲中,也混杂了一双别有用意的眼睛,藏在后头,窥视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兰罄的话让小七愣愣说不出话来。他要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小七不想施问与兰罄这对父子因他而吵架,于是便说了: 
  「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而后才想再说自己的看法,兰罄那把剑便是一个往下刺,扎入小七的靴子前头。 
  「啊啊啊啊啊——」受到惊吓的小七也同方才那江悦书一般惨叫出声。 
  不过幸好剑从脚趾缝中穿过,兰罄量得准,没真废了小七那只脚。 
  「陈小鸡,算我看错你了!你既然站在我爹那边,那我就不理你,也不要喜欢你了!你这只可恶的鸡,你要喜欢,就喜欢我爹去!我们两人从此一刀两断!」兰罄说完忿忿朝小七胸口一推,小七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小七再度惨叫。 
  而后他飞进人群中,掉到一个大婶的怀里。 
  因为现下人俊了,横看竖看怎么也不是以前的无赖痞子样,那大婶被小七一撞,两个人重重倒在地上,回过神来后一见怀里的英俊小生,脸便是一红,轻声温柔说道:「这位官差大哥,你有没有怎样?」 
  小七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马上离开那个大婶的怀抱,而后再往兰罄那处看去,只见人去街空,哪里还有他家大师兄的影子。 
  「欸……」小七烦闷地抓了抓头,兰罄又跑走了,这回该去哪里,才得把人找回来。 
  「师兄啊……」 
   
  兰罄一怒之下跑出城去,本想上小苍山找铭宗老道士的道童们解解闷的,可是才到元畅宫门口,小道童探头出来见着是他,居然大门一关,就不理人了。 
  兰罄今日先是在他爹那里受了气,接着小七又来惹他生气,跟着这元畅宫的小道士还是令他生气,于是他便也怒了,头一转,就往元畅宫后头那清思湖畔跑去了。 
  清思湖还是一样宁静优美,兰罄在湖畔气呼呼地坐下,然后躺下,接着无聊玩起岸边沙子来。 
  他偶尔会往后头的小径看一看,那个原本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找着他的小鸡今日不知怎么地,竟然很久都没有追上来。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太阳差不多下山了,鸡还是没来。 
  兰罄噘了噘嘴,觉得无聊,又见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他想起之前在这里抓到的那条大鱼一真是好吃,心想反正等小鸡也是等,不如就再抓条鱼起来吃吃吧! 
  想了想,便将身上的外衣和佩剑通通卸下,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游啊游,一个潜身,钻进水里捉鱼去。 
   
  兰罄下水后,湖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然而,那却不是他一直等着的小七。 
   
  隔日晚间。 
  「小黑还没回来吗?」施问解下官服,换穿一身寻常青衣。 
  南乡随侍在旁,说道:「小七中午那会儿回来过,说整个后山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人。也已经派人在城里寻,一发现公子便会立即回衙门通知。」 
  施问穿好衣衫后推开窗户,看着外头又圆又大的月亮说:「今夜可是十五,那孩子平常这时候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如今一人在外,真叫人担心。」 
  「公子服了赵大夫的药之后性子已经平静许多,上回月圆也不过猎了些野味回来而已,赵大夫也说公子只要不受刺激,就算发病也不会有什么事,大人您就别担心了。」南乡皱皱眉头,接着又说道: 
  「倒是大人您今夜要在福来客栈宴请江大人,那人这次虽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嘉许大人,但之前在朝中便曾与您生嫌隙,学生还是比较担心今次晚宴。那人素来尖酸刻薄,大人待会儿前去,无论听得什么,可得别全往心里去才好。」 
  巡按御史代天子巡守四方,正二品大员,得审问各类冤案,不问地方官员而亲下判决。因是以天子名义出京,所以一点都不能怠慢。 
  施问说:「师爷放心,江漓那人我自有应对之法。」 
  「……学生还是不放心,要不,大人便让学生今夜一起同大人赴宴如何?」南乡说。 
  「不成。」施问一口回绝。「你还是留在衙门里等小七他们的消息。我不放心小黑。」 
  南乡只得一揖,说道:「是的,大人!」 
   
  施问整装之后,便带着两名仆役往福来客栈出发。 
  他向来也不是什么浮夸之人,衙门在他治下也从来勤俭,即使今日要接待的是远从京城来的二品大官,原本依旧要照他平日行事,吩咐个三两银子的菜色——那已经是他觉得十分奢华的招待晚宴了。 
  然南乡似乎早知道施问这点,当施问到了福来客栈二楼雅间,在小二哥崇拜的目光下入座,要点几个菜时,那小二哥立即便道: 
  「施大人,南乡师爷已经交代好菜色,您今日大驾光临,咱福来客栈是一整个蓬荜生辉,南乡师爷说的那些奇巧菜肴,师傅们也已经反复钻研过几次,今日晚宴,定不会让您在巡按大人面前失了面子。」 
  施问一愣,说道:「南先生都交代好了?」 
  「是是是!」小二哥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摊开,滔滔不绝地念出菜色。那些菜肴虽不是鲍参鱼翅,却也是十分富有地方特色的精美菜肴。 
  施问抚抚胡须,叹道:「南先生真是想得周到,不但打理衙门上下,连这些小事也得替我操心,真是辛苦他了。」 
  小二哥说道:「施大人日理万机,还不都是为了让我们百姓有好日子过,南先生也是不想施大人太过操劳,这才事事替大人打点。说真的,南先生真是个好师爷!」 
  施问笑着点头。「的确。」 
   
  小二退下之后,施问便在客栈雅间等候江漓到来。 
  只是等啊等,约定的时辰都过去了,却还没等到江漓过来。 
  施问觉得纳闷,又静坐了一下子,再走到窗边看看天上的月色。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为何人会不到? 
  虽然他们两人在朝中曾有过节,但这回江漓是奉皇命而来,拜帖也是他先让人递到衙门,照理说不会做出让他空等这事。 
  觉得事有蹊跷,施问于是招来身边一名随从说道:「你到驿站去看看江大人是否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若他今日抽不开身,告诉他,明后日我再改宴请他也行。」 
  「是的,大人!」随从领命后,迅速离去。 
   
  施问继续坐下,耐着性子,翻杯倒了茶水慢慢啜饮。 
  直到一刻之后,雅间房门猛地被推开,他的仆从仓皇地跑了回来,施问一愣,便听得那仆从一脸苍白,颤抖大喊道: 
  「救救救、救命啊大人——死死死死、死人了——」 
  施问猛地站起,翻倒了桌上杯子。不管茶水流了一地,他只是急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黑、黑衣人……杀了好多人……」仆从说。 
  「那江大人一家呢?」 
  施问话才刚开口,那仆从便受不了惊吓,双眼一翻,软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施问神色一凛,立刻朝另一名仆从说道:「扶着他回去,再叫人立即招金忠豹国与小七回来!切勿缓怠!」 
   
   
   
  第五章 
   
  小七刚从外头回来,才踏进衙门,便又给急匆匆出门的丁金与安国一人一边勾了手臂,拖了出去。 
  「喂喂喂,这是干嘛?大爷忙乎了一天一夜,屁股没能找张椅子坐下来,腰现下已经在发酸了,你们好歹也让我喝口茶歇歇再出去吧!」小七嚷着。 
  「都出大事了,还喝什么茶、歇什么歇!」安国说道。 
  「什么大事?」小七问。 
  「我们现下也不甚了解,要去了才知道。」丁金说。 
  跟着丁金又问小七:「还没找着小头儿?」 
  「没!也不知道跑到哪儿躲去了,我城里都快翻遍,后山也找了不下数回,都没发现他的踪影。」小七叹了口气,便任由丁金和安国拖着他走了。 
  三人到了驿站,驿站大门是开着的。 
  小七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皱了一下眉头,再走进去一看,奶奶个熊,庭院里居然倒着两个驿卒,而且满地是血。 
  「凶杀案?」小七寒毛竖了起来。「我记得巡按御史不是昨日才到归义县,他住的地方就是这里……你们刚刚说的大事,不会就是……」小七不敢想下去。 
  要死了,又是大人物! 
  「先分头察看,看看有没有幸存之人。」丁金说。 
  「知道。」小七和安国立即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别察看。 
  小七入了东厢,眼前景物实在怵目惊心。 
  一名身穿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倒卧在血泊中,利刃由喉间而过,脑袋几乎要掉下来,只剩一层皮黏着。而他身旁则是同样死于非命的两名华服女子,双目圆睁,表情惊恐不已。 
  这三人看来便是巡按御史江漓与他的两个妻妾了。 
  再到另一间房,看到的则更让小七不胜唏嘘。 
  昨日下午还在大街上同兰罄争吵,被打得像猪头似脸上伤痕仍未消退的江悦书整个人被抛到屋顶横梁之上,面目惊恐,鲜血从口中不停滴落,在地面上聚成了一滩血洼。小七盯着那人的眼瞧了一下,确定这也是个死人了!见这情况应该是受了内伤,脏腑破裂才会吐这么多血。 
  而江悦书的少年书僮则是被拧断脖子,用一种奇特的姿势背对小七,但头颅却朝向他。 
  「奶奶个熊……」小七念了一句,又察看四处有无线索,之后才到前院与丁金会合。 
  这时安国也回来了,他拿着一柄染着血的剑,神色古怪地来到他们面前。 
  丁金与小七一见着那柄剑,眉头便跳了两下,不约而同摸上自己的腰,察看自己的佩剑是否还在。 
  「发现什么了没有?」丁金问。 
  小七先说了江漓一家被灭口,一个也不剩,安国则接着说: 
  「西厢没住人,所以我到正厅和签房去看了一下。驿站驿丞死在案上,桌上摆着公文,看来是正在办公之时出其不意被杀。后院驿卒舍里躺了十具尸体,都是一剑毙命,这剑便被扔在里头。」 
  丁金皱着眉头,接过安国拾来的剑仔细察看,叹了口气说:「真是衙门的佩剑!为何衙门中人的佩剑会在凶案现场出现?」 
  「这真是奇怪了!」安国也疑惑。「这剑在这里被发现,如果让人以为是衙门里的人行凶,杀了驿站上下所有人,然后将兵器扔在此处,那该如何是好?」 
  「小七?」丁金转头,看着小七,想听他的意见。 
  「……」小七却是沉默不语。 
  因为他在那柄染着驿站上下十八个人鲜血的剑上,瞧见了两个熟悉的缺口。 
  那缺口,似乎是他昨日看见某个人的剑砍上酒馆石墩时,所留下…… 
   
  回衙门后,依例金忠豹国四人和小七便往施问问案的花厅里去。 
  丁金解说驿站里的情形,人死得一个也不剩;陈豹也讲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但没见到任何可疑之人在城中出没。 
  坐在花厅主位上的施问黑着一张脸,南乡神色也不太好看,毕竟一个京城二品大官在归义县内出了事,还全家死光,而且驿站里所有的人也没一个活下来,这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案件。 
  外头衙役来报,方才被吓得昏死过去的施问随从已经醒来,施问一听,便让人将他带上来。 
  那名随从还是苍白着脸,浑身抖个不停,施问让人拿了张椅子命他坐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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