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就可以忘却那此纷纷攘攘的事情。
外间传来秋水的声音,沈紫言微微一怔,忙松开了环住杜怀瑾脖子的双臂,再抬头看时,杜怀瑾琥珀色的眸子已染上了一层醉色。外间秋水已经咳了几声,说道:“少爷,夫人,林妈妈带了两位妈妈过来了。”
杜怀崔不假思索的推开了门,就见门口立着两位三十四岁左右的妇人,都挽着圆髻,白润的面庞,笑起来时都显得十分可亲。林妈妈忙解释道:“这是吴妈妈和潘妈妈,从前王妃怀上郡主的时候,就是这两位妈妈在一旁服侍的”这么说来,就是经验丰富的妈妈了。
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沈紫言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杜怀瑾微微颔首,当着林妈妈的面,送了那两位妈妈一人二十两银子,四匹湖光色的松花棱布。两位妈妈忙屈膝谢了,秋水就开始收拾隔壁耳房旁边的厢房给两位妈妈居住,毕竟是福王妃特意送来的妈妈,不得怠慢。
两位妈妈就进了内室,给沈紫言磕了头。
待她们走后,沈紫言悄声问杜怀瑾:“是你和娘说的?”杜怀瑾微微点头,“娘这几日身子也不大好,一时也没有想到,我就略提了一提。”沈紫言叹了一口气,福王妃受此打击,也不知几时才能得好。
自此以后,太医日日来问诊,而杜怀瑾的面色愈发难看”看向沈紫言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悲凉,一日比一日哀伤。沈紫言心中一片冰凉,只觉生不如死。她可以忍受这时间一切的风风雨雨,却不能忍受,失去这个孩子。
那是她熬了许久才得来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她此生最后的一点骨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就如昙花一样,在暗夜里只开放了一个刹那,还未让她瞧见,便静静的凋谢了。不由自圭的,她又想起了从前的那个梦,梦境是如此的真实,让她生出一股庄周梦蝶之感。
她情愿那个梦就是现实,而她当真会有一个极像杜怀瑾的,粉雕玉琢的儿子。不,甚至她的愿望可以更卑微一些,不求是多漂亮的儿子,只求着有一个健康的孩子。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她的心头宝。
沈紫言因身子虚弱,受医嘱不得不卧榻休养,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丝毫不敢妄动,只求上苍垂怜,能让她有幸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只是有一日醒来,突然感觉身下有种湿漉的异样,只当是自己一夜噩梦徜下的冷汗,随手摸了一把,指尖上竟有一股粘腻感,沈紫言暗自心惊。忙唤了秋水掌灯,在明亮的羊角宫灯下,赫然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片黯然的红色!
沈紫言顿时眼前一黑,牙关紧扣,生生闭过气去。
今天其中一个室友要搬出去,另一个室友幽幽的对子夜说,没有我们,你可怎么办啊,没人给你带饭吃,没人打扫宿舍,没人给你抄作业,也没人告诉你在哪里上课仿。
刹那间泪流满面,果然子夜除了码字,没有别的特长了,整天惦记着更新,神游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痴恋(七)
耳边是轻轻的呼唤声,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
可是沈紫言只觉得深深的疲惫,更是不想睁开眼睛,情愿这样,一直沉浸在梦里。
依旧是那株熟悉的梅花树,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杨,只是,再也不见了那两个孩子。
一阵失意袭上心头,沈紫言苦笑了笑,仰天望去,漫天都是飘扬的大雪,似柳絮一般,飞舞着,旋转着。只是身后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笑声,沈紫言心中一喜,忙转头望去,就见那两个孩子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狐裘,如同雪人儿一般,煞是可爱。
只是,等她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孩子时,就见那孩子,一眨眼的功夫,同那空中的白雪一样,化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消失在了视线里。沈紫言独自立在雪地里,遥望着远方,回头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凉。
耳边焦急的呼唤声越来越强烈,沈紫言终于幽幽转醒。果真如她所料,这熟悉的声音,除了杜怀瑾,还能是谁?看到眼前的那双黝黑绝望的眼眸里,慢慢的有了激动和惊喜,像是死灰在刹那间重新燃起。沈紫言心里微微抽痛,吃力的抬起手,手指轻轻抚摸过他坚毅削瘦的下颚,那里长出的青色胡茬扎痛了她的手。
沈紫言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从他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妁倒影。
还从他眼中,发现了自己的神色。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东西,叫做凄凉。
随着神智转醒。身体的感觉也慢慢恢复过来。身下早没有了那种滑腻之感,想必是早就被收拾好了。也是,杜怀瑾是那样爱干净的人。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有些刺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杜怀瑾已顺手端起床头还泛着热气的参汤,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一口,“你昏迷了有两日了。”沈紫言大吃一惊,只是觉得浑浑噩噩的,倒真没有想到会睡了这么久。很想开口问自己的孩子是否保住了,只是不敢开。
生怕自己这一出声,得到的就是一个噩耗。
默默的喝完了一整晚汤.才觉得虚软的身子暖和了些,杜怀瑾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她受凉。痴痴凝视了她许久,才伸手从被中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沈紫言顿时语凝,杜怀瑾已低声叹道:“孩子保住了。”
沈紫言愣住。
心间涌出了一丝丝欢喜,眼中顿时一亮,“真的?”杜怀瑾点了点头,伸指按住她的唇,“你刚刚才醒,嗓子干涩,别太多话。”沈紫言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是看着他的神色里是掩不住的疲惫,心里一痛,从被中探出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面颊。
却被他一把握住,硬生生将胳膊塞回了被子中,“别胡闹。”沈紫言斜了眼他的下颚。似笑非笑,“这一圈胡子,人可显老了,哪里像是少年儿郎,分明是曾经沧海的老人”这才去了忧虑之心,竟开始不消停的嘲笑起他来了。
见着她又恢复了往昔的精神头,杜怀瑾自然也是欢喜的,也就顺着她的话,假意着恼,颇为风骚的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凑上去磨蹭她细腻的面颊,一面蹭一面嘟哝,“为夫被嫌弃了。”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看看,少年白发生了。”
分明是,满头乌油油的黑发,飘逸动人。沈紫言失笑,张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哪知杜怀瑾方才在她一咬之下,挑动了压抑许久的炽热,身子轻轻一颤,才故作镇定的起身,不敢再多流连一刻,急急忙忙去了净房。
初来时,整个人几乎是焕然一新。沈紫言只粗粗扫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看下去。天寒地冻的,这厮一进了内室,就抛开了披着的厚厚衣裳,浑身上下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绸亵衣,松松垮垮的系了一条带子,裸露出大半如玉的肌肤。
尤其是映衬着窗外的雪色,周身泛着柔和的光芒,看上去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电光火石之间,沈紫言突然想到了梦中的那个孩子,若是他也如杜怀瑾这般,那可真是
不过是念头微闪,就叫她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实在是难以想象
杜怀瑾却仍嫌不够似的,叉着腰立在沈紫言面前,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的,晃了晃身子,衣裳在他这一晃之下,更是有滑落之势,那一根胡乱系着的带子,也就成了摆设。若不是沈紫言此刻没有力气,倒真想迎面摔上一个迎枕,这厮可真是
越来越胡来了。
杜怀瑾却颇为轻佻的挑了挑眉,“娘子,为夫身形如何?”此话刚落,沈紫言似被惊雷击中一般,从要到外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面色不改的说道:“秀色可餐。”杜怀瑾就得意洋洋的笑了,“那生个如我这般的儿子如何?”
沈紫言微微一怔,杜怀瑾现在的兴致也未免太高昂了些。
说时迟那时快,杜怀瑾已一把扯开了半掩的亵衣,赤条条的,就半条腿蹭上了炕板。沈紫言因是躺着,本来就是仰视,目光所及,刚好掠过他身下
这下,可是彻底要长针眼了。
沈紫言慌忙闭上了眼睛,饶是如此,脸上还是滚烫滚烫的。
只听得杜怀瑾轻声笑了笑,轻轻撩开被子,他火热的身子就凑了上来,胡乱将她抱在了怀里,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沈紫言整个身子僵住了,过了一阵才想起推开他,脸上更是艳如丹朱。
杜怀瑾却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故作不知的在她耳边低语:“从前紫言可是安安静静的的。”沈紫言哪里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杜怀瑾就这么赤条条的拥着她,而他的一只手还搁在她胸口,这情境,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这要是以前,倒是无妨,可现在她怀着身孕,身子又不消停
杜怀瑾却索性将头放在了她胸口,蹭来蹭去,和小猫儿似的。沈紫言说不出的窘迫,推了推他,“你作甚?”杜怀瑾信手揉搓着她如丝般细滑的肌肤,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在睡觉。”沈紫言大窘,恨不得一脚将这厮踹下床去,默默平息了自己的恼意,才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压着我了,往外挪一挪。”
“哦”杜怀瑾拉长了语调,应了一声,果真向外挪了一下。还未等沈紫言松了一口气,他一条修长挺拔的腿,就那么随意的.压在了沈紫言的小腿上。沈紫言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厮必然是故意的.不动声色的探手,在他胸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杜怀瑾却笑吟吟的转过头来,直视她的眼睛,他的面庞近在咫尺,甚至眼睫微眨时,还扫过沈紫言的面颊,带来一阵酥痒感。沈紫言强忍住了才没有抚额,实在不明白杜怀瑾这是怎么了。
方才醒来时明明见他患得患失的,不过去了一趟净房,回来的时候就成了如斯模样,着实令人费解不已。杜怀瑾这厮却仍旧是不消停,指尖竟开始在她心口上画着圈圈,哪怕是隔着肚兜,也叫她一阵脸红心跳。
再也忍受不住,坐起身来,披上床头的狐裘。若不是天气太冷而她浑身无力,只怕此刻就跳开了去,睡在了别处。杜怀瑾见她被自己撩拨得着实是恼了,抿着嘴笑了笑,拉起被子掩住自己光洁的胸膛,也靠在了床头。
好在内室里火盆燃烧得正旺盛,没有丝毫冷意。杜怀瑾倒也不以为意,伸手支着下巴,眼波流转,眼睛似在沈紫言脸上扎了根一般。沈紫言窘迫的垂下头,想要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杜怀瑾却已笑了起来,“我们的孩子,终究是保住了。”
还未等沈紫言说话,杜怀瑾已自言自语道:“西晨风寻到了安胎良药,连吃上一月,就无碍了。”沈紫言大喜过望,这喜悦来得实在太过突然。
也不知是否是精神一松懈,人就觉得格外的疲倦,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杜怀瑾心中大石落下,也是神清气爽,见她如此模样,立刻将她揽在了怀中,“我们一起歇歇。”沈紫言不由瞟了他一眼,或许是终日忧心,不得安宁的缘故,他的俊颜也显得有些苍白,蓦地生出一股怜惜之意来,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躺在了炕上。
才沾上枕头,眼皮就已经沉重得睁不开。
沈紫言只依稀记得自己朦朦腕腕的道:“下次我们去慈济寺吧。”久久没有得到回答,沈紫言心里记挂着他的回话,反倒是强撑着没有睡着,见他一言不发的,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一眼,叫她哭笑不得。
杜怀瑾那厮,早已沉沉睡去
咳咳,今天在群里,受某无良作者启发,决定下次尝试下重口味滴描写
谁给我们家紫言的儿子取个名字
求名字,求名字
一群紫言的姨妈们,求名字啦!
第二百六十五章痴恋(八)
次日一大早,沈紫言终于缓缓醒来。
只是身上沉重的压覆感,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朦胧的睁开双眼,仔细一看,杜怀瑾的胳膊,大刺刺的压在她胸口。而他的大腿,就那样横跨了她的双腿。沈紫言顿时哭笑不得,杜怀瑾那颀长的身子,可不轻。
好在他虽然在沉睡,潜意识里倒记得护着她的肚子,并未压着她的小腹。而他长长的黑发,披散了满枕,和她的黑发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沈紫言人小力微,明知不过是徒劳,还是推了推他稳如泰山的胳膊。
哪知那厢杜怀瑾却温顺的收回了胳膊,又拉了拉被子,将被子往沈紫言脖子上掖了掖。沈紫言怔住,只当他醒了,轻咳了一声,轻声问:“1醒了?”回答她的是杜怀瑾悠长而平和的呼吸。
沈紫言无奈的叹息,然而心里却绽放了一瓣瓣的三月桃花,艳丽激滟。
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顺手揍起杜怀瑾的青丝,拽了拽。杜怀瑾梦中似乎觉察到不适,蹙了蹙眉。沈紫言背对着他,哪里瞧得见,只觉得无事可做,随手就将他的青丝打了个结,绕在了手指上。杜怀瑾头皮被扯痛,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声,抬起头就在沈紫言胸前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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