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天沈蔚心情好,也没跟她计较,就应了下来。
下班后,沈蔚就直接驱车到了她们的老据点——位于B大南门的小吃一条街上的一家很正宗的川菜馆。
这家川菜馆是对四川成都来的老夫妻开的,不大,装修也只是干净整洁而已,桌椅是那种老式的竹制桌椅。
因为味道正宗,对于爱吃川菜的人来说是个好地方,但是对于那些吃不惯的只是凑热闹的人来说就望而却步了。
正好三人都爱吃麻辣,自从大学时代开始,就经常在这里吃饭,就算毕业了以后还是会时不时抽空过来吃。
沈蔚在店的附近停好车后步入店门,那位和蔼的中年妇女,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看见沈蔚来了,很是惊喜,熟络的用带着浓厚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和沈蔚打着招呼。
小小的店铺一眼扫过尽收眼底,没有看到岑斐和刘香丽,沈蔚就知道她们两人还没到,就随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两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沈蔚知道她们肯定快到了,所以在她们来之前就点好了菜,等她们一来菜就上来了。
阿香馋猫似的对着那一盘盘红彤彤的菜两眼冒光:“好香啊!好久没来吃了,可想死我了。”
沈蔚和岑斐看她一副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三人猛吃了一阵,才缓下了速度,边吃边聊。
“你们知道吗?最近有个女人在各种宴会上是抢尽了风头。”阿香一脸八卦的说道。
沈蔚和岑斐都一脸茫然,两人都是对这种宴会没什么兴趣的,从来都是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自然对阿香口中的女人一无所知。
阿香似乎是很满意两人的茫然,一脸得意的笑:“我那天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传言还真是没有夸张啊!本人居然比传言中的还要诱人。简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嘛!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性感无比!她那个样子就连身为女人的我看到都有些血脉贲张,更不用说那些男人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盯着她呢!”
“听说是刚才国外回来的,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叶蓓芝!对,就是这个名字!这名字听着就是美女……”
“叶蓓芝?!”沈蔚看着一脸遐想的阿香有些吃惊。
“对啊!就是这个名字……”还沉浸在遐想里的阿香回道。
岑斐奇怪的看了一眼吃惊的沈蔚:“怎么了?你认识她?”
“恩。认识。”沈蔚点了点头。
“啊?你认识她?你怎么认识的?你最近都没有参加什么宴会。”从遐想中醒来的阿香惊讶的问道。
“她现在就住在王越家。”沈蔚淡淡的回道。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日在王越家见到叶蓓芝的情景,她是在难以将那日在王越家见到的那个看上去一脸纯真的女孩,和阿香口中那个性感的尤物重叠在一起。
虽然沈蔚早就看出,她远没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纯真,当时沈蔚就知道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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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餐饭,气氛很是融洽,叶蓓芝的八面玲珑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王越送沈蔚回家的时候,对沈蔚讲了关于叶蓓芝的一切,沈蔚这才知道,叶蓓芝比王越小4岁,她家和王越家是世交,以前两家住的很近,王越和叶蓓芝几乎是在一起长大的。只是,她家在她初中毕业后就全家移民瑞士了,这是她移民后第一次回国。
因为是她一个人回国,所以她的父母就将她托付给了王越父母。
沈蔚听王越叙述完所有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越。
他告诉她关于叶蓓芝的一切,无非就是不想让她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
沈蔚突然有些看懂眼前这个男人心底那些深沉的感情了,和从前她理解的不同。
她一直以为,他爱她,就是一心想要占有她,就像她对吴思远的感情一样。
但是此刻,她突然发现,其实,他并没有像她的爱一样,那样的狭隘,他真的不是仅仅想要占有她,他是想要她幸福,真正的幸福,所以他以前才能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会在她遍体鳞伤之后将她纳入怀中。
转头看向男人完美的侧脸,她突然不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了。
将自己困在那个荒凉的心房那么久了,第一次,真心的想要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除了吴思远以外的男人身上。
本来,即便是决定走出来,她的决心也并没有那样的坚定,总是在犹疑和徘徊。
现在,沈蔚心里那层厚厚的冰雪融化了,放任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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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小蔚……” 阿香的声音将沉浸在回忆里的沈蔚唤醒。
“啊?怎么了?”沈蔚有些茫然的问道。
阿香没好气的瞪了沈蔚一眼:“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刚才是说,最近叶蓓芝跟刘焉走得很近你知不知道?”
“那个影后刘焉?”
“恩,是的。”
“我不太清楚,事实上,我也就是那天在王越家吃饭的时候碰到过她,私下里跟她并没有什么联系。”
听到沈蔚的回答,阿香的脸上满是失望,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隐秘八卦呢!不过,想想就释怀了,是她自己比较笨,沈蔚和岑斐两个人都是对八卦没兴趣的人,怎么会有八卦让她挖呢?
“王越跟她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岑斐突然淡淡的来了一句。
这个问题让沈蔚和阿香都怔了怔,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算啊!当然算了!”还是阿香反应比较快。
岑斐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蔚,嘴角带笑,轻轻的对沈蔚说道:“你既然已经决定放王越进你的心,那……你要注意一下这个叶蓓芝了。”
阿香好像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倒是沈蔚有些不明白岑斐的意思,想要问,但是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岑斐怎么知道她准备放王越进她的心了?她好像没有提起过,甚至,她自己也只是在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从未出口过。
岑斐像是看懂了她眼里的困惑,抿着嘴笑着:“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
沈蔚点了点头。
“你忘了我大学的时候副修什么的了?”岑斐提醒道。
这时沈蔚才想起来,当时岑斐对心理学特别的感兴趣,后来跑去副修了心理学。
“学心理学的真可怕。”沈蔚忧郁的看了岑斐一眼,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那个忧郁的眼神让岑斐和阿香都觉得好笑不已,外人面前冷漠优雅的冰山美人,工作中干练的女强人,在她们的面前永远都是这么贫这么宝。
作者有话要说:蛋蛋先请罪……两天没更。那什么……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想要偷懒的,对不对?其实呢。前天,蛋蛋被同学拉出去,帮她办就业协议神马的,结果,这厮的章全部敲错了,然后人才市场那边又说要本人。很悲催的白跑了一趟。然后。偶尔穿一次高跟鞋出去,又把脚给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宜出门吧?所以,那天回来之后……倒头就睡了,本来打算23点起床码字的,结果……很明显起不来。然后。昨天呢,白天有事,晚上……额,很不好意思的说,懒了。所以……不过……话说。今天开始恢复日更!还是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然后。蛋蛋的新晋榜下榜了,然后分数又还不够高高的月榜。乃们,给俺留留言撒撒花么……俺想爬月榜来着……羞射……最后,群么么……闪人,睡觉觉去鸟。话说,估计真是年纪大了。每天老早就想睡觉了,忧愁。最后,表忘记给俺撒花花呢……蹭蹭……(@^_^@)~
第三十三章
时间的逝去是谁都无法挽留的。
当年华老去青春不再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沈蔚有些怅然的看着桌面上的那束黄色郁金香怔怔的想着。
那晚过后,沈蔚以为,以吴思远的骄傲是断然不会再与她有牵扯的。当时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有终于可以结束这段劳心劳力的感情的轻松,也有依依不舍的怅然若失。
没想到,第二日,吴思远的花仍然准时送到,只是比原来多了一张卡片,上面每天是各种情诗。
相处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沈蔚敢说,除了他的家人,她一定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
可是,他这样的作为,倒是让沈蔚始料未及。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吴思远吗?他何曾对哪个女人这样的上心过?竟然能放下他最为看重的骄傲和自尊。
这样的吴思远倒让沈蔚有些看不透了。
吃惊归吃惊,沈蔚并未打算因为他的一些违反常理的行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她也不打算去理睬这些花和送花的那个人。
每天,那一大束的花她都会在看过插在花间的卡片后丢进垃圾桶。
这行为让已经晋升为她的秘书的小吴可惜不已。
这么大一束黄色郁金香得多少钱啊?就这么扔了,实在是有些浪费。
于是小吴在每天沈蔚将花扔进垃圾桶后,将花捡出来,分插在公司的各个角落,比如说茶水间,比如说办公室,比如说洗手间……
有一次,沈蔚看见后,问小吴:“这些花哪里来的?”
那个时候小吴有些忐忑,生怕她会生气,战战兢兢的说道:“这……就是你扔掉的花。我觉得扔掉以后太可惜了,所以就废物利用。”
沈蔚听完后,淡然了看了一眼小吴办公桌角落里那几株傲然而立的鲜花,眼里的意味复杂到让小吴难以分辨。
“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把它们都扔了。”沈蔚长时间的没有说话,让小吴一时摸不清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是不喜欢。
小吴正伸手去拿插在玻璃花瓶里的花,沈蔚出声了。
她的声音有些颓然:“不用扔了,你说的对,废物利用总是比浪费的好。”
说完又看了一眼那娇艳的花朵,才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那天之后,沈蔚也不把花扔到垃圾桶里了,只是将卡片拿出,交与小吴让她去处理。
就这样漠视了将近半个月,又一次花束端正的摆在沈蔚的办公桌上。
放下包包,坐在大大的皮质座椅里,捧过花束,将它放在膝盖上,从花间取出卡片,翻开,那里面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字迹好像快要透出纸张向沈蔚飞来。
“放弃你,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让沈蔚的眼睛一阵刺痛。
一股热流从心间直冲到眼睛,一股难言的酸涩从鼻尖四处扩散蔓延。
略微仰起头,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至丹田,而后再缓缓的均匀吐出,如此几回,她才将那酸涩平复。
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地抚过柔嫩的花瓣。
吴思远,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当我已经决定放弃以后你又来搅乱我的心?
整理好了心情,沈蔚拿出手机,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那个记忆中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
只一个字,就能听出那平静下所蕴藏的激动。
“是我。”沈蔚对那平静之后的激动听而不闻,只淡然道。
“我知道。”他刻意压制住心底的激动,让声音尽量的平缓淡然。他只敢说这三个字,怕说多了,就难以控制了。
“……”
沈蔚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电波流窜而发出的杂音。
“你……”
“你……”
许久之后,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吧。”又静默了一会,吴思远说道。
“好。”沈蔚也不推辞,本来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要和他说清楚一些事,何必矫情的谦让呢?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花了。”沈蔚停顿了很久,才酝酿好说出这句话该有的语气——冷漠、决绝。
如果不是因为抚摸着花瓣的右手动作僵硬,谁都不会发现她的挣扎。
当然,现在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知道。
显然吴思远没有料到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竟是为了说这句话,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像被狠狠地甩了一鞭子,骤然抽痛。
“你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一字一句都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从齿缝中挤出来。
阴森可怕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一般,让电话这头的沈蔚都感到了一阵阴寒。
“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打破了吴思远心中所有的假设和幻想。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有些颓然,他不明白,“我都已经抛弃我的自尊、我的骄傲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为什么还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