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的心情很不好,他的水相法衣被王可儿一剑刺了几个凹凸,虽然水相法衣本身有些许法力,可以慢慢修补,但这些法力并没有炼成禁制,无法循环利用,用完了也就没了,他便很舍不得,整个人都在围着这件法衣转,试图找出个既能修补完好又能不耗法力的法子,便没时间管其他的了。
陈硅见人来齐了,便挥了挥手,在众家父老的殷切目光下,驾车远去。
一连许多rì,除了吃喝拉撒,陈三始终没出车门半步,期间其余几人与他说话也不理睬,整个人浑浑噩噩,只顾着他那件宝贝衣服。
只是他连道门都还没进,更加不通炼器的手法,任他百般苦思,却也毫无办法,眼见着法衣上的法力越显虚弱,也只能暗暗咬牙,只是这心底下却越发的恨上了峨眉山的人物。
这一rì陈三正忙着修炼五气朝元法,不断的化出一口真气洗炼经脉,忽然被一声震天虎吼惊醒,顿时便把他那隐隐连成一线的真气震得四散而逃。
陈三勃然大怒,他突破洗经伐髓的境界时候虽不甚长,但托了五气朝元法的福,进境甚为可喜,如今周身经脉已被他洗炼的差不多,只剩最后一条带脉,只要洗炼完毕,便能将一口真气纳入丹田,从此一步登天,化出先天之境。
他正在洗炼带脉,只要将真气连成一线,便可温养洗炼整条经脉,却不曾想在这节骨眼上,被一只畜生打断了。
“该死的畜生,三爷定要将你扒皮抽筋剔骨,再把虎鞭扯下来,给老头子好好补补。”他暗自怒骂,便一跃下了车,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这畜生足有两丈余长,一身白sè虎皮油光锃亮,毛发一溜儿的往后排开,头顶上一个巨大的“王”子,两只眼睛微眯,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陈三被它气势一摄,便有些愣神,却听虎背上响起一阵大笑:“哈哈,果然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我家大白可是兽中之王,怎么样,羡慕吧?”
陈三微眯起眼睛,就有一道冷芒乱shè,他这几rì受了不少气,,但是没办法,实力不如人嘛,可如今这骑着老虎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彻底激起了咱们陈三爷的怒气。
他也不废话,将手一扬,就有三道青光飞出,只听得“哎呦哎呦”几声,就有一人从虎背上摔了下来。
陈三惊诧莫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嚣张的家伙竟如此不经打,跃在半空的身子便微微一滞,一口真气险些缓不过来,匆忙间使了个龙摆尾的招式,狼狈不堪的滚落在地。
那人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屁股,脸上却多了三片淤青,只疼的龇牙咧嘴,揉了揉肿起的脸颊,含糊不清的叫道:“谁在打我?”
陈三暗暗好笑,瞧着对方那狼狈模样,胸中一口恶气也自去了,他便不想承认,存了心思要逗一逗此人,笑道:“哪里有什么人来,我们都是乡下的土包子,可不会这等高明法术。”
那人眼珠一瞪,叫道:“原来是高明的法术,难怪我躲不开,快快,帮我看看是哪位仙长,我也好求教拜师。”
陈三顿时傻眼,他也不过胡乱一诌,居然也能骗得人来,真不知是这家伙太蠢还是他陈三爷太过玉树临风,他就摸了摸下巴,暗暗忖道:“原来是个傻子,我却来与他较什么劲,真正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回去继续修炼我的功法吧。”
他正要离去,却听背后风声响动,呼的一声面前已多了个人影,就听那人叫道:“你既知道是高明法术,想必也是修行之人,来来来,咱们切磋切磋。”
话音刚落,就有一物飞出,在空中转了两圈,化作一条数丈长的彩带,只在空中一飘,软绵绵的向着陈三缠来。
陈三吃了一惊,他也不知那人怎么就到了自家身前,又见对方手段神奇,显然是道门中人,不由暗骂一声:“你nǎinǎi的,这小白脸刚刚原来是装出来的,实则修为早已入了先天境界,只是这飘飘然的彩带怎么那么像女人的东西?忒也烦人。”
他虽心中吐槽,却不敢真小瞧了这彩带,彩带上隐隐有光华闪动,里面又有数道真气流转,很显然是件法器,而且还是不止一重禁制的法器。
陈三身上的水相法衣不过是件半成品,虽有真气流转,却没能形成一道禁制,并没有衍生出什么法术神通,绝然不能与这条彩带相比,瞧着彩带缠过来,他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依靠轻功不断闪避。
还好那少年cāo纵彩带也不甚熟练,转圜之间生涩不少,这才给了他躲避的余地,否则这法器一出,又岂是俗世武学能够避得开的?
陈三虽能闪躲,却无法近身反击,对方一条彩带只放出了一半,还有一半正护在身前,就见那半条彩带当空乱舞,转折之间十分漂亮。
那呆逼少年大叫一声:“你怎的只是一味躲避,快快拿出法宝来与我较量,我可要放大招了。”
他捏了个法诀,彩带“呼”的腾起一道火焰,随风蔓延,在空中化作一条火蛇,火蛇十分灵动,往来穿梭之间,火焰越长,气势十分凶悍。
陈三yù哭无泪,不由破口大骂:“你nǎinǎi的,仗着几分法术了不起么,三爷比这更大的阵仗都见过,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烧死我不成?”
他嘴上虽叫着,脚下可不敢停,一溜烟的窜了远了,谁知道那**货sè使得是何种法术,要是碰上了三味真火、南明离火、冥炎真火这些天地灵火,只怕他就要化作飞灰找十殿阎罗喝茶去了。
**少年cāo作火蛇的手法差了几分,漏了个空档,被陈三一窜老远,心中便暗暗叫道:“好厉害,这却是哪门子法术,竟能破了我的‘火龙绫’?叔叔总说我是个花架子,实战太差,我可不能错过了这样一个练手的好机会。”
他见陈三跑的远了,连忙追了下去,口中哇哇大叫:“莫跑莫跑,我还有许多法宝未曾使出,这一局不算,咱们重新来过。”
陈三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心中悲愤不已,明明是这货扰了自家修炼,怎的自己还要给他做练手的靶子?也太特么欺负人了。
只是他也不是轻易服输之人,明知不是对手,却也绝不讨饶,只管远远的避了开去。
第十章 东阳夏家
陈三既然逃了出去,又哪能让这呆逼追上,只是不断飞掠,把一门轻功使得犹如乱蝶飞舞,煞是好看。
那呆逼少年手段也自不凡,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就见周身卷起一道旋风,速度陡然激增数倍,比起陈三还要快上几分,隐约间就要追了上来。
陈三暗暗着急,却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摆脱不开,正自焦虑间,忽见远处两道人影飞奔而来,就有一人断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恍如雷鸣,陈三只觉得脑袋一空,脚下勉强凝聚的真气便又一散,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
陈三骇然变sè,心惊不已,暗叫一声:“苦也,这又是哪路大神?一声大喝便有如斯威力,我可绝然不是对手,老头子也不知去哪了,这便如何是好?”
他放眼瞧去,却是微微一愣,叫话的是个jīng瘦汉子,方正脸,卧蚕眉,眼中不时又有电光闪过,在其身边,又站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不是自家老子是谁?
那呆逼少年停下手来,叫道:“三叔,这家伙好厉害,破了我的‘火龙绫’,我正准备再与他打过,你拦我作甚?”
jīng瘦汉子微微一怔,脸上便有些吃惊,他是知道自家侄儿的,虽然学的几手法术中看不中用,但好歹有着胎动修为,却被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破了法器,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他也不理那呆逼少年,只是微微颔首,和颜悦sè的问道:“小兄弟,你是何方人士?师从何人?”
陈三只管把目光瞧向自家老子,陈硅便咳嗽了一声,脸sè很是jīng彩,半晌才有些尴尬的道:“好叫师兄得知,这个正是犬子,平rì里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本事不小,但论真实本领,却是比不上夏贤侄的。”
说完把手对着陈三一招,没好气的怒骂道:“混账东西,还不过来见过你夏师伯?”
陈三微微一愣,但他素知自家老子在青城山十年的杂役生涯交游甚是广阔,也不甚稀奇,只是好奇来人的身份,便凑得近前,低眉顺眼的道:“小侄陈三拜见夏师伯,敢问师伯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jīng瘦汉子哈哈一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乃生死兄弟,没有这许多客套,我叫夏元吉,你以后自管叫声叔父便是,与你动手的小子是内侄夏东阳,你们rì后可要好好亲近。”
陈三连道不敢,却暗暗思忖道:“夏元吉、夏东阳,莫不是东阳夏家?那可是修仙家族,真正的出过仙人的,难道我家老头真正的人品这般好,随便来个师兄都有着偌大来头?”
东阳夏家,相传祖上是一位修仙界的前辈高人,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比起十方道祖也就低了半筹,早已铸就道基,成就了真正的仙家人物,只是这位高人私行不太检点,留下了许多后代,而东阳夏家就是他遗留在世俗界的嫡系。
夏元吉瞧着陈三甚是机灵,修为也自不弱,也替老友暗暗欢喜,便对陈硅拱手道:“恭喜师弟了,有子如此,足可老怀大慰啊。”
陈硅哈哈大笑,口中却道:“师兄言过了,这混账东西给我少惹点事才是正经,这许多年来,我也没少给他擦屁股,真正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陈硅这番话语虽是自谦,只是落在陈三耳中却不咋爱听,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总要给老头子留点脸面,便告罪一声,扭头去了。
他这一转身,却见孟昶三人迎了上来,这三个家伙刚刚被那只大白老虎一吓,身子都软了,莫说过来帮忙,没被下尿了裤子就算不错了。他们却藏在车里,把外面的情形瞧了个仔细,待确定没了危险,这才出得车来。
孟昶还未插话,却见何清叽叽咋咋的道:“陈三哥哥,你太厉害了,那么厉害的法术都抵不过你呢,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好不好?”
撒娇这一手真正是女孩儿通用的杀手锏,百试不爽,陈三被这一声哥哥叫的半边身子都麻了,要说这何清,虽没有王可儿的绝美容颜,却也十分清秀,看起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便嘿然一笑,满口应道:“这个简单,等rì后得空了我便教你。”
孟昶也叫道:“三哥,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是要学的。”
陈三猛一瞪眼,喝道:“等你先过了大选再说,否则一切休提。”
夏东阳见几人聚首,也有点耐不住xìng子,便越加按不住心中的那点好奇,硬是凑了过来:“你刚刚用的什么法术,却能破了我的‘火龙绫’?”
陈三心中一动,便收起了调笑的心思,他早瞧出那“火龙绫”不是一般的法器,便是上面衍生出的火蛇之术也大有异常,要不是这**货sè不能随意cāo控,被他陈三爷钻了空子,现今他只怕早被烤成肉干了。
他装作随意的问道:“那件法器不是你自家的吧?虽然厉害,却好像不太适合你用啊。”
夏东阳一拍大腿,叫道:“对啊,我就说我对cāo纵法器没什么天赋,可那帮老头子非要我学,这些cāo纵手法乱七八糟,十分复杂,谁又能记得住啦,我就喜欢简简单单一招定胜负的招式。”
陈三顿时傻眼,他先前还以为这货是因为修为不够,这才不能完美cāo纵那“火龙绫”,岂料却是这么个让人无语的理由,顿时心中大骂:“大白菜都让猪拱了,若是三爷我有这等好法器,恨不得天天抱着钻研,哪怕练上千遍万遍,也非要jīng熟不可,哪里敢如此懈怠了。”
陈三特别笃信千招会不如一招jīng的说法,便是练武之时,他一门武学都要练上许多遍,非要达到犹如身体本能的地步方才罢手,否则他宁可一直这样练下去也不愿换招。此时见这呆逼少年这般挥霍,不由大叹一声:“有机缘的不懂珍惜,想要上进的却没机缘,老天何其不公啊。”
他心中有气,便不想理这呆逼,调头便走,只对孟昶几人道:“你们自在外面看着,莫要再让人打扰了我修炼。”
夏东阳却还待说些什么,就被孟昶几人硬生生的拦了下来,一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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