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或许知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发生什么?
不过是她踏进这个房间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的那件事,不过是她在给他擦背时刻意想引诱的那件事,不过是她想起来除了痛就是无止尽的黑暗和屈辱的那件事……
只是,他无论何时都要蒙她眼睛这件事让她觉得很可笑,而已……
“为什么一定要蒙我眼睛?”翟羽冷而讽地弯起唇角,尽力让因为本能的紧张而变得暗哑的嗓音听上去淡然些,“你以为蒙上我眼睛,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一声极轻的笑响在耳后,他的手揽住她腰,站在她因为趴在池边而抬高的腿间,再度贴上来,声音低哑:“那我是谁?”
翟羽一个“四叔”如受蛊惑般差点脱口而出,但她一反应过来,便立马咬住下唇内侧,将这两个熟悉到骨血的字吞了回去,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他也没有再逼问她。
一时只闻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交错回响。
对峙结束于翟羽抬手去解腰带系在脑后的结,而在她动的时候,翟琛的手也忽然动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将她的长裤一褪到底,撩起了她的长衫外袍……然后他压住她的背,抬起她的腿,一寸寸地顶了进来……
翟羽咬紧牙关,却又松开,开始无可避免地重重喘气……
初经人事距今已有将近两月,而在他进来前,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供她拥有足够的润滑……只有他进来时带入的些许微润的温泉水,聊做安慰……可这于那种被强行充塞的难受感还稍有裨益,而当他将她填满到极限后的忽然往外抽动,却给她带来了几乎被扯裂的火辣疼痛……
“痛……”没来得及紧闭的嘴很直接地表达出了她的感受,翟羽额际与鼻翼都已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而水声“哗啦”一响,刚撤出的他却又仿佛没听见般狠狠地撞了进来。
仿佛是为了让她感受的更清晰,翟琛动的很慢,却又很彻底,每一次都是近乎完全出去,再又什么都不顾地带着潮热的温泉水冲进来,一直到底……
终于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翟羽渐渐能够适应一切,不再觉得胀涩和疼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翟琛就忽然握住她手腕脉门,于她手臂酸麻间,抬起她原本死死扣住池边的手,将她依旧粘挂在身上的外袍和中衣一并脱了去。衣服一离开手指,他便松了力道,翟羽就又重重趴了回去,身上唯留死死裹住胸的白色绫带。
他一手托起她腰,一手将那绫带一圈圈从她身上绕开,为她被紧束的胸口一点点带来释放。而与此同时,他抵着她往池边靠,在她因为他变得更深的低喘声里,让她近乎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池外,头低脚高,彻底离开了温泉。
他握住她的腰,而让她的双腿盘住他的,再次开始毫不留情地前进后退。
翟羽只觉自己的骨架都已快要在这一次次冲撞中散掉,这样的姿势,几乎他每一次撞入,都会将她的脸挤往池边的汉白玉地面,为了护住自己脸部,因为体内的复杂感觉,手已经完全撑不住地的翟羽,只能将双手垫在脸前……
可最让她痛苦不堪的却还远远排不上脸,池壁的透绿蓝田玉和池边的汉白玉地砖之间有个不到半寸的高度落差,此时她的胸前正凭着一次次晃动,而前后重重擦过蓝田玉沿……那边沿本打磨的极其光滑,却因为她本就处于发育期又长期被压抑,故而当那因为情|欲而兴奋起来的挺|立顶端每次扫过其上,都带来了加倍的痛楚感受……
可这感受传过脊髓,却不过让暂时失明的她变得更为敏感,能越发清晰地分辨出他响在她几乎已经破碎的吟哦和喘息声里的微喘,听到他的动作带起的哗哗水声,肉|体相撞的撞击声;感知到他快速的进出,冲撞……及这一切给她带来的几乎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感觉太过复杂,复杂到她已经几次意志涣散,局部肌肉痉挛……而她竟然已经说不出她的厌恶与排斥……
他的气息又忽地贴近她的脊梁,于她光裸的脊背上印上不轻不重的一吻,而与此同时,他拉住她腰,稍稍抬起她,将她往后往下不容抗拒地一扯一压……时间忽然静止了,翟羽脑中串过激烈的火花,像以往第一次在过年时看到宫里燃放烟花一样,满满的都是震撼……
翟羽的空白停留了很久,而当她渐渐复苏意识,便感觉到翟琛将她从池边抱了起来,翻转了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再一步步重新退回了池里。
是温热的温泉水激得翟羽一个战栗,清醒过来,如被烫一般,本能地就去推开原本老老实实扶住的脖子……翟琛没有抓住她的手,而是放任她因为这股力道往后仰去。
但他的手还扶住了她盘在他腰的两条小腿,因此她的后倒并不能使她完全脱离他,立于池底,只是后背失控地重重砸上水面,她转眼又呛了口水……而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的恐惧更甚,双手用力拍打池水,又努力地一次次抬腰,终于支撑住她稍离水面,而挥舞着的指尖也触着了前方一双光滑而肌理匀称的臂膀……试了几次没有抓住的她,眼看又不得不倒回去,重受被呛与窒息之苦,便有些惊慌地喊出了声:“四叔!”
翟琛终于良心发现似的,在她的脸再次将要浸入水里时,好整以暇地托了她腰一把。起身成功的翟羽忙不迭地死死环住翟琛的脖子,趴在他肩头急促地又咳又喘。
“翟羽,”他缓缓在她耳边道,“这样的姿势如果是平地上,以你那不起眼的武功,想起来也是轻而易举。可因为蒙着眼,又是在水里,你便缘于害怕而无计可施,平白乱了章法。”
“这是……在教我?用让我尝到溺水的方式?”翟羽将脸抵着他肩轻笑,“你真是无时无刻都不放弃想教我,连这个时候……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教我什么?我真搞不懂你的目的,你分明知道此时教我,即使我学会了,也只能用在以后和你作对上!”
“我没看入眼里。”
“你!”翟羽愤愤喊了一声,却又语塞于他的轻蔑。
翟琛的手抚上翟羽颈后,像是要舒缓她的情绪一般,过了良久,才有他几乎了无重量的一句话,掺杂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落下:“至少,你能记得我是谁。”
听得此话,翟羽有瞬间的恍惚,却渐渐想起方才她讽他蒙她眼睛很莫名时,他问了她一句“那我是谁”?也许……此时的这句感慨,是因为她慌乱时终于喊了他……
“我当然会记得你是谁,即使蒙着眼睛……你看哦……”沉寂许久,已平息呼吸的翟羽捧着翟琛的脸,纤指一边往上挪,一边轻叹,“这里是你的嘴唇,唇形很好看,常常抿着,不爱说话,可一说,就总吐出最恶毒伤人的词句来……然后是你的鼻子,有些太挺直,让你的整体轮廓显得过于冷硬,不近人情……”
绕过眼睛,翟羽的指尖先来到眉毛,“眉毛,很浓,形状飞扬,原本是极好的,可是眉心总是喜欢皱起来,长年累月,这都有了纹路,显得思虑过重,阴气的很……”指尖轻抚,终是落到了眼睛,她先触到了翟琛的睫毛,微笑,“睫毛很浓很长,你第一次吻我时,我便感觉到它和我的不断扫在一起,痒痒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是没多少人敢去欣赏,因为太冷了,还凌厉非常……更可怕的是,当你真正鼓足勇气去看,却发现这眼里除了淡漠,再找不着其他东西,让人由心底绝望……”
翟羽认真地说完,就忽地得意地笑了,“你看,我全都知道,对吧?”
又歪了歪头,“所以我才奇怪,你为什么要蒙我的眼睛?是怕被我看见什么?”
“我也会好奇……”她的手指还抚在他的眼帘,而她的声音又渐渐低下去如情人呢喃,“这里,在刚刚,会是什么样子……”
见翟琛没有出声回答,她唇角自嘲地微弯,收回手,再度乖顺地趴回他肩头,轻声说,“那四叔你又知不知道,我其实最怕的……是你?”
又是不知多久的沉默后,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压上她唇时还是温柔细流,可待唇舌交织,便已是狂风暴雨,她此刻,不再是被池水,而完完全全是被他卷走与霸占了全部的呼吸。待他终于松开她放她呼吸,却抵着她脖子低语,“刚刚你说的话,应该还一些给你……”
不待她细想该会是哪些话,他便又死死锁住她腰,自下而上的,用这个如抱婴孩的姿势顶了进来……
“唔……”翟羽的呼声被他用吻封住……
之后的翟羽,如风浪中的一叶孤舟,忽上忽下,起起伏伏,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仅存的意识被用来觉得诧异与惊奇——是否因为温泉的缘故,为何一向清冷的他,会变得这般烫……几乎灼伤了她,再将她完完全全地融化……
由身……到心……?
35爱恨
后来,翟琛又抱着她去了露天的温泉池,在刺骨寒冷的夜风和比内室更烫一些的温泉水的双重折磨下,翟羽终于还是在一个高|潮后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床上,浑身如被车轮碾过般,软软的使不上一分力气。她不自觉轻轻哼了一声,努力翻了个身,更觉得腰、背、腿酸疼至极。
“醒了?”身后突然传来的低哑嗓音惊了她一跳。
她迅速睁开原本眯缝着的眼,眨了眨,随后就又闭上,回转身子,再翻了一转,靠进那个已经渐渐变得熟悉的怀抱,唇角微微上扬,模模糊糊地呢喃:“你居然在……”
翟琛没有说话,只是调整姿势仰躺下来,再任翟羽趴在了他的胸口。原本侧压在床上的左手抬起,似是要抚上翟羽乌黑的长发,最后却只是轻轻落在了她背上。
“难受……”翟羽似没有注意到发生在她身后的这个细节,呢哝声中掺进了一丝撒娇,“从今天起,我怕水的原因又多了一个……尤其是温泉……”
一声闷笑响起,引得翟羽撑在他胸口抬起身,用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又惊又怪地看向唇角染笑的他。或许是她瘪着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翟琛唇角又多上扬了半分,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了一下她的鼻梁。
翟羽如被惹怒的小狗般冲翟琛龇了龇牙,随后就又趴回他胸口,回手碰上自己的背,隔着里衣挠了挠,又去戳翟琛还放在那儿的手:“好像有点疼又有点痒……是不是破了?”
“有些擦伤,”翟琛看着她头顶,徐徐地答,“我昨晚帮你擦过药了。”
“都怪你!我说了不要那样……”翟羽拍了他胸口一掌,声音却渐渐低如蚊蚋。
翟琛唇角微扬,却没追问她是不要怎样,只声音慵懒地缓缓道:“我背上也伤了。”
“嗯?”翟羽有些迷茫地再度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瞳。
“不知被谁挠的。”翟琛眼睛漆黑如幽静深潭,此时悠悠荡着轻轻浅浅的波澜。
“……”翟羽回想了下昨晚,找到些罪魁祸首的自觉,默默地脸红了。
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能这样被他“嘲笑”,便伸手去拉翟琛里衣衣襟,咬着唇角霸气地说:“给我看看!我看看挠的多严重!虽然是你自作自受,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帮你擦药啊!”
手刚刚探进衣内,胡乱扒拉了两把就被翟琛的手按住,他微哑的声音也沉沉响起:“别闹。”
此时的翟羽,也因为视线里收进的某块伤疤而呆愕,不知下步该如何动作。
其实昨晚浴池里帮翟琛擦背时,翟羽就发现他身上有很多老旧的伤痕,几乎全是刀伤或剑伤,因为时间过去的较久远,颜色比他的皮肤更浅了一些。而眼前这块伤疤呈浅褐色,瘢痕微微凸出,是新伤……
翟羽凝着那处,眸光渐深,手挣脱他握的并不紧的掌心,试探着触上去,良久,她方轻叹:“如果当时,这刀扎的再深些……或者……”手指按上他胸口左侧,感受着下面沉着有力的跃动,痴了般呢喃,“扎在这里……我是不是就不会如现在这般为难?”
翟琛再度握住她手,将她因为练武而有着薄茧的手指拉离自己胸口。他看着唇角笑意苦且讽的翟羽,视线最后缓缓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许久,才问:“如果当天你真如愿以偿地杀了我,你待如何?“
“如愿以偿?”翟羽终是抬起莹莹眸光,与他的相撞,刹那如被吸入那方潭影,动弹不得。如不由自主般,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如果杀了你,我怕也活不成了。”
眼前那双瞳影渐深,竟黑的没了点滴光芒,像是冬天没有一颗星子的子夜天幕。他眼睛里仿佛包含了很多东西,又像依旧如平常那般什么都没有,无惊无喜,无波无澜……而在这漫无边际的幽邃里,翟羽如迷失了一般,就这样脉然无语地和他怔怔对视。
不知时间滑过几许,直到他如慨叹般轻轻唤了她一声:“翟羽……”
然后她像是被打碎了什么般,弯起眉眼,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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