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的东西”之理,因而也不再掩饰追求实利的心态,改为经营生意,甚至甘当店铺从业者,操持簿册账目、执任会计掌事,以解决生计。
那位首席幕僚,就属于这种情况。
他既有国子监生的资格,而且能诗善画也确有相当的文化造诣,又热衷于社会交往和交游,而支撑这种种文化活动的,正是商业。如果光靠他做幕僚这些收入只能糊口了……他与族弟在家乡广州城里开设了“宝铺”或经营借贷,或出售字墨书籍、古玩器物,等等。
这样,他的幕僚身份就与这商业发展形成了互动关系,相得益彰了。
当然,他所经营的产业真是都是小小的,在规模性和垄断性上,无法与广州城的大领导相比……所以只能说,小日子润泽一些罢了……
在分发这些礼物时,他从这里看到了机会,有一些物件还是不错啊,完全可以做一做生意嘛!这次招抚没有大的收获,略微补偿一些也是好的。
当然,先把那些化外之人招来才可以有后续手段,所以他在汇报工作时,只是轻轻几句,便将众人的心情撩拨起来了……大家都是性情之人。
汉唐集团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土地,杨斌此次也正是来接受它的。
事实上,以潘家为首的诸多富豪也是给了一些方便,倒是没有动用自己的关系网,至少帮忙说个好话或者传个信息之类的,还是能够做到的……
在杨斌与那个幕僚交流时,那个幕僚略微探听了一下,眉毛就皱了起来。
“广发物流公司?”
公司,集团之类的词语,那位幕僚能够理解一些,可是物流是什么?!
杨斌看到了那位幕僚的神色,料定他是不懂,便做了个揖,笑道:“好叫大人得知,物流就是用最少的船舶运输最多的物件……”
“哈哈,好好的船行名字不叫……你们汉唐集团这是要做一番大事业吧?”
“大人一言中的,我汉唐集团正是要在这广州城内做一番大的事业……正需要大人您的帮衬……”
“哪里,哪里,我等人微言轻……”
“大人一句话,小的无不践言而行!”
“哈哈,好说,好说……我有一族兄,家有些许产业,可否代理你汉唐集团的香烟、水果糖、百年孤独之酒……你等是说过这个‘代理’之词吧?”
那位幕僚满脸笑意,但是眼睛却是在冷冷地斜视着……
“当然可以!”
“哼哼,你也别答应的那么爽快……我这身份还经不起无本的生意,到时运费少算我一些便可……”
“好说,好说。”
杨斌拿着那位幕僚给办的凭证,走出了大门,那位幕僚礼貌地送他到了二门,他冷笑着看杨斌的背影,心里道:“你等都来此地吧,越快越好……”
杨斌走出大门后,还觉得后背有针刺般感觉……官府之人,真是不好相与……
剩下的就好办了。
杨斌拿了一个帖子先去那潘家了,这里面有潘家四公子所求。海商们之间顺便传个话,捎个信件,大家都是如此做事,好像还没有过谁会被拒绝的先例,这算是明人海商之间一个良性潜规则吧。
潘家这大半年来在台湾也是混得风生云起,当然与郑家没法相比,两家着眼点不同,经商的理念也是不相同的。
潘家完全把目光投向了民生方面。
潘家四公子的锐意进取,潘家家主潘择臣派来的老管家的沉稳冷静,两人配合极好。
他们在盐业方面、雪糖方面下了大手笔,待发现汉唐集团果真是重合约,讲信用后,立刻升级了,盯住了建材业……他们借为汉唐集团提供各种劳务人员的时机,将汉唐集团的烧砖瓦、木炭、石灰甚至水泥之物的生产加工学会了,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复制,但至少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层次了,贩盐贩糖的利润所得大多拿出来去建设砖瓦厂,水泥厂,木器厂,木炭窑……当然,这些也如同那盐场一样,都是要建在汉唐集团的指定位置上。
汉唐集团当然注意到潘家的这一行动,也专注过他们。
汉唐集团不相信是自己具有王霸之气,让明人巨商纳头就拜,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只能慢慢观其行。
不过在经济层面上,汉唐集团太喜欢这种投资于基础建设的行为了……基础建设投资大,见效慢,远没有贩运雪糖见利快。
这些基建投资其实是潘家四公子潘峰的主意。
那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意气风发的潘家四公子亲自来见老掌柜,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说给了潘家老掌柜听。
潘家老掌柜,一开始没说话,眼睛眯眯着,轻轻喝着茶,像是还没有睡醒,他慢慢说道:“此举花费巨大,所费人力物力无数,见利更是徐久才行……你为何有如此打算?”
潘家四公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有三个理由。这里的农民吃上米饭了,我见他们还开始买布了,置办家具了,如此下一步必将重修房屋……第二个,我见那汉唐集团的人喜欢招些劳工入厂,按劳给酬,那些劳工便真心感谢他们,些许人竟以上班为荣。这第三个………”
“好了!不必第三,生意若想长久,一是要有眼光,二是要有人气……你比老朽看得远了……待我帮你做成这几样后,算是对得起你们潘家了,到时老朽必然引退……大家族出身的人果然不凡!”
有件趣事,有书友告诉我,莫明的,在起点书评区里一位叫“正翛爸爸”的起点书友,已经在中国网络举报中心举报我,说是要我守法。
可是我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请正翛爸爸明确告之。
不过,我很欣赏正翛爸爸的道德感。
他能坦然承认自己就是看盗版还抽人的人,这一点算是坦诚了,我早就说过,看盗版能坚守到这一章的朋友,都是非常有水准的人,道德标准比较高的人;而且,他告完状还能告诉我,这应是一种真诚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明梦,我等的梦
可惜的是,这个永历中兴只是一个美丽的“大明梦”,它的体制不变,它的系统结构不变,它的核心利益不变,一切还是照旧了。
当在阅江楼前秣马厉兵,抗清武装日益壮大之时,披云楼里却出现了争斗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停的辱骂。
明代党争源起于万历年间,主要是“东林党”与它的对立面阉党,前后延续了五六十年。
长期以来,朝廷内部互相攻击,互相倾轧,内耗日益严重,这一点是导致明朝灭亡的重要因素。
尽管唐朝时期有过牛李党争,北宋时有改革派与保守派之争,但是可能由于某些原因吧,党争现象在明大陆上似乎是永恒的现象……它一定会持续很久很久……原因是什么,就不去想了,头痛。
在这个短短的永历中兴期间,在大敌仍然当前的局面,官员们本应精诚团结,同仇敌忾才是,谁知当这个政局稍稍稳定了一些的时候,诸臣却置抗清大计于不顾了,党争的痼疾死灰复燃。
他们为什么不吸取经验教训?
汉唐集团的人中,有一些人认为,这是因为儒家文化中,缺少一条叫“妥协”的观念……这似乎与道德二元论有关系,但这个结论也有一些人不同意,双方也在网上争吵得厉害,但好在这是学术之争。
真理不辩不明,党争越争越死!
永历朝廷的党争主要是指楚、吴两党。
楚党为首者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袁彭年,以及被吴党攻击为“五虎”的吏科给事中丁时魁,户部给事中蒙正发,兵部给事中金堡,金都御史刘湘客,他们均为晚明东林党余绪,其后面为降将李成栋之子,锦衣卫指挥史李元胤。
楚党在永历朝廷占上风,他们不但攻击吴党官员,最致命的是不愿与农民起义军联合抗清。
吴党主要人物为东阁学士王化澄、朱天麟,宦官庞天寿、夏国祥等。这班年岁较大的老臣,还得到永历帝之母马太妃的支持,实为明末严嵩、魏忠贤等阉党之余绪。
他们虽处于被压制地位,却主张与农民起义军联合抗清,这个见解显然正确。但是党争的实质早就脱离了正确和错误的范畴了……这次的两党之争,宫廷内他们唇枪舌剑,宫廷外他们兵刃相见,暗杀,明杀,死伤无数。因参与者众,永历帝措手无策,徒唤奈何。
当整个体系都在忙着站队,忙着斗争时,作为老大的永历无论如何高喊,要大家紧密团结在以他为领导核心的身边时,也是无用的。
这时候的政治没有对错,没有美丑,只有立场了……
清代学者全祖望曾经有诗曰:
当年草草构荒朝,五虎犹然斗口嚣。一夜桂花(暗指桂王朱由榔)零落尽,沙虫猿鹤总魂销!
诗人将南明失败的原因归咎于“五虎”,虽有偏颇之嫌,但对党争引起的严重后果,却说得极精辟。
1649年这一年的深秋,党争愈演愈烈,许多工作无法进行,从没有建设性的意见,永远只会拆对方的台,这样,这个南明实力日渐式微,大臣互怀异心,将士斗志涣散。
最令人扼腕的是,一支支能征善战的农民起义军因受楚党排挤,他们要补济没有,要策应没有,甚至连个名头都不舍得给,我大明的官职岂是轻易给予的?
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逐渐减弱,一些将领拉走队伍归隐山林或投降清军。
在经济上,此时的永历朝廷,因楚党排斥异已,官员走失者众,银库亦已空虚。虽然永历二年起大量铸造“永历通宝”铜币,那也只是杯水车薪,连皇上每月的伙食费都只有24两银子。
当然,内府里还有其它进项,以供永历个人花销。
这还是在广州那面,不停地解递些物资前来支援的前提下才有的……这时候只能加大周边地区百姓的赋税了。
当然,那些明人百姓们也知道,要是真的没有了大明,这天下就完了,没有了朱家的统治和管理。这让大明的民众们如何生活?
所以也只能忍受……大家一起过紧日子吧。
这个时候,有人报告鲁王朱以海前来投靠,群臣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永历也正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按亲戚算呢,还是按别的什么…在大明从未有过的时局下,他们遇到了大明从未有过的新问题了。
当时的内侍夏国祥悄悄献了一计,说是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办一场大型的团体活动,一来是表达迎接鲁王的欢庆,二来也振奋一下人心……这里主要是指展示一下大明的力量。
由此,永历帝才办了一场如此之大的团体活动。至于这个花费从哪里来,永历帝不管了,总有办法的。
当天晚上还在水月宫里设宴款待千里来投奔的鲁王。
水月宫位于星湖风景区天柱岩西南,背靠嵩台,面向红莲湖,建于明万历三年(1575年),崇祯九年(1636年)重建。
水月宫是供奉摩利支天女神的地方,大殿金碧辉煌,四周庑廊环抱,殿前为庭院式花园,殿后高台上建有一座两层高的观景楼,外有红墙相围,自成一体,环境幽静,确是最佳娱乐场所。
在水月宫中,经常是一副轻歌曼舞、太平盛世景象。
据汉唐集团的资料记载,当时“文武臣工,无夕不会,无会不戏,通宵达旦”。唱歌演戏的,均是本地或外乡戏班、歌女。
这一个晚上,为了营造气氛,内侍夏国祥还把当红歌女阿红安排走台了。
阿红是水月宫中的当家红歌手。
她是肇庆四会人,渔女出身,12岁沦为歌妓,年方十九,色艺双全。
过去在水月宫,她唱的“香艳”小曲,引得群臣如醉如痴,乐不可支;而她唱的一首南宋名将岳飞作词的《满江红》,又令满场文武泪飞如雨,悲痛不已。
这些官员大都懂历史,此时的南明与500多年前的南宋情况相似,都是因北方民族入侵而成了流亡政权的,他们听着那慷慨悲歌,想想自己的前途命运,怎不撕心裂肺?
由此,她不仅是红歌手,还是唱红歌的歌手,歌声里全是正能量。
在晚宴期间,内侍夏国祥领着歌女阿红和琵琶女出来,她们双双跪地,叩见皇上和拜见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