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样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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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样青春-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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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千余万知识青年响应号召“出城”上山下乡,支持农村建设。而发展出一种中国所特有的“知青”文化,影响了几代人的命运,到了20世纪90年代,随着国家政策的开放,一亿多农民“进城”打工致富,又演绎出一股潮流式的打工文化。中国近30年的历史就是在“出城”跟“进城”中记忆着。

  知青“出城” 农民工“进城”,我有时在想:这两代人的命运何其相似,有何其不似。知青回城后成为当时社会的主流力量,一大批反映知青青春苦难记忆和伤痕的作品问世。而农民工的生活的辛酸跟痛苦又有谁知道,或者说知道了又有谁向社会大众反映。

  我常常在书店的书架上看到满是描述都市人情感生活的小说,想找一本关于农民工的小说,实在很难。可能停留在大多数都市人脑海中的农民工仍是身着简陋的衣服,提着破旧的行李。满脑袋冒着高粱花的形象。

  可随着随着农民工的年龄越来越年轻化,越来越多青少年农民工的涌进城市而暴露出的社会问题却令人担忧,他们成为城市冶安的破坏者,成为艾滋病传播的高危险人群。他们调侃着这个社会上的一切不公,他们是特殊的一个群体。

  今天,让我们走进这个特殊的群体……。。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初进广州(一)
自成都开往广州的火车拉着长长的汽笛缓缓驶离车站,越来越远的人群站在站台仍在向远去的亲人招手示意,车厢里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远离亲人的痛苦之中,程亦凡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车厢外的还在随着火车启动而跑着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亦凡哥,这车要走几天呀?”,一旁的程亚已从哭天抹泪的离愁中恢复过来。

  “至少要两天,对了你刚才都比那些送行的人哭的厉害,想家哪?”程亦凡转过头看着双眼还红着的程亚。

  程亦凡跟程亚都是来自川北的农村,那里可真是穷山僻壤,地里的草比庄稼都长的好,一年到头,勉强混个肚饱,村里唯一的三间大瓦房还是政府出钱修的学校,就这样,村里读完初中的已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来程亦凡考取了县里的重点中学。而程亚因自幼丧父,靠母亲一手拉扯大,一个女人靠几亩土地供出他们村里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是相当的不容易,所以程亚初中读完就辍学在家给母亲帮忙伺候家里那几亩土地。

  四川多山,铁路大多在山腹中穿过,此时火车正穿过隧道,车厢里只有车灯的光芒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只是不知道是载着这群充满希望的年轻人是通向天堂,还是地狱?

  广州是外来工最密集的沿海城市,素有“打工者的天堂”之称,此时的广州火车站的人流象一根巨大的香肠慢慢融进这个城市里,几年或十几年后他们到底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养分吸收掉,还是消化后的分泌物被排泄了。

  程亚跟着程亦凡坐在通往451工业区的大巴上。451工业区位于郊区,相比市区的高楼大厦,这里就显的荒凉很多。最雄伟的标志性建筑物就是那一排排的烟囱,此时正在冲天冒着滚滚黑烟。

  “亦凡哥,刚才在市区不是还在发宣传单说什么,环保广州,绿色广州吗?这个黑烟应该不算是绿色吧。”程亚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对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那是市区,这是郊区不一样的,市区当然是绿色广州,那郊区是黑色还是绿色就根本不重要了。”程亦凡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为什么呢?”程亚有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看着一脸好奇的程亚,程亦凡坐直了身子; “打个比方,你现在有一百块,让你去买件衣服,你是买内衣裤,还是买外套。”

  “当然是买外套,穿在外面光鲜,买内衣裤干吗?,在里面的玩意儿,穿不穿都无所谓。”程亚一副傻冒都知道的表情。

  “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吓了他们俩一跳。

  袁英今天去市区参加人才交流会,刚好回厂的路上,就听见程亦凡跟程亚的这番谈话。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看坐在前面的两个人。程亦凡穿着一件价值大约为30块两件的地摊货的白色新T…shirt;打扮的很是骚包。而程亚穿着一个红色背心,手腕上搭着一件西装。

  本来没精打采的程亦凡听见后面的笑声,刚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清纯不可方物。此时正忍着笑而致脸憋的通红。程亦凡心里还在骚骚的想着是不是自己把别人看的不好意思呢。

  “亦凡哥,干吗发呆呀。”粗线条的程亚还在追问着刚才的问题。

  “当地政府部门要业绩,所以市区需要搞的漂漂亮亮,这叫脸面,就像人每天都洗脸一样,你总没见谁每天洗屁股吧,这叫突出重点。”程亦凡的一番博论尽显其痞子本色。

  或许所有的男人都有个通病,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如果上厕所的时候碰见美女,恐怕都希望自己拉的屎比别人长一截,当然这种表现的机会一般不会出现。男人体内的荷尔蒙决定了在异性面前时他会急速分泌。程亦凡现在就是这种状况。用句时髦的话讲就是“骚兴大发。”

  “市区是脸面,郊区是屁股,这就是市区是绿色广州,而郊区是黑色广州的原因。”程亦凡为自己能这么精辟的解释这个问题都有点沾沾自喜了。

  “下流”伴随着袁英对程亦凡这番谈论的总结性评价,大巴到站了。

  “亦凡哥,那女孩在骂你呢,我听说城里说话要特别文明,不能讲脏话。”程亚看着正盯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女孩一脸怒气的程亦凡说到。

  “我那里讲话不文明,我觉得我挺文明的,干吗你小子还想当我老师呀。”

  “我没那意思,可你已不能老说屁股屁股的,连我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哎,看不出来,这出来不过几天,你小子给我搞的文邹邹的,你说应该怎么说?”

  “我看书上说应该叫臀部,这叫书面化用语。比你说屁股屁股的文明多了去了。”程亚卖弄道。

  “臀部,我说你小子还真给我当起老师来了,信不信今天我削了你。”程亦凡追着程亚打闹着,笑着。

  他们俩还沉浸在初到广州的喜悦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中,已许在大多数人的“南漂”眼中,广州它就像是一个仅仅穿着丁字形*的美少女,让人无限向往,又保留着最后一点神秘。殊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在想要得到的同时,也却可能正在失去你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东西。除非你做一个撑死眼睛饿死球的傻冒。

  以至多年以后程亦凡回想起来说道,如果当初没有南下,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不堪回忆的往事,但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此时的程亦凡当然不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他现在想的是怎样才能找一份工作,好让自己和程亚落下脚来。

第二章  初进广州(二)
广州天宇公司是一家台资企业,它是已从事生产钓鱼用品的公司,规模一般,有员工600多人,在打着爱国同胞支援祖国经济建设的旗号来大陆建厂,那是纯粹扯淡,丫的就是看大陆劳动力廉价,剥削劳动力就不说了,谁叫我们要吃饭呐,他们不剥削我们,我们就没饭吃,所以我们还上赶着求他们剥削我们,但是你大大方方的承认就得了。干吗非得给自己黑脸上抹两把粉。

  袁英就在这家公司担任人事部的经理助理,她是广州本地人,她老爸开着一家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大小也算一款爷,但是袁英自尊心强,不愿沾他老爸的光,大学一毕业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快两年了,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当袁英的这种自力更生的做法在后来被跟她已经是恋人关系的程亦凡知道后的唯一一句评价是:脑袋让驴踢了,不过没敢当着袁英的面说。

  每个礼拜六是天宇公司招工的时间,一大早程亦凡跟程亚就来到大门口排队,在04年的沿海企业招工的时候,就象挑牲口一样,要年轻力壮的,看身高,要未婚的,就差搬开你嘴看你牙口好不好了。

  程亦凡最想不通的一条是你招工管别人结没结婚干吗?直到后来程亚的一次亲身体会,才回答那这个看似不合理但却合情的条件。

  “叫什么名字,还有身份证?”招工的是一个女孩子,她应该是想努力的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但是嘴角厚厚的口红及脸上未抹开的粉底就很彻底的说明她跟成熟八竿子打不着。

  “看什么看;问你名字呢? 傻儿吧唧的土冒子。”想不到这个看着不怎么样的女孩子说起话来更加气人。

  “小姐;不好意思;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吗?”程亦凡腆着笑脸问道。他的谦卑的态度让那个女孩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问这个干吗?;不是。”女孩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一点。

  “那就不要穿红色的*吗?还是蕾丝边的,搞的挺前卫。”程亦凡看着那个招工女孩因裤腰过低而露出的红色蕾丝*的花边。

  “流氓”女孩显然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想不到一个进城来找工作的乡巴佬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顶起来。她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众人窥视的目光下,那女孩挂着两行泪的跑回工厂里。

  “亦凡哥,你这样会不会太伤人自尊了。别人还是一个女孩子呢。”

  “过分!我只是教她做人的最基本道理,是她不尊重她自己,娘个腿的,往上翻三辈,谁家祖上不是农民。”程亦凡自小是看着毛主席选集长大的,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接下来负责招工的是个男人,说话有点娘娘腔,看样子应该跟刚才的那个女孩子不怎么对盘,他对着程亦凡老是媚笑,还一句话不问的放程亦凡进人了考场。

  那年月的企业就是如此,你就是想做个清洁工,照样要考试,26个字母会不会写。脑筋急转弯会不会,程亦凡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跟搞清洁有什么关系?

  考试是发两张表,一张是简历,一张是试卷,程亦凡正快速的填着,当看到性别那一栏时,突然想起一笑话。

  机场上,一印度老兄过关检查,填表时表单上有一栏写着“sex”他填的是一周两次,机场负责检查的小姐知道他搞错了,就提醒他说:性别,那印度老兄笑眯眯的回答说:男女都可以。

  程亦凡摇摇头,把突然冲进脑海的黄色笑话甩掉,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在认真答题的程亚一眼后,也埋头做起试卷来。

  当程亦凡跟程亚交完两份表时;都等在考场内。这种试卷不用5分钟就能改完一份,程亦凡正在问程亚试卷填的怎么样呢?

  “政治面貌是不是问我们加入过什么组织呀?”程亚的问题让程亦凡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填的是少先队员。我从小到大就只加入过它这支革命的先锋队”程亚又说出个另程亦凡哭笑不得的话。

  “20岁的少先队员,我是第一次见到。你想笑死我呀。”程亦凡正在想对程亚教育一番的时候。那个蕾丝边女孩进来了。

  她先狠狠的瞪了程亦凡一眼后,开始宣布考试通过的名单,程亚被分到生产部,程亦凡被分到技术部。然后每个人发个通知单,蕾丝边女孩发到程亦凡的时候,说道

  “你叫程亦凡,好我记住你了,下午一点半带着通知单到厂门口等着。”说完把通知单向他手里一塞,转身通知其他人去了。

  程亦凡心里还愤愤不平,心想:不是我提醒你的话,你恐怕一天都会露着那玩意儿到处招摇,这年头想做雷锋同志还真不容易。

  广州七月份的太阳是最毒的了,都快两点了还没见人出来,程亦凡跟程亚在大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脸上全是汗。衣服早就被汗湿了,两人晒的像非洲鸡一样满脸通红。

  “亦凡哥,这么久了还没出来,要不然去问问。”程亚指了指大门口的保安室说道。

  保安室的保安是一个腰粗膀圆的胖子,早就看见两傻冒在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此时看见两人中穿着个白色T…shirt的家伙屁颠屁颠向他跑过来,胖保安对腆着笑脸的程亦凡是不怎么想搭理,只是告诉他,要等人事部的人上班后来大门口接他们才能进厂。而人事部的人在礼拜六上班是两点半。

  程亚听着他亲爱的亦凡哥打探到的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心想:叫你当刺儿头,这会知道女人不好得罪了吧。而自己到跟着当了会替罪羊,冤不冤吗?还得等半个小时,到时恐怕连*都要给汗湿了,不对,现在已经给汗湿了,程亚手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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