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婚姻(原:之子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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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放的婚姻(原:之子于归)-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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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懒的洗了个澡,懒懒的躺在床上,电脑开着,CNN的新闻视频乱七八糟的播着。小疯子摇着尾巴趴在床头,乌溜溜的眼珠瞪着谈笑。
  “就这样过一辈子吗?等到自己发秃齿落,还是一个人一条狗的过?”谈笑眼眶湿湿的,她想妈妈,想陆枫,甚至觉得陆妈妈也很可爱。然后她想起那个人,让她恨的牙根儿痒痒,却总是梦见自己穿着漂亮的小白裙坐在小船上,看着他和妈妈一起划船,开心的大笑着。
  “小疯子,你带我去划船吧?”谈笑点了点狗鼻子,自言自语,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下周就要过年了,公园的湖面早就结冰,能去哪里划船呢?
  谈笑咬着下嘴唇,重新坐到桌前。既然陆枫有任务,那她也有自己的事情——比如,去南方划船吧!
  
  “叮咚!”门铃响了。谈笑吃惊看看表,才八点。那娇倩这几个月寸步不离周嘉,这个时刻更不可能离开。能是谁呢?
  凑到猫眼一看,谈笑呼的拉开门:“你、你、你!”一连串的结巴,谈笑还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嘿嘿!我回来了!”陆枫两手拎着一堆东西,憨憨的一歪头,让谈笑看见更红的耳朵。
  “冻死了!”谈笑突然冒出来一句,低头接过陆枫手里的物件,把他让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谈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脑子一片空白。
  “嘿嘿!”陆枫心想:说了还有惊喜吗?!当然不能说。
  这是赵伯洲的主意,说女人都喜欢这一套。陆枫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才在以前的电话里没有透露出来。
  不过,谈笑这么一问,搞得好像他做错了什么。陆枫站在一边,看着谈笑低头把东西归置好,在沉默里有点不安。
  “怎么还不去洗洗?”谈笑扭头看陆枫还在那里立着,“看你,耳朵都冻红了。”
  谈笑侧头看看陆枫的耳朵,“我给你调调水温,不能用热的,会冻的。”陆枫眼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安,谈笑扭身躲似的的走开。
  她没躲开。
  
  陆枫这回胆子很大。
  这是他家!
  这是他老婆!
  该出手时就出手!
  出手——
  他抓住谈笑的手:“别——”然后就松开了,因为谈笑似乎在“瞪”他——也可能是心虚!
  但是不管怎样,他松手了。不仅松手,还低下头,“别——累着。”
  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对不起自己良心的话!
  亏心话不能说,看着底气没的——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扑哧”,谈笑笑了出来。陆枫以为有戏,抬头一看,谈笑已经钻进卫生间。什么意思嘛!
  老大不小的男人搓了搓手,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豆腐!
  
  按照谈笑的嘱咐,陆枫洗手刷牙洗脸,最后洗了个澡。卫生间不大,也很简陋。陆枫还像部队似的,冲进去洗战斗澡。劈头盖脸的水柱下,伸手拿来一瓶什么东西,拧开就往头上倒——好香!
  陆枫微微眯了眼一看,不是洗发露!
  一扎长的瓶身,水晶剔透,浑圆如锥形,手里的盖子是银色的圆球,握在手里感觉真是好的不得了!
  “阿嚏!”陆枫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太香了,什么味儿这么香?
  可惜,没容陆枫想明白,喷嚏一个接一个的冲出来。随着喷嚏,手里的瓶子上下颠着,估计又洒出来不少。
  “什么——阿嚏——么——阿嚏——玩儿——阿嚏——阿嚏——玩意儿——阿嚏!”
  “怎么了?”谈笑站在外面着急的问,中间还夹着狗叫声,唯恐天下不乱,“这么香?陆枫,你是不是把香水打开了?”
  啊?陆枫觉得自己的眼都肿了,仔细一看,可不是香水!架子上琳琅满目,各种瓶子花花绿绿了的。自己拿得似乎是某种香水,用花体字在瓶身上简单的写着“Pl……”什么的。
  “洗、洗——阿嚏,发水在哪儿?”陆枫干脆躲进水柱里,试图把香味冲淡些。
  谈笑已经打开换风机,大声的说:“潘婷的,潘婷的!一套,有润发素!”
  陆枫眼风一扫,看见熟悉的瓶身,拿到水里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小心的抹到头上:“没事了,没事!”
  喷嚏继续打着,但是洗澡工作可以继续下去了。
  洗完了,陆枫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光溜溜站着的地方,是谈笑经常洗澡的地方。脑子一不留神,想起一个问题:平时,谈笑洗澡穿衣服吗?
  陆枫眨眨眼,看着镜子里那个肌肉结实的男人,举起自己的小臂,挤出一个小老鼠,满意的笑了。
  呼!不是他下流,在这种地方,思想向下走,身体向上走,都是控制不住的。
  
  到底是有素质的好同志,陆枫允许自己思想与身体逆向走了三秒钟,就坚决的纠正错误了。可是,出门又是一个问题:他的衣服呢?
  “笃笃笃”,谈笑听见里面没了动静,猜着陆枫是洗完了。敲门道:“我把衣服放在门口的凳子上了,你出来拿的时候注意别着凉啊!”然后,陆枫就听见关门声,想必是卧室的门关上了。
  切!这是老子的家!
  陆枫心里想,但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壮胆。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看四周没人,门边真的堆着几件衣服。“嗖”的一声拽进卫生间,陆枫觉得心脏跳得——好像刚刚跑完二十五公里负重!
  
  谈笑看着小疯子发呆:这个陆枫大晚上的不回家跑这里来干什么?!他妈知道吗?让他来的?不对,他们已经结婚了。陆枫来这里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他们毕竟还不是真的夫妻啊!
  这时,从另一个角度蹦出一个小人对谈笑说:所以人家来了嘛。做夫妻爱做的事情啊!
  谈笑说:我们……不是过家家呢嘛!
  小人说:你过家家没长大,人家可是结婚证都领了的成年男人!你没看见那胳膊,那腰,那身架;没闻见那股子盐味儿吗?那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你得当女人!
  谈笑说:这个……总得有个过程。能不能打个折扣?要不八折?
  小人说:一折也得上床,上床再打折!那是你老公,今晚你跑不了!
  谈笑说:也许他对我没意思。
  小人说:没意思来你这里干什么?他妈又不是不给他开门!
  谈笑说:或者只是没车了!
  小人说:他不缺那打车的钱!
  谈笑说:他是来看狗的!
  小人说:顺便把你做了!
  呜!——谈笑扑到在床,真的慌神了!
  小人继续说:躺着吧,继续躺着。最好把衣服脱了,让他直接上!
  谈笑赶紧坐起来,把衣服抻平。
  小人说:没用,一会儿都的脱。关键是接受现实。
  谈笑泄气的塌下腰:是啊,没他们这么做夫妻的。这一年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朋友。能熬到现在,这个陆枫还算是克制了。
  接受现实吧!
  
  谈笑刚做好悲壮的心理准备,陆枫推门进来了。
  本来这是个很严肃的时刻,对两个都是第一次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的时刻。但是——
  陆枫鼻子实在痒痒的难受,刚进来连句话也来不及说,就弯着腰打开了喷嚏。谈笑被熏的捂住鼻子。雅诗兰黛的欢沁是淡香型的,她从不知道竟然可以香到如此浓烈!
  小疯子随着陆枫的喷嚏吓得上蹿下跳,找了个缝儿,奔出卧室,躲进厨房再也不肯出来。和斯文安静的女主人呆惯了,它有点受不了这个雄性人类带来的声音和动静。
  好容易消停些了,谈笑忍着笑对着那个满身香气的男人问:“你洒了多少香水?”
  陆枫吸溜一下鼻子,摸着床坐下,裹紧身上的棉袍:“谁知道。我以为是洗发水,倒了不少!”
  谈笑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陆枫哼哼两声,尴尬的低头玩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是粉色的,而且还画着小白猫!
  谈笑亦同时注意到这个细节——一身香水穿着hellokitty睡袍的男人!
  天哪!简直太不厚道了!
  
  陆枫脸红心跳眼发黑,该有的反应都有了。要不是死咬着牙赖着不走,他真想夺门而逃。
  谈笑厚道的止住狂笑。要说陆枫这样,她难辞其咎,擦擦眼泪,很没诚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没你合适的衣服。”
  按理说,陆枫应该接过来说:我自己的衣服呢?你给我,我换上。这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情况不对。
  这是他的家。
  对面坐的是他老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外面乌漆麻黑,连狗都知道钻窝睡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有穿衣服的道理吗?
  陆枫只是没习惯和女人说话,不等于什么都不懂。
  他坚持把棉衣裹得更紧一点,装作混不在意的样子——发傻……
  谈笑哪儿知道那是一头揣着虎胆的猪,看他“纯良”的样子心里还有点内疚:“明天我们去买些吧。反正是周末,不用加班。”
  陆枫看谈笑似乎没有睡意,那只和自己“重名”的狗畏畏缩缩的爬进来,看了他一眼,蹭到谈笑脚边:要是他们两个那个啥,这个畜生怎么办?那么大的两只狗眼水汪汪的看着?
  陆枫有点犯愁。赵伯洲的言传面授不包括这个玩意儿啊!自己当初想什么,怎么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谈笑虽然接受了“现实”,知道今天晚上——初一十五——都躲不过了。可是真要她主动……
  “天晚了,休息吧!”
  牙一咬,心一横,谈笑脱口而出。说完了,人就像装了弹簧,嘣的一下弹进卫生间。幸好,陆枫耳朵不错,听见后面一句:“我刷牙洗脸去。”
  耶!陆枫握拳合掌虚空一击,无声而有力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兴奋!小疯子凭着畜生的本能立刻感觉到这里面的危险,嗖的一下又蹿回厨房。陆枫紧跟其后,正要锁厨房门。小疯子以更加敏捷的姿态,“出溜”又钻了出来。狗视耽耽,龇牙咧嘴。
  陆枫紧张的看了一眼卫生间,里面水龙头开的大大的,估计谈笑出来还得一会儿。也顾不得对面的生物是否听得懂汉语,伸出一根指头,无比凶狠的冲着小狗威胁道:“不许进来!不许坏我好事!听见没?!”说完,恶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小狗吓得后退半步,肥肥的屁股顶着墙角,还能看见半截尾巴摇啊摇……
  陆枫慢慢走进卧室,猛一回头——小狗捋着墙边蹭到门缝。突然看见陆枫回头,吓得缩了回去。等陆枫去整理床了,才可怜兮兮无限向往的看着自己的小窝,巴巴的等着女主人出来,救它于水火之中……
  事实证明,谈笑和陆枫想的差不多。她把狗窝挪到客厅狭小但是温暖的暖气边儿上,顺便安慰了一下有些受惊的小狗。狗狗意思意思的表达了一下委屈之情,就在陆枫从门缝里射出来的杀狗目光下缩进狗窝,连头都不肯露了!
  
  谈笑走进自己卧室。
  平常都是一个人合适的空间,今天显得格外的挤。这是老楼,暖气系统老化,平常屋子里都是温温的。可是今天——
  谈笑觉得有滴汗慢慢凝结在胸脯上,沿着乳沟缓缓滑下……
  好热!
  陆枫抬头抹抹汗,想脱了衣服,又不敢。真剩两个人了,就算名正言顺,也有点放不开手脚。难怪新婚都要喝酒,灌醉了才好办事嘛!
  “那个……你睡里面吧。”陆枫让开床边,贴着桌子站着。
  谈笑嗯了一声,本来想象以往那样爬进去,又想起陆枫就在身后,撅着屁股不太好看。抓着睡衣的领口,坐在床边,一点点的往后蹭……
  
  若干的若干的若干年后,关于他们两个的新婚夜,已经产生了N个版本。
  关于开始:
  陆枫版——他很男人的推倒谈笑,开始办事;
  谈笑版——陆枫等谈笑坐到床中央,才在谈笑的邀请下,有点哆嗦的开始办事。
  关于脱衣服:
  陆枫版——他主动帮两人脱的;
  谈笑版——两人都没脱,蹭了好一会儿,才各自起来脱的衣服。谈笑语言生动,说得好像大侠过招,百招之后,各自喝了口水,拱手施礼再继续……。
  关于过程:
  陆枫版——豪迈的一笑,通常会跟一句“那还用问!”;
  谈笑版——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说:“疼!他疼的都哭了!”
  关于时间:
  陆枫版——很长,
  谈笑版——这个倒是没异议。但是问题是,她只想早点结束,简直度秒如年……
  关于次数:
  陆枫版——“记不清啦!折腾到第二天下午!”
  谈笑版——板着指头算算,“陆枫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
  结论:
  陆枫版——大吼一声:“你闭嘴!懂什么,洗碗去!”
  谈笑版——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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