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婚姻(原:之子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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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放的婚姻(原:之子于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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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竟然——
  考虑一下?!
  难道有戏?
  怎么可能!
  会不会有诈?
  谈笑当晚就致电那娇倩,就此事情先讨论后八卦了一下。从该行为是否有诈出发,到谢霆锋对张伯芝不离不弃,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那大小姐告假睡觉,谈笑才发现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谈笑骨子里有点天生的“得过且过”,若非生活变故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努力,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这股子“得过且过”的劲头又上来了,谈笑放下电话,洗掉脸上的面膜,关了电脑,钻进自己的被窝。
  车到山前必有路。
  更何况,那个陆枫长得也不错。只要不是性变态,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吃亏!
  狗狗绕着猫猫转时,猫会慢慢退到墙角,然后静待敌人采取实质性举动。这个时候,不排除个别猫儿没心没肺睡一觉的可能性。
  
  第二天上班,郑律师笑眯眯的问谈笑的意思。谈笑搬出经典回答,笑眯眯的说:“啊,人嘛不错。”
  “那就是——还行了?”
  中国话就是这么微妙,谈笑从语言的严谨度焦虑考虑了一下这个此,然后发现自己的词库竟然找不到对应的答案!
  就好比对方问你:“how are you?”
  你一定要回答:“fine,thank you! And you?”
  如果对方问你:“How do you do?”
  你就要换个答案,继续fine就不fine了。
  什么叫“那就是还行呢?”
  这显然是有标准答案的,相亲老手都知道,这种问题不能轻易给。谈笑经验也很丰富,但是陆枫吓到她了,那句“考虑一下”,打乱谈笑大脑里的所有程式,关于这句话的标准答案似乎不太标准了。
  这就叫特例。
  特例不成为先例,所以没有法律效力。
  但是特例对个体往往是永恒的,谈笑不知道,她这次的回答会不会让自己从相亲的自由王国堕落回必然王国,受到什么拘束?
  郑律师还等她回答,谈笑从思考转到思想,从思想转到思索,然后转回思考还是没找到答案。只好笑了笑。
  这一笑——
  用陆枫转述的话就是:“郑姨说,人家姑娘满意极了,都不好意思说话。只能害羞的笑了。”
  这样的描述大概只能骗骗陆妈妈和郑律师,陆枫听完转述,极为肯定谈笑不是害羞。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作为一只好奇心极强的狗狗,只能更加猛烈的“转圈”——打电话,约见第二次。
  
  这一次,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亲自打了过去。
  谈笑迟疑了一下,答应了。陆枫放下电话,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都是汗!
  见面后,陆枫也大大方方的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这样才显诚意嘛,谈笑上次的威胁很明显,他也不想被人误会成想沾便宜的。
  听了陆枫的问题,谈笑想了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陆枫,才点点头,似乎相信了陆枫:“也难怪,其实是我太唐突了。其实以前相亲,也不是没有合适的。我也提到过类似的条件,可惜像你这么认真对待的没有,一个也没有,甚至还把我当成神经病!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觉得——你看,我们周围的人结了离离了结,死去活来的有之,怨天尤人的有之,最轻的也要买买醉吼两嗓子。既影响自己的健康,也影响周围人的生活环境。我觉得吧,婚姻如果真的是坟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古墓派。这样婚姻反而起到了保护的作用,不受外界的影响,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陆枫当然知道什么是古墓派,笑道:“在古墓中来去自由?”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古墓派不会背叛古墓,他们维持着古墓应有的清冷,所以古墓也保护着他们与外世的隔绝。如果婚姻当真如此,为了发挥他的功效,我想就必须把感情这种虚无的东西剥离开,还原它本来的保护和隔绝功能。你说呢?”
  “似乎是这个道理。所谓爱所谓占有,无非是为了保持婚姻的忠诚性。如果能用另外一种责任或义务保持忠诚的持久性,没有爱也无所谓。”
  陆枫有种坐而论道的感觉,不知道是谈笑引他有了这些心思,还是本来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反正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说出上述离经叛道气坏老妈的话。
  谈笑接着说:“感情是一种很难量化的东西,如果可以用具体的可以做到的事情作为标准,就好像古墓的砖一块块踏实的砌上了。”
  “什么标准呢?就是你上次提到的?”
  谈笑点点头,不忘反问一句:“或者你还有补充?” 
  阳光照在她的眼睫毛上,外面的积雪尚未融化。雪光天光被玻璃分解成七彩,落进店里,又落在谈笑的脸庞上。倏忽间,仿佛一朵很小的蝴蝶扑着闪亮的翅膀从谈笑的羽睫上飞过,瞬间绚烂!
  陆枫闪了一下眼,赶紧去看别处,心里想着的问题脱口而出:
  “离婚怎么办?” 
  天地良心,他如果多思考一下,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可是,他只是一只好奇的缺乏经验的小狗。面对那种叫“猫”的生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谈笑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不太相信,在你充分履约的情况下,我会违约。不过为了防止头脑冲动且死不悔改的情况,如果你觉得在我没有违约且非离婚不可时,我也同意。虽然我不认可爱情这个东西,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心平气和的在一起。”
  陆枫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是把自己看扁了。好像他才是那个头脑冲动且死不悔改的一方!但是,既然人家这么斯文的“表达”,他不能太粗俗。
  组织了一下语言,陆枫打赌说:“这样对你不公平。不过,既然结婚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我给你这个权利,只是希望你能慎重。最好不要违约。”这个违约,就是失掉忠诚吧?陆枫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做那么没品的事呢!他觉得谈笑顾虑太多了。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呵呵,现在多是女的对男的说‘我会负责’,男人已经很少说了。”谈笑似乎没意识到那一瞬间陆枫的自尊心受到多大的伤害,反而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你能这么说我更放心了。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这样吧,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各自回去再想想。”想好了就结婚,他们不需要谈恋爱。
  第二轮拳击或者交锋暂且休兵。
  两人都放松的喝茶,喝奶——谈笑喝茶,陆枫喝奶。
  
  虽然休兵,人还在这里,谈笑想着不如借这个时间多了解一下,先小人后君子,免得以后难堪:“说到感情,我可实话告诉您。其实我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你的职业很好,可以最大限度的让我保持工作和生活的自由。即使那次见面的人不是你,换了另外一个人,只要符合我的要求,我依然会考虑。这个提议,最初的动机和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我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希望有人干涉,所以我也不会干涉别人。电视上都是瞎说,没那么复杂。你可以说我自私,这一点我不否认。”
  
  谈笑悠然的倚进沙发,这是她的设计目的,是她的合同目的,是她所有行为的根本——独立,她为自己寻找的独立。
  如果婚姻只是一种形式,
  如果爱情转瞬即逝,
  如果仅为生理要求,那么——
  有什么比这样的婚姻更理想的呢?!
  
  陆枫不了解背景,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谈笑似乎有点瞧不起人啊!
  他想说老子不愁女人,他想说到追我的满大街,可是——
  他想的和谈笑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能保持个人独立的婚姻听起来很诱人。
  见多了军嫂们的抱怨和相思,心痛心疼之余陆枫也有些害怕自己将来会不会如此伤害某人。他想,我需要一个特别坚强最好不会爱的女人。因为不会爱的人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抱怨,那大家岂不是各得其所。
  而眼前这个女人——他打量了一遍谈笑,太符合要求了!
  转念间,谈笑在陆枫眼里又入了一层门槛。
  
  陆枫犹豫看在谈笑的眼里,谈笑道:“没关系!这种事情在某种程度上还要随缘。”心里还庆幸,幸亏先小人了,以后才发现代价就高了。
  陆枫古怪的笑了笑。“缘分”这个词从谈笑嘴里冒出来,显得有些怪异。
  谈笑察觉到了,有点敏感的问:“是不是很奇怪?我这种人也能信这个?!”
  陆枫觉得谈笑说话很尖锐,这时候她不再像玩具,而是一把真正的利器——带着冰冷的透彻,更像一把冷兵器时代的精美匕首。而且一定是那种上面镶嵌了五色宝石的弯刀,锋利而妩媚。平日里被宝石炫花了眼,忘了她的杀人功能。
  “我是女的嘛!再怎样现实,也脱不了这点东西的。”谈笑挥了挥手,多少有些认命的味道,“要是可以选择,我也想做男人。束缚少些,帮助多些,那多好!可惜呀,不行!谁能选择自己的性别呢?”
  陆枫本能的反击道:“怎么不行?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像。”自己的几次想法都被谈笑揭穿,面子上下不来。陆枫有点恼火。
  谈笑不恼,眼神有点闪烁,似乎正在陷入某种思考中:“是吗?!那我还是很失败。女人像男人,等于没做好本职工作,挣再多的钱也是枉然。不过,谢谢你的提醒,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当面告诉我我像男人的——虽然有很多人私下里已经说了很久了。嗯,当然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还是你的比较有震撼力。我会提醒自己的。”
  
  陆枫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怎么这么不走脑子,让人家女孩子难堪!
  局促的搓搓手,想换个话题。好像还没谈过他的家庭,赶紧说:“嗯,我是家里的独子,爸妈都离休了。情况比较简单,你呢?”
  谈笑愣了一下,“家庭?哦,是。我也有家庭。”
  她低头想了想说:“我家……嗯,妈妈去世的比较早。家里也是我一个孩子。不过……不过我父亲又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独生子女。但是,他们的那个孩子是按照独生子女报的,享受独生子女待遇,应该我还算吧!算我母亲的独生子女?”
  陆枫吃了一惊:“那、你爸爸……”该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复杂啊!
  “如果你介意这个,反悔的话还来的及。”谈笑笑了笑,“我的家庭是不太完整。”谈笑的表情有些冷峻,整个人突地多了些拒人千里的味道。
  “对不起!”陆枫有些后悔,这年头离婚的多了,自己怎么表现的这么土啊!赶紧道歉,看谈笑茶杯里的水没了,一慌神,连续水也不知道,直接把自己的奶杯推过去:“喝点吧!”
  在部队,大家互相谦让自己的东西,是表达战友情的一种方式。但是在典雅暧昧的咖啡店里,让一个见面不超过两次的女孩子喝自己喝过的东西,好像有点太那个了,况且还是——奶!
  陆枫涨的脸红脖子粗,赶紧抢回自己的杯子。谈笑仿佛没看见,头扭到一边去拨弄煮水的茶壶。
  等到陆枫慢慢恢复正常了,谈笑才扭过头来,慢慢的说:“我上大学就离开家了,一直没回去过。妈妈给我留了些钱,足够我维持学费和生活。而且我还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我爸爸嘛……他是个老好人。虽然是个官员,气质却有些太浪漫。”谈笑摇摇头。身在权位的人,又有浪漫的诗人气质,能守得住家吗?谈笑好像记起那个人某些和善的音容笑貌,可惜只是一闪而过。脸色依然阴沉。
  谈笑的家庭似乎是个不可碰触的伤口,一碰就流血,就要出事。
  陆枫觉得自己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是无论如何,他已经无法厌恶或者拿起防范的心态来看谈笑了。
  
  那只好奇的小狗终于发现眼前这只叫做“猫”的怪物身上流着血,同情让他暂时放下敌意和防范,小心翼翼的靠进。像安慰自己的同类一样,试图去舔这只小猫。
  而猫儿却毫不领情。
  就在陆枫准备释放自己的善意的时候,谈笑表情一变,笑着说:“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我妈……都走了好多年了。他再可恶也是我爸,一个老头儿我能恨到哪里?除了觉得对不起我妈之外,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能如此了!”
  谈笑叹了口气,又抿了抿头发。陆枫发现这个动作应该是她紧张的标志,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谈笑就是这个动作,陆枫心里又宽了一层——她也很紧张,没有表面上那么强悍嘛!
  谈笑没发现他的心思,兀自低头说着:“其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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