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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猫大的白跟法斯德！」
很好，我知道答案了。
「吵死了。」我皱眉，摆出不耐的表情。在心里催眠自己现在我是「白」这个傲娇死小鬼。
猫爵立刻反应过来，手臂一横隔开我跟排队人潮。「主子，这边请。」
我看也不看他，径自往排尾的方向走。后方传来更为激动的尖叫声。
在此起彼落的尖叫与讨论声中，我们终于找到队伍的尾端——就在电梯口。一个短发的女生举着「猫爵新刊，队伍尾瑞」的牌子站在队伍最后头，陆续有人走到她前方排队。
那女生大老远就看到我们出现，一见法斯德竟然是猫爵，放声大叫：「猫大！怎么是你——」
周围的人当然有耳朵，这句话立刻引来更多的讨论。
「不会吧？猫爵COS法斯德！」
「法斯德是谁？」
「啊啊！好萌！萌死我了！」
猫爵要的就是这效果，让那些冲着他同人本来的读者，也对他的自创本产生兴趣。
他笑了笑，没承认也不否认。「猫爵？是谁？在下『法斯德』。」
那女生大笑，「哇！超酷的，记得要让我拍照！」
「我的荣幸。」猫爵装模作样的对那女生行礼。
「你们继续聊，我时间很多。」我双手环胸，脚尖不耐的在地上一踏一踏。
「法斯德」给了对方一个抱歉的微笑，走到我身边，恭敬的低下头。「主子，请问有何吩咐？」
看那头猫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心里乐的咧……但表面上还是要继续维持傲娇形象。我伸出一只脚，面无表情地说：「鞋带。」
天知道这双鞋根本没有鞋带，是拉链穿脱。
猫爵脸上的职业笑容一滞，似乎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桥段，「是。」他单膝跪在地上——排队人群很配合的用尖叫声「配乐」——假装帮「白」系鞋带。
一会——等此起彼落的快门声渐弱——猫爵抬头，「主子，好了。」
我瞥了他一眼，抬腿踢开他的手……当然没敢真踢。「法斯德」无奈的摇摇头，跟上我转身离开的步伐。
说离开，也不能离到哪里去，会场外的走廊就一个四角的圈，我们的工作时在里头绕圈圈，一面耍嗳昧吸引狼女们的目光，一面帮小精灵整理队伍，防止有人插队。
而会场内，还处在你来我往的抢书大战中，我们没敢回去，由猫爵用手机远程遥控。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COSER都要聚在外头，会场内人挤人，妆跟衣服的安全性不用说，角色们携带的道具，也可能影响他人安危。
「结果你有看我的书嘛，还说没有。」猫爵与我小声的聊天中。
我继续狡辩。「我一定会看过，不然怎么帮你排版？」说法很明显与之前的互相矛盾。
「也是……」猫爵又信了，根本不怀疑我的话。「我还以为你对这套没兴趣，我送你亲友本你都不收。」
「就是因为我都看过，所以才不想收。」
事实是，猫爵每次出新刊，我都会以「荆棘」的名字买两套，又何必再收他的亲友本，难不成要我一本收藏、一本推广、一本放在床头干嘛干嘛？
「你这种说法真让人难过……队伍请保持整齐！」猫爵平举双手，要客人们排好队。
但有他在场，试问有那个人不会兴奋的尖叫扭动推挤，不冲过来已经够矜持了，怎么能希望他们维持队伍笔直。
「请问……方便拍张照吗？」队伍里有好几人拿起相机或手机，兴奋的问。
猫爵继续「法斯德」上身，看向我询问「白」的意见。
我没回答，伸出右手，「给我。」
猫爵知意，抽出他收在腰间的那把「水晶剑」，单膝半屈，恭敬的递到我手上。这是小说第一集的封面。
「喀嚓喀嚓」的拍照声响了好一会。
这动作拍得差不多，我两手握住水晶剑，将剑立在身前，猫爵则背靠着我，偏头看向镜头，右手支在腰间的刀柄上。第二集封面。
「我干脆以后都请你当COSER好了。」猫爵在我耳边低笑。
「将你国中毕业照放在绘者介绍的大头上怎样？」千万不要得罪美编，否则封面就让你「面目全非」。
「太狠了吧？！……你哪来我国中毕业照？」
「鼠爷我自有门路，小弟弟你还嫩着呢。」
「呿！」
拍完这一轮，我停下来休息，该死的高跟鞋害我脚痛得要命！怀孕生孩子与穿高跟鞋逛街，是我对广大女性同胞最感敬佩之处。
放我在一旁发呆，猫爵很尽责的四处走动整理队伍，并与读者们交谈，有意无意的推销他的自创本。
真有活力啊这人……
你的天空如此辽阔，为何要硬扯着我不放？
「主子，您渴了吗？」猫爵笑容满面的递来一罐运动饮料。
我勉强对他咧个笑脸，扭开瓶盖仰头喝下一大口。
「那瓶我刚刚喝过。」
「是喔。」继续喝。
「这叫间接接吻唷。」
想赏他个冷笑，猫爵不知什么时候欺近我，一手搭在我腰际，嘴唇从我脸颊上偷走一吻。
震耳欲聋的尖叫让我的思绪暂时停格，等到大脑再次运转，吃我豆腐的那家伙已经笑吟吟的退个老远，害我错失还手的最佳时机。
傲娇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家伙！」手捂着被偷亲的地方，以手掌感觉到的热度判断，我的脸肯定红了，两眼睁得大大的瞪着猫爵。
……这似乎不是「白」该做的表现。
看见我的表情，猫爵敛起笑容，漂亮的猫眸瞬间放出异采，他舔舔嘴唇，抬腿往我走近。
「米奇……」
「猫爵大！可以帮我们签名吗？」五个女生手里捧着她们刚买的新刊与自创本，啪嗒啪嗒的跑过来。
嘴角遗憾的垂下，猫爵随即又扬起职业用的微笑。「不好意思，在下『法斯德』。」
五个女生笑成一团，「别这样啦，帮我们签好不好？」
猫爵笑笑的没说什么。
「吵死了这些人。」我皱着眉，突然喜欢上「白」这角色，能耍脾气赶人。
女生们立刻发出兴奋的声音。「是『白』耶！好可爱好萌！」
「请问我认识你们吗？」我不屑的扭头，继缤表现出厌恶，将女生们的注意力从猫爵身上拉开。
「超可爱！」
「萌到不行！」
女生们不断的喊，拿出手机，「不然不然，让我们拍一张照好不好？」
既然都穿上COS服，当然没有不让人拍照的道理，只是我脑袋还没转过来，想不到能摆什么动作。
「让我来带吧。」猫爵小声地说，我看了他一眼表示同意。
猫爵贴近我，还一直往前走，逼得我只好靠在墙面上。「这是……？」他曲起单腿压了过来，以身躯将我困在墙壁跟他的胸膛间，人群的骚动声我已经听不见，只闻到他身上化妆品的香气。
心脏怦怦地跳得好快，脸应该也红了。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说不出口拒绝的原因，肯定是我压根没有拒绝他的念头。
啊，这是……犹豫几秒，我配合的扬起下颚，右手靠在他肩膀上，伸直手臂、手心朝下，摆出傲娇专属的嚣张表情。第三集封面。
猫爵一手撑墙，一手从我腰线暧昧的滑到大腿上。「告诉你一个八卦。」
「怎样？」我小声的应。
猫爵指尖伸进长袜的吊带内侧，手掌巴住我的大腿，指节些微的勾起那条耻到不行的吊带。「据这本书的封面画家透露，『白』这角色，是照着他暗恋的美编的形象所画，心中一直幻想对方能穿成这样。」
马甲、吊带袜、高跟长靴？……猫小爵同学你的宅度好恐怖！
「在更衣室看到你时，我差点忍不住把你扑倒。」
因为我抬着下颚，猫爵湿热的气息猛往我脖子上喷，又痒又刺，害我的体温跟着窜高。
「这样子，果然很适合你呢……」
少来，最好我有这么傲娇！
第八章
中午过后，场面终于冷静下来，虽然猫爵与其它大手摊前仍大排长龙，至少会场内终于能正常走动，不必担心会被人群踢倒踩扁。
我总算能好好的逛摊子，搜刮刊物、领预购书、物色画者。猫爵则跟着我四处「交际应酬」，托他的福，我的战利品比平时多出一倍，认识猫爵的作家画家，瞧见他这装扮，皆是拍桌大笑拿相机递新刊，事后猫爵也一一送上新刊回礼。
提着一大袋书——猫爵手上还有两袋——逛完一圈后我的能量宣告见底，加上那该死的高跟鞋，剩下时间我都坐在摊位内打盹，猫爵则继续四处吸引尖叫声……我是指快门声。
同人场不但屠杀荷包，也是燃烧肾上腺素的大好时机。
四点的散场时间一到，我丝毫不留恋的换下这套让我耻得很想掀开水沟盖跳下去躲起来的COS服，惹得小精灵们——以及猫爵——连呼可惜。
休想！打死我也不会再穿上这双见鬼的高跟鞋。
带着三大袋的战利品，鼠爷我二话不说决定回家捧周公的场，猫爵跟他的小精灵们则留下来做乖宝宝整理纸箱，以及与主办单位「交关」问好。
他们晚上似乎有场饭局，猫爵跟几个中部、南部的画家作家约好吃饭，他想找我一起去，但我忙着睡觉就没理他。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虽然离坐在家门口喝茶、回忆往事的年纪还有段距离，但也拿不出精力这样折腾……好吧，我承认是自己太虚。
这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因为太累了我连袜子都没脱就往床上趴，醒来后浑身是汗，坐在床上思考该去洗澡还是觅食，倒头继续睡也列在选择内。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似乎是谁的说话声。我立刻清醒，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推开房门，猫爵在客厅走来走去，拿着手机原来在讲电话。
「家里已经没书了？……那明天顺便登记二刷……OK，我等会就回去。」见我醒来，猫爵暂时放下手机，对我微笑。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跟眯成一线的猫儿眼，令我些微的闪神。
「睡醒啦？饿不饿？我帮你买了便当。」
他竟然知道我肯定还没吃……我点头，又摇头，自己也不明白想表达什么。
加大的便当盒放在桌上，感觉是猫爵晚餐那间日本料理店的便当，我打个哈欠，先进浴室洗脸。洗把脸总算精神些，回到客厅猫爵已经讲完电话，坐在沙发边，回头朝我看来。
「辛苦了。」
我失笑。「哪有你辛苦……晚餐还愉快吗？」
「不错啊，从阿月跟子夜那听到不少八卦。」猫爵笑咪咪的，心情看来很好。
「卖得如何？」
笑容更盛，猫爵双眼「登！」地亮出钱的符号。「还不赖，送去会场的新刊几乎OVER，只剩散的……既刊也差不多。」
两千本一日完售？……这家伙好恐怖。我看猫爵收摊后要请保镖护送，他两日的营收我要赚多久啊……「那很好呀，我记得你不只印两千本？」
猫爵比了个数字，「印这么多。明天会再运一点到会场，我有留一部分给寄卖店跟通贩，剩下会运去日本『抠米』场卖。」
正如每个人有不同性格，这些在同人场打滚的作家画家们，也有不同的「经营」方式。
有的人印量抓得刚好供现场贩售，务求以最快速度清空新刊，完售就下次请早掰掰不联络，物以稀为贵。有的人则视转卖商为毕生之大敌，抱着宁愿被库存压死也不让他人多赚一毛的心态，抓高印量，预购、会场、通贩，寄卖多管齐下，完售别担心二刷立刻送上。
猫爵就是后者，他宁愿印多拿去烤蕃薯，也不愿让人在拍卖上炒作价格——因为他分不到钱——不但现场卖，会后还有通贩，也找不少寄卖店合作，连日本ike场都不放过，替国人争光。
「文本也卖光了？」听之前的电话内容，猫爵应该是跟小精灵们讨论这个。
「嗯，中午过后就空了，明天决定来开二刷登记，跟这本通贩一样，都交给鹦鹉处理。」
鹦鹉就是小精灵二号，众精灵的头头，与猫爵好像是表亲关系，猫爵对外大部分的「业务」都交给她负责。
我明白的点头，看他还坐在这里，问了个白目问题：「你怎么不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得忙。」
猫爵耸耸肩。「鹦鹉她们在帮我整理寄到家里的部分，一群女人吵得要死我怎么睡？」
那也应该现场盯着吧，不怕她们偷走你的内裤？
「是说，你不吃吗？炸虾冷掉就不好吃了。」猫爵拿起便当盒，帮我拆橡皮筋，扳开免洗筷。
「喔，好，谢啦……」我接下便当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配便当。
猫爵转个方向，看着我吃饭，没再说什么，就是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