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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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慈禧-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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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坐下细谈。那几个跟着常四的纨绔有些不悦,可也只好让了出来,茶客们纷纷闪开,意犹未尽得继续谈论着。

    那个贵公子听了一肚子的话,又拿着手指背慢慢地敲着桌面。皱眉苦思,过了半响,对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年幼少年说道:“弟弟,你说这肃顺,该不该死?”

    那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这不就是大……”那贵公子瞪了一眼,少年连忙改口,“大哥的一句话吗?”

    “油嘴滑舌,”那贵公子笑骂道,随即又陷入沉思,一会之后,对着身后那个仆人,“你去把那方老爷请来。”

    那清秀男仆答应了,朝着常四那桌子走去,贵公子瞧着自己的仆人对着那个方老爷说了几句,方老爷看了过来,随即起身对着常四抱拳请罪,跟着男仆走了过来。

    方老爷朝着坐在位置上的两人拱手,那贵公子点点头,伸手请方老爷坐下,另外那个少年却是翻着白眼不理不睬,只是拿着盖碗喝茶不语,贵公子身后的侍女手里拿着一把短剑,警惕地看了看方老爷,随即又懒散了下来,环视四周。

    贵公子大刺刺地说道:“这位老爷请坐,”方老爷坐下,“不敢请教这位公子台甫?”

    “鄙人姓叶,方老爷叫我小叶即可,”叶公子也不说自己的名字,朝着方老爷点头,“听方老爷刚才的意思,肃顺不该死吗?”

    “载垣、端华,尤其是肃顺,既为大行皇帝所信任,自然有他们的长处和功劳,难道先帝宾天,百日未满,这三个人就会变得一无可取,十恶不赦?岂不是太不可思议!倘又说,这三个人本来就是坏蛋,根本不该重用,那不就等于,嘿嘿。”方老爷潜台词就是指责先帝无知人之明了,不过没明说,那个少年也只是微微惊讶,盯着方老爷不说话,方老爷见这两个人没什么礼貌,也就顾左右而言其他,“商鞅身死,秦霸二世,安石下野,宋室遂亡,我只是怕日后再也没有胆子如此之大的人了。”

    那贵公子悚然而惊,死死地盯着方老爷,那方老爷被盯着好不自在,站了起来就准备告辞,“方老爷是在内阁当中书?”

    “正是,”那个方老爷有些愠怒,却也还是知礼的很,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架势,不知道是那个亲王家里的子弟,轻易还是得罪不得的。

    “我瞧着方老爷您当个御史,建言政事还是极好的。”那个贵公子点点头,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那方老爷也不以为忤,哈哈一笑,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桂哥儿,去问掌柜的要笔墨来,”那个贵公子闭眼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这,”那被称为桂哥儿的少年瞠目结舌,“您的意思是?不会是要放了他吧?”

    “快去,”贵公子语气轻柔,却是有着一股坚定之意,那个少年不敢违背,亲自去找了掌柜索要笔墨,掌柜的眼睛甚是毒辣,瞧见那个为主的人贵不可言,连忙亲手拿了笔墨上来,要伺候磨墨,被那个少年不耐烦地挥手喝退,那个少年亲自磨墨,年长些的公子提笔,凝神写了几行字,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锦带,掏出一个小小的印章,盖在了落款处,吹干墨迹,递给少年,“你送到菜市口去。”

    那少年有些不乐,“您就是太仁厚了,这样的人,还要宽纵了他,想着他那样对您,我这心里就是不乐意。”

    “好了,那个方老爷说的对,这样极刑,的确有伤先帝之德,我如今的地位,也是靠先帝来的,”那个贵公子站了起来,拿着扇子往外走,“好了,你既然不乐意,就不如如此如此,”伏在少年耳边窃语几句,“这样不是也让你出个风头,更是吓吓他们几个?”

    是日,还有半刻钟就要处斩的肃顺、端华、载垣三人,在桂祥赶来宣赦免旨之后,端华载垣二人痛哭流涕,肃顺却是一言不发。

    诏令:端华、载垣发配盛京圈禁,肃顺发配广西钦州,遇赦不返。

    ps:

    尘埃落定了,接下去就是该大展拳脚了!
二十二、同治之意(中)
    自有司来问过几次之后,肃顺便知不妙,空屋三个人独处,一筹莫展,唯一的希冀是能挨过十月初九登极大典的日子,就有不死之望,所以这几天在高槐深院之中,看日影一寸一寸消移,真有度日如年之感。因为如此,紧张得失去常态,偶有响动,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偏偏那间空屋的耗子特多,一到晚上,四处奔窜,害得他通宵不能安枕,到白天倦不可当时,才和衣卧倒打一个盹。

    当载龄来时,他正在倚壁假寐,听见锁钥声响,一惊而醒,睁大了眼,又惊又喜地问说:“鹤峰,你来干什么?”

    载龄由署理礼部侍郎,调为刑部侍郎,是肃顺被捕以后的事,所以他有此一问,载龄也不说破,只叫一声:“六叔!”又对着端华载垣行礼,“给两位王爷请安。”

    载龄也是宗室,比肃顺小一辈,所以称他“六叔”。这原是极平常的事,而在穷途末路,生死一发之际的肃顺,就这样一个称呼,便足以使他暖到心头,感动不已了。端华载垣也是极为感动,这时候两位已经夺爵了,载龄能如此称呼,足感盛情。

    “难为你还来看我!”肃顺的眼眶都红了,“鹤峰,你说,恭老六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儿?”

    “六叔,生死有命,你别放在心上。咱们走吧!”

    肃顺疑团大起:“到那儿去?”

    “内阁在会议,请你去申辩。”

    “好!”肃顺大为兴奋,立刻又显得意气豪迈了,“只要容我讲话就行!这几年我的苦心,除了大行皇帝没有人知道,我跟大家说一说,再者,我并没有派人行刺太后,两位亲王都是知道的。这就去!”

    说完,跨开大步就走,载龄却又一把拉住了他:“六叔,慢着。你有什么话要说,这会儿说吧!”

    “咦!怎么?”

    “我进来一趟不容易。”载龄急忙又说,“你有什么话要告诉府上,我好替你带去。”

    原来并无他意,肃顺的紧张消失了,“‘府上’?哼,”他冷笑道,“家都给抄了,还说什么‘府上’?”

    “六叙,这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如果你没有话。那就走吧!”

    “有话,”肃顺连连点着头,“我那两个小妾,现在不知怎么了?”

    “放出来了。在那儿我可不知道。”

    “拜托你派人找一找,我那两个小的。面和心不和,请你开导她们,千万要和衷共济,好好过日子。我那两个孩子,要叫他们好好儿用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我一定把话带到。”载龄紧接着又问:“还有别的话没有?”

    他的意思是肃顺或有隐匿的财产,能把匿藏的地点套出来。肃顺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别的话了!”

    “那就走吧!”

    载龄抢在前面,急步而去,肃顺紧紧跟着,穿过一条夹弄,往左一拐。便是个大院子,站着十几个番役,有的提着刀,有的拿着铁尺,有的拿着绳子。还有辆没有顶篷的小车,一匹壮健的大黄牛已经上了轭了。

    肃顺一看脸色大变,张皇四顾,大声喊道:“载龄!载龄!”端华载垣早已瑟瑟发抖。

    载龄已走得不知去向,只闪出一个官儿来,向肃顺请了个安说:“请王爷、中堂上车!”

    “到那里?”肃顺气急败坏地问。

    “自然是菜市口。”

    “什么?”肃顺跳了起来,两眼如火般红,仿佛要找谁拚命的样子。

    载龄这时候又出来了,拿着一个黄绫,“端华载垣肃顺接旨。”

    “仰承皇太后慈谕……朕念载垣等均属宗人,遽以身罹重罪,悉应弃市,能无泪下?惟载垣等前后一切专擅跋扈情形,实属谋危社稷,是皆列祖列宗之罪人,非特欺凌朕躬为有罪也。在载垣等未尝不自恃为顾命大臣,纵使作恶多端,定邀宽宥,岂知赞襄政务,皇考并无此谕,若不重治其罪,何以仰副皇考付托之重?亦何以饬法纪而示万世?即照该王大臣等所拟,均即凌迟处死,实属情真罪当。惟国家本有议贵、议亲之条,尚可量从未减,姑于万无可贷之中,载垣、端华、肃顺均着加恩斩立决,钦此。” ;载龄宣读完圣旨,对着三人只喊一声:“谢恩!”

    载垣和端华那里还能听清他的话?两个人涕泪纵横,放声大哭。载龄看看不是事,顿着足,着急地说:“这不是哭的时候!还不快定一定心,留几句话下来,我好转给你们家属!”

    这一说,总算有效果,载垣收拾涕泪,给载龄磕了个头说:“老弟,我没有儿子,不用留什么话,只求老弟代奏,说载垣悔罪,怡亲王的爵位,千万开恩保全,听候皇上选本支贤能承袭。倘或再革了爵,我怎么有脸见先人于地下?”说着又痛哭失声了。

    端华也没有儿子,怔怔地呆了半天,忽然大声嚷道:“我死了也不服!”

    “四叔!”载龄厉声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是那种糊涂心思。你虽无后,难道也不替你本房的宗亲想一想?”

    这是警告他不要再出“悖逆”之言,免得贻祸本房的亲属。端华不再作声了,那个官儿——提牢厅的主事,努一努嘴,一群番役拥了上来,七手八脚摘下了三个人的帽子,把他推上车去,连人带座位一起,紧紧地缚祝,肃顺一声不吭,只把双眼闭了起来,脸色灰败,但仍旧把头昂得很高,有种睥睨一切的味道,载垣端华已经是摊成一堆泥了。

    三人的囚车,一出宗人府后门,就吸引了许多路人,一传十、十传百,从崇文门到骡马市大街,顿时骚动。“五宇字”官钱号案中,前门外有好些商家牵累在内,倾家荡产,只道此生再无伸冤出气的希望,不想“报应”来得这么快!得到肃顺处死的消息,竟有置酒相贺的,此时当然不会轻轻放过,群相鼓噪,预备好好凌辱他一番。亏得文祥预先已有布置,由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派出人来,监视弹压,肃顺的囚车,才得长驱而过。

    只是管得住大人,管不住孩子,受了教唆的孩子们,口袋里装了泥土石子,从夹道围观的人丛中钻了出来,发一声喊,投石掷十,雨点般落向肃顺身上。此起彼落,不多一刻的工夫,肃顺便已面目模糊,形如鬼魅了。

    就这样,越到菜市口,人越拥挤,直到步军统领右翼总兵派出新编的火枪营士兵来,才能把秩序维持祝其时菜市口的摊贩,早已被撵走了,十字路口清出不大的一片刑场,四周人山人海,挤得大呼小叫,加上衙役们的叱斥声、皮鞭声,这一片喧哗嘈杂,几乎内城都被震动了。

    向来菜市口看杀人,只有市井小民才感兴趣,但这天所杀的三个人,身分不同,名气太大,冤家甚多,所以颇有大买卖的掌柜,甚至缙绅先生,也来赶这场热闹。他们不肯也无法到人群里去挤,受那份前胸贴后背,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活罪,这样,就只好在菜市口四面,熟识的商铺里去打主意了。福祥茶馆,也已经早就爆棚,掌柜忙得脚不沾地,热火朝天的,肩膀上搭着抹布的小二从外头大街上窜了进来,瞧见了几个熟识的老客,连忙抖着自己刚瞧见的新闻,“两位王爷、和肃顺那个大奸贼刚刚过去,我的天老爷,就瞧不见几个人样了!全是臭鸡蛋和石头!”
二十二、同治之意(上)
    “一、大行皇帝弥留时,面谕载垣等立皇帝为皇太子,并无令其赞襄政务之谕,乃造作名目,诸事并不请旨,擅自主持。

    二、御史董元醇条奏皇太后垂帘等事,载垣等非独擅改谕旨,且于召对时当面咆哮,目无君上。

    三、每言亲王等不可召见,意存离间。

    四、肃顺擅坐御座,进内廷当差出入自由,擅用行宫御用器物。

    五、内旨传取应用物件,肃顺抗违不遵。

    六、肃顺于接奉革职拿问谕旨以后,咆哮狂肆,目无君上。

    七、肃顺扈从梓宫回京,辄敢私带眷属随行。”

    文祥的声音在殿里响起,“端华载垣肃顺三人,凡此七项大罪,内阁和军机商议了一番,议定是凌迟的刑!”

    叶赫那拉氏合上折子,微微皱眉,“凌迟?会不会太重了些?”

    恭亲王连忙回道,“论他们的罪名,凌迟处死也不冤。如今太后要加恩减刑,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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