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打不过属下的,跟属下回去吧,魔尊他很是想念你……”
“在下,在下就算打不过你,也要拼上一拼!”
没有更多的言语了,只有在刀刃上分胜负。
溪风看着长卿坚定的眼神,心内微微叹息,少主,也许现在和属下回魔界是最好的结果,你怎么还不明白……若你执意留在景天身边,最后害惨的就是景天啊!
手上的劲力未减弱,溪风的心里却已经闪过了许多念头,也许,他是被长卿和景天之间的爱所感动,也许他是担心魔尊多年的执念有朝一日会反噬……总之,他心里总有一个念头,要阻止这场报复……若要阻止,便要助景天渡过这个大劫,若要渡过这个大劫,就必须在神界得知此事之前将长卿带回魔界……
于是,现在他来了,在没有魔尊命令的情况下,来了。
长卿不会知道他在想写什么,他只知道,任何想拆散他和小天的,都必须消失!
于是,打斗还在继续着……
溪风的心里下了狠心,一股幽蓝色的气体灌注在他的长刀之上,长卿的心口一震,他知道,对方的刀刃上已带了千年的魔力!即使平时,他都受不住这样一击,何况此时,他的身上已被溪风弄伤,正滴滴答答的滴着血……
长剑挥出,然后闭目,静候那一击的到来。
然而,却没有等到,张眼,景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此时他一手按住了溪风的手腕,一手掐住了溪风的脖子,“我景天的徒弟,谁也别妄想伤他!”
“景天,让我带走徐长卿,否则你会后悔!”
“哈哈,老子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这件事做了,老子就不会后悔!”
“景天……我,我是为了……”
“无论你为了什么,卿卿是老子一手带大的徒弟,你休想伤害他!”景天的声音里充满坚定与毋庸置疑……
长卿的身子摇了摇,又有鲜血渗出……
“你叫溪风是吧?老子告诉你,红毛老子打不过,但你,哼,老子收拾易如反掌!红毛曾经和我哥是朋友,今日我便放了你!”
溪风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该来的总会来,便是竭力想阻挡也挡不住不是吗?
放下长刀,转头,看着景天的眼,“好,今日我便不带少……”
“你胡说什么……”长卿的声音有一点虚弱,但他还是打断了溪风的那句将要出口的“少主”两字。
溪风凝视着长卿苍白的脸,苦笑,“不带徐少侠去魔界了……技不如人,甘愿服输……”
“哼!”景天松手,放了溪风。少年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瞬间没了踪影。
景天立刻冲到了长卿身边,一脸的心疼焦急,“那家伙伤没伤到你啊?你怎么得罪了他啊?”
长卿笑着摇头,“小天,你怎么起来了?难道,还是不够累?”
景天俊脸一红,本来为他揉手臂的手掌直接拍在他腰间,“卿卿,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了呢!”
“呵呵,是吗?小天,我们回家吧……”
神界,天帝宫殿。
天帝仍是没有就寝,最近的天庭总是那么安静,有时让他感觉莫名的心慌。
按理说,这样安静祥和,他应该欣慰才是啊……那,为什么会不安?
眉毛紧皱,天帝想知道这个让自己不安的因素到底是什么,却无能为力,这个威胁是连天帝都感应不到的存在……睿智的双眸眯了起来,只有这样的威胁,才最危险……
“天帝……”一个仿佛超过了六界之外的声音忽然响起。
天帝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左手不动声色的聚起了灵力,“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神界?”
心莫名的恐惧,要知道,他堂堂天帝完全有能力感应到六界之内任何生物的气息,但这个他却感应不到,他只能听到他阴森的充满威胁性的声音。
“天帝,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来好言相告……”
“哼,鬼鬼祟祟,非奸即盗!”天帝突然发现自己动怒了,“我神界之事不用你们这等邪物来多管!”
“哈哈哈哈,天帝何必发怒!我只想说,你们神界不是一直以来都严禁和魔相处的吗?”
“哼,是又如何?”
“那我只能对你说,有一个神犯下了这个律条……”
“不可能!”天帝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他手上的灵力越聚越多,却不知道要攻向何处,“你休得胡说!”
“是啊,你们神界之人个个冷血无情,想当年,飞蓬神将还因无情将魔界的堂堂左护法给活活逼死了呢……”声音忽然充满了讽刺,“不过,可悲的是,如今犯下神界律条的竟然就是那飞蓬神将的亲弟弟!哈哈哈哈哈,好笑啊好笑……”
“你,你说什么?!”天帝的脸上有汗珠缓缓流下,“你,你妄言!”
可是,再也没有了回应的声音……
天帝的手不由自主的抖着,飞蓬,飞蓬的弟弟……不可能是龙阳,那……只可能是景天!不,不可能!天帝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景天无邪的小脸,那样一个阳光的孩子,那样一个明媚的少年,怎么可能走错路!而且,是那条不归路!
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天帝手一挥,一个白衣神女出现,“陛下有何吩咐?”
“宣飞蓬将军进殿!”
“是!”
“陛下,臣在!”飞蓬面色严肃,跪在天帝面前。
“飞蓬,你可知,景天在人界过得可好?”天帝没有表情,只是盯着飞蓬的脸。
飞蓬也是一脸平静,“禀陛下,景天在人界过得很好,多谢天帝费心!”
“哦!那……你可知景天收徒的事?他现在找到心仪的传人了吗?”
“找到了。”飞蓬的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那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孩子,是十八日前臣与龙阳一同选的,绝对是人界一等一的人……”
“是……你和龙阳帮忙选的?”天帝的眼睛又眯了起来,“那,朕怎么听说那孩子有古怪呢?”
飞蓬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但他还是没有表情,“禀陛下,此事牵扯甚广,不可妄加推断啊……陛下可是听了谁的胡言吗?”
“爱卿是在指责朕的判断力吗?”天帝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是不是有古怪,让景天把那孩子带到神界来就是了……”
“陛下,微臣以为不用……”
“朕已经决定了,明日便带那孩子来神界吧!”
“可是,陛下,普通人来神界难保不会受不了这清净之气,一时之间可能化为齑粉……”
“那孩子不是很有灵气吗?”天帝看向飞蓬的眼神里分明带了些怀疑。
“禀陛下,即使再有灵气,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人界少年而已,修为还不够,不如再过两日再宣他们上来如何?”
“……”天帝注视了飞蓬一会儿,突然悠悠的叹了口气,“下去吧,就按你说的做,两日之后,朕一定要看到他!”
“是!微臣告退!”
手紧紧的握着剑柄,飞蓬一步一步走回自己居住的别院,心终于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神界一日,人界一年,两日……那就证明景天和徐长卿的日子不过区区两年……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天帝已经有所怀疑了,不是吗?
两年之后,是不是就是那刻骨的分离?
手指微张,面前出现了那个叫徐长卿的少年的脸,心中一片刺痛,和留芳一模一样……
重楼,你这又是何苦……
十
银色的月光斜斜的洒在无名山顶的那个小屋里。
长卿抱着景天,睡得很是安稳,而景天却闭着眼皱了皱眉头,仿佛一阵清风吹来,景天看到了那个一直银衣银铠的冷面将军。
“哥?”景天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怕吵醒身边熟睡的长卿。
飞蓬的表情依旧严峻,“小天,你不用压低声音,我现在在你的梦境……”
“这样啊!”景天立刻兴奋起来,一跃而起,像从前那样,一下子把飞蓬抱住,“哥,我想死你了!”
“怎么在人界历练了那么久,还是这么贫!”飞蓬无奈的拍拍景天的肩膀,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的缓和。
“哈哈,对了,二哥好吗?”
“都很好……”飞蓬把呈八爪鱼状挂在他身上的景某人拉下来,脸色又变的铁青,“小天……你和……他……”
景天下意识的回头看,长卿的俊颜充满着安详,似乎还梦到了让他开心的事情,嘴角向上弯了弯,那一笑,犹如春水,直直的荡入了景天的心,于是,他对着飞蓬的脸,郑重的点点头,他说,“是的,哥,我和他,相爱了……”
“你可知……”
“哥,我知道,他是魔……”景天的拳头攥紧,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哥,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都是小天最爱的人……”
“小天!你……”飞蓬突然想大吼,最后却只能变成一声叹息。
不知为何,景天的心有些刺痛,他从来没看到过他最最敬爱的兄长的这种表情,那是一种仿佛已经失去自己最看重的东西的表情,或者,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珍视的慢慢在自己眼前消失却无能为力的表情……景天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哥……”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吐出这个字。
飞蓬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小天,你可知神魔不两立?”
“小天知道……”
“那你可知若天帝知道了,后果有多严重?”
手攥的更紧了,景天甚至可以感受到指甲入肉的那种痛感,不过,他仍然没有吭声,后果……身为一个神族,他又如何不知道后果……但,爱了,就这样爱了,义无反顾……
“小天……”飞蓬忽然慢慢把手搭在了景天的肩膀上,“既然你都明白,哥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哥来告诉你,天帝已经对徐长卿的身份起了怀疑,他已经下了命令,神界两日之后便要长卿上天界,辨明身份……”
“那……我和卿卿还有……两年?”景天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
“嗯。”飞蓬摸了摸景天的发,“小天,哥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但,你要记住,无论结果如何,哥和你二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谢谢哥!”景天抬脸,又露出了那抹阳光的微笑。
“小天,我先走了。”飞蓬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化成一道银光,转瞬消失。
在他离去的那一瞬,两行清泪从景天颊上流下……
原来真的那么快……
他们竟然只剩下……两年光阴……
清晨,长卿张开眼睛,便看到了那样一个画面,他的小天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双手紧紧的攥着锦被,仿佛梦到了什么极端痛苦的事,更让他心疼的是……景天的脸上明显的印着两道泪痕……
手慢慢的抬起,极度温柔的抚上景天的面颊,小天,到底怎么了,你会这么痛苦……到底怎么了……长卿不要看到你痛苦,不要看到你流泪……手指轻擦两道泪痕,却意外的让景天张开了双眼……
“卿卿?”景天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软绵绵的感觉,长卿心神一动,慢慢俯下身去,将吻印在了景天的唇上,也许是因为早晨身体绵软无力,也许是因为景天无意闪躲或拒绝,长卿的吻就那样持续下来……
一点点的掠夺爱人口中的空气,津液,直到呼吸困难时方放开彼此……
长卿微微喘息着,看着面色赛过桃花的景天,“小天……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哈哈,我没事啊……”景天勉强的笑了笑。
“还说没什么……”长卿又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梦到什么了,竟然在梦中哭了出来?”
“才没呢!我景天景大爷是谁?!”景天竭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卿卿,我们今天做什么啊?今天……嗯……老子就放你一假,不用练功了,怎么玩都行!”
“真的……怎么玩都行?”长卿凝视着景天的俊脸,一脸玩味的笑容。景天被他看的不自在,白皙的脸庞终于不负重望的染上了一曾淡淡的潮红,“咳咳,你小子快点起床!为师要喝卿卿亲手煮的粥!”
“好!”长卿宠溺的揉揉景天的发,便穿衣下床,乖乖的煮粥去了。
看着长卿那淡然出尘的背影,一股心痛猛然袭来,卿卿,我怎么可以告诉你我到底怎么了呢?要我亲口对你说,我们只剩下两年时间……这种感觉,太残忍!
他景天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他受不住那种感觉!
一顿清新可口的早餐放在景天口中却索然无味,他不时的看看表情柔和的长卿,卿卿,你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了呢……
那块羊脂玉,已经压不住你的魔气了……怎么办?
“小天?你又出神!”长卿的脸突然靠近。
“没,没什么……”景天吓了一跳,只能用不停的喝粥来掩饰心内的慌张,“卿卿……今晚本大爷要传你一套新的内功心法……”
“心法?”长卿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小天,可是飞龙探云手的心法你早已经传给了长卿……”
“喂!好歹本大爷是你师父!师父的话你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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