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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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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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舅舅发怒的脸孔,猛然觉着自己这一回已经彻底把平常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舅舅给惹恼了。明珠却也没有立马将怒火给爆发出来,挥挥手叫那个黑衣人下去了。跨步走进了书房。



“舅舅,您瞧您来了怎么不让那些奴才通报一声呢?”大阿哥尴尬地笑了笑,跟在明珠身边伺候他坐下。



明珠一时间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大阿哥等了半天见自己舅舅连答他的兴致都没了,心里暗暗叫苦,刚才自己的那番对话怕是全都被舅舅给听去了。可是,现下他不说话也不行啊。于是他又硬着头皮道:“舅舅,您来了可好,我这儿正好有他们刚进贡的碧螺春。皇阿玛拨了些给侄儿,舅舅您尝尝?”



明珠一听,倒是冷笑了一下说:“不敢啊,怕有毒。”说完,还看了大阿哥一眼。



大阿哥听到明珠这么冷嘲热讽心下更是没有底了,赶忙前去关了门,撤掉了本来要端茶奉水的小丫鬟,尔后才讨好地对明珠说道:“舅舅,您这是哪儿的话,您可是我的嫡亲舅舅,我怎么会害您呢。”



“大阿哥,皇上还是您的亲爹呢。”明珠着重地强调了一句。



“……舅舅,您,您都听到了……”大阿哥一下变得局促不安,又赶忙解释道:“那药,真不是毒药。舅舅,您得信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迷昏药罢了。”



本来端起茶水的明珠是想压压火气,听到这个忤逆侄子又说些没章法的话,立马便将茶杯重重地放下:“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我……”大阿哥自知理亏,可是总认为谋害性命与只是让人昏聩是有分别的,刚还想要分辨,明珠却已经开始训斥了。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前几日叫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倒好,背地里却给我干出这么一出来!你以为向皇上下药,可以根据是不是毒药来判罚么?错了!大错特错!”说到这里,明珠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房内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太不了解你皇阿玛了,以为他是个昏君不成?他最重贤明孝道,这次事若是成了,非但没办法扳下太子,就连舅舅我,还有你额娘!都会被你牵连!”明珠虽然恼怒,却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即便是厉言训斥也压低了声量,可见这个人的隐忍程度。



“……舅舅,您,您消消气,您看,这事,不是没成么?”大阿哥想安抚下明珠,谁知明珠更是愤怒了。



“亏你还说得出。你说,你这事情,牵扯到了多少人?你以为这些下人真的是个个会听你的话,个个守口如瓶么?我告诉你,即便是舅舅给你的那个黑衣人,也不见得会完全忠于你。人心不可测啊!舅舅从小便教你,为何你现在还不明白?!”明珠气愤的指了指不敢吭一声的侄子,准备还说些什么,却觉得一切都已经晚了,便重重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再说了。



“舅舅……牵扯这事情的人不会说的,说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他们其中有人倒戈,那我便……”大阿哥说到这里,狠历的性格表露无遗。



“住嘴!”明珠一转身劈头又是一顿骂:“我是还没有骂醒你不成?你要把那些倒戈的人如何?灭口?就像你对王老板那样?”



大阿哥听到明珠突然提到了王老板,心中更是像是被擂了一拳。



明珠看到自己侄子露出一幅震惊不解的模样,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强调也缓和多了:“王老板,他死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3)



“什么?死,死了?”大阿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这一问倒是让明珠犯糊涂了,火气也减去不少。



“你倒怎么反问起我来了?难道……不是你做的?”明珠疑惑地瞧了瞧他。昨晚上他刚从皇上的寿宴上回来,就发现黑衣人在院子里头等候他多时了。细问是什么事,黑衣人一五一十地便将大阿哥雇凶杀人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还说,因为这件事情大阿哥故意瞒了自己,没让他经手,所以具体是如何操作,找了哪些人,做得干不干净,都不知道。要知道,这个黑衣人自明珠在官场混迹以来就一直陪伴着他,知道他太多秘密,却从来没有放过冷枪。所以,明珠自个对于他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这才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不是……我,当然,当然不是。”大阿哥准备矢口否认。可是转念一想,不明白明珠是怎么知道的,又想问。所以回答的有些心虚。这些小心思被心细如发的明珠看到眼里,好不痛心。



他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也已经没这个精力去追究了。告诉你吧,那个凶手也还算利落,尸体丢在了京城郊外的林子里,等到官差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腐朽难辨了。还是朝廷里的仵作用了煮骨滴血的办法,才将他的身份给辨认出来。”明珠像是在安慰大阿哥一样,却也顺水推舟道出了本来状况:“不过,赫府的大贝勒仿佛很是震怒。今儿个就被皇上召去议事了。我来这里,只想知道,到底是所为何事,王老板自个给丢了性命。别的,我一概不问。”



“……舅舅,这,这,我怎么知道呢?您看您……”大阿哥本来还想抵赖,却见明珠用既痛心又愤恨的眼神瞧着他,渐渐地就没了声音,后来转念一想,或许这件事让舅舅知道,也是好事,便说:“听说,王老板被赫府大贝勒的人给盯上了,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不清楚。”



“……一句不清楚,便如此断下杀手。大阿哥,你这脾气,不改不行了。”明珠听了他的回答,沉默了半晌,最后才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人心难测,但是并不代表人心不可捉摸,不可把握。毕竟,城府深不可测的人,少之又少。那些都是人杰。大阿哥,舅舅让你跟着舅舅的产业做些生意买卖,只是让你学会些东西。可惜,可惜啊……你学会的,并不是舅舅想让你学的。”说完,明珠站了起来,摇着头慢慢走出书房。



大阿哥在后头默默跟着,觉得舅舅的背影一下便苍老了许多。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舅舅满腹经纶,温文尔雅,一点也不像那些骄蛮的八旗子弟,那挺拔儒雅的背影,一直都是大阿哥羡慕的对象。全天下除了高高在上的皇阿玛,便只有舅舅能够在他的心中有几分分量。



可是,皇阿玛毕竟是陌生的。他不会像舅舅一样,让自己骑在他的肩膀上看元宵的灯火,因为那是真命天子的脊梁;他不会像舅舅一样,带着他穿遍大街小巷,为他买糖葫芦与风车,因为他是不怒自威的皇上。



大阿哥静静地瞧着明珠越走越远,不自觉心里的几分柔软崩塌了,眼中,居然现出了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泪。



“舅舅……”大阿哥有些哽咽地唤着。



明珠身体一震,却也没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大阿哥,您确定您已经没有事情告诉我了么?也许,还可以补救。这天,总是有舅舅帮你撑着。你要记住。”



大阿哥听到这句话,泪已流下。他赶忙低下头擦去了泪水,尔后又回到了先前那玩世不恭的声音道:“舅舅,真没了。”



明珠听罢,心已有些绝望。却也没再追问,一个人走出了大贝勒府。



舅舅,无双会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能与你说的。



大阿哥如是想。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4)



自皇帝大寿以后连续几日,允鎏一头栽进了私盐的案子里头,一番查探下来,已经头晕脑胀得很。不得不在书房的软榻上躺了下来,休息片刻。



正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管家却轻轻进来了。



“少爷,福晋请您到偏厅一叙。”管家瞧着允鎏深陷的眼窝有些不忍心,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少爷,您是国之栋梁,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本来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的允鎏听了他这句话,猛然想到自己的模样被母亲看到怕是又让她老人家心疼了。于是转头吩咐管家叫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其梳洗一番,将衣服都换下了,整个人照来照去都不显出有疲惫的模样,才放心地往偏厅走。



偏厅里,允鎏的两个姐姐都不约而同地在这一天回家省亲,福晋许久没有见到女儿,自是高兴地有说有笑。母女间正说话的当儿,允鎏已经进来请安了:“额娘,孩儿来给您请安。”允鎏行了个礼,尔后又弯腰对两位姐姐道:“两位姐姐,弟弟给你们问好。”



大姐毓婷扑哧一笑,用帕子遮了嘴道:“你可别这样,岂不是折煞我们姐妹俩了?”说完,便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又搬了张椅子让自己的这个*坐在自己身边:“我家那口子回来啊,就对我这个弟弟赞不绝口,说得我心里可是美了。就差那尾巴啊,没有翘到天上了。”大姐这一席话倒是让众人都笑了出来。唯独本就沉默寡言的允鎏。



福晋皱了皱眉头,轻轻戳了下毓婷的脑袋道:“你这个丫头,嫁出去许久倒还这般没章法。”



“额娘,您就不用再因为这个训斥大姐了。大姐夫可巧对我说过,就连现在大姐的那个刚出生的女儿,性子都与姐姐一般,只爱笑,偏不哭。”二姐是个温柔的人,虽然也是长得很是大气,大概是因为嫁与的夫家是世代文官,倒也脱落了几分游牧民族的豪气,多了几分书卷味。



允鎏静静地瞧着丫鬟为他泡着的茶水冒出蒸蒸热气,其实是在发呆。过度紧张之后的放松使他现在有些不能集中精力来做任何事情。本在与自己的一双女儿说得兴起的老福晋瞧见了,不禁便轻声问道:“允鎏,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允鎏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脸上挂上了些微笑:“额娘,让您老担心了,真是对不住。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公事上,孩儿有些事情没有想通。刚就在发呆了。”



大姐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弟弟啊,你可别总为公事发呆。你若哪天要为自己娶妻的事情发发呆,咱们额娘可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说完,她便端起了一杯茶。



允鎏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何大姐突然要提这么一出。想他现在办的是既重要又私密的差事,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分神谈这些事情。允鎏转头看了看母亲,瞧见母亲担心的眉眼,眉头又舒展了许多。不过,自己也已经行过弱冠之礼,像他这般年纪的阿哥贝勒多是已经妻妾成群了,怎么像他。这时,允鎏不禁有些顿悟,是不是这几年因为要调查这样那样的案件的缘故,自个总是混迹于勾栏庭院之间,落了个花花大少的虚名,让母亲担心了。正在允鎏思来想去的时候,大姐却又忽然谈到了别的事情上:“额娘,阿玛可曾对您说过那龙凤呈祥啊?”



“哦?听说了,听说了。你阿玛啊,用了挺多的词藻去描述这事儿,可是在我听来,怎么样都没有见到实物来的好呢。”福晋听到这个话题,表现的兴趣盎然:“在额娘可小的时候,就有过几套凤翔绣庄的衣服,现下看来还是那么光鲜照人,不舍得丢。哎……之前还遗憾可能此后都没办法再有这么好的衣服了,不想这灵华绣庄却又与凤翔一道蹦出来了。真是世间奇事呢!”



大姐听后,神秘一笑道:“额娘,那您可知现下灵凤绣庄是谁当家呢?”



这边是闲聊没错,却不知不觉引去了允鎏的注意力。他默默地喝着茶,看起来漫不经心。实质上心里却实在有些复杂,他总以为,那个娇小狡黠却又有些任性的女子就深深藏在了她的阁楼之中,只有他去找她的份儿,这内城里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她,关注她。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就连自己的姐姐都说到了灵凤,可见这影响之大。更让允鎏自己不解的是,他不爱灵凤的这种风光。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据说,灵凤绣庄的一部分是由一个女子掌管?另一部分是凤翔绣庄的少主。”福晋偏头想了想,尔后却又摇摇头说:“可真是这样?实在想象不到一弱女子如何与一个行商世家的男子在一道呢?”



“额娘,您听到的可都是真的呢。我夫家为我去定制几件灵凤绣庄的袍子之时,确实就曾经见过一眼那个女子。他便是随口问了掌管一句,才知晓那个女子就是传闻中的小公子,灵凤的半个主人。好像叫什么……叫沈凝心。”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5)



允鎏听到自家人本来开开心心地聊着,刚想要退下,却发现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拐到沈凝心头上来了,便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毓婷本来就是个爱说话的人,瞧见大家都在听着,特别是他那个弟弟根本就没走的意思,便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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