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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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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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一声脆响。



钟老板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少爷手上又多了一件耀州窑的花瓶。



钟老板一声哀嚎道:“少爷……少爷啊……您这是……呜呜……求您不要再摔了。”



“条件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救这些东西全凭你一念之差。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犹豫。”少爷笑了笑,仔细看了看那个小花瓶叹道:“哎呀,真是好瓷器。你看这刀工,刀刀见凹槽,刻得有模有样……嗯?还是莲花,好一个寓意清廉的玩意。”少爷说完,瞟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钟老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瓷器上头:“这么跟你说吧,我每次拿起这个东西,就会在心里默数五下,这可算多了。你若不答,我便只好毁了他们了,就像现在,时间到了。”说完,少爷一松手,一件旷世珍品瞬间成了一堆碎片。



这一次,钟老板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爷也不着急,数了数还有十三件瓷器。他慢条斯理地拿了个瓷器,玩味了会,便又砸掉。只到那些东西只剩下五件,眼看着他又要砸掉手上的那个青色小碗的时候,钟老板终于喊了出来。



“慢!”



“嗯?怎么?”少爷收了手,将那小碗捧在了掌心。



“少爷……我说……我都说……”钟老板眼神有些涣散,只是瞧着那堆有青有白的碎片。



“好说。”少爷一挥手,一帮人都下去了。



“……这件事,确实是大阿哥策划的没错。他其实是想通过这次事情,将太子给扳下台来。”



“哦?这是怎么个扳法?虽然咱们的是赝品,我并不认为会被人瞧出来。”



钟老板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开头了,便索性全都说出来:“如果只是这样,当然无法弄倒太子。大阿哥这次,是棋下险招。首先他想办法让在下与赫府交好,然后在皇上寿辰前期,帮他张罗礼物。尔后,大阿哥还与无双会的人有了来往,无双会的人承诺,给他那种不会让人致死,却会让人神智昏聩的药物,当两者齐备之后,在下再想办法趁人不备,将药物装进龙凤佩的龙佩中,这么一来,便万事大吉了。”



“……这么说,大阿哥是想弑君?”少爷心内一惊,面上却依然冰冷如铁。



“不,当然不是。大阿哥是想到时候便可给太子织个用蛊谋害皇上的罪名,礼是太子送的,赫府又是太子的人。到时候一起扳倒,一劳永逸。”



少爷听后,并不觉得钟老板在说谎。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对不上来,突然他才发现蹊跷之处:“你说,是无双会给的药?”



“正是。”



“你可知道那药是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那个小姑娘说……叫什么……火萤,碧绿碧绿的,甚是好看。”



“火萤?你确定是这个?”



“在下确定。当日,在下把药偷偷带到大阿哥府里的时候,大阿哥还专门抓了个下人过来试药。那人确实极为痛苦的挣扎,最后晕了过去,七日后才醒过来。也并没有什么事情。”钟老板想了想,十分确定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等了七日之后,才把药放进去,将礼盒又封好,转呈给了赫府?”少爷问道。



“是这样,龙凤佩结合处很精密。而且在下多与赫府老王爷交涉,几乎都不与那个精明的大贝勒碰面。所以从老王爷验货到送入库房,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被人发现。”



“哼。”少爷笑了:“你们大阿哥的算盘,算是打错了,这么一来,如果礼品呈上去,一定便是弑君!”



灵书看到这里,疑惑地望向了少爷。



“这不是都说了让人试药了么?怎么呈上去便是弑君了?”



少爷本来在喝茶,听到灵书这么一问,便将茶杯放了下来:“你有所不知,所谓火萤,初期看起来是碧绿碧绿的,确实只不过是一种******,分量下的再重,都没办法取人性命。吃了的人都会醒过来。可是过了半个月之后,它就不再是绿色的了,而是红色。”少爷说完,不禁叹了一声:“所以说,无双会的那个女人可真是深谋远虑啊。火萤成熟之后的颜色红得耀眼,可是包在了龙凤佩里头,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即便别人验货,也不敢拿着贡品试戴,就这么可以顺利地摆到皇帝面前。火萤在这个时候,只要一滴便可以毒死方圆十里的所有生命。”



灵书听得都咋舌:“那……”



“呵呵,你继续看下去便是。”少爷抬抬手,指了指他说到的段落。



钟老板听了少爷的解释后,害怕的汗如雨下,不停地哆嗦道:“那,那……为何……大阿哥可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依我看,大阿哥算是被无双会给摆了一道才对。”少爷说完,看着钟老板发抖的模样,突然说道:“钟老板,您可想好后路了?”



“后,后路……如若真是这样……可还有什么后路……”钟老板面如死灰地摇着头:“完了……什么都完了……我是个弃卒啊……大阿哥不是说了,要将我送到东北么……”



“……你可知道万寿钱庄的王老板。”少爷回身有坐回了主位上。



钟老板疑惑地瞧着少爷,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他死了。”少爷薄唇亲启,说出的却是让钟老板接受不了的事情:“他好像是被赫府的大贝勒给盯上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前一项死在了树林里,官府都还不知道。”



话刚说完,只听得钟老板“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他……他死了?”



少爷抬眼瞟了瞟他,点点头说:“我没骗你。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想你也清楚。”



“……大阿哥他……”钟老板恍然大悟,不禁捶地道:“糊涂啊……怎么信了这种人?”



“……不过,你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回还的余地,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灵书看到这里,觉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将卷轴放一边说道:“你到底让他做了什么事。”



少爷得意一笑,招呼旁边的一个书童到内房里头去取什么。不一会儿,那个书童捧了个黑盒子出来了,打了个千便退了下去。少爷将黑盒子一打开,一股夹杂着些红色的金光破壳而出。



“这,这是……”灵书瞪大了眼睛,看着少爷手上把玩的那只单独的龙佩:“你是让他去换了出来?这是有毒的那个?”



“聪明。”少爷赞赏地点了点头:“尔后,我便将他的那些宝贝都给了他。还给了他充足的银两,被我的人护送到了南方。”



“南方?”灵书歪头道:“为什么是南方?”



“南方荆楚之地,朝廷不太管得到。大阿哥的手,怎么往那里伸。他现在还是要做做样子吧,不然手伸得太长,是会被人砍掉的。”少爷一笑,玩味地看着那个美丽的龙佩。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1)



玉宁在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才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下。当她冷静之后,她才猛然想到无月的黯然离去,顿时心下又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难以想开。



怕是自己当初的突然离开狠狠伤了无月。本来无月自己是来报信的,且不说他那一身的伤,玉宁隐隐地觉得,当无月说出要带她一走了之的时候,无月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可是,她不仅没有答应她,还用这种方式回绝了她。



玉宁啊玉宁,还说你是如何地八面玲珑,到头来,却偏偏伤了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你以后该如何呢?



这一天,玉宁心神不宁,白鸿见她面色苍白,而且总是走神。心想大概是因为前两日的应酬将玉宁的身子又搞坏了,不禁有些心疼,便叫她回去了。自己则一人继续呆在绣庄处理各种繁杂的事情。



自龙凤呈祥在圣上大寿宴席之上被展示出来之后,艳惊四座。灵凤绣庄也算是功成名就,各个达官贵人更是趋之若鹜,绣庄的生意很是红火。玉宁前脚刚走,白鸿一忙也忘掉了自己要与玉宁说着的事情,想起来时,玉宁早就已经离开许久了。白鸿叹了一口气,想着明日再说,于是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相比太子的得意,大阿哥则是气急败坏到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日虽然头疼欲裂,却还是奔到书房,他的那些备受信任的下人都在书房里头等着他,谁都不敢吭声。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阿哥一进书房,瞧见那些低着头局促不安站在一旁的随从们肝火就旺盛:“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随从们各自望了望,最后还是推出那个与钟老板议事的人出来回话。那人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爷的话……小的,小的估计……是钟老板做的手脚……”



哗啦一声,大阿哥将放在案头的几本书给翻到了地上:“这么说,你们这么多人,连带我,都被赫府还有那个姓钟的给耍了?”



那人看到大阿哥如此震怒,更是不敢申辩了,只是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主子,您息怒啊。”



“你们,你们……”大阿哥走到他们面前,指了他们半天,却一句话都没有出来:“你们现在让我去找谁把这事给弄清楚?嗯?”



“主子,奴才们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那药奴才是亲眼看到钟老板上上去的,除非……”为头跪着的奴仆哭丧着脸,突然貌似像是想到了什么。



“除非什么?”大阿哥一转头,紧盯着那个奴仆。



“除非……除非……赫府察觉了?”奴仆后怕地抬头看了看大阿哥,却见大阿哥的脸色更是阴沉,赶忙又低下了头。



这句猜测让大阿哥心里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疑云而今盘踞在了他的心里。被这个奴仆无意一说,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他给太子贺喜的时候,太子那个浅笑是别有意义的。难道,太子与赫府的人都知道龙佩内有乾坤?



这个想法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没多久他又否认掉了。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个新的龙佩又是怎么来的?姓钟的也不会安然无恙地按照他的如意算盘往东北走。难道……姓钟的早就已经是赫府的耳目了?



思罢,大阿哥险些站不稳。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你们,都给我下去。”他疲累地挥了挥手,心里的恐惧将他的愤怒都挤走了。



“喳。奴才们这就退下。”奴仆们看自个都没被暴戾的主子责罚,赶紧落荒而逃。



书房只是安静了一会,一个黑衣人又进来了。他不声不响地跪在地板上,如同只是哪个东西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应在地上的影子。



大阿哥回头见到黑衣人,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赶忙问道:“怎么样?”



“任务失败。”黑衣人声音沙哑,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先前在大阿哥房内出现的,脸上有着刀疤的沉闷男子。



“怎么会……会……”大阿哥一惊,尔后更是愤怒:“你不是前几日对我说过,姓钟的按照计划去东北了么?”



“回主人的话,我们的人秘密跟了他好几日,他都确实是往东北去,可是之后那些人与姓钟的一道消失了。埋伏在路上的人手也一直没等到他。”黑衣人仿佛没有看到大阿哥的愤怒一般,声音依旧平板。



大阿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闭目平静了好久,才问道:“能找到他么?”



“难。”黑衣人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大阿哥一眼:“之前关于这个人的痕迹都被抹掉了,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消息,只能去少爷那买消息,主人,您要这么做么。”



“够了,你出去!”大阿哥听到少爷的名号,更是来气了:“如果姓钟的真是和赫府勾结了,那少爷会不知道我曾经要脱他下水?出去!出去!”大阿哥烦躁地挥了挥手。



黑衣人并没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刚打开门,却见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人负手站在外头,黑衣人单膝跪下行礼道:“大人。”



大阿哥猛一回头,却见到那人正忍着怒气盯着自己,顿时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舅……舅舅……”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2)



明珠本来一大早就来到自己侄子的府上,是带着满腔怒火的。所以贝勒府上的奴仆本来是要通报一声,都被明珠给使唤走了。当他一路杀到书房刚要进去的时候,却听得里头的这一段议论。顿时更是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灼得他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大阿哥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舅舅发怒的脸孔,猛然觉着自己这一回已经彻底把平常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舅舅给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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