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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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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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玉宁倒是答得爽快,你把黑子让给我了,我占了先机,还怕你不成?



正当玉宁得意洋洋的要下黑子的时候,却又被允鎏拦住了。



“不过,咱们也可以来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玉宁虽然问得疑惑,心下却总觉得他即便是陪人下棋也应该是有附带条件的,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讶异出来。



“没错。谁赢了,谁就问对方问题,不要多也不要少。三个便可。”允鎏说着,比出了三个指头。



玉宁瞧着他戴在手上的红玛瑙扳指,偏头想了想,突然她很是大胆地问道:“是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



允鎏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若是不该告诉你的事情就不能告诉你,比如,朝廷的事。”



玉宁本来想拒绝,刚张口要说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好!你说的!成交!”



说着,玉宁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那黑子,仿佛怕允鎏突然反悔一般。



允鎏瞧她那积极的模样,明知道可能有诈,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于是便开始细心研究这白子的路数。细看之下,才知道为什么这沈凝心会笑的如此得意。自己爱白色,便选了白子。没想到白子而今是属于颓势,看样子白子一方的城池都围剿的差不多了,明显是在疲惫防守。允鎏心里暗怪自己疏忽,可是也不见得选了白子是坏事。



因为沈凝心心中知道白子是处于败势,可是允鎏不一定能看出来。怀着自己必胜无疑的心里去下棋,也将是一个失败的因素。于是双方在都有不利因素的情况下,在这黑白之间杀将起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5)



让允鎏没想到的是,玉风风尘仆仆地从山西回到京城,却已经到了年关了。听他自己的意思,贝勒虽然算是贝勒。自己好歹也只不过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与其天天与那些八旗子弟没事便溜个鸟圈个地什么的,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他这一离开京城,却不似平常一般只是停留了十天半个月,而是两月有余。允鎏从玉宁处回来的那几天,还记得天天差人去他府里打探下消息,随着这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允鎏也渐渐忘记这个事情了。



年关前,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内城里更是热闹。由于北京城一入深冬,就会特别的冷,鹅毛般的大雪没日没夜地飘着,却也冷却不了京城里的人过年的喜庆。



赫那拉王府的奴仆已经开始忙碌好几天了,首先将整个府邸打扫干净便是大工程,此外还要在醒目的位置都换上些红灯笼,末了还要将花园都打理好,虽然府内的人工湖是结了冰,可是湖上的小阁却要时时保持温暖,因为赫那拉王府的王妃是顶爱到这里来坐上一坐的。



冬天的夜总是很早就来,允鎏坐在书房内,穿着的是镶着黑貂皮领子的东服,丫鬟们怕他一个人坐在这冰冷冷的书房里冻出个差错,便将那火盆里头的碳烧得更望了些。那微红的火光衬着他黝黑的皮肤,照得正在查看卷宗的允鎏额头上都不自觉泌出了汗。



一个人披着个披风,戴着个上好毛制成的耳套,一溜烟抱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直接冲进了允鎏书房里。跟在他后面撑着伞挡雪的小厮急急地跟着,生怕那雪花掉落在自家主子身上。



“哎呀!这天可冷的!”那人一进允鎏书房,便是一声叹气,又大开着房门,弄得本来很是安静且暖和的书房成了另外一种气氛。



“……你回来了?”允鎏抬起头来,瞧见玉风正将怀里的东西放到小几上,接着便忙着脱掉耳朵上罩着的保暖耳套。那跟着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已经进了温暖的地方,便收了伞,轻轻带上门,安静地退下了。



“可不是。我本来想是在那里就呆个半个月的,没想到啊,一呆就呆到这时候。还逮着最冷的时候回来。”玉风龇牙咧嘴地说道,一边又凑到火盆前烤着火。



“……”允鎏上下看了看他,尔后回身便将一份卷宗拿起,丢给了玉风。



“哎哟!大爷,这可是密案,我这靠着火盆呢。烧了可怎么得了?”玉风慌忙接下,惊出了一身热汗,当时也不觉得冷了。如果他再晚一步,这些薄纸怕是要和那火盆里头的炭火来个亲密拥抱了:“烧了可就没第二本还给朝廷了,你叫我提着脑袋去和皇上讨价还价不成?”



允鎏一笑,道:“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玉风狐疑地瞧着允鎏的笑意,好奇心更重了。也顾不得手冷,赶紧坐到一旁就着火堆翻看起来。良久,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笑得深邃的允鎏道:“名单?”



允鎏默默点点头,算是给了个回应。



“什么名单?”玉风以为自己想错了,因为自己才离开两个月,即便允鎏再怎么会办事,能办的出这么一份针针见血的名单,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就别问从哪里来的了。”允鎏皱了皱眉,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



“你说,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不然,我可不会联系少爷帮你落实。这些人可都是些不起眼却握着朝廷命脉的家伙。”玉风趁胜追击,一巴掌拍到了那个名单上。



“你威胁我?”允鎏挑眉道,觉得这件事情新奇的很。



“不是威胁,是事实。商行可有商行的规矩,那少爷麻烦得很,每次简直都是用钱和消息来换钱和消息,总之,他不会吃半点亏。”玉风叹了一口气,百般无奈地表情可以骗过很多人,却骗不了允鎏。



不过既然是有求于人,允鎏也便低了这个头,万般不愿地说出了来源:“是沈凝心说出来的。”



“什,什么?!”玉风本来在用那上好的青瓷小杯品着一壶已经热过的水酒,一个不慎被这天大的消息惊得喷了出来。只见火盆的火“呼”的一下闪烁了一阵,又慢慢地变得柔和。玉风擦了擦嘴,瞧见允鎏紧抿着唇望着自己,连忙摆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我只是……啊,允鎏,你莫非把私盐案的事情都说了?”



“怎么可能?”允鎏听到这句问话,不满更深了:“她沈凝心既是商人又是青楼女子,你觉得我会跟她说朝廷的事情么?”



“那,那,她是怎么……”玉风瞧瞧允鎏,又瞧瞧自己手上的名单,满脸的疑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将这件诡异的事情问清楚了。



“哎。”允鎏叹了一口气:“我就是问了她三个问题。”



“她会答你的三个问题?”玉风的嘴巴帐得更大了。她若真乖乖答了,就不是沈凝心小公子了吧?



“愿赌服输。”允鎏笑了一笑,突然却又满眼的疲惫:“可是我觉得……我也输了。”说着,他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忆。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6)



那日,我与沈凝心便在那一方小屋里下起棋来,我接着的是她意兴阑珊下出来的死棋,她手上的却是攻势狠历的黑子。若说洞悉了态势之后,自己还没有责怪自己依照喜好来误了大事,那确实是假话。不过,瞧那沈凝心一幅吃到了蜜糖的模样,心下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这白子绝处逢生。如此一来,说不定她会因为心服口服而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



思及此,我便仔细观察起她的棋路来。也许她是初试破釜沉舟攻击的方式吧,每每在下了杀手之后,又总会有意无意地露出些空隙供我喘息,然而这种空隙虽然表露的不规则,却让我是战战兢兢,不知道她是有意为之,还是确实是个攻势的新手。



几番对决下来,恍惚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我抬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瞧见窗棂框出来的那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刚磨好的上等浓墨一般。瞧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我又不自觉想起了前几日私访之时,瞧见的那些因为吃不起私盐,头发渐渐开始变白的孩童。他们吮着自家父母省下来的盐巴,流着口水,灿烂地对我笑着。当时的我,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除了愤怒以外我的脑袋都是昏沉的,我想那时,我已经被怒火给支配了。



那孩子见我绷着脸瞧着他,也不害怕。只不过松开了还在吮着的盐巴,颤颤巍巍地向我走来。当我蹲下来与他平视的时候,他却将那小手摊开,一块所剩无几的盐块正因为他手心的热度悄悄的融化着。我惊讶的眼神并没有叫他退却,而是笑得更是得意。仿佛是在对我说,你看,我有这个吃,你有么?



那一刻,即便我在平时再怎么铁石心肠,都没有勇气再呆下去。我在孩童的衣袋里塞了些银两,多少并不记得,只记得我一股脑地将那衣袋都塞满了,尔后,我带着仆从匆匆离开了那个地方。远方,依稀传来孩子的哭声,像是在挽留我,可是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哎,到你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头来,却瞧见沈凝心正微微撅着嘴看着我。仿佛是在责怪的我的走神。



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不过静静观察了一下棋路,便将黑子下到了棋盘上。接着,我提走了她的几颗子。



沈凝心瞧着自己被提走了几颗子,无端端地失了些城池给我,心情变得很沉闷。此后,也没再见她与我说什么话。只不过蒙着脑袋下棋罢了。



房间里头很静,静到只有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铮铮作响。侧耳倾听,居然还能听得到屋外雨滴敲击在屋檐上,又滴入水池中的声音。真不知道,现下是这屋太静了,还是这外面的雨下得太大。总之,我的心,是没有平静下来的。



之后,我两将注意力都转在了棋盘上,她想方设法地把我逼到死角,我想方设法地把她给打退。我不知道她现下在心中想起的是什么,我心中所想,是那个愿意与我分享一块小小盐巴的孩童。那孩子,垂髫不是泛着黄色,而是令人揪心的银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儿进来了。



她仿佛很惊讶我还在这里,并且是在与她小姐下棋。可是这丫头平常都很有分寸,并没有发出什么异样的声响来。只不过默默地给我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便站在一旁看着她并不懂的围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布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被醒儿引了进来。于是我与沈凝心的厮杀,便多了两个看客。醒儿站在沈凝心一侧,布托则紧紧站在我身后。



想来,这是我平生下过的最浮躁的一盘棋。眼中只有胜利,却没了平常的悟性。当醒儿慢慢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数子的时候,我木然了。



那盘棋,我输了,输给了沈凝心一个子。



我两手紧紧攥着尔后又松开,刹那间居然脑子有些空白。此生我不希望再遇到第二次对我有如此打击的失败。正当我默默地离开棋盘,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却被沈凝心叫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一愣,又想起了先前的赌约,于是便转过头来站定。却并没有走上前来。



沈凝心的表情我瞧得清清楚楚,奇怪地是,她并没有如平常一般得意,反而眉间多了几分严肃。她摆摆手,遣退了醒儿,于是我也转头叫布托暂且下去了。



“你是不是给朝廷做事的。”沈凝心将盘起来的腿伸展开来,耷拉在软榻边上。



我点点头,没有做声。



“你是不是内城王府里头的?”沈凝心又问道。



我又点了点头,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现在的我,感到很疲累。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公子您姓甚名谁?”沈凝心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出这个问题。



这次,我完全沉默了。



可是,愿赌服输。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出来,输得可真是彻底:“赫那拉允鎏。”



当我说出自己的名讳时,我明显感到了她那娇小的身躯震了一下。小脸上除了那双瞪大的眼睛之外,却没有任何一个细微泄露出她的惊讶。



三个问题已问完,我也该走了吧。可是,这一回,我又被她叫住了。



“站住,你没输,按照规矩,你也该问三个问题。”那话说的不情愿,却还是理直气壮地。



这是在怜悯我么?我大惑不解之余心中却甚是不满,可是机会难得,不知道该不该应承下来。



沈凝心瞧见我还不往前,仿佛有些着急了:“你虽败我一个子,可你用的是白子。我是黑子先发制人,那一个子,可不算是赢。咱们是平局。既然要问便都问,我已经问了,现下该你了。”



听完这话的我不禁一愣,心下突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慨。于是我上前又坐回了软榻。瞧见灯光下的沈凝心摆弄着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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