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樱:“……”
罗刹:“………………”
岚琤将罗刹的躯壳用法术缩小,封印在小瓶里,挂在了罗刹的猫脖子上。
“ 若是有危险,你这猫身打不过,就打开这个瓶盖子,就能换回原来的身体去。”岚琤道。
罗刹迫不及待的用牙齿要开瓶盖,然后……自己被吸了进去。
岚琤默默的将它从 里面弄出来,然后道:“忘记了告诉你,必须由阿樱打开,否则,你便会被反噬……”
罗刹:“……”
不久之后,一切都收拾完毕。
是到了离开的时 候了。
倾樱最后看了一眼这漫山遍野的回忆,又在老头儿的墓地上碎碎念了一番,才 恋恋不舍的对着这片土地告别。
南薰恢复了元神,站在空旷之处展开了阵法,幽蓝色 的光芒在地上化开,像一道巨大的屏障一般笼罩了而下。
岚琤抱着倾樱钻进了南薰的 袖子里,罗刹万般不情愿,也跟着钻了进去。
南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子交代的任 务终是完成了,可却似乎带了多余的两个人回去。
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他犹豫了一会 ,才站在了阵法中央,直至光芒缓缓升腾,将他们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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錃罗亲王府。
朗宇 君看着桌面上的棋子,有些懊恼道:“你今日赢的倒是痛快,可有喜事?”
另一头, 带着面具的男子安静如初,倒是端茶送水的浮生负责传话:“主人说,就算没有喜事,也可以将你赢的爽 快。”
朗宇君抖了抖眉毛,哼哼了声,道:“你还不去找你的小娃娃?”对于能让这 根木头上心的女子,自己着实很好奇,本以为他近期会有所动作,可百无聊赖的在这府邸上蹭了这么久的 日子,也没见他有多着急。
见他不答话,朗宇君又道:“听说,大皇子派了好几批人 进去搜了,你再不行动,恐怕连娃娃的渣都没了。”
浮生笑道:“大人真会说笑,主 人想要的东西,便是没有得不到的。”
朗宇君哦了一声,只是道:“那好罢,我等着 。”
面具男子不理他,抬头看向天空。
朗宇君也跟着看过去,那 里只有一望无尽的白云,还有几只闲散飞着的野鸟。可身旁这男人看的起劲的很,一动不动,仿佛眼睛都 扎在了那天上。
也不知道那有什么看头,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不,怕是从来就没有搞懂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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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皇宫。
大皇子夜冷霜不管不 顾闯进了宫殿中,向正在休息的阿修罗王诉苦道:“父皇,你岂能这般纵容那錃罗亲王!”
帝王轻轻笑:“何来纵容?”
“儿臣看上的一个东西,却总是被那羽骑抢先! 朗宇君小小一个羽骑总兵,没有幕后之人撑腰,岂能这般轻举妄动,这几日他更是与那錃罗亲王交往密切 ,定是在商议什么苟且之事!”夜冷霜极其不满:“父皇,那錃罗亲王究竟是何人,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 的庇佑?”
帝王又道:“哦,是么?”
夜冷霜见他态度不冷不热 ,心头本就积郁了一股火,不由的将声音提高了:“他来历不明,处心积虑接近父皇,恐怕也是另有所图 !”
帝王抿着唇不语。
顿了许久,他才道:“霜儿,听说你近日 对一个黑发娃娃很上心?”
夜冷霜一愣,编了个借口:“那娃娃灵气的很,儿臣很喜 欢。”
高高在上的帝王撑起头,淡淡的看着他。
夜冷霜也知隐藏 不住,支支吾吾,好歹才说了个缘由:“是有人告诉儿臣,那娃娃是上古神物所幻,所以儿臣才……”
帝王道:“又是谁告诉你的?”
夜冷霜又支吾了半天,才道:“是从 北方神都送来的消息,父皇你一直让我负责那个方面之事,我有尽心尽力,这消息也是做事之时旁听来的 ,儿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那娃娃真是神物,便不可被其他人夺了去!如今那娃娃定是被錃 罗亲王抢了去,儿臣恳请父皇,让我搜那亲王府,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帝王沉 吟片刻,挥挥手,示意让他下去。
夜冷霜本还想说什么,可龙鳞拂逆不得,只好忍下 那口气,道了声告退,大步走了。
纱幕落下,却隐没了帝王若有所思的眸色,与渐渐 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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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神都。
大雪飘摇,遥远的北国,永远都是这般如冰莹剔 透,白色的国度,。
冷宫之内。
一个红发女子坐在椅上,看着窗 外的茫茫白色,薄冷的唇紧紧的抿着。腰腹之处,已经隆起了不小一个圆弧。
她动了 动,脚底却栓着铁链,能移动的范围,只有这么小小的房间。
身旁有宫婢随时瞧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那皇城中心,地位最高的那个人手里。
“呵… …”女子兀自冷冷发出一声笑,这满是的寂静,却有什么能比她的心更冷。
曾今一头 红发如火焰般的女神,如今却在这北国里缓缓被熄灭。
她久久的坐在冰凉的木椅之上 ,这简陋的地方,唯一能让她取暖的,便只有那一张巨大的床,可那里的记忆,却只会让她作呕。
他再也从她这里夺不走什么了……
他还有什么能从她这里夺走呢……
女子勾出的笑动人心魄,却让白雪也为之动容。
不远处,有年轻美貌 宫女轻轻袅袅的跑过来,见着她也不跪,反而语气里充满讥诮:“帝后娘娘,陛下来看您了,您也好歹要 准备准备……”
话音未落,那个披着雪色白裘的男子缓缓而来,像洁白的莲花,带着 笑容,却让女子狠狠皱起了眉。
“都下去吧。”
他道。声音温柔 。
宫女们甜甜的作揖,小脸俏红的捂着小嘴跑开了。
男子踏入宫 阙,刚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玉色瓷壶。
“请从这里,滚出去。”而后便是女子 冷冷的声音。
男子也不恼,走近她,又替她拢了拢脖子上狐裘,轻笑道:“璇玑,你 为何还这么倔强呢,火气这么大,对我们的孩子不好……”
璇玑公主。
那是曾今被东方神都当做珍宝的公主殿下,在一百年前被北方神都风风光光迎娶回的新娘,如今却 被悄悄禁闭在这一室清冷之中,被夺去了所有的芳华。
黎千岁半俯下身来,眼中是寂 静的润冷,他静静的看着她,道:“璇玑,你有何不满呢,我你当上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帝后娘娘,让你 怀上我们的孩子,你……”
“啪。”
重重的一声耳光。
璇玑的手心发烫,浑身愤怒的血液却比这更烫,她冷冷的看着他,直直的对上他逼人的目光,骨 子里的那抹骄傲,让她无法再忍耐下去。
黎千岁突然将她横抱起来,扔在了厚软的床 榻上,而后热烈的吻便是落了下来。
“不,不!!”璇玑尖叫着推他。
“你是我的。”他覆盖在她的身上,摁住她的手臂,粗鲁的撕裂她的衣裳,大掌覆盖上那因为怀孕 而更加丰盈的浑圆,轻轻的吮吸:“你是我的,璇玑。”
耳边的呓语却如噩梦。
璇玑重重的咬着唇,唇间一片腥甜。
“璇玑,你的皇兄送来了好些封信 ,我也都帮你收下了……”黎千岁在她耳边幽幽的吐着气:“他也继位那么多年了,长老们给他选定了帝 后的人选,恐怕不日便会大婚……他想借机让你回娘家呢,你说,我究竟是放不放你走呢?”
璇玑一怔,终究在他的身下颤抖,有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脸颊边滑下。
她闭 上了眼,身上被覆盖的温度滚烫,她却冷如寂地。
该结束了。
兴 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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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都。
东方长明如往常一般,去那祭祀 殿里沐浴,为苍生祈福,用自己的灵力浇灌长生树,万物福禄,每一寸年寿都在他清凉的指间里有条不紊 的纷繁变化。
而他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已经独自生活了近一百年。每日的作息规律 ,从未变过。
“陛下,这是长老们送来的名单,请您务必在近几日选出一位殿下来。 ”大祭司在镜殿下躬身禀道。
长明明白他们想要做的是什么,轻轻挥袖,那厚厚的单 子便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上面做着画,每一幅画上都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来自各神族的公主,高贵大 方,矜持优雅。
淡淡翻了几页,便没了兴趣,却是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明镜阵法的 波动,心中那一根被藏起的弦也被勾起,那是交予南薰的阵法,也便只有南薰一人能用。
他走向明镜池,脚下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看着剔透的池水,明明还平静无波,却已让他乱了他的 气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有蓝色的光芒突然盛大绽放。
他垂眸,睫毛掩盖了漆黑眸色中不同寻常的波纹痕迹,而后,有人影从里面现出,他不由自 主,缓缓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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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三:第一章
东方长明是神界里的一缕光,万万年才能生出如此天人之姿的神子。
那一年,他 呱呱坠地,天边祥云齐齐绽放,上天落下五彩流苏,隐若龙纹,灵鸟环绕而飞,鸟鸣清越,如在歌唱。
他刚出生便有了一头乌发,纯澈的没有一丝杂色,睁开第一眼,黑眸若星瞬,仿佛能看破 虚空,万籁俱静,群仙黯然,连帝君都为之赞叹。
他是长子,更是帝后穆禾天神娘娘 所诞,那祥瑞的吉兆与那与生俱来的清浅让他备受宠爱,刚能下地走路,便被拉着封了储君的称号。长成 一百岁,稚气还未脱,便被推上了司神之尊,父皇处理朝事,他便得学着看懂那奏本上的生僻言辞,下朝 回殿,还有鸿鹄天尊来教导他课业,典籍史册一一背下,纵使他天资过人,过目不忘,那些深奥的法典道 意也把他折腾的越发沉默寡言。
小孩子总归是喜欢闹腾的,可他的身边却几乎没有同 龄之人。
父皇对他期以众望,早早将他视作下一位帝君,待他严苛极其严苛。唯一疼 爱他的母妃在长生殿中,一年见不到两次面,偶尔想如常人孩子般撒撒娇,便被教导着要行端品正,不可 辜负了东方神都上上下下对他的期望。
他并不是不染俗尘,清心高洁,只是周围之人 都不敢太接近与他,小小年纪,便被当做众星捧月的神明一般伺候着尊敬着,慢慢的,他也养成了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