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方见随即陪坐而行。
交警亲自招来的出租车师傅知道自己是在救命,火烧眉毛之下车开得飞快,不过才数分种的光景,他就把人免费送到了就近医院。
回过神来的孟赢溪因为交警的话也颇为慌张,她随着方见的牵拉小跑赶到急诊室。
她气喘吁吁道:“医生,赶快,我要做急诊!”
医生一看,眼前这姑娘好端端的,于是便不紧不慢地探头往二人身后去张望,“病人呢?谁要做急诊?”
“赶快的医生!”方见赶紧把人用双手扶着送上,“她就是病人,她刚才被汽车撞了飞出好远,搞不好会有骨折和内出血什么的!”
“啊……车祸!姑娘来来来,快躺下。”医生慌忙
上手实施检查。
“没有外组织损伤!”
“没有明显骨折迹象!”
“血压正常!”
“要赶快做x光和超声波来确诊内出血和骨骼的状况!姑娘,随我来。”
急诊科医生赶紧插队给女孩做检查……
“什么破机器,整个人体全是黑影啊!”
放射科的医生骂骂咧咧地领女孩到隔壁的二号机房插队做检查,随后他自己拿出电话去通道端头诅咒设备科吃了回扣。
“好奇怪,我的这台设备也坏了!今天什么日子呀,两台都同时出故障!”二号机房的女医生愧疚道,“姑娘,你情况很危险,需尽快转院诊治!我们的设备不凑巧都坏了,做不了检查。别再耽搁,你快去!”
“谢谢医生。”方见黑沉着脸唆使身边的人道,“李佩瑶,我们这就换家医院,走!”
方见拽着人奔向医院门口待客的出租车,眼看就要到了,孟赢溪却在途中忽然强行定住了脚步。
“怎么了?快走呀!”
她依照既有的知识猛然彻悟——只有金属才会让设备的x光透不过去!也就是说,她自己的身体里俨然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无比奇特的金属物,同时也佐证了在过往的经历中既不会受刀伤,也不会被撞伤的深度原因。
“不用了方见,我不去别的医院,我真没事!今天谢谢你,我现在要回学校去。”
“内伤是看不出来的,不把身体查清楚后患无穷,我怎么可能安心?”方见还是不依不饶地硬带人,“我们走!”
“姑娘……姑娘请等一下!”放射科的医生招手遥喊着亲自奔追上来,“设备又恢复正常了!两台都正常!快回去检查。”
'放射科……'
奇怪的故障再次原样呈现,只要女孩一上去,设备立刻就黑屏,两台都异常。
“娘希匹的,邪门了!关键时候掉链子,什么乌鸦嘛!”两位放射科医生扯去斯文破口大骂。
“姑娘,真是对不住!耽搁了你宝贵的时间。”急诊医生很内疚地挥手,“你赶快转院,一秒都不要耽搁,快去!”
二人又一次来到医院大楼门口。
“妖精”凝了凝气息对神色慌张的旁人道:“方见,事已至此,有件事我也不想再瞒你,我不管去哪家医院,它的设备都得坏!”
“为什么?”
“不知道,从小就这样,我的身体会屏蔽x光线。在我的家乡,许多人都知道我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怪人……你不信就回去看看,医院的设备保管又恢复了正常。”
“这……我去看看,你等着。”
两三分钟后他回来了,神色已悟。
“你这特殊的身体给你自己带来了巨大的风险,许多检查都做不了,万一真有事怎么办?”
“当然是听天由命!”她迈步转身,“今天谢谢你,我走了。”
“等一下!”
方见扬手指了指附近,强出笑,“你看,那边有个小公园,我们过去坐坐。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好歹多休整段时间,你下午才上课,吃过午饭再回去……行吗?”
妖精“心里清楚,这个假岷弟在耍小伎俩,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把自己留在医院附近观察,万一有个什么事还可以有回天的时机。
“那好吧,我们就……过去坐坐。”孟赢溪心下渐生彩虹,真假岷山吾都同样在乎自己。
两人慢摇到小公园,她见秋千空着,当即就笑迎过去。
他担忧不可察断的内出血隐患,于是一个横身迅速挡住了她的去路,明知故问道:“你想做什么?”
“荡秋千啊。”
“不可以。”
她伪辩:“为什么?这秋千又不是小孩专用的,结实着呢。”
“你刚才在空中还没荡够?”方见贴出肝肠寸断的脸谱,“你没荡够……我的心脏可是已经荡够了,早就上上下下折腾得不知东南西北!”
306。【后记】——百足之虫42
姿色撩人的她才步入市公安局,她就被许多年轻警察暗中盯梢。
孟赢溪按计划先找到卫生间,她进去一看,笑了——每个厕位都有门和内锁。
“妖精”有条不紊地寻了一个边角厕位——锁门——褪尽衣物——用塑料袋装好所有的衣、裤、鞋、袜——取下电池耳塞——人消失的时间是8:35。
【逆血悬】随心而起,“妖精”凌空而逸,迅速抵达了位于顶层的局长办公室。烟草的袅袅青烟微微紊乱异动,她已静静地悬浮在二人的身后踺。
张政国真的来了,他甚至比何伟都还在意这场赌局般的侦查表演。
何伟与友笑道:“今天的侦查游戏成败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逗人开心的姑娘敢对邪恶势力出手,实属罕见。呵呵……我真的要定她了,她要是来我们局,不仅那帮小伙子们高兴,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能顺便蹭蹭十年少的福利。”
“留,一定给你留着,快点写啊!就只会一个劲地傻笑。算了,还是我先来先写它两句。呵呵……”张政国起了笔就往纸上写。
纸上写道:李佩瑶你这个小屁孩,人漂亮,性格好,能擒贼,能逗人。何伟管我要人,我才不会给他,你就乖乖留在学校,等毕业了留校任教。何伟想多活两年,我咋办?我还没活够呢?
何伟见罢大笑,他扯过纸来空几行另写道:李佩瑶你这个小妖精,我今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好好戒备着,看你还能从我这老刑警手里把纸条给偷了去不成?
“什么味道?很清新,蛮好闻!有好半天了,哪来的?”张政国自说着四处嗅了嗅,但没找到其确切的来源。
“嘘……可能是女孩身上的香水味。”何伟窃笑道:“她可能就藏在门外瞅机会呢。”
“嗯,你说的没错。”张政国瞄了一眼手表,应笑道,“嘿嘿,看时间,她的确该到了。”
“走……咱俩故意坐到沙发那边去,她要来,一定是化装成一个什么人来,我们给她留点作弊的空间,然后突然当场揭穿她,我很想看看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二人嘿嘿乐着过去,办公桌空了出来。
烟雾又一次无风自卷,“妖精”记实纸上的字以后便飞身返回卫生间整理自己,完毕后她方不紧不慢摇曳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院长,早上好,我来了!”
“哟……”见对方根本没有化装打探就明眼姗姗而来,二人吃惊不小。
何伟捋了捋僵硬的舌头,招手道:“来来来,快进来。”
“我才不进去,若是进去了,您一准耍赖,说我偷看!”她莞尔而笑,“我就站在门口汇报侦查结果。”
“呵呵,鬼丫头。行……你就站那说吧!”
何伟与张政国浑抱着煞是不屑的心态翘首期盼下文,这纸条才刚刚写好,估计墨水都还没干透,绝无第三者观过。
孟赢溪故意垂压出淡抹的愁颜,吟嘤声嗔道:“您……您们仗着自己是长辈随性欺负人,一个说我是小屁孩,一个说我是小妖精!”
两位长辈火鸡了!
“妖精”腹笑挂冷面,接着道:“院长,首先落笔的人是您,内容是——李佩瑶你这个小屁孩,人漂亮,性格好,能擒贼,能逗人。何伟管我要人,我才不会给他,你就乖乖留在学校,等毕业了留校任教。何伟想多活两年,我咋办?我还没活够呢?”
”
“呃,呃,呃……”张政国呆鹅了,并曲项向天歌。
“妖精”见状笑虫直冲脑,她赶紧再贴出一张冷面,“局长,您就给我登记造册准备发工资吧!您随后写的是——李佩瑶你这个小妖精,我今天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好好戒备着,看你还能从我这老刑警手里把纸条给偷了去不成?”
“呃,呃……”何伟本就已呆鹅,现在脸上更是加了只大蛤蟆,乱炖了!
“嘶……哎哟!”老刑警被自己久未入口的香烟烧了手,他赶紧扔掉。
二位所谓长辈所做的一切就好像这姑娘站旁边看了似的,张政国彻底哑了,何伟则结结巴巴道:“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你,你是如何办到的?!”
孟赢溪没有直接回答,“院长您是证人,我今天可要退学当警察了!”
何伟幡然大悔,他昨天信口开河
的话直接把自己给将死了。
“这事,哎呀这事……唉……李佩瑶,工作这事我何伟首先诚恳地向你致歉,昨天是我把话说满了。此事上前几年确实好办,可现在警察队伍的编制卡得非常严格,进人必须要通过公务员考试。嗯……这样好了,容我向上级申请一下,看看你的情况能不能特例。”
“妖精”顿时心凉,何伟说申请,无非是一种拒绝的方式。
“李佩瑶”的表情瞬间空洞,话也没了。
何伟一筹莫展,着急之下他起身把挂在墙上的外套制服取下来,递道:“孩子……拿着,别伤心,我的制服归你了!眼下别的办不到,这个我能办到。”
孟赢溪哀不绝喜,饱经世间风云突变的她当即转色,狠狠地戏谑道:“局长,毕业后我再来找您吧!这衣服我可真不能收,我要是穿着您的这身衣服出去,哎……一定会有人惊叫:哎哟可不得了,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是文艺警察局的局长呐!”
办公室里轰隆乱响……
出了市公安局,不甘心的“妖精”连连叹气,她迫切想为身主李佩瑶搏出一片紫光满照的天地,或者是无人可及的荣耀。
情绪低落的孟赢溪无意赶回学校去上课,于是便在街上任性地随便游荡以舒心解气。
闲逛至桥香园过桥米线馆时,她进去吃了碗正宗的蒙自菊花过桥米线,“家乡”的味道可解愁。
吃过米线,她又去街心花园看老人们玩鸟,旁观老太太们跳广场舞,消遣够了才一步一个嘀咕地往回走。
回学校的公交车站在街对面,昆明车多人多街也宽,这里恰好没有人行天桥,于是她便站在街口边沿等着人行绿灯。
看着穿梭不停的车流,“妖精”伤感而自语:“李佩瑶,你若是能留在繁华的昆明该多好。”
不远出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她定眼一看,急驰而来的是辆浅绿色的进口跑车。
右转的绿灯在倒读五秒(昆明的许多街道口右转也需要等灯),这辆日产370z跑车占着自己的性能优越,声音越发咆哮。
“唰”地一下,一辆逆行的电动车从孟赢溪的眼前闪过……
“不好!”
她一个疾步冲上前,拉住骑车人的衣领和胳膊,蛮出吃奶的劲把这个骑车的少年拽下并奋力推抛至人行道。
“叽……嘭!”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伴随着巨响,倒地的电动车和出手施救之人一同被抢灯的急速跑车撞飞出去……
跑车那底矮的流线型车头变成了憨厚敦实的皮卡车车头,电动车贴地滑溜……碎片横飞。
孟赢溪被撞了抛起数米又飞出了十几米远……重重地砸下……翻滚……
“啊……!!!”
街边行人的尖叫声汇集起成女高音般响亮的寒流,它忽地遍布四周,冷得直叫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血肉模糊的景象。
街道两旁的人似乎被定了格:蒙面,瞪眼,咧嘴,打招呼,啃糖葫芦,数钱……他们的姿势和动作都停止在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