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梦华录 BL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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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 BL强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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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钻也不是个事儿。琴儿还不想落下那排挤妹妹的话柄。”
  李言瑾摸摸她的脑袋,不想多说,只道:“她爹疼她,我便多疼琴儿一些,不好么?”说完便一把将她抱起,扯下帐子。
  陆施琴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地只是笑。李言瑾却突然想起下午的一段,敲了敲她脑袋,道:“想什么呢,睡觉!”
  
  第二日,顺子便把元翊的祖坟给挖开来念给李言瑾听,与李言瑾所知无差,元府上下本分,是个世代为商的生意人家。
  李言瑾点头道:“不是西郅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子便成。”
  “主子知道西郅皇上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李言瑾怔了怔,道:“我不过随口胡说的。真有?”
  顺子点头。
  李言瑾泯了口上好的姑娘龙井茶,凤眼一扫装模作样道:“查。”
  “主子,那小皇子只有六岁半。”
  “咳!”
  “倒是有个事儿挺惹人注意。元少爷足不出户惯了,城里那些个文人喜欢上元府切磋诗文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可有位公子,时常进出元府与那元少爷切磋,却从不与其他人一道,每每都要屏退他人,连元老爷都不给进屋。”
  李言瑾听了,心里不大舒坦,道:“可知那人是谁?”
  “目前只听说生得眉清目秀,是个温润儒雅的主儿,丝毫不比元公子差。怪就怪在这儿,明明只是个公子哥儿,却如何查不清底细。当初旁人不知那元公子是个断袖,元府上下还能不知?他爹娘最恨此事,何以让一个潇洒贵少同元公子同处一室?”
  李言瑾拿扇柄敲了下桌子,怒气冲天地骂道:“让你去查,你却问起我来了!给我查清楚再回来!”想了想,又道,“顺子,你见过这世上有哪个人比元翊好看的?”
  顺子思量了一会儿,道:“小的没见过元公子,倒是从没见过谁比五殿下好看的。”
  李言瑾想了想,不说话了。
  他其实也不过是就着前日的势头那么一说,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已不很在意。但亲还是要成的,谁让他比自家俩媳妇都好看那么许多。
  
  几日后,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津津乐道两件事,一是皇上授命五皇子离京治水,二是会员郎元翊给他爹妈找着拖回家去了。
  对于那第一件,大半人认为,无论如何,这五皇子离京,肯定少不了各地排场,哪怕是淹得一片苍茫,也得在洪水里架起个行宫来,说到底不过是皇上笼络人心的手腕罢了。但也偶有反动意见,说那地儿已经瘟疫不断,满地饿殍,换谁谁肯去?两派争执不下,终少不了大打出手。
  而第二件便和平许多,人们的热情也高涨许多,大抵不过是把那元公子在翠祥下处的故事编了又编改了又改,只差没出个春宫话本子人手一册竞相传阅。而那些励志嫁入元府的姑娘们则是或愧对天地再不见人,或义愤填膺直呼上当,又是一道风光旖旎。
  李言瑾坐在酒肆里,听四方传来的高谈阔论调笑依依。时候差不多了,便放下银子走了出去。
  
  京城内圈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座大门,皆是琉璃瓦的剪边顶高楼,用了重檐歇山三滴水建法儿,门前还得竖个缤纷的彩牌楼,四周满满当当的戏楼茶馆,因自以为喜庆无比,圈子里的人便夜夜笙歌了。
  此时李言瑾穿过朱雀大南门,景致立刻便萧条了许多,他也不管,仍是坐在马背上径直向外城的阳宝门骑去。
  虽同是红墙绿瓦,八座外城门却都是单檐歇山的造法儿,楼上挂一匾额,剥落的烫金大字大概印个城门称号便完了。又因这守城的士兵来去反复,还有深洞的箭窗不解风情,于是乎,即便是那伯劳飞燕想来玩味一趟离别愁绪,也盛少有人选在外城。
  
  出了城门,便见十几尺宽的护壕外不远处停了辆马车,附近立了几个人。
  有人冲着李言瑾招招手喊了一句,又冲着马车喊了一句,待李言瑾骑到他们那儿时,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下巴消瘦,瞳色很淡,一双眼睛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有股子凄绝劲儿。他见李言瑾来了,微微弯起嘴角来春风一笑,便漾开了方桃譬李般的美。
  这人正是五皇子李言亭。他道:“八弟,你来了。”
  “五哥,你身子都这副模样了,还是一定要去?”李言瑾翻身下马,劈头盖脸便是句不中听的。旁边随行的光禄大夫和太子少保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
  “水患不除,黎民百姓便无处安居。况且我这身子天生便是如此,糟蹋也好珍重也罢,都是好不了也死不掉的。”李言亭又是笑了笑,“谢谢你来送我。”
  “咱全家就属你身子最差,也就属你最忧国忧民。行,我也不挡你,放心去吧!”李言瑾也朝他笑笑,“等你回来咱喝清酒去。”
  李言亭点点头,拉着李言瑾的手握了握,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那光禄大夫和太子少保给李言瑾行了礼,也钻了进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李言亭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给李言瑾招招手,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脑袋去。
  李言瑾骑着马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总觉得他五哥进马车的一瞬,里头传来了说话声。
  




5

5、碧霄·南风 。。。 
 
 
  没几日便是端午,李言瑾换上了短打的薄衫,抱了只香喷喷的小猪仔出门去也。
  顺子提着粽子跟在李言瑾身后,皱眉道:“主子,您抱着只猪,是要上哪儿啊?”
  “找元翊去。”
  “那恐怕不成。”
  “怎么不成?”
  “自打元公子被他爹妈从蓝馆里抓出来后,便给禁了足。那日您遣小的去他们家送信,他爹妈倒是挺和气地让小的进去了,但是死活不让小的见他。”
  “就是你办事不利,少爷我才只有亲自出马。”
  “主子,不是小的说,就是您出马,估计也见不着他。那日元府的老管家偷偷给小的说,他们家公子实际是给绑了关柴房里啦,好像都给元老爷打得不成人样了。”
  李言瑾惊愕道:“他给打了?”
  “可不是么?估计腿都给打断了,也难怪,三代单传的独子居然是个断袖……诶,主子,您上哪儿去啊!”
  李言瑾解开路口一匹马,抱着那小猪仔翻上马背,从顺子手里夺过粽子,丝毫不理身后马主人和顺子的呼喊,一路飞奔了出去。
  
  李言瑾一路疾驰,没一会儿便停在了元府前。一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小丫头来开了门。
  “公子找谁?”
  “让你们家少爷出来。”李言瑾眉间一团阴霾怒气冲冲道。
  小姑娘顿了半响怯生生道:“少爷这阵子给老爷关起来了,公子若是有要事,我便去知会老爷夫人,您先请进。”
  李言瑾哼了一声,跟着那姑娘进府,没一会儿元老爷便从里间出来了。
  “这位公子,请问找犬子何事?”元老爷大约四十五六岁的光景,穿着中规中矩,步履中规中矩,说话也是中规中矩,光一眼李言瑾便看出来,这般老爷子在得知儿子断袖后,若是不家法国法一起上,只可能是脑袋浸过粪坑了。
  “贵府上真可谓是有女如云,让人目不暇接啊。”李言瑾喝了口茶,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这元家老爷煞费苦心地在府里填满玉丫头美娇娘,一个个养得燕瘦环肥,全都是只吃饭不干活儿的主。少爷不光不为所动,还一次又一次出去偷腥,最后居然住到了丑人聚集的平康旧院,惹人发笑得很。
  “这位公子,请问找犬子何事?”元老爷站着又说了一遍。
  李言瑾也不起身,冷冷道:“在下姓王,前些日子派人给令郎送来一纸书信。还想请问令郎阅后可是有何表示?”
  “原来是王公子。”元老爷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道:“贱息做了苟且之事,已家法处置,此刻正在舍内潜心思过,公子请回罢,不要再与他有所瓜葛了!”
  李言瑾呵呵一声笑了,抱着那小猪仔戏弄,直把它捣腾醒,看它呼哧呼哧地脾气不好,还觉着心情舒畅,好似逗弄个奶娃娃一般。
  “王公子,你就是坐在这里不走,他也是不会来见你。”隔了一会儿,元老爷声音里带了些怒气地说。
  李言瑾叹口气道:“老爷,我是杀猪铺子上的王老八,不是什么王公子。”
  “那又如何?”
  “不如何,若是真如何了,还至于落得这般田地?元老爷当真不肯让我见他一面?”
  “绝对不成!”
  
  李言瑾听了,摇摇晃晃站起身,朝元老爷打了个招呼,便飘也似的往外走去。没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对他道:“若是女子还可上门闹上一闹,可如我这等男儿身的下等百姓,给显贵公子强要了,也都是白给的份。日后他潇洒他的,我也能低了头苟活下去。”说罢摇摇头继续走。眼眶竟是红了。
  元老爷一愣,赶紧叫住他:“公子留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言瑾停下脚步,没有转过身来,偷偷拿袖子拭了泪,咬牙道:“还能怎么回事?你们这一家子狗奸商!我王老八是个男人,不是让人上过给了钱便谢恩的倌儿!还好你不让他出来,否则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这身衣裳,我也不稀罕,还给你们罢!”说完竟扔下猪仔开始脱衣服。
  猪仔吃痛嚎叫一声,疯了似地在屋里转一圈便冲了出去,四五个小丫鬟尖叫着捂了眼跑开,元老爷给他吓了一大跳,急急地道:“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快住手!”
  李言瑾却脱到了兴头上,岂是能叫得住的。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还给你们!谁稀罕!”三下两下便脱得只剩亵衣。
  
  元老爷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李言瑾不甘示弱,满眼怨怒地回敬。
  “公子,你先把衣裳穿起来,这成何体统!”
  李言瑾听了,边算计着这么大的声儿能传到哪儿,边破口大骂道:“体统?莫不成你家宝贝少爷上街抓住个男人捅了就是体统?我王老八虽是肉铺子上的,不如你们拨弄算盘的尊贵,但也知道是男人便得站得直行得正。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真正可耻之徒是谁,你们自个儿心里也有数!”
  元老爷有些怔悚地听他说完,道:“王公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犬子虽行事放荡,且尚男风,却也未低劣至此。是不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名号?”
  李言瑾不怒反笑:“元老爷说得有理极了,除了那次我从未见过你家少爷,没有一口咬定他的道理。”顿了顿,却再也挂不住笑容,“所谓身体发肤授于父母,给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强要了,是让父母蒙羞,这番来闹,又是让全家蒙羞。我在铺子上原有一个媳妇,她那日见我身下流血,不忍离开,照顾了我两日,却还是给她哥嫂抓回娘家去了。明明那时便已丢尽了丑,还这般不知安分……”李言瑾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留给元老爷一个半截的句子,语意是说不出的凄凉。
  元老爷也是为人父母的,见眼前之人生得剑眉凤眼,却因那丑事而没了神采,竟是悲从中来,声音也柔和了,道:“公子且放心,此时我定当查清楚,然后还公子一个公道。不知公子家住何处?若犬子当真做了这样猪狗不如之事,定让他上门负荆请罪。”
  李言瑾摇摇头,道:“算了,我不要钱,你们如何赔我?算了,算了。”说罢便真的走出门去。
  元老爷终还是没有动。
  
  李言瑾穿着亵衣,从元府一路走出来一路给人盯着看,郁闷了。
  按他所想,应是一出“元老爷心软求对质,王老八趁乱虏娘子”的戏,没想到他做到这份上,元老爷子也没让他见上元翊一面。
  绕过元府的正方,候在外头的顺子便招呼几个人把李言瑾围住,伺候他穿衣。
  “主子,您怎么给扒光了?”
  李言瑾瞪了他一眼,道:“派几个人轮流盯着。”
  “主子,是明里盯还是暗里守?”
  “废话,要是明里盯,少爷我刚刚就抢人了。”
  “那恐怕不成。”
  “怎么又不成?”
  “暗里守着得要练家子,最近京城里不安稳,您前些日子不是让他们全体去查那聚众谋反的……”顺子看了李言瑾一眼,连忙改口道,“主子放心,哪怕一只苍蝇,咱都不会让它随便飞进元府!”
  
  当晚,在元府屋顶上蹲了半日的顺子回来,给李言瑾说了一大通那家的姑娘,才切入正题道:“柴房用粗链子上了锁,只露出个送饭的小口,晚膳时有小厮递饭进去,半时辰后再去取碗。小的倒没有见着那老爷夫人靠近柴房,刚换阿德去盯了。”
  李言瑾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哼,这元老爷倒是很信他儿子。”然后心不在焉地摆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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