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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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行-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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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内,”富安一脸的奸笑道:“不用问了,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就是韶公的庄院,江湖人都称作‘城南别院’,错不了的……那林冲娘子就躲在这里……”

    “城——南——别——院?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城南别院呢?”高衙内小声念唠着,忽又抬头看了看庄口的那群人,复问富安道:“你小子可曾确定?”

    “千真万确,小的哪敢骗您啊!”富安拍着胸脯道,说着便伸手来扶高衙内下马。

    “哈哈!”下了马,高衙内拍了拍手笑道:“富安,你小子这事办的不错,日后本公子自会抬举你的……”

    “多谢衙内!”富安扑腾一声跪下了,拜道:“小的愿追随衙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啦,你起来吧!”高衙内随即吩咐道:“你让小厮们把聘礼抬过去,拜见我的老丈人,就说本公子特来下聘礼了,求林娘子赐见……”

    “小的遵命!”富安抱拳应了。随即,他招手唤了后面的小厮,将礼盒抬来了城南别院门口,并且打开了盖子,取出里间的东西,一一摆在盒子上面。

    还别说,高衙内命人抬来的好东西还真不少,除了上好的绫罗绸缎外,还有珠宝饰和翡翠瓷器,都是些上等的货色,另外还有一对南海珊瑚。当然,这些个好东西都是高衙内叫人从太尉府的库房里搬出来的,都是些来历不明之物。

    将这些东西刚一摆上来,原本那些义愤填膺的庄客和村民立即就看呆了眼睛,他们都是些乡野粗人,哪里见过这等价值千金的玩意儿,不由地都悄悄靠近了,议论纷纷。

    “哎,哎,哎!”到底是老韶公,做过朝廷的教头,也见过一些大世面,见此情形他丝毫也不为其所动,而是立即高声喊道:“你们都是打哪来了?——到这里来又有何事?”

    一个小厮张嘴便道,那模样盛气凌人:“老头,我等是来要人的,快点叫你家女儿出来!”

    “亮子,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混账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去!”富安上前便踢了那小厮一脚。小厮见状,立即闭了嘴巴,灰溜溜地躲到后面去了。这时,富安又向前走了一步,冲着老韶公抱了抱拳,笑道:“韶公大喜啊,小的富安特来给您老贺喜的!”“贺喜?——贺什么喜?——何来之喜?”老韶公怒目一瞪,立即抡起了砂锅大的拳头,大声喝道:“你这厮泼皮,少来我庄上胡闹,要不然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别,别,别……”富安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老韶公原是禁军里的教头,一双金刚铁拳也是赫赫有名的,老来还得了个“铁拳神汉”的绰号,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免不得要吃亏。因而,这厮仍是陪着笑脸道:“韶公,您老先别动气,小人是来下聘礼的,我家衙内看上了你家女儿,想与韶公结为秦晋之好……”

    “哈哈!……哈哈!”老韶公听罢,伸手摸了一把花白胡须,高声喝道:“下聘礼?——笑话!真真是天大的笑话啊!”继而,他忽又大声笑将起来,众庄客与村民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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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林家烈女】………

    自家姐姐已出嫁多年,虽说姐夫林冲遭逢冤狱、刺配沧州,但毕竟还是林家的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然则高衙内这厮竟敢领着众泼皮明目张胆地前来要人,还说是来下聘礼的,这般厚颜无耻那还了得,难道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么?张喜富站在人群中看了片刻,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不敢耽搁,一溜烟又跑回后院,将此事告知了林冲娘子。

    “什么?那个……那个畜生……”林娘子一听,不由地惊叫一声,继而她的声音就呜咽了起来。恰在这一刻,她的整个身子忽然一软,立即虚瘫了下去。幸而女使锦儿眼疾手快,一把将林娘子扶住,张喜富也及时出手帮忙,要不然她非得摔个结结实实的。

    “姐,你可得挺住啊,有爹爹在,咱们不怕那高衙内!”同锦儿一起把林娘子扶着坐下,张喜富忙缓缓地安慰道,眼睛深处尽是无限的关爱。

    “这个杀千刀的高衙内,真是死性不改,还想娶咱们娘子?哼!臭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呢,一个闪雷将他劈死也好,省得他四处害人……”锦儿也嘀咕着骂了几句,忙又安慰林娘子道:“娘子,你莫要着急,那狗贼不会得逞的!”“对啊,”张喜富也道:“姐姐,锦儿说的对,那狗贼不会得逞的!”

    “娘子,”锦儿轻声唤道,她一把握住林娘子的手,柔声地说:“喜富说的对,有韶公老爷做主,高衙内那厮绝对不敢胡来……”

    “嗯!”过了片刻,林娘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她止住泪水,用锦帕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忽然,她站起身来,紧紧咬了咬唇角,生生硬硬地挤出了几句话来:“我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那个畜生的!”

    而再看林娘子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里却不再有一丝恐慌的影子。

    ………………

    恰在这个时候,庄门口老韶公一通大笑,还有那许多庄客和村民在旁跟着唱和,让富安的脸面挂不住了,他气急不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好比刚刚挨了别人的大嘴巴,半天也没接上话来。

    然而,刚被富安教训过的小厮亮子却按耐不住了,不等富安说话,他便又悄悄地靠了上来。凑到富安耳边,他便小声觑道:“安爷,这老家伙分明在戏弄我等,咱们别跟他废话了,只要您一句话,弟兄们这就冲进去抢人……”“不可胡来!”富安摇了下头,压低声音道:“这老家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年轻时也是禁军里的教头,一双铁拳甚是厉害,要是真的打起来,恐怕我等也占不到便宜,还是小心为妙……”

    “哦!”那小厮机械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富安甩手压下了。回过头来,只见富安又陪着笑问老韶公道:“韶公,不知您老因何笑?”

    可老韶公却不搭理他,只是问:“你这狗奴才是替你家主子来下聘礼的?”

    “是的,小的是来下聘礼的。”富安忙点了点头,可他挨了骂却浑然不知。

    “哈哈……老夫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笑话啊……哈哈……”老韶公看都没看富安一眼,又是一阵大笑,他还吆喝着问众庄客和村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众人听了,立即齐声呼道。

    “张韶——”忽然间,富安脸色骤变,急声叫出了老韶公的名讳,可他一句“你这个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正要从口中飞出,却忽又忍住了。也许是惧怕韶公的铁拳,富安刚向前窜了两步却忙又急急退了回去,不过他还是陪着笑道:“韶公大人,我家衙内是诚心诚意的,这何来笑话之说?——您老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哼哼,喜事?”不由地,老韶公冷笑了两声,接着便道:“在场的众位乡亲都知道,老夫只有一个女儿,嫁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妻已有多年,你这狗贼还来下啥狗屁聘礼啊?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快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叫他趁早死了那份心!”

    富安听了,心中暗笑,不急不忙道:“韶公,小的也知道你家女儿已经嫁过人了,可如今那林冲刺配沧州,生死难料,你如何还这般固执呢?再说了,林冲不是已经休了你家女儿么,那正好啊,她正好可以再嫁……我家衙内可是真心喜欢她的……”

    “那——那恐怕要叫你家衙内失望了……”突然间,老韶公心生一计,他不想与眼前这厮泼皮纠缠下去,也为了断绝高衙内的邪念,一狠心、一咬牙,他便轻轻地摇了摇头,故意做出一副悲痛之状,缓缓而道:“实不相瞒啊,老夫爱女因为丈夫刺配远地,生死未卜,一时伤心过度,已于上月去世了……”

    “什么?死了?”富安心头一震。然而,刚过片刻,这厮又奸笑了起来:“韶公,你莫要诓我,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家女儿就住在你庄上,还活得好好的——你休得骗我,老子可不是三岁小孩!”老韶公虽然退隐多年,但名声和威望仍在,许多朝廷官员和江湖人士多多少少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不想今日却被一个小瘪三给奚落至此,他心里头如何能顺?忍了半天,他终于隐忍不住,但见他喝叫一声,飞起一脚便踢翻了聘礼盒子,又指着富安大骂:“你这厮休要再胡言乱语,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

    就在老韶公的一声吆喝之下,众多庄客一哄而上,连轰带吓,将富安和那几个抬礼盒的小厮打出了老远……

    远远地躲在一边,高衙内心里正美美地想着迎娶林娘子的情景,他眼里泛着淫光,嘴角处哈喇子也流出来了。忽一见富安等人被人轰打回来,聘礼也叫人掀了一地,高衙内心知不妙,一把撸起袖子“啪啪”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冲上前来一把揪住富安便问:“这是咋啦?”话音未落,他复又质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事给办砸了?”

    “不……不是,”富安狼狈不堪,一脸哭相:“那老家伙不识抬举,还说——”“还说什么了?”高衙内急着追问道:“你小子说话倒是快点,要急死本公子不成?”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一时气息难平,富安吱吱唔唔道:“那、那老家伙说——说林娘子死了……”

    “你说什么?”高衙内这厮惊叫一声,心中凉了半截,手也渐渐松开了。可富安这时才缓过气来,接着道:“那老家伙明明是胡说八道,林娘子还活得好好的,就藏在庄子里面,咱们进去搜,一定可以搜出来的。”

    “这还好!这还好!“在这一惊一咋之下,高衙内连连拍了拍胸口,忙又推了富安一把,笑着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都不带喘气的,差点吓死本公子了……”

    富安摸了摸头,笑了笑,忙又问:“衙内,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韶公那老家伙顽固不化,打了弟兄们不说,还把聘礼给踢了,这下子恐怕难办了……”

    “怕他做甚?一个老家伙加上一群乡野村夫,有甚好怕的?”高衙内猛地啐了一口唾沫,随即挥手招了众人道:“都跟老子来,出什么事了自有本公子担着,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把林娘子给我抢出来——都听清楚了么?”“听清楚了!”众人齐声应道,“唰”地一声都扯出刀喝剑来,跟在高衙内身后,一个个神气活现的。毕竟高衙内话了,高衙内什么人啊,堂堂高太尉的公子,既然他都话了,他们这些个小差官还有什么好怕的,只顾挥着兵器在旁叫嚣着,跟那狼嚎似的……

    自古有言道:民不跟官斗。恰是如此,一见高衙内领着差官衙役齐齐冲上前来,还亮出了兵器,众多庄客和村民心里立即毛了。尽管他们手中也拿着棍棒枪械,但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乱说话,也不敢乱动了,只是眼睛盯着老韶公。

    当然,也唯独老韶公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站着众人之前,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长枪。但见他将长枪一挺、一横、一扫,力道千钧,呼呼有风,虽不言语,但早已是不怒而自威了。也就是老韶公把长枪这么一舞,气势凌厉刚猛,犹如长虹贯日,高衙内身后的那帮人怔怔地被吓住了,叫嚣声也立即小了许多。

    然而,高衙内看了看身后众人,也不说话,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老家伙,一只脚都快踏进黄土了,还敢这么耍横?——逞英雄是吧,待会本公子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这时,富安急忙靠上前来,指了下高衙内便向老韶公介绍着说道:“韶公老爷子,这位便是太尉大人的公子……”

    听富安做了介绍,高衙内还立即弯了下腰,抱着拳拜道:“哎呀呀,韶公是吧,小婿这厢有礼了!”说这话时,他这厮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其脸皮之厚,绝对堪比猪皮牛皮了。

    “不敢胆啊,老夫乃一介乡野村夫,独独只有一个女婿,那便是禁军教头林冲。”老韶公捋了捋胡须,不曾看高衙内一眼,便冷笑道:“哼哼,你这厮乃朝中高太尉的公子,老夫又岂敢高攀?——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老夫庄上另有要事,就恕不奉陪了!”

    “好你个老匹夫!”老韶公刚要转身,不料富安忽然叫喝起来:“我家衙内诚心诚意前来下聘,你个老匹夫竟敢如此怠慢?我看老鬼你还是识相点,早早唤了你家女儿出来,也省得衙内在此等候,要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宅子!”

    “你胆敢烧一下试试?”老韶公怒道,这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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