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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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天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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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位差官醒时已是第二天晌午,现王进母子不知去向,家中还落了锁,这才慌忙四处找寻。然而,寻了一个下午却不见王进母子踪影,跟人打听也无人知晓。到了晚间,二位差官仍不见王进和他老母归门,这才感到事情不妙。次日一早,他们二人又分头去王进各亲戚家里寻访,寻了一日,又无所获。两个人商议片刻,唯恐受了迁累,只得回殿帅府报告,说王进母子弃家而逃,不知所踪。

    高俅听了,勃然大怒道:“王进这厮,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私自逃了,还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随即,便押下海捕文书,命全国各州县府衙克日捉拿王进归案……

    却说王进携母离了汴京投延安府而来,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吃尽了苦头。不过,好在一路之上未见官兵追堵,也省得老母担惊受怕,王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就这样,他们母子二人在路上走了一月有余。

    忽一日,天色将黑,王进挑着担子跟在老母马后,看到天边晚霞似锦,好一番迷人的景致,心中不禁畅快了许多,便笑着对老母道:“母亲,幸而老天爷垂怜,这一路未见官兵阻扰,此去延安府想必已经不远,高俅那厮要差人拿我恐怕也难了……”

    “是啊,多亏老天爷垂怜!”老母坐在马上也是满心欢喜。然而,他们母子二人这般左一句右一句闲聊着,不经意间却错过了宿店。眼瞧着天色渐渐黑了,这荒山野岭的,如何是好,王进不免又心焦起来。

    约莫又行了二里地,忽见远处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王进见了不禁大喜,忙引着老母径往灯光处来了。小心翼翼转到林子深处,王进再看时却是一处大庄院,周围四遭全是高高的土墙,墙外面种着好几百棵大柳树,稠稠密密,煞是繁茂,遮住了天上的星光。

    “真乃一处绝好的幽僻之所啊!”王进忍不住小声叹道。沿着土墙转了一阵,他领着老母终于找到了庄院大门,敲门多时,方才有一个庄客出来应答。

    这大晚上的,突然有人敲门造访,庄客自然生疑,心中忐忑不安。王进见了,慌忙放下肩上的担子,笑着跟庄客抱拳见礼。那庄客提起灯笼照时,一看王进母子的模样并非恶人,这才放下心来,忙问:“天色这般晚了,你们打哪里来?来庄上又有何事?”

    王进抱拳应道:“这位大哥,小的不敢欺瞒,我母子二人从东京来,要往延安府去投奔亲戚,因贪了些脚程,误了宿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到贵庄借宿一晚,可依例交纳房钱――我母子明日一早便起行赶路,万望行个方便!”

    “原来是这样啊!”庄客道:“那劳你们母子暂且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禀告庄主太公,若太公同意,我便引你们进来歇息……”

    “有劳这位大哥了!”王进抱拳相谢。

    过了少许时刻,庄客出门来道:“太公说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这便让我引你们进去……”于是,王进扶了老母下马,又挑起担子牵着马,随庄客一起进了院子。院子很大,足可容得百八十个人操练抢棒,王进卸下担子,将马栓在柳树上。随即,他又扶着母亲跟着庄客前来拜见庄主太公。

    那太公已年过六旬,须皆都白了,头戴一顶遮尘小帽,身穿青布长衫,脚上穿着一双熟皮靴子。虽然显得有些老态,但双目有神,笑意融融。王进见了便要跪拜,不料却被老太公拦住了,但听得太公笑道:“远客勿要多礼,你们母子一路辛苦,想必腹中早已饥渴,老朽这就差人准备饭食……”

    “多谢!”王进母子慌忙称谢,坐下与老太公叙谈。

    这时,老太公问道:“贵客打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王进施礼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因做买卖陪了本钱,无法营生,要去延安府投奔亲戚,寻个安身立命之所。不想今日贪了些脚程,错过了投宿之地,因此来庄上借住一宿,明日一早便走,依例缴纳房钱。”

    “不妨,不妨!”老太公摇了摇头,轻轻笑道:“这世上有谁顶着房子走的,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嘛……”

    不多时,庄客已将饭菜摆上桌子,四盘菜蔬,还有一大碗牛肉。老太公慌忙起身请了王进母子入座,客气地说:“小小乡野村落,无甚好东西招待,贵客休怪!”

    王进急忙拜谢:“小人母子二人深夜打扰,又蒙太公赏赐饭食,此大恩大德,实难相报!”

    “勿要这般客气,且请吃酒。”说着话,老太公便给王进满了一杯酒……

    吃罢饭食,收拾碗碟,太公忙又起身引了王进母子到客房里歇息,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庄主老太公迟迟不见王进母子起来用饭,便亲自来唤,不想刚到客房门口,就听得王进老母在房里呻吟叫疼。老太公敲门喊道:“贵客,天已大亮了……”

    听得声音,王进慌忙开门来迎老太公,施礼拜道:“小人已经早起多时,昨夜多有搅扰,请太公海涵!”

    “贵客多礼了!”太公又问:“刚才老朽在门卫听得有人叫唤,莫非令堂大人贵体欠安?”

    “实不敢相瞒老太公,这几日老母鞍马劳顿,昨夜突然心痛病了……”王进禀道:“小人不知如何是好啊?”

    “贵客勿急,让令堂大人在老朽庄上多住几日便是。”太公急忙劝道:“老朽有个医治心痛病的方子,叫庄客去镇上抓几剂药来煎了,让令堂服下,再好好降息降息便好!”

    “多谢老太公,请受小人一拜。”王进慌忙跪下,磕头拜道。

    “贵客莫要多礼……”老太公赶忙将王进扶起,忙又吩咐了庄客去镇上抓药。

    自此,王进母子便在太公庄上住下了,老太公给的药方也十分有用,王进老母一连服了七日药,病情逐渐得到好转,又能下得地来了……



………【第043章 王进授徒】………

    看到老母的病日渐康复,王进寻思着还是早早离开为妙,他担心高俅遣人寻来,那必会连累老太公一家,他于心不忍,良心难安。于是,他与母亲商议,决计在庄上再停留一两日便向庄主老太公请辞。

    然而,俗话说的好:独木不成林,无巧不成书。正当王进与老母正商量着要早日离开,赶去延安府时,不想他与史太公的庄院竟是前世结下了缘分,注定要多留些时日。

    这日午后,王进前来后院槽间看马,准备多喂些草料,好明日赶马上路。走来后院,他刚过了门,但见空地上一个光着上身的后生正在耍弄枪棒。那后生刺着一身青龙,栩栩如生,面皮清秀不凡,约莫十**岁的模样,一根枪棒在他手里灵活闪动,虎虎来风。王进原本就是枪棒教头,看到那后生练棒,随即来了兴趣,躲在一旁,默不吱声,只顾细细观之。不曾想看了半响,他不觉失声叫了起来:“好,果真是好棒法!”

    那后生不由一惊,立即停止练棒,见了王进,便喝道:“你是何人?”

    然而,王进却不答话,只顾自己说着:“你这棒法虽练得不错,但却有许多破绽,倘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三五招便要败下阵来……”

    “你是哪来的鸟人,胆敢笑话我的本事?”那后生听了,不禁勃然大怒,叫嚣道:“我也是经了七八个名师教导,日日苦练,我就不信赢不得你?你若真有本事,不是耍嘴皮子的闲汉,有胆量和我较量一番么?”

    话还未落音,只见庄主老太公自中门走了过来,喝住那后生道:“小小顽童,休得无礼,还不快快给贵客道歉!”那后生倔强,心有不甘,急忙指着王进道:“这厮闲汉居然笑话我的棒法,我为何要向他道歉?”

    “你这不长进的东西!”老太公瞪了那后生一眼,又问王进道:“莫非贵客也使得枪棒?”

    王进微微颔,轻轻笑道:“回老太公,小人自幼学得一点,登不得大雅之堂。”但见那后生模样煞是可爱,他忙又问:“敢问老太公,这后生小子是庄上何人?跟老太公又是何关系?”

    老太公伸手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笑答:“是老朽不争气的儿子。”

    “哦,原来如此。”王进施了一礼拜道:“老太公,既然这后生是令公子,小人倒可点拨他一二,不知可否?”

    老太公连声叫好道:“如此甚好,那有劳贵客了!”又叫那后生道:“还不快快拜见师父?”

    “爹爹!”那后生哪里肯拜王进,指了一下王进便大怒道:“您休得听这厮闲汉胡说八道,他若真有本事,赢了我手上这条棒子,我便磕头,拜他为师;倘若他只是耍耍嘴皮子,我便用这条棒子好好教训于他,也省得他在别人跟前胡说八道,坏了我的名声!”

    “你这小子,如何这般不识抬举?”老太公一时火了,伸手便要打那后生,不料却被他跳着逃脱了。这时,王进的兴致已被挑起,他“呵呵”笑了一声,便问那后生道:“敢问小公子,你刚才说若我赢了你,你便拜我做师父,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后生说着话便跳到了空地中间,将手中棒子玩得跟风车似的“呼呼”转着,又挑衅王进道:“你若真有本事就快快使出来,我若怕你便不算好汉!”

    王进见那后生跟他自己年轻的时候确有几分相似,心中暗暗高兴,但他却摇了摇头,只是笑着,却不肯动手。老太公见了,忙笑这说道:“贵客,小儿不识礼数,还望你多多包涵,若贵客使得棒法,就莫要推却了,好好教训我这小子,让他也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王进摆了摆手,微笑着答道:“唯恐一时错手冲撞了令郎,让他脸上不好看啊……”

    “你这厮闲汉,还废什么话啊?”那后生忽又叫嚣起来:“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才不怕你呢!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废话?”

    老太公无法,又瞪了那后生一眼,这才对王进道:“贵客莫要顾虑,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倘若打折了他的手脚,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怪不得贵客!”

    忽地,王进抱拳向老太公施了一礼便道:“那恕小人无礼了!”说着话,他便跳到那枪架边上,挑了一条棒出来,径自在空地上来回耍了两个回合。

    那后生见了,大吼了一声,便挥着棒子攻了过来,直取王进。可王进却不管他,拖着棒子便走,度之快,让人惊叹。

    后生轮着棒子追了上来,喝叫道:“你这厮哪里逃?”

    恰在此时,王进忽然转身,一棒子重重劈了下来。那后生见王进的棒子劈来,快如闪电一般,急忙双手举起棒子来接。然而,王进的棒子却没有直接打下来,而是在半空里便急急收了回去,忽地又往那后生怀里直奔而来。

    那后生哪里反应得过来,王进只是使力一挑,后生手里的棒子便抓将不住,飞到了一边,而他自己却直往后边重重地倒了下去。王进见了,慌忙撇了棒子,跳将过去,一把扶起那后生便笑着道:“真是抱歉,抱歉啊,都怪我出手重了……”

    那后生不想眼前这汉子棒法如此高明,爬将起来,心中自是羞愧万分,但他也是个爽快之人,搬了条凳子叫王进坐下,便跪下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话闭,“咚、咚、咚”,一连磕头三个响头,丝毫也不含糊。抬起头来,他神色极其严肃认真,接着又道:“枉费我跟从那么多人学艺,原来却不值师父半分皮毛,刚才徒儿唐突了,但请师父责罚!”

    “你也休得懊悔,”王进将那后生缓缓扶起道:“像你这般小小的年纪,却能练得如此精妙的棒法,已是很难得了,以后再勤加练习,必将更进一步。”

    “但请师父教诲!”后生抱拳施礼道。

    老太公在旁看罢,不禁大喜,当即叫那后生小子回去穿了衣服,一同到后堂坐下叙谈,又吩咐庄客宰杀一只羊并许多鸡鸭,以及安排果品酒食之类,请了王进老母一同入席。

    四人围席而坐,先是同饮一杯,接着便把话谈开了。

    老太公心中高兴,起身敬了王进一杯,笑道:“恕老朽眼拙,竟未看出贵客是个世外高手,惭愧万分。师父有如此武艺,想必是个教头,都怪小儿鲁莽,有眼不识泰山真面,还请师父莫怪。”

    王进起身抱拳回道:“老太公在上,小人不敢欺瞒,我本不姓‘张’,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专教这抢棒之法,因此略有小成,让老太公抬爱了。”

    太公心下见疑,问道:“贵客原是那禁军教头,为何流落至此?”

    “唉――”王进禁不住叹道:“此话说来气愤,只因新任的殿帅府太尉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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