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闲话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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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之闲话红楼-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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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三九的那一天吧。上次的冰上大校阅,还是十多年前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这些年倒是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了。”郇昰看着下面那些士兵,其中一队是从外北特地调派到京城来的,他们的表现明显比京畿大营中的人要稍胜一筹。“这冰嬉训练也是为了在寒冷地区作战做好准备。外北那里的士兵更加适应这种环境。别看这两年沙俄对大庆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从西洋那里透出来的消息,恐怕欧罗巴大陆上太平的日子也没有多久了。沙俄对于欧罗巴东边的区域眼馋的很。”

    “几年前那一战,我们断了沙俄在外兴安岭那一带的出海可能性。所以东边这一头,沙俄只能往更北走。虽说那里的海域广阔,但是温度却是低了很多,很多地方天气太冷了,不易出航。也不怪沙俄迫切地想要取得波罗的海的出海权。按照眼下的发展,未来几百年中,大洋上的争夺只会越来越激烈。”面对越发复杂的未来局势,薛蟠觉得对于军队的发展更是要从多方面考虑,像是北线作战时要面对的极寒问题,正是要通过冰嬉这样的演练活动,进行充分的日常性训练。

    就在郇昰与薛蟠考虑着未来大庆与沙俄可能发生的战争,想要好好考校一番郇旻并且准备让他负责这次的跑冰大校阅时,郇昰就得了他与郇旪又偷跑出去的消息。“郇旻是越来越呆不住了,居然又和六弟跑出去了。这大冷天里头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地方好去的,明明家里头还有一位孕妇,他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要当爹的人。”

    ****

    郇旻不知道他的父皇在背后已经快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了。在外面郇旻玩得很开心。薛蝧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今天郇旻是借着郇旪的名头,才陪着薛蝧出来,渡过他倒计时的单身日子。

    另外一头的郇旪则正在山里打野鹌鹑。

    要说郇旪怎么想起来要进山抓这个玩意的,事情还要从秋末冬初的那场斗鹌鹑说起。比起斗蟋蟀来,斗鹌鹑更是古戏。从唐玄宗年间,西凉国进贡鹌鹑之后,随鼓点而斗鹌鹑的活动,盛行在淮河以北的地方。懂行的人管叫它‘冬兴’。最近京城的纨绔子弟圈子里头,正流行一本新书《鹌鹑谱》。这本书在纨绔圈子里,还有着不少手抄本,红火的很,说的就是那斗鹌鹑的独家手法。

    其中有两条最关键,其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是抓个野生的来,饲养的那些雄性鹌鹑都没有斗志。还有就是牢记着‘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一旦在两只鹌鹑相斗,最后赢的那只趾高气昂,败了的那只必然是血迹斑斑,被咬得惨不忍睹。这鹌鹑被咬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了斗志,等着它的只有沦为下酒菜的命运。

    郇旪在小半个月前休沐日的早晨,路过东直门边上的咸英楼时,就看到一大群人模人样的熟人们围着一块地。他难得看到这些成天泡在戏楼中听戏的人会起个大早,就上前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斗鹌鹑一定是要在早上,趁着它们没有进食,用谷子做诱饵,这才能激烈地斗起来。

    然而,郇旪看到了这些人狂热的样子,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不久前,小桂子送了他一幅画。那上面画着地正是深秋时节,两人饮酒赏菊,一边还看着一对鹌鹑在落叶里面走着的光景。郇旪看了这幅画后,整个人都快要乐傻了。本来深秋落叶是离别伤感的意象,但是到这里完全不一样啊。

    鹌者安也,取得自然是平安康乐的寓意。在这幅画里头,有鹌鹑吉祥的‘安’,菊花盛开的‘居’,落叶满地的‘乐业’,不正是‘安居乐业’的谐音。

    小桂子送了他表示着安居乐业的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两人终于可以住到一地了?

    这一刻,郇旪很敏锐地懂了夏桂的意思。于是他就想了,是不是也要效仿皇兄,进行一场婚礼呢。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不能算是礼尚往来。既然夏桂先送了定情信物,他也要回赠一个信物来才行。

    鹌鹑一直出双入对,比翼双飞,是象征着忠于爱情的吉祥鸟。郇旪干脆就让人打了一对鹌鹑的玉佩,打算送给夏桂。这样还不够,薛蟠可是说了民以食为天。还有什么比把好东西吃进肚子里面,更加能讨一个好彩头的呢。况且要吃飞禽,还数鹌鹑。趁着今天夏桂休沐,吃一顿全鹌鹑宴就不错。

    郇旪兴致勃勃地打了一大串鹌鹑后回到了别庄。这心中正想着等一会怎么与小桂子说,是让他搬过来长住,或者自己搬过去久住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给夏桂安排的院子前,郇旪看到了脸色发白的老管家。他心头一沉,“出什么事情了?”

    “六爷,夏大人刚刚救了一个人。”老管家见到郇旪来了,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这夏大人脾气硬,除了皇上与薛大人,连自家王爷的话,也不是每句都听得进去。

    “您上山打猎没有多久,夏大人就来了。他就在庄子边上逛了一圈,正好路过了冰封的那条河。庄上农户家的几个小子们在河面上玩溜冰玩。谁想到这厚厚的冰层会突然裂了开来,两个小子掉了下去。边上的人急的没有办法,这碎冰面最难办了。夏大人见状后,匐着冰面,好险才把两个小孩从冰水中给救了出来。老奴听了这事情后,马上就请了大夫。夏大人让大夫给孩子们细细看了。可到了夏大人那头,却是说不必多事,他喝碗姜汤就行了。您看这事情……”

    郇旪一边听着老管家说话,一边冲到了夏桂的院子里头,夏桂那里惯是把伺候的人都安排在了外间。

    “你们散开!”郇旪听了老管家的话,心里面就烧起一把火。

    他满心满意地正想着以后两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才更好。这里夏桂到好,数九寒冬地下河救人。当然了,救人这事情没有错,也不能要夏桂见死不救。但是这人对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当一回事情吗!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以前郇旪去军队看夏桂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夏桂练兵受了伤,都只是自己包扎一下就好,多让军医诊脉都嫌麻烦。这人对自己是有多么不上心。

    郇旪不想还好,这林林总总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就让他心中的火气更胜。夏桂难道就不能为了他们长久的未来想想。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他们以后又如何长相厮守,难道要他一个人独活吗。一想到这里,郇旪直接不能忍了,一把推开了夏桂卧房的门,里面的那位正好在换衣服。郇昰直接甩上了门,就冲到了屏风边上。

    然后郇旪的脸色就从气势汹汹瞬间变成了目瞪口呆。屋子里面火炉烧得很旺,一点也不冷。只是没有想到,那个门栓没有插/牢,才让郇旪一推就进了。

    夏桂这次虽然反应地很快,马上套上了一件亵衣。但缠在胸前的裹胸布,刚刚被脱了下来,也早就被冰冷的河水给打湿,还在滴着水。为了不要节外生枝,她特地减少了时间,只是用热水擦了一下身子,没有沐浴。谁想到郇旪回来的时间这样巧!

    “你,你,你竟然是——”郇旪拔高的声调被夏桂一伸手捂在嘴里。

    “难道你想明天皇上就知道这件好事!”夏桂见郇旪受了大刺激后连掩饰也不做到的神情,就一阵头痛。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坦白,但是与薛蟠心照不宣的是,想要等郇昰退位了之后再说。毕竟那个时候,自己也退隐了,女扮男装这样的欺君之罪,多少也能糊弄过去了。可是看着郇旪的样子,还有两年可要怎么骗过去。

    郇旪被夏桂的这句话给惊了过来,但脑子仍然处于空白状态。只能同手同脚地先去把门给栓好了。他走到门边,又拉了开来,瞪了外面的几个下人们一眼,“你们都退到院外去,这里不要侍候的。”想了想却又吩咐到,“去烧一大桶沐浴的水来。”然后他动作利落地关上门,马上栓牢了。

    郇旪看着夏桂已经披上了一件紫貂裘衣,还是皱起了眉头,这才想起来应该关心的重点,心中把大将军从男变女的大事件先放到一边,“你这样不行!整个人都在冰水里头浸泡过了,光用热水擦个身子抵什么用。一定要好好地发发汗,泡个热水澡才行。你放心,我就在边上守着,没有人会知道什么。”

    话音才落下,郇旪自己都有点觉得歧异,守着一个女子泡澡,真的是良家妇男做的出来的事情吗?还有小桂子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无奈。
第一百十七章
    在郇旪的坚持之下,夏桂还是妥协了,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这可比光用热水擦拭一下身体要管用得多,热水带走了身体里刺骨的寒气。

    郇旪没能真的死皮赖脸地留在屋里。看着紧闭的房门,郇旪反问自己,为什么知道了夏桂是个女子之后,害羞的人反而是自己,这一点都不和常理,明明被看光的那个人不是他。但想不到小桂子的身材那么好,这些年她都是怎么瞒过来的啊。郇旪脑子里面一会儿是闪过了夏桂乍泄的春/光,一会儿又在猜测着夏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就在郇旪脸上一下是控制不住的傻笑,一下又是深沉严肃状之时,老管家又脸色苍白地出现在别院口,‘扣扣——’敲响了房门。

    “又有什么事情了?!”郇旪打开门看到老管家,语气不爽地问。他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将来他与小桂子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应该叫什么名字。就在想到最关键的时候,被敲门声打断了,他都差点要听到女儿叫爹爹了。

    老管家顶着郇旪不耐烦的眼神,一点也没有耽搁地说道,“六爷,是皇上与薛大人来了,说是来找大皇子的。”

    “什么!”郇旪听闻是郇昰来了,就把后面的话自动跳了过去。怎么办,这个时候皇兄不是应该在看冰嬉吗?怎么会想到来他的庄子上来呢。“人呢?你没把夏桂救人的事情说出去吧!”

    “什么话是不能说出去的。”郇昰在廊檐下就听到郇旪一惊一乍的声音,这人今天看上去很反常,“朕在来的路上,就听到庄户上的人在说夏桂把掉在冰洞中的小孩给救了。你怎么也不递牌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这年月的冰水有多寒,万一病了怎么办!”

    “皇兄……”郇旪脸上的表情已经要僵硬了,他还没有与小桂子商量好,怎么与皇兄说这件事情,这人就突然袭击一样地出现了。

    薛蟠看到了郇旪明显不正常的神情,还有别院里头被撤空了的下人们,当下就明白了,一定是夏桂下水救人后,身份在郇旪面前曝光了。薛蟠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郇旪平时不是能言善道吗,为何遇到夏桂的事情,脑子就真不够用了。

    郇昰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只要正大光明地直说出夏桂在泡澡,先要去去寒气不就行了。哪一个在冰水中滚了一圈的人,不是一上岸就要在热汤中泡一泡的。

    “五哥,我们去正厅等等吧,夏桂应该还在泡澡发汗。叫太医就算了吧,不如去外我府上请一下王大夫。他擅长药膳,也能给夏桂开个食疗的方子。”薛蟠打断了郇旪支支吾吾的话,转而看向他,“六王爷,大皇子今天没有来别院吗?”

    被薛蟠这一打岔,郇旪终于把那些紧张与不安给压了下去,原来皇兄是来抓郇旻那小子的。“我只是与郇旻一同出了宫门,他应该是去找薛蝧了吧。”

    郇昰听到郇旻是去找薛蝧了,就看了一下薛蟠,只见他也是摇摇头,不知道这两人是去哪里玩了。看来一时半刻间,要把抓住人是不可能了。“算了,不说那小子。明天朕便把他扔到户部里去。在开春之后,大洋洲大哥那头,就要运送第二批物资回来。就让郇旻去处理那些东西,看他以后还有空闲,随便找借口溜出去。”

    郇旪看着在正厅里面落座的两人,心思还都在夏桂那头,刚才他叫嚷的那么大声,小桂子一定听见了。按照她的聪明机智,一定不会有事的。郇旪正做着自我安慰,想着夏桂是个临危不乱的人,一定比他要靠谱得多。

    郇昰看着郇旪神情飘忽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碍眼了,去夏桂那里看看,有没有要你帮忙的地方。在冰面上匍匐前行,又在冰水中呆过后,说不定哪里就冻伤了,你去看看是不是要上个药之类的。”

    “是啊,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郇旪拍了自己的脑袋,到现在为止他脑子里面还都是浆糊,没能清醒一些。“皇兄与蟠子就先吃点炸鹌鹑,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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